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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呂佳偉從車上被押下來,丁錫鋒和鄭凱旋的臉色十分難看。

  呂佳偉的出現,讓兩人十分尷尬,要不是掛著指導辦案的名義,估計兩人都沒臉站在這。

  韓彬走了過來,招呼道:“丁支隊,鄭隊。”

  丁錫鋒點點頭,贊道:“這么快就把人抓回來了,干的不錯。”

  鄭凱旋開口道:“抓捕的時候,呂佳偉有沒有反抗。”

  “沒有,他說案子跟他無關。”韓彬道。

  “無關?”丁錫鋒哼了一聲:“那他當年為什么躲起來?一直隱藏還活著的真相。”

  “據呂佳偉交代,他當年欠了不少債、老婆死了、兒子也不是自己的,生活已經是一團亂麻,還不如離開這里重新開始。”韓彬道。

  “你覺得,這小子的話可信嗎?”

  “還沒有進行詳細的筆錄,暫時我也說不準。”韓彬道。

  “那你去吧,趕緊給這小子做筆錄,盡快查清楚死者的身份。”

  “是。”

  玉華分局審訊室內。

  呂佳偉坐在審訊椅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韓彬端著一杯茶水走進了審訊室,李輝則是端著一個暖壺,兩人似乎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

  “兩位領導好。”呂佳偉打招呼道。

  韓彬沒理他,先泡上了一杯茶水,這才開始例行詢問:“姓名、性別、職業……”

  “呂佳偉、男性、我現在是廚師……”

  “呂佳偉,犯案這十年內,你回過琴島市區嗎?”

  “沒有,不敢。”

  “你跟呂佳萍見過面嗎?”韓彬追問。

  “見過。”

  “在哪見得?”

  “都是她去高城市找我。”

  “以后,想不想搬回琴島市區?”韓彬追問。

  “想,怎么不想呀,我在這出生,在這長大,這才是我的家,雖然高城市離得不遠,但心里總歸是覺得別扭。”呂佳偉嘆息道。

  “想的話,就好好交代,爭取寬大處理。”韓彬道。

  “是。”

  “715案件跟你有關嗎?”韓彬問道。

  “無關,我當時在外地,根本不在琴島。”

  “那天晚上你在哪?”韓彬問道。

  “高城市。”

  “高城市距離市區,也就幾十分鐘的距離,怎么證明你不是作案后再去的高城市?”

  “我去高城市后,一直借住在朋友家,喝酒也是跟朋友一起喝的,他能給我作證。”呂佳偉說道。

  “你的朋友叫什么?”

  “張培敦。”

  “手機號、家庭住址?”

  “手機號是1342154XXXX,他家住在同安街108號康民家園小區6號樓1102.”

  “你倒是記得聽清楚呀。”韓彬道。

  “我這個人朋友不多,尤其是出事后,能來往的朋友也就他一個了。”呂佳偉感慨道。

  “我再問你一遍,你老實回答,死在你們家的那個男子是誰,你知不知道?”韓彬鄭重說道。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絕對饒不了他。”呂佳偉哼道。

  “要是讓你知道了,你準備怎么對付他?”李輝問道。

  “我一定……”呂佳偉咬了咬牙,后面的話沒敢說出口。

  “說呀。”

  “剛才都是氣話,我這個人膽子小,也就是逞幾句口舌之力,真要見到人家,也不敢咋地。”呂佳偉低頭道。

  “梁志博你認識嗎?”韓彬問道。

  “認識。”

  “什么關系?”

  “我建廠子的時候,他是建筑隊的負責人,也就是打過交道,但算不上很熟。”

  “你們之間有矛盾嗎?”

  “都是生意上的事,談不上有多大矛盾。”

  “說。”

  “他們這群人,干活偷奸耍滑,而且也不專業,廠子布線都沒整明白,我買的是粗線,他們給換成了細線,結果后來一開機器就燒了,根本就帶不起來,這小子還來我廠里鬧事,不是個講究人。”呂佳偉說道。

  “照你的說法,明明是你吃虧了,他為何還到你廠子里鬧事?”韓彬追問。

  “我就怕他們干不好活,一開始只給了一半的錢,后來我一看活做的不行,建筑材料還以次充好,錢就押著沒給。”呂佳偉說道。

  “梁志博有沒有去過你家里鬧事?”

  “去過,但我沒讓他進門。”呂佳偉答道。

  “梁志博,跟你老婆認識嗎?”

  “同志,您啥意思呀,難道給我戴綠帽子的人,就是梁志博這孫子!”呂佳偉猜測道。

  “你姐姐沒跟你說過嗎?警方一直在通緝梁志博。”韓彬道。

  “這我知道,但你們現在咋又說是他死了。”呂佳偉道。

  “當初我們以為你是死者,而梁志博的嫌疑最大;但是警方通緝了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對方的音信,所以,梁志博很可能也已經死了。”李輝分析道。

  “這個案子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受害者。”呂佳偉趕忙說道。

  “715案發時,你兒子也有八歲了,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不是你親生的?”呂佳偉問道。

  “哎,誰閑著沒事,愿意往自己頭上扣頂綠帽子。”呂佳偉搖了搖頭。

  “你老婆死之前,有沒有什么異常?”

  “過了這么多年,想不起來了。”

  “你最后一次見你老婆是什么時候?”韓彬追問,

  “7月13號,我們兩個吵了一架,我就去高城市的朋友家了。”呂佳偉回憶道。

  “你和你老婆關系怎么樣?”

  “以前挺好的,后來廠子不行了,我也不掙錢了,她就開始給我甩臉子,整天冷著一張臉,還得讓我巴著她,哄一天、哄兩天、天天這么著誰受得了,我就想出去見見朋友,喝點酒、跟朋友們嘮嘮嗑,心里還能好受點。”呂佳偉又嘆了一口氣。

  “你什么時候返回的琴島市?”韓彬問道。

  “我記得,我是七月15號上午九點多起床,然后給我姐回的電話,大概是中午就返回了琴島市區。”

  “你之前有沒有仇家?”韓彬問道。

  呂佳偉思索了片刻:“這個……我當年欠了不少債,加起來得有五六十萬,廠子不行了,還不了錢,那些債主肯定逼我還錢,也有人威脅過我,要是不還錢,就弄死我家人。”

  “對方是誰?”

  “秦平山,也是咱們琴島人,很多人都叫他山哥,我欠他錢是最多的,他也是逼的最狠的。”

  “聯系方式,住址?”

  “呦,這我記不清了,好多年的事了。”

  “那就好好想想。”

  “是。”

  “除了秦平山之外,你還有其他仇家嗎?”

  “沒有。”

  “張淑鳳呢?”

  呂佳偉哼了一聲:“這我哪曉得,我要是了解她,也不會被騙這么慘了。”

  審訊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呂佳偉并沒有提供太多有用的線索。

  韓彬和李輝出了審訊室,丁錫鋒和鄭凱旋也從觀察室走了出來。

  “丁支隊,鄭隊。”韓彬打招呼道。

  “呂佳偉這個人,你覺得怎么樣?”丁錫鋒開門見山道。

  韓彬搖了搖頭:“看不出明顯漏洞,還得查查他是否有不在場證明。”

  “案子過去了十年,這個不在場證明可不好查。”鄭凱旋說道。

  “對于呂佳偉的審訊不能停,再找兩個人繼續審。”丁錫鋒道。

  “我馬上安排人。”韓彬應道。

  “接下來,你準備怎么查?”丁錫鋒問道。

  韓彬組織了一下語言:“首先,確定呂佳偉的不在場證明,第二是確定死者的身份,然后,排查一下秦平山的嫌疑。”“去吧,遇到什么困難,你可以直接跟我匯報。”丁錫鋒伸手拍了拍韓彬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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