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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6章 焦頭爛額的李元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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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夏的兵馬可不似黃頭回紇的兵馬。

  在劉亨的認知中。

  西夏的兵馬十分能征善戰,遠不是黃頭回紇的兵馬可以比擬的。

  偽命侯世子李元昊,率領三千鐵騎,數萬仆從軍,就敢深入西域,橫掃甘州回鶻、沙州回鶻兩大勢力。

  青塘、黃頭回紇,想要對付甘州回鶻、沙州回鶻,非十萬兵不可。

  如此一對比,就足以說明西夏兵馬的利害。

  他們領著數千精兵,一萬多民夫,能打敗黃頭回紇的兵馬,那是占了地利的好處。

  如今西夏兵馬圍困沙州城,占據著絕對的地理優勢。

  李元昊若是率領人埋伏他們,他們很難取勝。

  寇季似乎看出了劉亨的擔憂,曬笑道:“李元昊若是派人埋伏我們,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劉亨斜眼看向寇季。

  寇季笑著繼續道:“李元昊若是派人埋伏我們,那就說明他們沒能拿下沙州城。我軍的將士既然有力量抵抗李元昊率領的兵馬連番攻伐,那就說明人數不少。

  側面證明了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劉亨哭笑不得的道:“他們沒有生命之憂,可我們有。”

  寇季盯著劉亨,認真的問道:“我們有什么性命之憂?李元昊手里不過三千重甲騎兵,數萬仆從軍而已。我們手里也有三千重甲騎兵,數萬兵馬。

  真要對上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況且,我們的任務是送糧,不是廝殺。

  我們的力量,足夠讓我們在李元昊的封鎖下,撕開一道口子,將糧食運回去。

  至于李元昊會不會埋伏我們,能不能埋伏到我們,那就要看你。

  你手握著皇城司的探子,軍中的斥候目前也歸你調遣。

  我們的前路上若是出現了埋伏,那就是你的失職。

  我們若是因此喪命,那也是葬送到了你手里。”

  劉亨聞言,苦著臉道:“你這么說,我壓力很大。”

  寇季盯著劉亨道:“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劉亨嘆氣道:“我知道,我這就回去,將手下的探馬全部派出去。一定不給李元昊偷襲我們的機會。”

  寇季緩緩點頭,瞅了一眼遠處漫天的黃沙,淡然道:“吩咐下去,就地扎營。”

  遠處的黃沙很大,隱隱有遮天蔽日的趨勢。

  寇季怕手下的兵馬遭遇到沙塵暴,所以果斷下令就地扎營。

  民夫們驅使著俘虜們,很快搭起了帳篷,巡馬衛將士們湊在了一起,去就近尋找水源。

  在沙州境內行軍,水源是最重要的。

  為了避免水源遭到污染,又或者有人在水源里做手腳,尋找水源,補充水的事情,一直又巡馬衛將士們完成。

  其他人根本不能插手。

  巡馬衛將士們出去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天黑以后,狂風呼嘯的正猛的時候,才回到了營地。

  一回到營地。

  巡馬衛領就找到了寇季。

  “小少爺,附近的水源倒是不少,但是能用的卻不多。其中有一部分是喝不成的,另外一部分里面投有死牛、死羊、死馬……

  小人們在距離此地數理外,找到了一處泉眼,那里面的水勉強能用。”

  寇季聽完了巡馬衛領的話,放下了正在寫信的筆,沉吟道:“看來沙州的戰事十分激烈,不然李元昊也不會使出這種法子拖住我們的手腳。”

  巡馬衛領鄭重的點頭。

  寇季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你去帶人盯著,吩咐所有的人,在飲用水的時候,必須燒開了再喝。不許引用涼水。

  然后去一趟民夫營,告訴那些閑暇了一路的民夫。

  讓他們中間會縫制水囊的人,盡快多縫制出一些水囊,以備不時之需。

  出去以后將劉亨喚到我帳中。”

  巡馬衛領答應了一聲,退出了帳篷。

  沒過多久以后,劉亨進入到了帳篷內。

  寇季見到了劉亨,直接開口吩咐道:“后面的路恐怕不好走,我們帶著數量龐大的牛羊,會成為我們的累贅。

  李昭亮率領的人馬,已經到了黃頭回紇和沙州的交界處。

  黃頭回紇的兵馬,不可能再出現在我們身后,我們身后是安全的。

  你從捧日軍中分出一千將士,讓他們帶一千黃頭回紇的俘虜就在此地駐守,守著牛羊。

  等李昭亮到了以后,隨同李昭亮一起,趕赴沙州城。”

  劉亨皺眉道:“關鍵時候,分出兵力駐守此地,會不會有些草率?”

  寇季搖頭,“我們現在是在減負,沒了數量龐大的牛羊拖累,我們不僅不會變弱,反而還會變得更強,行軍的度會更快。”

  劉亨還要開口,就聽寇季繼續道:“巡馬衛的實力,遠比禁軍將士強橫。馬賊們新收服不久,忠心還有待考證。

  民夫們守不住那些牛羊。

  誰也不能保證西夏的兵馬會不會繞后偷襲。”

  劉亨還想說,要不要派民夫們守著牛羊,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寇季給堵死了。

  劉亨沉吟了一下,緩緩點頭,“我這就下去安排。”

  劉亨走后,寇季提筆寫完了信,封上了封口,準備明日派人送回去。

  他寫的是私信,不是公文,所以不能走劉亨手里的官方渠道。

  從向嫣懷孕以后,寇季一直盤算著時間。

  寇季計算的不差的話,向嫣應該就是近些日子生產。

  可他一直沒得到什么消息,所以寫信回去問問。

  收起了信以后,寇季合衣睡下。

  一夜無話。

  翌日。

  清晨。

  起床以后。

  寇季吐了一口唾沫,提起身上蓋的毯子甩了一下,一陣塵土飛揚。

  入了沙州以后。

  每天睡醒都是如此。

  狂風卷著黃沙,無孔不入。

  只要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過一個時辰,身上就會落一層黃沙。

  睡一晚上起來,居住的地方就會蒙上一層層黃沙,像是許久沒住人似的。

  寇季抖干凈了毯子,換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吃過了以后,留下了兩千人守著數十萬的牛羊,他帶著剩下的人,再次踏上了趕赴沙州城的路。

  一路行出了三十里。

  就撞上了西夏的游騎。

  西夏的游騎們很張狂,在碰見了寇季一行以后,并沒有立馬逃開,而是跟隨在寇季不遠的地方外,一路跟隨著。

  寇季派人去追趕,他們就會遠遁出去。

  等寇季派出去的人手回到了身邊以后,西夏的游騎又會出現在寇季的視線中。

  寇季見到那些西夏游騎出現以后,直皺眉頭。

  巡馬衛領見寇季皺起了眉頭,急忙湊到了寇季身邊,向寇季解釋道:“西夏和遼國騎兵慣用的伎倆,他們明知道我大宋無好馬,所以仗著胯下馬匹精良,經常在我大宋兵馬行軍的時候,在身邊騷擾。

  不進攻,也不離開。

  就那么默默的跟著。”

  寇季皺眉道:“施壓?”

  巡馬衛領點頭。

  大宋兵馬作戰,不似西夏、遼國,跨上了馬背就能馳騁千里。

  大宋兵馬作戰,往往會有龐大的輜重隊伍。

  押送輜重的,皆是民夫。

  西夏、遼國,可以仗著游騎的機動性,頻頻騷擾輜重隊伍,給民夫們施壓。

  民夫們看著敵人在他們身邊游走,心里會十分緊張,時間一場就會恐慌。

  等到民夫們在游騎的恐嚇下,開始逃走的時候。

  游騎就會一擁而上,民夫們會被嚇的一哄而散。

  沒了民夫守著輜重。

  游騎們就會肆意的燒毀大宋兵馬的輜重。

  沒了輜重,大宋兵馬很難在草原上長久的作戰下去。

  在以前,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戰術。

  大宋沒少在這個戰術上吃虧。

  但現在不同。

  寇季手里有火槍、有無敵地雷炮。

  寇季眼看著那些西夏游騎在遠處肆意的大笑著,冷哼一聲,“他們怕是沒挨過毒打……”

  “你帶人去,給他們一個教訓。然后告訴劉亨,讓他手下的探子們,領一些無敵地雷炮,到沿途埋下。”

  “他們既然喜歡游走在我們身邊,那就讓他們好好的跟著。”

  巡馬衛領聽到這話,嘿嘿一笑,“他們跟小少爺您叫板,明顯是找錯人了。小人這就帶人出去,教一教他們做人。”

  “去回……”

  巡馬衛領領了命,領了一百巡馬衛漢子,騎著馬挎著火槍,脫離了隊伍,緊追著西夏游騎沖了出去。

  一時間。

  槍聲大作。

  一直到了傍晚。

  巡馬衛漢子們驅趕著一些馬,喜笑顏開的回到了隊伍中。

  馬顯然是繳獲的。

  馬背上的西夏游騎,成了他們槍下的亡魂。

  到了第二日。

  巡馬衛漢子們還想出去,卻被寇季攔下。

  西夏游騎吃過了一次虧,謹慎了不少,拉大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然后,他們照例跟在寇季一行的四周。

  “嘭……”

  炸響聲頻頻在他們行進的時候傳出。

  跟到了第二日傍晚。

  西夏游騎就跟不下去。

  劉亨派人埋下的無敵地雷炮,并沒有任何規則。

  所以不論西夏游騎如何變換道路,只要湊近寇季一行的隊伍,都會踩中無敵地雷炮。

  西夏游騎被無敵地雷炮炸的損失慘重,到最后根本不敢再接近寇季一行的隊伍。

  沙州城外。

  西夏兵馬大營。

  中軍大帳中。

  李元昊面色陰沉的能夠滴出血。

  在他面前,跪了一地的西夏將領。

  李元昊盯著其中一個圓帽將領,咬牙切齒的道:“野利遇乞,我給你三千游騎,讓你去探清寇季的虛實,你不僅沒探清寇季的虛實,反而損失了我族一千勇士。

  到現在,你還說不清楚,寇季的虛實,我要你何用?”

  野利遇乞咬著牙,愧疚的低下頭。

  李元昊臉上數次露出猙獰的神色,幾次想要拔劍,最終還是沒有拔出長劍。

  他性子十分暴戾,但凡在他帳下聽用的文武大臣,辦事不如意,他就會立刻處死。

  可野利遇乞不是普通的大臣。

  他是野利部的人。

  野利部是西夏少有的大部族之一。

  是他們父子需要拉攏的大勢力之一。

  野利遇乞和其兄野利旺榮,是整個野利部的主人。

  兄弟二人率領的野利部勇士,沒少幫西夏建功立業。

  李德明十分仰仗兄弟二人。

  為此拉攏野利部,為了拉攏他們兄弟二人,還讓他娶了兄弟二人的妹妹野利氏為太子妃。

  可以說,野利遇乞和其兄野利旺榮兄弟二人現在也是他的長輩。

  他若由著性子砍了野利遇乞,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此番率領的仆從軍中的一萬野利部族的勇士,就不會答應。

  西夏跟大宋十分不同。

  即便現在西夏立了國,各部族已經選擇臣服到了他們父子腳下,可各部族依然保存著一定的自主權。

  野利部族的勇士,只認野利旺榮、野利遇乞兩兄弟,只聽他們的調遣,只為他們賣命。

  李元昊敢要他們兄弟其中一人的性命,野利部族的勇士就敢鬧事、反叛。

  李元昊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對野利遇乞道:“給我下去,弄清楚寇季的虛實。”

  野利遇乞遲疑了很久,為難的道:“太子殿下,不是屬下不愿意去摸清寇季的虛實,是寇季那廝,手段過于詭異。

  他手里有一支精騎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

  他手下的那些精騎,手里掌控著一種特殊的火器。

  那種火器的殺傷力比弓弩還強。

  屬下派出去的游騎,對上了他們,只能逃命。

  除此之外,寇季那廝手里還掌控著一種可以從地下爆出的火器。

  埋藏在地下,無跡可尋。

  一旦我們的游騎撞上,就會從地下爆裂而出,殺傷力也十分強悍。

  那應該也是一種火器,里面裝有生銹的碎鐵。

  我們的勇士被劃傷以后,只能剜肉,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馬匹一旦被擊中,必死無疑。

  如今屬下手里的游騎,皆畏懼那鬼神莫測的火器,根本不肯去接近寇季那廝。”

  李元昊瞪起眼,就要怒吼。

  就在此時,一個西夏兵快的沖進了帳篷,急忙稟告道:“太子殿下,沙州城內派遣出了一支數量不小的兵馬,歧途沖開我軍的重圍。”

  “該死!!”

  李元昊盛怒的罵了一句。

  沒了黃頭回紇的十四萬精兵幫忙。

  他手下數萬兵馬圍攻沙州城,就顯得有些乏力。

  他數次帶人強攻沙州城,皆被沙州城內的宋兵擊退。

  宋兵在擊退他的同時,也現了黃頭回紇兵馬已經離開的事情,于是乎城內的宋兵,開始嘗試突圍。

  日夜不間斷的突圍,搞的他焦頭爛額的。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更難對付的寇季又出現了。

  李元昊瞪了野利遇乞,怒聲道:“你帶人將沖出城外的宋兵堵回去,我親自帶人去會一會寇季。我就不信,寇季有三頭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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