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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山水初相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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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鷹堡不算很熱鬧,來往的多為行商,以及本地的居民住戶,單純的外來人口,并不太多。

  于淼自由的行走在街道上,難得的感覺到了幾分自由的氣息。

  因為天賦和容貌的原因,自幼他就被師父管教的十分嚴格,很少有機會自由活動。

  至于為什么非要穿女裝出門···。

  這大概是他的一個小癖好吧!

  小時候他沒有接觸過什么同齡人,是被幾個女婢照顧長大的,不知不覺就沾染了一些女裝的癖好。

  不過···于淼沒有覺得這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

  衣服說到底,就只是遮羞布而已。

  本質上來講,根本沒有男裝女裝的區別,只有好不好看的區別。

  奈何···大多數的男裝,都沒有女裝好看。

  所以,作為一個好看的人,喜歡好看的衣服···這有什么問題?

  手里拿著糖葫蘆,腳步也變得更加輕快了一些。

  卻驟然的,一股極為濃烈的氣息朝著他襲來。

  那是一股悶臭味混雜著血腥味和塵土氣息的怪味,這讓于淼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扭頭看去,正看見一個狗熊似的壯漢,牽著一匹寶馬,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和他的高大相比,周圍的那些人,卻都好似變成了小矮人一般。

  “這個人···好怪!”于淼仔細的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莫名的···居然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同時那個壯漢也一眼看向了于淼。

  “這位兄弟!是在下有什么不對嗎?”壯漢看著于淼,開口問道。

  這滿大街的人,沒有一個看穿于淼的真實身份,偏偏是這個人,竟然一眼認出了他是個男子。

  并且對他的女裝打扮,沒有絲毫的異樣。

  于淼忽然來了興趣,然后笑著說道:“無事,只是覺得朋友你很面熟,仿佛是故人。”

  大漢聞言,哈哈笑道:“果真如此?在下也有此感。”

  “或許真的是前世有緣吧!既然遇見了,便是朋友,我請你喝酒如何?”

  想要請于淼喝酒的人有很多,但是他們的目的,也都很復雜。

  有些人的目的,甚至讓于淼覺得惡心。

  于淼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正常的男子,哪怕是有些小小的癖好,也并不影響這一點。

  所以,當面對那些惡心至極的視線時,心中難免有怒火。

  但是此刻,他卻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大漢的真誠。

  他的目光充滿了坦誠,笑容豪爽,十分光明磊落。

  “也好!”于淼答應了下來。

  兩人就近尋了一間酒館,然后就開始對飲。

  酒過三巡,于淼按耐不住心中好奇,便忍不住問道:“小弟自認為裝扮并無破綻,沈兄如何看出來,在下并非女兒身的?”

  沈出笑道:“于弟大好男兒,一眼便可看穿,何須多問?”

  此言一出,倒是令于淼心中不樂起來,猛然有了幾分好勝之心。

  索性是在酒樓的雅間之中,便直接摘掉了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

  下一刻,整個屋子都仿佛放出了光華。

  那絕世的容顏,足以令任何女子為之汗顏。

  許多人或許在遇見于淼之前,都認為自己是絕對‘正直’的,但是遇到他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是‘正直’,而是顏狗···只要長得好看,是男是女都無所謂了···。

  沈出也確實略為一愣。

  緊接著卻神情自若,眼神清澈道:“難怪兄弟你要戴上面具,如今看來確實很有必要。”

  “不過···容貌是父母給的,做子女的沒得選。你也不必自卑,既然你我相交,改日為兄教你一些橫練功夫,把一身體魄練起來,也就無礙了。”

  這樣的話,于淼若是聽旁人來說,難免覺得有諷刺的味道。

  但是沈出說出來,他卻覺得聽得舒服,于是說道:“沈兄能見諒,自然是再好不過。說實在話,小弟我也是為了這張臉,苦惱了許久。”

  隨后二人,越聊越開心。

  直到夜幕降臨,酒館打烊,方才分開。

  帶著一身的酒意,于淼返回了琴樓,又恢復了原本清冷自若,仿佛天仙佳人,降臨凡塵,不愿沾染塵俗的摸樣。

  “公子很高興?”盲女聽見了于淼的呼吸聲,然后開口問道。

  于淼笑著說道:“今日遇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朋友···很有意思!或許,他可以成為我唯一的,真正的朋友。”

  盲女聞言,僵立了幾秒,隨后勉強道:“這樣啊!那婢子便恭喜公子了!不過公子···方才白天,大公子闖進來過,見公子不在,失望而歸。”

  “同時揚言,讓公子參加明日他舉辦的宴會,否則的話,便不助公子引薦王堡主。”

  于淼聞言,皺了皺眉。

  雖然神蠶宗在北方勢力不弱。

  但是這里是天下會的治下。

  天鷹堡再弱,那也是天下會的狗。

  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與天鷹堡合作、聯絡,只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

  如若那個大公子,真的要從中作梗,確實有些麻煩。

  “明日···你替我準備吧!”說罷之后,于淼頓覺興致闌珊起來。今日白天積攢的那些興奮和快樂,也燃燒殆盡。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天鷹堡的大公子王子騰,便在清泉別院大擺酒宴。

  整個天鷹堡都知道,他要宴請那位,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神蠶宗少宗主。

  王子騰原也算是青年才俊,雖然武功往上攀比不入流。

  但是也成功的引天地靈氣入體,具備了不弱的真氣。

  江湖上歷練了幾年,也頗為成熟老道。

  如今卻如果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般,站在別院門口搓手跺腳,不斷的看著路口,等著‘貴客’登門。

  雖然理智在不斷的提醒他,對方是個男人。

  但是打從見了第一面起,他便日思夜想,晝夜難忘。

  不為其他···便只是多看幾眼,也是好的。

  未曾多久,一架馬車從拐角處行來。

  馬車上打扮盡量英氣的于淼,掀開簾子走下來···。

  他倒是想騎馬,不過這樣做的后果,可能是導致整個天鷹堡的交通堵塞。

  在王子騰的熱情相邀下,二人行至別院花園之中。

  于淼左右看了看,除了侍奉的仆人之外,顯然并無外人。

  “原來是本公子誤會了···原以為,大公子宴請的,是這整個天鷹堡內叫得上號的英雄豪杰,如今卻竟然只有你我···。”于淼心中惡心,嘴上也不客氣道。

  王子騰面頰泛紅,眼眶濕潤,鼻翼張開,聞言急忙解釋道:“我是怕他們聒噪,惹到公子的雅興,如若公子不愿與我二人對飲,談天說地,共賞百花,那我就···我這便去請他們。”

  說到后面兩句時,顯得尤為不樂意,顯然只是在敷衍。

  于淼還想順水推舟,卻突然從一旁的水潭中,躍出一個人來。

  此人直接震開了幾個飛撲過來的護衛,然后一把掐住了王子騰的脖子。

  “說!你老子在什么地方?帶我去見他,否則···我立刻要了你的小命。”粗魯而又暴戾的聲音響起。

  于淼抬眼看去···那可不是他昨日認識的新朋友?

  王子騰被掐住脖子,周身的真氣也都被對方壓制封鎖,根本使不出勁來。

  原本也該服軟了,否則可能直接被掐死了賬。

  奈何佳人就在身旁,被人一招擒住已然是屈辱,若是在毫無骨氣的出賣父親,豈不是太過不堪。

  也不知是何處涌出的勇氣,便硬氣說道:“大膽···賊人,你若傷我,我父定不饒你。此地是天鷹堡,你便是見到我父親,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沈出聞言,雙目冰冷,也沒有在意身邊的于淼,掐著王子騰的脖子,就像是拎著小雞仔一般,將他拖出別院。

  “來!讓我瞧瞧你們天鷹堡,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困的住我沈出。”

  很快天鷹堡的各方高人便都趕了過來。

  只是這些人,在沈出手上都走不出三招。

  往往沈出還未用力···這些人便先倒下了。

  沈出甚至沒有動用自己本門的刀法招式,只是用了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便將這些人全部料理。

  此時的王子騰,也終于知道,敢這樣強勢過江的,那可都是猛龍。

  一路橫推,消息越傳越開。

  便整個天鷹堡,都知道了大公子,被一強人擄劫的消息。

  原本,如若只有此人一人,還可以下毒、放蠱甚至亂箭齊發,來殺傷沈出。

  但是此刻沈出手中有人質,天鷹堡一眾投鼠忌器,便不好亂來了。

  具體來講,現在的武者,掌握的實力和能力,其實是介于當初的真武武者和凡間武者之間的。

  雖然武道境界,要比真武武者更加的清晰、明確,前景也更開闊。

  卻因為天地靈氣,要分配給整個天下,而不是某幾個個體,所以個人可調動的天地靈氣變得‘稀薄’了許多,從而導致,看起來到了聚意境的武者,反而不如當初那些未曾凝聚武道真意的真武武者。

  這就好比,一個人的學識,可以給人帶來財富,甚至創造財富,但是除非知識強大到天下少有,否則的話···還是比不上家里有礦的土鱉。

  前者需要經營、成長和積累,而后者只需要運氣和揮霍。

  “何人大膽,敢拘拿小兒,速速束手就擒,還能饒你不死。”有聲音從天鷹堡深處傳來,但是同時,一把隱匿了風聲和氣息的飛刀,已經扎向沈出的背心心口。

  看見了這一幕的于淼下意識的便低呼一聲:“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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