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真的圣衣，應該，或許，可能，大概，估計，沒什么關系吧？”
紅后嘴角抽了抽。
能把一個嚴謹的人工智能，逼到這個程度，也是難為她了。
“關系大了，于岳是一個鐵匠，誰知道將來于楚楚會變成什么樣……”
云雀從來不自我欺騙，繼續揉腿。
雖然因為次數太多，已經沒了知覺，跟下肢癱瘓一樣，但畢竟是自己的大腿，該揉還得揉。
而白鳥座圣衣的可能繼承者，畢竟還未出世，她的目光，首先落在黃尚手中握著的晶柱上。
笑了。
渾天寶鑒！碧雪冰！
剛剛的一場交鋒，看似并不復雜，其實驚心動魄，缺一環都達不到如此效果。
先是云雀引動絕世好胡，讓黃尚趁著文隆醉酒之時，誘發體內渾天晶柱的力量，再科學神功兩開花，學會溫度掌控，晶柱受到刺激，控制文隆與他們大戰，以致于當文隆蘇醒后，直接壓制自己的力量，最后里應外合，才將一根晶柱抽了出來。
“咻！開門紅！”
云雀吹起了口哨。
雖然整個過程沒有事事情盡如所料，但整體來說，已經好得不能再好。
萬事開頭難，十枚晶柱在文隆體內時，是最難取出的，一旦打開這個缺口，接下來就簡單了。
只是有一點需要注意……
渾天晶柱的主人，既然用白鳥座圣衣的小宇宙之力供養碧雪冰，就可能用其他星座的圣衣，供養別的晶柱。
“于楚楚就算了，接下來得盯住，畢竟我們的人也要進來，可別到時候把自己人給坑了。”
正在云雀顧全大局，覺得不能一錯再錯時，黃尚同樣看向手中依舊輕微顫動的晶柱。
“錯”已鑄成，解決問題的關鍵，還在這玩意身上。
它從文隆體內拔出，卻沒有降服，依舊在想方設法的反抗。
單個晶柱就有如此靈性，整套加起來，與半神器“饕餮”也不遑多讓了。
這還是輪回者重新培育的版本，并非原版！
當然，也正是因為輪回者重新培育，過程中也漸漸啟發了它的靈智，從放棄文隆，自己想要穿戴白鳥座圣衣，就能看出獨立自主性，接下來知道落入敵人的手中，叫破喉嚨也沒用，命圣衣的逃跑，更是東山再起的準備。
對于黃尚個人而言，反倒更愿意跟這種“小家伙”打交道。
因為互動反饋性更強，能讓他知道怎么摸，對方才能服服帖帖，吐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比如這一刻，黃尚試探性地將劍宗的冰雪劍道，繞著晶柱轉了轉。
晶柱頓時不顫動了，嗅了嗅。
一副想要但我不說就看你能不能領悟的意思。
黃尚沒有領悟。
從來都是別人領悟他的意思，這個小家伙還敢跟他傲嬌？
他把冰雪劍道收了起來。
晶柱頓時瘋狂震動，這次卻不是反抗，而是單純的想要。
o(≧口≦)o
黃尚等它震夠了，才把冰雪劍道注入其中。
晶柱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舒服了。
“果不其然！”
黃尚證明了猜測。
渾天寶鑒共分十路，每一層對應的主干，是固定的。
比如碧雪冰，表層技巧是對溫度的控制，深層精髓是對死亡規則的探索。
但核心有了，用什么樣的招式表現出來，同樣是關鍵。
就像是硬件和軟件，再好的硬件設備，也都需要軟件去帶。
現在的碧雪冰，就是專有內核，卻沒有最合適最匹配的外招。
如此一來，之前的鉆石星辰拳，才會有缺陷，否則黃尚根本無法喚醒文隆，將絕對零度化解。
所以碧雪冰好餓好餓，急需要各種食物，補全自己。
白鳥座圣衣所對應的小宇宙之力，是食物，此世屬性對應的功法，同樣是食物。
當然，最好的食物，莫過于人道龍氣那種濃郁至極的能量。
對于輪回者而言，去收集那些功法，慢慢補全，效率實在太低，不如直接吞噬人道龍氣，一步到胃。
對于黃尚的劇情分身來說，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完全可以通過功法，慢慢補全此道。
整個過程，就是修煉。
當他掌握渾天寶鑒，也是將此世功法融會貫通，以最強姿態展現之時。
血肉神魂是知識，劍道是外招表現，渾天寶鑒是功法，三者合一，開啟領域，接觸規則。
黃尚浮現出喜悅。
終于，在十六歲即將過去，迎來十七歲年華的時候，他對于自己接下來的道路，有了清晰的認識。
心中的不安，可以稍稍退去了。
而就在這片刻之間，晶柱再度震動起來。
又餓了。
畢竟剛剛接觸，黃尚倒也沒有吝嗇，再將兩招喂了進去。
吧唧吧唧。
大劍師所創造的萬式劍招，千套劍法和百種劍道，與冰系挨得上邊的，大約有近千種，而后劍宗由于位于萬里冰原之內，修煉冰系劍道事半功倍，歷代這類劍法也都有擴充，同時推陳出新，繁衍出極致的招式。
所以食糧太多了。
但當晶柱第三次嗷嗷待哺時，黃尚不給了。
主要是晶柱只顧著吃，沒有絲毫變化。
一層屏障隔絕內外，阻止他的煉化。
禮物統統收下，實質性的好處一個沒有。
小柱子，你路走窄了啊！
黃尚最擅于調教這種自以為聰明的小家伙，放出圣心訣的氣息，在它的鼻子面前一轉。
就跟老饕看到最誘人的美食一樣，晶柱瘋狂震動起來。
徐福自憐自艾，覺得圣心訣很不給力，在這個世界，單論技巧的圣心訣，確實沒辦法跟那些探索武道之意的絕頂神功比較，所以徐福被武無敵的十強武道打爆了。
但天生我材必有用，圣心訣作為技巧的巔峰，與核心強大，外在表現不足的碧雪冰，正是天作之合。
兩者若是能形成互補，那效果絕對爆炸。
但黃尚把圣心訣在晶柱的鼻子前繞了一圈，又收了回去。
晶柱口水都流下來了，不料只給聞味道，頓時一哭二鬧三上……吊。
黃尚面無表情。
鬧了半天見沒反應，晶柱無奈只得敞開縫隙，里面正是通向死亡規則的核心之路。
黃尚繼續面癱。
晶柱本身是半成品，這個時候直接領悟死亡規則，效果并不好。
退一步說，就算晶柱能支撐的時間很長，他也不急著接觸死亡規則。
領域級別的溫度掌控，還沒有掌握扎實，貿然去接觸死亡規則，效果并不好。
晶柱有些傻眼。
它的心智已開，但還停留在一個較為簡單的階段中，偷學就打你，投食就安分，再加一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哪里處理過如此復雜的狀況？
安靜片刻之后，晶柱不甘心，開始較勁。
反抗脫離。
遭到鎮壓。
敞開縫隙。
視若無睹。
愛理不理。
那就不理。
反復幾次，嘗試了它知道的所有辦法，都宣告失敗后，晶柱變得乖順，開始嚶嚶顫動。
阻隔煉化的屏障，終于緩緩消退。
“馬上讓你知道我的好。”
黃尚很清楚，這種嚶嚶并不真誠。
晶柱隨時可能翻臉相向，畢竟正常的煉化，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那才是對方最擅長的領域。
但除了圣心訣作為大餐外，他還有另一個手段。
皇城之內，神魂端坐皇位之上，麾下文武百官，群英薈萃。
這些就是蘇醒了三成的血肉意志，由于數目太多，大殿之上已經顯得有些擁擠。
毫無疑問，血肉意志再覺醒下去，以目前神魂的強度，就駕馭不住了。
所幸現在，神魂一聲令下，眾多臣子呼啦一下，向著外界涌去。
目標正是晶柱。
晶柱原本確實耍著小心眼，想要假意屈服，只待擲下酒杯，八百刀斧手就沖進來，手起刀落！
然后，八百萬血肉意志涌入，摧枯拉朽地擊潰了它的防線。
這倒也罷了，關鍵還有一道人首蛇身的身影，徐徐浮現。
雖然極為模糊，但那股氣息真實不虛，晶柱意志瞬間拜倒，發出嚶嚶的聲音。
這次是喜極而泣。
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表現在外，晶柱通體流轉冰藍的光澤，從一根長刺的狀態，飛速縮小為針線大小，融入黃尚體內。
之前的乖順，是新生意志被食物勾引馴化，就像是個熊孩子為了好吃的，什么都先答應，但接下來翻臉無情。
現在則是找到媽了。
那道虛影，正是渾天寶鑒的創造者，真正的源頭，女媧大神。
黃尚覺醒了三成血肉意志后，終于能稍稍引動其一絲氣息。
這才是他真正的底氣。
之前黃尚就猜測，風云的女媧，是外來大神，天子傳奇的女媧，很可能也是如此。
這位大神，根據不同世界的情況，留下了最合適的傳承。
原本這些傳承，就在各自的世界流傳，但主神殿入侵，輪回者行走諸天，掠奪物資的同時，倒是給予了它們見面的可能。
如此一來，只要激發女媧的神力，在學習其他女媧傳承上，就有了捷徑。
不僅是捷徑，更可以補全，恢復正宗。
此刻融入黃尚體內的碧雪冰，就進行著一種奇特的變化，整個晶柱內出現無數虛影，開始自行推演變化。
他的血肉意志內蘊含著女媧神力，一旦繼續覺醒，再投入各種功法資糧，必然事半功倍，將晶柱補足。
此時黃尚攤開手，一根碧藍光芒耀起，繞著他旋轉一圈，然后在云雀和紅后怔然的注視下，位于身后，化作一柄三尺三寸的冰藍長劍，晶瑩剔透，嗡嗡作響。
“渾天寶鑒的晶柱，這一套劍，就簡稱天晶吧。”
“英雄劍專用莫名劍法，天晶劍施展渾天寶鑒。”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