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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晚上我是邪魅狂狷的魔教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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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齊都城。

  長安城中。

  黃尚鬼魅般的身影,在一座座樓房處倏現乍隱,迎面依舊吹來了涼爽的風。

  是的,夜風真涼爽,主要還是視野開闊。

  按理來說,長安雖是四大古都之首,但也不是所有朝代都是天下第一。

  北齊時期的長安城,歷經長期戰亂,年久失修,破敗狹小,已是污染嚴重。

  以致于后來楊堅得了長安城后,都在外面另建了一座新城,取名為大興。

  到了唐朝,李淵重新改名,又把大興變回長安。

  這樣一來,唐朝的長安和漢朝的長安,其實并不是一座城池。

  那么在這個不尷不尬的年代,長安城正是最為破舊的時候。

  可看看下方一座座宏偉的建筑物,再看看遠處那高高聳立的黑影……

  那特么是城墻?

  十幾丈高,也就是三四十米高的城墻,你見過沒?

  怎么不弄個五十米,干脆轉場進擊的巨人啊?

  正常歷史中的城墻,也就是十米高,五六米的都比比皆是,有些小城甚至更矮。

  已知的最高城墻,有十八米,就是南京的古城墻,那還要到千年后的明朝。

  現在這個,就完全屬于魔改架空了。

  毫無疑問,隨著所進入的諸天世界實力層次越來越高,哪怕是有歷史依據的古代時期,架空的元素也越來越多,歷史的元素則越來越少。

  “也罷!”

  黃尚希望歷史元素多些,那樣他潛伏起來相對簡單,可既然不行,也唯有沉下心,身形往下縱去。

  倏然間,他來到一處大戶人家的后院假山前,按照順序,按下四處凸起部位。

  輕微的機關啟動聲響起后,一條密道于假山后方出現。

  “真是見不得人啊!”

  黃尚暗暗搖頭,身形一閃,進入密道中。

  密道不是一路向下延伸,而是經過了好幾次轉折,兩側的燭火也并不密集,僅僅能照亮前方的道路。

  走了數百米后,眼前終于豁然開朗,黃尚踏足一間巨大的石室。

這里也沒有那種電視劇里規格整齊的地下石室模樣,放眼望去,一切都顯得粗糙簡陋,突出一個大字  不過硬件不夠,軟件來湊。

  此時的石室四角,就懸掛著四幅畫。

  畫上皆是山水花鳥,風格或秾艷華美,或疏淡明秀,或空靈淡遠,或磅礴大氣。

  那寥寥幾筆,就能意境全出,顯然胸中大有丘壑,出自大師手筆。

  只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作為曾經以山水畫展現宗師追求的黃尚來說,第一眼看去,就發現這四幅畫不僅僅是畫,更是一門極為精妙的武學。

  花間十二枝!

  這是來自于《天魔策》上的絕學,亦是花間派最高武技。

  原劇情里侯希白到了二十八歲時,就要接受上一代傳人也就是石之軒,以花間十二枝,全力出手相試。

  那場終究沒打成,否則侯希白早去世了。

  而此時黃尚單手背后,昂然卓立,仍是瀟灑自如的世家子風度,但隱隱又生出一股凜冽冰寒的氣漩,遙遙擴散,有種屹立如山,橫掃四方的氣概。

  “好!”

  一道蒼老雄勁的聲音響起,黑暗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穿得跟初登場的蕭遠山似的人物走了出來,手中麈尾一拂,突然橫跨數丈,直接出現在黃尚面前,當頭沖刷過來。

  麈尾是魏晉名士經常拿在手里的一物,有點像現代的羽扇。

  麈是一種大鹿,麈與群鹿同行,麈尾搖動,可以指揮鹿群的行向。

  所以手持麈尾,就是領袖群倫之意,實乃文化人的裝逼利器。

  這玩意到了唐代,還在士大夫間流行,宋朝就基本不見了,如韓琦雖然出身世家,但也不會用麈尾。

  此時來者以麈尾為武器,第一說明這個人的地位很高,是位名士,第二則說明對方武功也高絕,極度自信。

  黃尚回以絕對的自信。

  他的袖中,滑出一柄晶瑩剔透的玉如意。

  一件脆弱無比的奢侈品,迎上了清談誤國的麈尾。

  論裝逼,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魔門的各位都是垃圾!

  說時遲那時快,伴隨著玉如意點出,一股狂風直向對方席卷,那老者眼中露出驚容,麈尾一轉,身形鬼魅的消失,倏然間出現在黃尚斜后方。

  但黃尚早有預料,玉如意脫手旋動,如回旋長鏢般攻向老者,雙手幻出千百掌影,拍了過去。

  以老者之能,面對這種夾攻,亦不敢冒進,更不敢后移,怕一旦被對方搶去先機,就再也掌握不回主動。

  因此他只能施展出精妙玄奧的招法,麈尾先彈開玉如意,將它打飛出去,然后一絲不漏地封擋住那驟雨狂風般的指掌拳勁。

  兔起鶻落之間,千百掌影散去,黃尚的右手中指,直直點在麈尾形如樹葉的上端。

  這一下內勁的短兵相接,毫無轉寰余地,兩人同時踉蹌退開。

  老者退了五步,黃尚退了七步,顯示出了功力的高下有別。

  但黃尚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右手隨意地一探,那旋轉著飛出來的玉如意,正好經過手邊,被他探囊取物般,收了回來。

  之前灌注的精純真氣至此耗盡,如果黃尚不收,那玉如意就要碰在地上,摔個粉碎。

  但現在,卻是完完整整,一絲裂痕都無。

  這不僅是對玉如意的保護,更是對老者出手角度,對雙方功力差距,對他會退多少步,到達什么位置,一切的一切,都在最為精確的算計掌握中。

  “好!”

  對于這嘆為觀止的一幕,老者也只能露出驚奇和由衷的欣賞。

  但下一刻,他的眼中又閃動奇異的神色,充滿著一種興奮、扭曲和殘忍。

  概括起來,就是變態。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話就是:“看來不需要再等了,你已經能接受花間十二枝的試煉!”

  黃尚回以邪魅狂狷的一笑:“正合我意!”

  霎那間,石室內再度一靜,然后老者的衣袍開始無風自拂,獵獵作響,氣勢不斷積蓄,無有盡頭。

  黃尚的衣袍卻是靜如淵海,又像矗立的崇山峻嶺,任由海浪狂風搖撼沖擊,亦難以動搖其分毫。

  空氣中似乎激蕩起了波紋,令石室四角的山水畫都顫震起來,情景詭異至極點。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異樣的神采越來越盛,甚至有種侵入對方心靈,擊潰戰意斗志的感覺。

  這種戰斗,已經不是低武世界能夠見到了。

  不光是真氣外放,更是心靈的較量。

  想想很不公平,如此年輕的石之軒,已經是二星級,力壓天龍世界除了黃裳外的一切武者。

  可這就是世界上限不同導致的差距。

  這個世界不僅有著濃郁如江河的天地元氣,更有天地元氣與人體的交匯融洽。

  天龍世界,除黃裳為文曲星的特殊情況外,正常的武者,包括掃地僧和逍遙子,都是完全靠自身修煉,日積月累的提升功力,創出的武學招式基本是經驗學。

  而到了這個世界,天地元氣雖然還不能被武者肆意調動,卻自發地與他們相結合,最直觀的體現有兩點:

  第一是真氣外放變得相對簡單,劍氣刀氣隨處可見,天龍無敵的六脈神劍到這里來,立刻泯然于眾;

  第二就是上丹田的開發與修煉,戰斗比拼中不僅是內力招式,更有心靈的較量,天地的借勢。

  此刻便是如此。

  單純以功利論,老者的一甲子功力,比起黃尚十幾年修為,那完全沒法比。

  但此時兩人的氣勢卻是旗鼓相當,黃尚完全不落下風。

  這自然是因為先前他一招神來之筆的玉如意,挫去了老者的幾分氣勢,此消彼長之下,他作為后期之輩的銳氣被完全激發出來,與之針鋒相對。

  不過老者也非易于之輩,突然看著玉如意冷笑道:“你還要用它來接我的招嗎?”

  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飛花落葉皆可傷人,那才是武學的最高境界,這話有一定道理,但并不能忽略神兵利器的作用。

  就好比兩個同樣能用飛花落葉傷人的絕頂強者,一個手持神兵,另一個赤手空拳,誰的贏面大?

  答案不言而喻。

  黃尚之前用玉如意裝足了逼,但現在老者詢問,他如果回答是,那接下來的交鋒中,就要耗費部分真氣,保護住玉如意,更增幾分劣勢;如果回答不是,那在心靈上就有了破綻,之前維持的氣勢將一潰千里,更不是對手。

  這是兩難的抉擇。

  “用它足矣!”

  不過黃尚傲然一笑,倒持玉如意,就如同握住了一支毛筆,于虛空中悠然一劃。

  狂風大作,位于北方墻角的一幅畫倏然而出,化作一股旋風,向著老者卷來。

  “你!”

  老者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以此作為武器,這些可是花間派代代相傳的絕學傳承啊!

  他稍一分神,黃尚已經全力出手,玉如意憑空潑墨揮毫,姿態瀟灑到了極點,卻是筆透指尖,道道忽重忽輕,千變萬化的力量向著老者周身要害刺去。

  老者一招失措,頓時陷入被動,又不敢強行撕裂畫卷,只有開始防守。

  不過他的功力亦是強絕,雙掌或開或合,上封下截,總是恰到好處地擋住黃尚排山倒海,每每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攻來的奇招,一時間竟守得滴水不漏,固若金湯。

  “再來!”

  但黃尚占據主動,就能毫無顧忌地變化。

  他玉如意一展,位于東面、西面、南面的三幅畫卷也被引動,嗖嗖嗖飛來,繞著老者飛騰環繞。

  一時間,老者感覺周遭全是虛影,那畫卷上的山水花鳥仿佛活了過來,向他施以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這當然是幻覺,正是心靈交鋒上被壓迫到極致,才會出現的幻覺。

  頓時間,老者再也無法直攖其鋒,開始后撤,給殺得汗流浹背。

  他每抵擋下一波攻勢,便后退半步,到擋至第六波時,背脊已貼在冰涼的石墻上。

  就在這時,他身軀一旋,先將四幅畫卷一吸,緊緊纏繞在雙臂和雙腿上,再勁氣勃發,雙掌推出,一甲子的功力如驚濤拍岸,狂轟向黃尚。

  “哈哈!來得好!”

  面對這濤翻浪卷,狂風波蕩的反擊,黃尚卻是暢然一笑,蓄勁至巔峰的左手一拳擊出。

  勁氣交擊。

  明明是半百歲月的功力差距,如遭雷噬的卻是老者,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身形立刻委頓下去。

  這一拳黃尚沒有半點留手,從一開始到現在,那渾然無間、行云流水的氣勢,又契合了花間派有中尋無、妙手偶得的意境,化作這一氣呵成的拳勢,勁氣勢如破竹地轟入體內,一擊重創。手機端::

  看著這位年輕英偉中又邪異莫測的男子,老者終于露出心悅臣服這之色,半跪下來道:“見過派主!”

  他的聲音發生改變,身形隨之縮小,摘下頭套后,居然是一個姿色猶存的老婦人。

  “嗯!”

  黃尚點點頭,心中早有所料。

  花間派和補天閣都是單傳,考驗徒弟自然該由上一代派主閣主來完成。

  但這位并不是石之軒的師父,而是花間派的護派尊者,專門負責保護各派傳人的筆記心得和派內經典,以保證花間派不至于失傳的人員。

  根據裴矩的記憶,他十三歲時被花間派當代傳人選中弟子,暗中傳授武學,直到去年才突然接手為這個黑衣人,顯然那位便宜師父要么是被什么大事纏身,完全脫不開身,要么就是掛了。

  掛了好啊!

  歐耶!

  一事不煩二主,黃尚直接問道:“《天魔策》中補天道的傳承,也由你保存著吧?”

  老婦露出驕傲之色:“是!自從圣君降服補天閣,一直由我花間一脈保存。”

  老婦口中的圣君,名為慕清流,是邊荒傳說中的花間派主,魔門最高領導人。

  此人的智謀武功皆是頂尖,與邪帝向雨田不分上下,后來輸在了與燕飛的賭約上,灑然率領魔門退出世俗皇權之爭。

  期間他容許當時的補天閣閣主李淑莊退隱,從她手里獲得補天閣保有的部分《天魔策》。

  大唐原劇情里,邪王石之軒可身兼兩家之長,正是這個原因。

  所以黃尚毫無顧忌,直接讓老婦取出花間派和補天閣所保管的兩卷《天魔策》。

  不比黃裳在天龍時期是背景人物,這本就是石之軒該有的軌跡,只是比起原本快了一丟丟,相信輪回者們不會介意的。

  目送老婦人消失的背影,黃尚負手而立,那獨特的氣質與天龍世界徹底判若兩人。

  白天我是放蕩不羈的世家子弟!

  晚上我是邪魅狂狷的魔教派主!

  這就是石之軒最初的人設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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