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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鐵線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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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小貓、小狗、猴子都能不斷訓練,做出各種動作、反應,更何況是比貓、狗聰明了無數倍的原始人?

  “耶———”

  “盤古———”

  楊三陽一邊炮制著手中肉干,一邊抬起頭看向耶,不斷發音糾正著耶的話語。

  別管‘野’還是‘耶’,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那便阿彌陀佛了。

  事實上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人類最大敵人永遠都不是野獸,而是那恐怖莫測的天象。

  早穿皮襖午穿紗,如果這個世界有紗的話。

  不過,皮襖還是有的,是楊三陽簡易制成的皮襖。

  手中最后一點肉干制好,然后封存起來,楊三陽扭頭看向了耶,此時手中持著木棍在口中捅咕,周身長長毛發不斷翻滾。

  毫無疑問,整個部落里,野的靈性是最高的,不斷學習著楊三陽的一切。猶如此時,拿著那‘樹枝’不斷刷牙,迎著楊三陽的目光,露出兩排小白牙。

  與其他原始人比起來,耶的身材略微有些矮小、瘦弱,若非自己出現,只怕耶在這原始部落熬不了多久,便會被大自然法則淘汰。

  “寒堊紀!”楊三陽用石頭將制作好的肉干貯存起來,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太陽,雙目中一股股絲線不斷流轉蜿蜒,自從鉆木之后,他便有了可以直視太陽的能力。

  在其眼中,如今太陽正被無數黑色粒子占據,恐怖的寒堊紀即將到來。

  寒堊紀,亦或者說是冬季!

  零下百度,那可是真能凍死人的溫度,到那時大雪一片白茫茫,若在之前不能貯存到足夠食物,等候眾人的下場可以想象。

  想要在寒堊紀出去捕獵,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縱使是身材壯碩的原始人,也熬不過寒堊紀的寒冷,只能龜縮在洞府內,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每年的寒堊紀,都要餓死大批原始人。

  “今年有了這么多肉干,情況或許會好一些,不過……”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還是不夠!”

  當然,寒堊紀也有屬于自己的獨特氣候,偶爾天氣也會驟然晴朗,幸運的原始人若是遇見陷入冬眠的動物,整個部落都能飽餐一頓。

  靠著天氣與運氣吃飯,天知道這些原始人怎么沒有滅種。

  寒堊紀,是楊三陽給這個世界冬日起的名字,這個世界的冬日,比后世傳說中的真正寒堊紀還要惡劣。

  “其實想要獲得足夠的食物,倒是有一個辦法!”楊三陽自太陽上收回目光,自從身融法則本源之后,他便已經寒暑不侵了。雙眼看向五十里外奔騰浩蕩的河流,處于人類與無數參天古木的交界處,那一條河流奔騰浩蕩,怕不是有千米寬,沒有人能看到其邊際。

  不知這河水自哪里來,又要往哪里去。

  楊三陽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河水中的物資,遠比陸地上豐富得多。

  沒有人能征服那條河流,甚至于原始人除了偶爾用水之外,根本就不敢靠近那河流半分。

  河中生物兇猛,那是無數‘前輩’總結出的血淋淋教訓,河水中隱匿的生靈可是會吃人的。

  “耶!”楊三陽喊了一聲,耶吐出口中樹枝,腳步歡快的來到了身前。

  “跟我走!”楊三陽領著耶向小河走去,待到離小河還有十丈遠,耶便一把拽住了楊三陽的胳膊,不斷來回比劃,眼中滿是惶恐之色。

  楊三陽默然,拍了拍耶的肩膀,然后緩緩來到岸邊。

  河水清澈見底,只是其內不知激蕩著多少暗流,稍有不慎便會被暗流卷中。

  腳下的泥沙帶有一股吞噬萬物的力道,楊三陽走了兩步便止住步伐,透過眼中法則,他能清晰看到河水中那數不盡的魚蝦,還有磨盤大小的烏龜。

  楊三陽沉默,他當然也看到了河沙下那一道道猶若毒蛇般的生物,正在面色猙獰的盯著自己,蓄勢待發。

  只要自己陷入其中,等候自己的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莫說去河水中捕食,就是靠近這河灘,便已經丟了性命。

  “回去!”楊三陽自泥沙中拔出腿,返回了洞府,然后在一邊默默清洗著身子。

  石洞內有一條飛旋的小瀑布,是無數原始人生命的根源,楊三陽站在泉水前洗去身上的污垢,不斷理順毛發。耶也跟著學得有模有樣,他們兩個大概是整個部落里最干凈的兩個原始人了,每日都要洗澡,惹得無數原始人目光頗為怪異。

  “不單單肉食,還需尋找一些可種植、食用的谷科植物!有穩定的糧食來源,那才是王道!”楊三陽清洗完身子,站在外面的陽光下曬干了毛發,眼中露出一抹沉思。

  火把的制成,使得人族對于荒林有了更大探索權柄,有了更大的話語權。

  山林中野獸,也不再是人類大敵,只要有火把在手,野獸唯有落荒而逃的份,哪里還敢糾纏?

  “想要捕魚也好,制做陷阱抓捕野獸也罷,都需要結網、繩索!”楊三陽抖了身軀上的毛發,一雙眼睛掃視整個荒野,大荒物種豐富,但是想要找到能煉制繩索的東西,卻不多見。

  即要有韌性,還要結實,不會被野獸輕易掙斷。

  這個世界的野獸,可是隨隨便便就有千斤巨力,等閑植物制作的繩索,根本就無法捆束住那些野獸。

  楊三陽一邊吞咽果子,一邊帶著野在大荒中漫無目的的溜達,他也不怕危險,更不怕野獸忽然竄出來。有了那燧木鉆出來的火把在手,簡直是天下我有。

  “這種參天古木,生長了不知多少萬年,亦或者說是億萬年,樹皮僵硬若鐵,根本就不是我能破開的!”楊三陽撫摸著眼前直徑五米的大樹,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樹皮凹凸,猶若一道道猙獰的疤痕,透露著堅硬的氣機。

  放棄了打那些大樹的主意,楊三陽低下頭尋找著地上的草木,然后腳步頓住。低下頭認真的看著地上那米許高的小草,小草很細,只有拇指粗細,在風中來回搖擺。

  “我若沒有記錯的話,這種草木幼年之時非常堅韌,若有野獸的皮毛不小心被纏上,只能坐而等死!”楊三陽低下頭看著那草木,這種草木幼年時期只有尋常布料絲線那么細,稍不注意便會被纏上。

  最關鍵的是,這種植物幼年之時很柔軟!

  “就是它了!”

  這物品滿足楊三陽搓制麻繩的一切要求,唯一的遺憾便是這草繩太過于濕潤,想要曬干卻是不宜。

  他看到過一只犀牛類似的巨大妖獸,被這柔韌的小草糾纏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數人族走近,在絕望中被大卸八塊。

  只是這小草根系直扎大地深處,憑原始人的力量,想要拔出來,根本就不可能。

  至于說弄斷那主干?

  怕也是不太可能,那狂躁的野獸都無法弄斷,更何況是力量遠遠不如的原始人?

  好在,楊三陽有屬于自己的本事,手中燧人鉆木出現,火焰小心的靠近那草木根部,其主干下端剎那間氣化、斷裂。

  “成了,這鉆木果然是好東西!”楊三陽將草木交給耶,他自己小心翼翼的不斷出手去弄斷草木根莖,不多時便收獲了一大堆的草木。

  “鐵線草!”楊三陽為這小草命名,指揮著耶將無數鐵線草抱回洞府,然后在太陽下暴曬。

  “大荒不愧是大荒,諸神存在的世界,這里遍地都是后世的草藥!”楊三陽看著草地上的花花綠綠,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在這個世界,草藥就和尋常野草一般,無人問津。

  一群原始人打獵歸來,只有少許的動物,一群原始人眼巴巴的看著楊三陽身后成堆的肉干,眼中露出一抹渴望,但是卻沒有人敢動作。

  五十八只麋鹿一樣的動物,這就是一天的收獲。原始人捕獵效率低的可憐,這五十八只麋鹿,根本就不夠果腹,許多孩童、老弱病殘只能靠肉湯果腹。至于說肉?

  想想罷了!

  沒有食鹽的肉,楊三陽沒有興趣吃,只是吃了幾口后便推出去,在一邊拿起草木洗漱,反倒是野吃得歡快,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篝火逐漸熄滅,楊三陽躺在自家熊皮上,一雙眼睛看著不斷奔騰的瀑布發呆,雙目內露出些許沉思:“必須要做出改變!雖然不知為何,燧人鉆木雖然有了神異,但卻未曾引起諸神的矚目,但這是我唯一獲得諸神青睞的機會。”

  一陣細細索索的聲音響起,接著身邊一陣溫熱,耶不知何時鉆入了張百仁身后,將其抱在懷中。

  “你這家伙!”楊三陽笑了笑,也沒有反對,在這大荒世界的黑夜,溫度低的嚇人,雖然有篝火在凍不死人,但卻也絕不好受。

  “盤……”

  耶喊了一聲。

  楊三陽眼睛一亮,縮在了耶的懷中,整個人逐漸朦朧中睡去。

  “轟~”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一陣轟鳴響起,山洞不斷抖動,無數粉塵灑落。

  眾位原始人自震動中驚坐而起,面色惶恐的看向了周邊不斷震動的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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