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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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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的一個夜晚,付雪被幾個男人耍流氓,“巧遇”剛剛搬磚回來的吳心,然后上演了一段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

  很俗,很老套,甚至很假。

  但吳心沒有任何懷疑。

  吳心是一個醉心武術喜歡板磚的大男孩,追求武俠里那種快意恩仇仗劍天涯的江湖。

  而就是這么一個很俗套的故事,卻滿足了他的心愿。

  自此,兩人相視。

  然后才是慢慢的相處。

  在生活中,吳心就是一個大白癡,不懂人情世故,不會人際交往,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不懂。

  例如,面粉是什么做的?生長大米的植物叫什么?煮面條是水開了放下面還是怎樣?

  他一概不懂。

  在他的世界只有武術和搬磚。

  在那段時間里,吳心的生命中多了一個女人,一份溫柔,一份無微不至的照顧。

  每天回到家就能吃到可口的飯菜的感覺真好,是他從未嘗試過的。

  而每天都發生的事情,漸漸就變成了一種習慣。

  吳心是一個不想改掉習慣的人,尤其是他認為舒服的習慣。

  半年之后,付雪將他帶到這個地方,他說在極寒之地練武進步會更快。

  付雪陪著他在這里生活了半年,就是這個小木屋里,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以及告訴他白面是麥子做的,生長出大米的植物是水稻。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無論做什么都是喜歡的,吳心便學會了這些。

  看上去,就像一個巧婦調教憨夫的故事。

  在這相處的一年里,不知不覺,吳心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除了練武術是自己的事情,他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部圍繞著她。

  換句話來講,她讓他做什么,他就會做什么。

  不求回報。

  不計后果。

  甚至,不要命。

  隨后,付雪在潛移默化中向他透漏一些個人的信息,見他沒什么反應,便全部告訴了他。

  與吳心相處,付雪掌握著一個原則,關于那些事沒有任何隱瞞,跟他講的全是真的。

  過往以及計劃。

  說完那些,付雪說要出去報仇。

  吳心說他也要去。

  付雪讓他好好練功,練好之后才能幫他。

  他就一直在這里練功。

  冷靜之后,吳心又鉆進被窩,付雪又回到他的懷里。

  吳心說道:“我可以跟你說件事嗎?”

  付雪說道:“當然可以!”

  吳心說道:“其實,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其實不僅不喜歡,而且很反感,盡管這張臉比那張臉更美,但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那張臉看上去更舒服,因為習慣。

  付雪說道:“我答應你,報完仇之后我就換回來。”

  吳心開心的笑了笑,“好!”

  付雪閉上眼,說道:“睡吧!”

  吳心乖乖閉上眼,“好的。”

  沒一會兒,鼾聲起來,吳心熟睡。

  付雪則睜開眼,還是貼在他的懷里,看了一眼熟睡的他,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再次閉上眼。

  在他的懷里,總感覺很踏實。

  當付雪醒來時,爐子上放著早飯,粥和咸菜。

  屋外傳來練武的聲音。

  簡單吃了幾口,付雪推開門。

  陽光刺眼。

  白茫茫的雪地中,一個赤著上身的男子揮舞著雙拳,忘情的練著武。

  每天,不管她在不在,吳心都是這樣過的。

  春夏秋冬,寒來暑往。

  練完之后,吳心拿起線條上的毛巾擦了擦身子,這才返回屋里。

  “吃了?”吳心問。

  付雪點了點頭,“吃過了。”

  吳心說道:“這次熬的怎么樣?”

  付雪挑起大拇指,“技術有進步。”

  就像一個學生得到了夸獎,吳心開心的笑了起來。

  兩人圍著爐子,付雪伸出雙手在上邊烤著,不習慣這里的溫度。

  吳心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卻一點都不冷。

  付雪拿出一支煙,貼在燒的發紅的爐壁上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吳心問道:“你什么時候走?”

  付雪說道:“你讓我留多少天,我就留多少天。”

  吳心想了想,說道:“明天就走吧。”

  付雪笑道:“為什么?你不想我嗎?”

  吳心說道:“做你的大事去,早點做完,我們就可以一輩子都在一起了。”

  付雪臉上有些感傷,喃喃說道:“好。”

  一陣沉默。

  付雪突然說道:“有件事需要你做。”

  吳心神情為之一變,躍躍欲試的樣子,“需要我干嘛?”

  付雪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寫了一個名字和地址,遞給吳心。

  “這個人是仇人,做掉他!”

  吳心仔仔細細看著那張照片,看了良久,死死記住那張臉那個名字以及地址,然后將照片扔進爐子里。

  “記住了。”

  看著這樣的舉動,付雪愣了下,然后笑道:“真記住了?”

  吳心認真點點頭,“你的事,我都能記住。”

  付雪掏出一張紙,說道:“這是計劃!”

  吳心看了下,將那張紙裝進兜里,“什么時候動手?”

  付雪說道:“隨你,不是很急。”

  吳心說道:“你走之后,我就出去。”

  付雪說道:“走之后,將這個屋子燒掉,以后不用回來了。”

  吳心說道:“以后我就可以在你身邊了嗎?”

  付雪說道:“還是不行,我在那邊,你太容易暴漏,不過你應該有事情做了。”

  吳心說道:“好,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這一天,兩個人就在屋子里聊天,沒有話題就沉默,想起來什么就說什么。

  第二天,吳心送付雪去縣城。

  還是那輛摩托車,付雪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緊緊抱住他。

  摩托車不擋風,但他寬厚的后背卻讓她很踏實。

  臨別之際,沒有什么寒暄,吳心不會講什么話。

  付雪說道:“回吧,我走了。”

  吳心說道:“看不到你的時候我就走。”

  付雪轉身去候車室,吳心目送,直到她消失,他才離去。

  火車緩緩開動,付雪坐在窗口,呆呆的望著窗外。

  每次離去,總有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么多男人,唯獨在這里最踏實。

  但她很不喜歡這種情緒。

  視線里忽然出現一個身影。

  吳心靠著摩托車,嘴里點根煙,咧嘴一笑。

  付雪心里很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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