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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飛刀又見飛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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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板繼續道:“這人白天也不上網,就來我這睡覺,因為網吧里有空調嘛,我看他可憐,也就沒管。”

  我:“那晚上呢?”

  老板:“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他這些天也沒換衣服,估計沒地方住吧。”

  “這樣啊……”我心里盤算一番,卻覺得始終不能放著他不管,這般情形,萬一又出一個林尋可糟糕了。

  我撥通謝流螢的電話:“能幫我個忙嗎?改天請你吃飯。”

  謝流螢:“你說說看。”

  我:“今天本來答應宿舍里哥幾個帶他們下個密卷的,結果現在臨時有點事情。”

  謝流螢:“你意思是讓我替你帶你舍友下密卷?”

  我:“嗯。”

  謝流螢:“好個陳聊,你還真是‘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啊。’怎么,我臉上有疤?把我當鐘無艷?”

  我:“我哪敢啊,這不江湖救急嘛。你還記得我兩個月前參加過十一門徒戰隊的青訓嗎?”

  謝流螢:“嗯,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我:“那會有個一起參加青訓的選手,叫劉傳浩的,我剛在網吧遇到了,狀態特別不好。我擔心他別像林尋似的,想去看看。”

  謝流螢:“但我這也約了舍友一起逛街啊。”

  我靈機一動:“這容易,反正他們也不是真的想打游戲,只是想借機認識一下女生而已。讓他們給你們拎包,怎么樣?”

  謝流螢:“行,我和她們商量看看。”

  不一會,我收了肯定答復。

  我回到最后一排:“對不住啊各位,我得去看看剛才那哥們,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大腸:“怎么說?”

  我:“我剛約了謝流螢她們宿舍的女生,她們正好要逛街,你們要是愿意拎包,可以和她們一起玩玩。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繼續在這打游戲。”

  “臥槽,聊神牛逼啊。”胖子二話不說關了電腦。

  大腸和書童雖然嘴上沒說,但都默默地點擊了結賬下機。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的選擇已經很明確了。

  我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這些人果然是這個尿性。

  不過當下我卻也管不了這么許多,追出網吧,卻到哪里去尋劉傳浩呢?

  夏天的第一要務是避暑,不遠處有個橋洞,我尋了過去,果見他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

  我喊道:“劉傳浩?你不記得我了嗎?我陳聊啊,以前在十一門徒戰隊和你一起參加青訓的。”

  劉傳浩瞥了我一眼,即沒搭腔也沒開溜,只是這樣瞥了一眼之后,便又呆呆地望著前面。那神情我知道——麻木,失去希望的那種。

  我走到他跟前:“出了什么事?”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一般,良久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開口道:“陳哥,你能給我買一碗泡面嗎?”

  我意識到他肯定是遭受了什么重大變故,導致落魄至此,現在這種情況他怕是已經餓了很多天,實在沒有辦法這才開口乞食。

  我假裝不在意道:“你這話多見外,哥們好不容易見一回,能不請你吃個飯嗎?巧得很,我學校就在附近,走,我請你到我們食堂去吃。”

  去食堂吃飯這回事我是考慮過的,因為這時候我得讓劉傳浩覺得自己是一個來訪的朋友,朋友遇到困難,蹭個飯太正常不過了,而不是什么接受施舍流浪漢。

  他抬頭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滿打滿算,我們兩之前總共也只說過不到十句話,更談不上多深厚的交情。

  一路上,我給他買了瓶水,他喝水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幾天前酒后口干舌燥的體驗。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我走之后,十一門徒的青訓又發生了什么?

  一瓶水下肚,他人似乎恢復了一些生氣。

  劉傳浩:“謝了,陳哥,這年頭像你這樣的好人可不多了。”

  我:“不存在,舉手之勞而已。”

  劉傳浩:“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老實說,我確實挺好奇,不過他這樣問起來,我反倒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劉傳浩嘆了口氣:“你走以后,我順利通過選拔,進入十一門徒的二隊。”

  我:“那是好事啊。”若不是看他現在這樣,我簡直要開口恭喜他,但同時心里也十分奇怪。

  暑假的時候我曾做過功課。職業戰隊的二隊合同,一般是半年一簽,月薪有保底的4000元,賽事獎金另算。雖然以今天的物價來說,不是很多,但圖個溫飽是沒問題的,更何況戰隊包吃住。

  而現在才過去兩個月,他居然還出現在本市,難道是去了戰隊所在城市之后沒簽上合同?

  劉傳浩:“我去了戰隊報道,一開始還挺順利。隊里一共有七個人,你也知道,比賽一次只能上五個。我一開始只是隨隊訓練,到了次級聯賽的第三場才終于獲得上場機會。”

  我:“然后呢?比賽怎么樣?”

  劉傳浩:“現在頂級聯賽看得人都很少,更別提次級聯賽了。我們那個場館在一個會展中心的小展廳,不用收門票,免費就可以進,不過還是沒什么人看。誰知我連一場比賽都沒打成,就出了事情。”

  我:“這么巧?”

  劉傳浩:“那天比賽,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一群學生家長沖進了場館,他們二話不說,直接開砸,場地上的電腦本就是賽事主辦方從別處租來的。給他們這樣一砸,比賽辦不成了不說,主辦方還要賠錢。”

  我:“這和你們戰隊有什么關系?是主辦方自己沒搞好現場的秩序安保工作。”

  劉傳浩:“但主辦方卻把鍋甩給了戰隊。”

  聽了這話,我都快氣笑了:“我倒要聽聽這鍋還能怎么甩?再者說,真要賠錢,也應該讓那些家長賠啊,只要打個官司,這損失也不用你主辦方承擔。”

  劉傳浩:“你以為那些學生家長是怎么來的?”

  我搖了搖頭。

  劉傳浩:“我們辦比賽的場館對面,剛好是個培訓中心,就是假期里給學生補課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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