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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謝玄之女謝靈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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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批甲士此時在道觀內來回沖撞,將道觀內的弟子沖撞得人仰馬翻。

  在張諶和成渝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就見無數的甲士迅速沖入正殿內,占領了所有隱晦的死角。

  張諶心中有些慌,一雙眼睛看向成渝:“完犢子了,莫不是黃天道東窗事發了?現在檢校司找上門來了?”

  “不能吧!要不然咱們趕緊跑吧。”成渝驚得目瞪口呆,下意識抱住了張諶大腿,眼睛里露出一抹畏懼。

  張諶聞言無語,如果是他自己,想要逃出去當然沒有問題,但還有一個小豆丁在,他總不能拋棄小豆丁自己跑掉吧?

  “你要是不怕被亂刀砍死,就跑吧。”張諶沒好氣的嘀咕了一聲。

  成渝聞言縮了縮脖子,然而二人恭恭敬敬的在角落里站成一排,等候著發落。

  如果黃天道真的事發了,遭受了不測,到時候再想辦法逃出去也不遲。

  事實證明張諶和小豆丁想多了,伴隨著甲士闖入其中,二人直接被甲士給趕了出去:

  “你們兩個,趕緊出去!”

  面對著甲士的驅趕,張諶不但沒有惱怒,反而是面帶喜色,拉著小豆丁直接轉身就跑了。

  傻子才愿意攙和進這種破事呢。

  伴隨著二人被驅逐出大殿,不多時大殿外一陣輕柔的腳步聲響,卻見一身穿大紅袍的女子,緩緩從大殿外走來。

  女子一襲大紅袍,做男兒打扮,袍子上繡著一只振翅欲飛的金色鳳凰,看起來很是霸道。

  女子容顏絕美,頭頂上扎著一個簡單的丸子頭,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看起來很是清澈,真可謂: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那女子一襲大紅袍,再配合上金色的鳳凰,猶如是一團火焰,從大殿外緩緩的走了進來。

  在女子身后,有道觀內五位長老恭敬跟隨,亦步亦趨的跟在女子身后,低下頭看著腳尖,目光不光亂瞄。

  卻見女子來到大殿正中央,目光看向了大殿中那十幾座神像雕塑,然后開口道:“我聽人說黃天道供奉黃天大神,大神有無邊法力,可超脫世間疾苦,能解人間災厄,不知是否為真?”

  幾位長老聞言俱都是小心臟一突,這黃天大神是什么成色,他們能不知道嗎?解災厄?解個屁的災厄!

  黃天大神要是有那么牛逼,大勝王朝早就被他們掀翻了,他們何必如老鼠一樣龜縮起來。

  此時講經長老連忙走上前一步,躬身在女子身旁道:“信則有,不信則無。黃天大神威能無邊,若想得到黃天大神的垂憐,化解身上的災厄,還需要心誠才可。”

  “北地的人都知道,我幼年時期遭了災厄,一直病痛纏身,希望黃天大神能夠替我消解災厄。”女子聲音冷清,只是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當然了,如果能消解我身上的災厄,我自然重重有賞。若是名過其實弄虛作假糊弄人,黃黎觀還是趁早解散了吧。”

  聽聞這話道觀內諸位長老俱都是面露苦澀,黃天道有沒有黃天大神,他們還不知道嗎?

  根本就是糊弄人的玩意!

  此時幾位長老心中將山下傳道的弟子暗罵了一頓,那些傳道弟子在山下胡咧咧,卻要叫他們這些山中的跑斷腿,想盡一切辦法補救。

  然后就見紅衣女子謝靈蘊跪倒在地,對著神像不斷叩首。

  叩首完畢,女子慢慢抬起頭,然后站起身,抬起頭看向那黃天大神的雕塑:“看來黃天大神并沒有保佑我。”

  這話一出,諸位長老俱都是后背發涼,眾人可是知道,眼前女子何其難纏,手段何等毒辣,此時傳武長老道:“神圣高高在上,豈會因為凡人的一次膜拜而被打動?小姐祭拜一次沒有效果,想來是因為祭拜的次數少,不能感動神圣。”

  女子聞言點了點頭,信了那傳功長老的話:“既然如此,我打算在道觀內小住一段時間,欲要借助黃天道的神靈之力壓制身上的病疾,不知諸位長老可否應允?”

  聽聞謝靈蘊的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執法長老心中暗自嘀咕道:“當然不方便!我們這里是反賊老巢,你是朝廷大人物的女兒,你留在這里,如果被你看出什么端倪,那豈不是給自己找事情?方便才有鬼呢。”

  然后就見執法長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對著謝靈蘊點頭哈腰的道:“方便!當然方便!簡直再方便不過了,小道這就為您去安排住宿之地。”

  面對著檢校司大頭領的女兒,哪個敢說不方便這種話語?

  “那就好,你們放心,所有吃喝、衣食住行,都少不了伱們的。我會差遣人送來糧食和各種物資的!”謝靈蘊道。

  “瞧您說的,道觀還能缺了您的口糧不成?”一旁傳武長老湊上前奉承道。

  “來人,速去為貴人安排居所!不,我親自去安排。”那傳武長老對著紅衣女子道:“貴人,您隨我來。”

  紅衣女子隨著傳武長老遠去,宮闕中的甲士此時也隨之走的一干二凈,此時諸位長老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俱都是唉聲嘆氣。

  “完犢子了,居然惹來了一尊煞神!咱們黃天道內秘密無數,若是被這位發現,少不得咱們所有人都要死翹翹。山下傳道的那群混賬,怎么敢胡說八道,將這尊煞神給引來了。以這位姑奶奶的性格,要是失望而歸,只怕是咱們休想安寧。”執法長老氣急敗壞的罵了句。

  “現在怎么辦?她身上那古怪的癥狀,就連謝玄都無法解決,更何況是咱們?除非調動香火之力,或許有一線希望。”又有一位長老開口道。

  “現在怎么辦?”有人開口道。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調動香火之力了,我黃天道掌握香火之力,也不算是絕密,那檢校司應該有所了解。若咱們能真的將這位大小姐度化入黃天道,說不得謝玄也會被咱們拉下水。要是有謝玄支撐咱們傳道,咱們必然可以趁機席卷整個北地。”掌管雜役的長老道了句。

  “此事咱們做不了主,我這就傳信老祖,請老祖做主。”執法長老拿起一株香火,來到了神像前點燃,伴隨著青煙冒出,下一刻就見青煙扭曲,化作了吳長明的身形。

  “你等傳信于我,有何事?”吳長明站在香火中詢問了句。

  執法長老連忙將謝靈蘊的事情說了,卻見吳長明眉頭皺起:“此時我被雜事纏住分不開身,你等安心等候就是,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處理。”

  香火熄滅,道觀內恢復了平靜,諸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大眼瞪小眼,事已至此只能耐心等候了。

  且說張諶和小豆丁,因為免了一日的雜役,二人倒是高興得很,回到屋子里或習武或識字,日子似乎平靜了下來。

  除了整個道觀處于嚴戒的狀態,眾人不能四處走動外,再無別的影響。

  當然了,最令人開心的是早課演武取消了。謝靈蘊都來了,哪個還敢組織弟子大規模習武?

  第三日之時,道觀內來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道觀內各位長老、弟子俱都是列隊迎接。

  張諶和小豆丁擠在人群中,看著那仙風道骨,袍子上繡著一大片麥穗的老道士,俱都是暗自咂舌。

  “這人和吳長明一樣,身上繡著無數稻穗,難道是黃天道內,和吳長明地位等同的十二位長老之一嗎?”張諶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黃黎觀的諸位長老紛紛叩首迎接,口中稱呼為:老祖。

  張諶暗中打聽了一下,有知道的弟子說,此人乃是黃天道大天師麾下十二位親傳弟子之一:谷明月。

  然而這一切和張諶并無干系,張諶繼續自己瀟灑的小日子。

  他在山下惹出了大事,現在也并不想去山下,免得被人追蹤到馬腳。

這一日晌午時分  張諶正躲在屋子里鉆研著第二枚符文,忽然其瞳孔一縮,金光閃爍法眼自動睜開,只見整個道觀的景色豁然一變,浩瀚的神光籠罩整個院子,天空中一朵朵凡人不可察覺的金黃色花朵在緩緩從虛空中飄落。

  “這是香火神力!黃黎觀的神靈復蘇了嗎?”張諶心中略作遲疑,提著水壺好似不經意間走出屋子,眼睛向著那神光方向望去,卻見那神光匯聚于主殿,似乎有一道神光籠罩的人影矗立于光芒之中,猶如天神下凡一般,俯視著塵世間的一切。

  “這香火之道還真是神妙!”張諶暗自道。

  可是不等其心中念頭轉換完畢,忽然一道黑光從大殿中飛出,一道黑色的煙霧騰空而起,直接將那神光中的人影擊碎,連帶著虛空中的所有光芒,也一并消失。

  神光消失,黑光也一并消失,似乎一切都回歸了正常,但是張諶卻知道,此事絕不正常。

  “那神光是道觀,黑色光芒是什么?里面好似有一枚印璽。那黑色印璽好生的邪惡,就好像是惡鬼降臨了一樣。”張諶心中若有所思:“黃天道吃虧了!”

大殿內  謝靈蘊面色慘白,整張面孔毫無血色,在其對面那黃天道老祖也是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好兇戾的氣息。”谷明月面色悚然的看著對面的謝靈蘊。

  謝靈蘊面無血色,配合著那一身大紅袍,更顯得虛弱嬌怯,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就連黃天道的神靈也沒有辦法嗎?”

  谷明月苦笑著道:“老夫是不行,除非黃天大神親自出手,只是想要請動黃天大神,還要看小姐是否誠心了。”

  他知道事情難纏,否則那謝玄也是一方豪杰,早就將事情解決了,可見這事情難纏到了何等地步。

  “如何請動黃天大神?”

  謝靈蘊面色蒼白的站在大殿中,身形搖搖欲墜,肌膚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谷明月苦笑:“黃天大神乃是我黃天道至高信仰,就算我師傅黃天道大天師,也很少得到回應。貴人想要請黃天大神出手,還需要早晚供奉香火,虔誠禱告祭拜。若是誠心能感動黃天大神,或許有望得黃天大神投來目光。”

  謝靈蘊聞言眸光中露出一抹失望,這谷明月說的太籠統,以她的智慧如何不知道,這種概率幾近乎于無。

  自從黃天道有了黃天大神,成了氣候之后,除了那次立威之戰,叫黃天道在天下站穩根腳之外,還沒有聽說過黃天大神有第二次出手的消息。黃天道的黃天大神極其神秘,就算檢校司也沒有摸清其根腳。

  謝靈蘊聞言無奈,只能選擇去休息。

  且說張諶,伴隨天空中的香火之氣潰散,其法眼慢慢閉合:“那股黑色氣息好生的奇怪,若說強大倒也未必,但難纏卻是真的。”

  他不想惹麻煩,轉身回到屋子內,繼續破解那第二枚符箓。

  他有一種預感,伴隨著自己逐漸鉆研,那第二枚符文距離破解之日不遠了。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那黑色玉璽和香火神氣接觸之時,一道氣機潰散,居然恰好落在了那墻角處棺木上繚繞的黑色霧氣上。

  那黑色霧氣得了印璽潰散的氣機后不由得一變,竟然發生了某種莫名變化,居然開始逐漸匯聚形體。

  日子一點點的過去,轉眼又是三日,這一日張諶從精神世界內退出來,然后來到了沙盤處,看著平整的黃沙,手中拿著木棍并沒有直接落筆,而是站在沙盆前沉思不語。

  “你不練武,在想什么?”小豆丁沒好氣的看著張諶背影。

  “我在思索一件事情,你莫要打擾我。”張諶道。

  “你莫非是武道有突破了?”小豆丁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湊過來詢問了句。

  張諶看了小豆丁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撫摸著下巴,思索著關于那符文的最后關竅。

  “這符文有點意思,有點類似于我的定身符,但是和定身符卻又不太相同,若論威能和潛力,怕是比不上定身符。只是這符箓上有一筆,我總覺得有些瑕疵,思索不清楚。”張諶手中木棍無意識的在黃沙上劃動。

  “就你那鬼畫符,有什么好思考的?我都學會了!”小豆丁見到張諶不理會自己,直接搶過來張諶的木棍,在沙盤上畫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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