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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森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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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你再呆在陳國,也沒什么意思,如今也可外出游歷一番,以磨煉道心,增加底蘊。”

  地物殿行宮。

  面色不太看好的姚無敵,卻壓著心頭的怒火,對王魃沉聲道。

王魃卻并未被對方的話帶偏,而是苦口婆心道  “師父,您就別生氣了,這未必就是代宗主的主意,畢竟還有太和宮的長老們制衡著”

  “行了,你別勸我了,我知道輕重。”

  姚無敵口中這么說著,卻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王魃見姚無敵這幅樣子,也不由得有些無奈。

  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姚無敵身旁,臉上也露出了氣惱的樣子。

姚無敵眼瞧著王魃這幅模樣,臉上露出了疑惑  “你這是做什么”

  王魃攤手無奈道“師父生氣,弟子卻不能為您解憂,也只好在這生悶氣了。”

  “這是什么話,你這唉,罷了,告訴你也無妨。”

姚無敵面露猶豫,最終長嘆了一口氣道  “我并非是因為荀服君之前為難我才這般生氣”

  王魃一愣,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他還以為師父小心眼,一直記著之前的仇,所以才會對如今的代宗主意見如此大。

  現在看來,或許另有隱情。

而姚無敵也沒有瞞著他,繼續道  “當初西海國大戰之時,這廝明明就在附近,卻坐視關師弟被西陀洲僧王信擊殺只為了激我踏上化神”

  他的眼中,浮起了一抹痛恨和惱怒,以及一絲痛惜。

  “關師弟,你或許不太清楚,他被殺之前,乃是天元殿副殿主,太陽山山主在宗門內的地位僅在化神之下,卻被他說放棄就放棄了”

王魃聞言,心中頓時一震原來那位關山主戰死,是這個原因  他之前還從未見過對方,昔日在神體峰修行的時候,還感慨了一陣子。

姚無敵越說越是激動、忿怒  “連關師弟都是如此結局,更何況是實力境界更低之人”

  “這等人,行事毫無底線”

  “他根本不是為了宗門考慮,他只是為了自己道心里的那個宗門”

  “更或甚者,他的眼里,化神才是宗門所在,其他人根本什么都不是”

說到激動處,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荀服君就是個瘋子狗瘋子煉情脈的人都是瘋子”

  姚無敵的話,讓王魃也不由得心中沉重了起來。

為了師父姚無敵化神,這位荀長老完全不在乎之前與師父的齟齬,甚至不惜以一殿的副殿主為代價若是有朝一日,為了再讓師父提升,會不會還要犧牲他這個弟子  這種情況或許可能性不大,可是這種行徑背后代表的觀念,卻讓王魃心中微冷。

  罵了一通,又罵起了和原始魔宗聯合的事情。

  “萬神國呵呵,萬神國真的就那么厲害,需要原始魔宗和咱們宗門一起聯手”

姚無敵氣極反笑  “原始魔宗若是想搞掉萬神國,早就可以輕松搞掉,卻坐視萬神國壯大,若說沒有應對的手段,狗都不信咱們看狗咬狗不行么荀服君這個狗日的,卻偏偏要插手,你要說這不是荀狗日的主意,老子一千一萬個不信”

王魃聞言卻微微皺眉道  “師父,若照您的說法,這代宗主還是心向宗門的,應該不會做出對宗門不利的事情吧”

  “他和原始魔宗聯手,也許是因為有利可圖”

  “有利可圖”

姚無敵卻冷笑了一聲  “就怕他又是老招數,拿著同門的性命去換利益”

  王魃也頓時沉默了。

  若是這位代宗主真如師父說的性格,這倒未必沒有可能。

想到這里,他也不禁無奈搖頭  “宗主當初讓這位荀長老領代宗主之位,也不知道是怎么考慮的”

  “老糊涂了”

  姚無敵毫不客氣地罵道。

  王魃聞言也只能無奈一笑。

不過知道了師父心里的不痛快,他也有了點安慰的方向  “若是代宗主真的只在乎化神,想必不會危害到師父,師父如今坐鎮陳國,正好也可以鉗制原始魔宗,以防其對宗門有什么危害的舉動。”

  “說不定太和宮長老們能答應,也是知道師父您嫉惡如仇,這才答應。”

  “嗯”

  姚無敵聽到王魃的話,沉吟片刻,倒是露出了認同之色。

  “你說的,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見師父聽進了自己的話,王魃也連忙趁熱打鐵  “如此,弟子和您一起鎮守陳國,咱們師徒倆一起應對”

  “不行”

  姚無敵卻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搖頭道“你不能再在這呆著了”

  王魃一愣,連忙道“沒事師父,我有玄龍道兵護身,又有白虎”

姚無敵卻堅決搖頭  “不行就是不行,這個沒得商量我原本想著把你帶在身邊,應該還算安全,現在看來,陳國這個地方,恐怕很快就不太平了趁現在局勢尚未惡化,你趕緊回宗不,最好趁機去游歷一番”

  王魃一時有些愕然。

  但隨即就明白了師父心中的忌憚。

  留在身邊,他害怕再次重現之前西海國那一幕。

  雖然他如今已經踏入化神,但那位代宗主心里在想什么,誰也不知道。

  而回宗的話,他也同樣不太放心。

想到這里,王魃還想再寬慰對方,姚無敵卻是不容拒絕道  “如今原始魔宗和咱們宗門聯合,應該不會再有魔宗的人對你出手,你這兩天就動身,去森國、去安國,或者南方的番禺、海陵、黑齒,都行”

  “多長長見識,對你有好處。”

  王魃無奈,只能點點頭。

  “是,師父。”

  鬼市二層宮殿。

  “溫道友,聽說你找我”

  王魃動作輕緩地給對方倒了一壺茶水,溫永受寵若驚,連忙在桌子上輕輕扣了扣。

  眼中帶著一絲復雜地看向王魃。

  昔日二人一起共事,如今三十余年過去,地位卻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知道,以二人之間過往的交情,他也只有這一次開口的機會了。

微微猶豫,他恭敬道  “是,真人,溫永不想老死于病榻,愿意一搏,他日也能伴在真人左右。”

  “溫道友生分了,什么真人不真人的,你我二人也算是患難之交不過你既然下定了決心,那也好說。”

  王魃輕輕啜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隨后隨手取出了一只早已準備好的儲物袋,輕輕推到了溫永的面前,輕聲道  “確定好了時間,便可以和商離說一聲,他會給你安排突破的地方。”

  聽到王魃的話,溫永頓時渾身一震,雙手微顫地將儲物袋捧起。

又看向王魃,隨后將儲物袋舉過頭頂,顫聲道  “溫永,謝真人大恩”

  王魃連忙放下了茶杯“這是做什么,道友怎地愈發生分了,莫不是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語氣中帶著老友的調侃。

  溫永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接連逃離燕國、宋國,家財耗盡,妻妾兒女也盡皆不在,他對修行早已失了心氣。

  然而王魃的出現,卻又給了他最后的一絲希望。

  他知道,以他如今的狀態,想要踏入金丹,可能性太低太低。

  然而王道友卻還是沒有半點猶豫。

  這等情誼,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只能認真地點頭道“溫永,必不負道友信任”

  “那我可等著下次過來,和道友一起品茗了。”

  王魃笑道。

  溫永不再說話,只是鄭重一禮,將茶水飲盡之后,隨即離去。

  看著溫永離去的身影,王魃卻不由得輕聲一嘆。

  他知道,對方的狀態再想突破,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

  但他還是愿意出一份力,賭這個可能。

  不為別的。

  只為了自己回首身邊時,還能有相熟的故人。

人生路漫漫,若是只有自己獨自行走,又何其寂寞很快,李應輔便悄然走到了他的身旁,抬手道  “右護法,大家都準備好了。”

  王魃點點頭,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后站起身來。

  “走,我還是第一次去森國,聽說那里如今熱鬧得很,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晴天一色,萬里無云。

  越過陳國與森國邊境處那片起伏連綿的群山之后,便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幽綠群森。

  似乎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碧藍晴空和幽綠如厚棉毯般的大地。

  一架馬車匆匆從天空中飛過。

  只是馬車上的馬,并非真的是馬,而是一頭身披瘤甲的三角犀牛,駕馭馬車之人,則是渾身仿佛都猶如水流一般,無時不刻都在流動。

很快,馬車里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婁異,咱們如今到哪里了距離萬咒門還有多遠”

  車夫連忙一勒韁繩,三角犀牛頓時剎住身形,懸在空中。

而車夫也隨即摸出了一張地圖,隨后抬頭看了眼四周下方幾乎沒有什么區別的森林,微微遲疑  “應該是到森國的孟北郡了距離萬咒門,我看看應該還有個七八千里。”

  “應該”

  馬車里的聲音有些不太滿意。

  很快,車簾就被掀了起來。

  一尊中年修士便從里面探出,微微皺眉。

  “李護法。”

  駕著馬車的婁異連忙起身。

  李應輔嗯了一聲,旋即越過婁異,看向了遠處。

  目光所及,四周完全沒有什么殊異之處。

  神識掃過,卻發現下方的森林之中,便似是有一股特殊的力量連成一體,綿綿不絕,抵擋住了他的探視。

  李應輔不禁再次皺起了眉頭。

而車廂里,這時又傳來了另一道溫和的聲音  “李護法,這森國據說舉國有九成之地皆被樹木環抱,一時看不出位置也實屬正常,只要方向沒錯便無妨。”

  “便讓婁異繼續吧。”

李應輔點點頭,隨即看向婁異,沉聲道  “這森國的地界有些古怪,神識竟然都穿不進去這些森林下面,聽說如今森國魚龍混雜,咱們還需要注意些才是。”

  婁異連忙點頭應是。

  李應輔又不太放心地看了周圍,隨即掐指一捏,一道道光華,落在了馬車上,迅速隱匿不見。

  看到這,他才進了馬車里。

  婁異放下了車簾,面色也鄭重了一些。

  重新驅策起那三角犀牛來。

  馬車在婁異的驅策下,迅速向遠處飛去。

  而與此同時。

  悠遠無盡的森林下方。

  一道身影立在幽暗的樹冠中。

  灰暗無光的雙眸透過樹葉,靜靜地觀察著遠方的天空。

  明明是瞎子,卻又似乎能夠看到外面的世界。

  而在這道身影的背后密密麻麻的樹杈上,正立著七個人。

  這七人衣著打扮風格皆不相同。

  其中有五個皆是筑基氣息,從筑基中期到后期不等。

  另外兩個居于七人前列,一個金丹前期,一個金丹中期。

為首的金丹中期修士,臉上全都是燙疤,此刻帶著一絲不耐道  “巴瞎子,你看到動靜了沒,有走單的嗎”

正睜著那雙灰暗眼眸的巴瞎子沒有回頭,發出了低啞干枯的聲音  “沒。”

  “他娘的現在的魚兒越來越少了”

  燙疤臉修士聽到巴瞎子的回答,頓時氣惱地咒罵了一句。

旁邊那個油頭粉面,猶如凡間富貴公子的金丹前期修士輕輕撥動手中的扇子,搖頭道  “戴老大,咱們特意選擇來這里,不就是為了這個么如今南邊熱鬧得很,咱們這二兩骨頭若是還在那里,恐怕早就成了魚,被別人給吃了。”

  “我還從未見過哪個國家里,會有這么多的金丹,連元嬰都有不少。”

  “話是這么說,唉,這年歲是越來越難了,從魏國逃到譙國,又從譙國逃到燕國,現在又跑到森國潘老二,你說說,這萬神國到底特么什么時候遭天譴格老子的”

  燙疤臉修士忍不住又咒罵了一句。

  聽到燙疤臉修士的咒罵,周圍幾人也都露出了心有戚戚然的樣子。

那富貴公子一般的金丹前期修士潘老二也心情微沉,不過隨即便安慰道  “咱們沒有留在南方也是好事,聽說那里最近失蹤的修士越來越多了”

  “失蹤呵,都在找那個運氣好的散修,結果被人給順手宰了吧”

燙疤臉修士面容僵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眼中卻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羨慕  “道機這玩意咱們用不上,可若是賣給了那些大宗門這個散修,也不知道是什么來歷,能在大宗門手里搶走煮熟的鴨子。”

  “聽說這家伙,腦袋奇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潘老二微微皺眉  “大宗門大勢力又有幾個靠得住的原始魔宗和萬神國的人都靠不住,要賣也就能賣給大晉的宗門。”

  “至于那個散修戴老大,我說句實誠話,咱們只是小劫修,犯不著冒這樣的險,真的沾上了,恐怕連骨頭渣子都給人揚灰了”

  “這不是咱們能碰的,您可千萬別頭鐵。”

燙疤臉皺了皺眉頭  “行吧,咱是沒這命了,也只能在鍋外面咽咽口水了巴瞎子,你麻痹的看到動靜了沒有”

  巴瞎子沒有說話。

  幾人倒也并不意外。

又等了一陣子,忽而聽到巴瞎子那低啞干枯的聲音響起  “有馬車”

  “馬車”

  燙疤臉和潘老二俱是一怔,旋即面面相覷。

燙疤臉忍不住道  “如今在這森國,還有這等不要命的”

潘老二卻不由得輕輕撥動手中的扇骨,凝眉思索  “如此光明正大,要么便是不知情況的莽人,要么便是全不在乎的強人巴瞎子,你能看到里面的情況嗎”

巴瞎子微微沉默,隨后開口道  “看不到馬車被布下了禁制,不過外面趕車的,是一個金丹前期修士,速度很快,要不了多久就會從咱們這里飛過,要動手嗎”

  “金丹前期”

  燙疤臉和潘老二俱是面色一凝。

  潘老二忍不住道“連金丹前期都只能趕馬車這里面坐著的人,至少也有金丹后期”

旋即看向燙疤臉修士  “戴老大,這單咱們不能碰”

燙疤臉聞言,卻有些糾結  “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碰金丹前期,也許馬車里面是個年紀輕實力弱的小趴菜呢”

  “萬一里面是金丹后期呢”

  潘老二卻反問道。

  燙疤臉頓時便沉默了。

微微遲疑,隨后還是無奈道  “算了算了,他娘的,今天又要白干了”

  只是還是有些不甘地走上前,掰開樹葉子,透過蔥郁的樹冠,朝遠處天空看去。

  天邊盡頭處,果真看到一道小點迅速朝自己的方向飛來。

  雖然看不清這小點的具體模樣,但他并不懷疑巴瞎子的說法。

  對方雖然瞎,但也是真的看得遠。

  很快,這小點便迅速放大,隨后幾乎是眨眼間,便即將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

  燙疤臉也隨即以余光看到了馬車上的人。

  果然如巴瞎子所言,是個金丹前期修士。

  不過看到馬車并不算多華貴,不像是厲害人物的座駕,原本已經按捺下來的心,卻頓時又忍不住活絡了起來。

  他微微側過身子,看向旁邊的富貴公子“潘老二這里面最多也就金丹中期或是后期,總不會有元嬰吧咱們就算打不過,跳下來他們也抓不著咱們。”

  對方面色為難地搖了搖頭。

  燙疤臉忍不住啐了一口。

看老子干他一票到時候分靈石的時候,別怪我沒給機會  他迅速摸上腰間的儲物法器,正要將準備好的東西立刻拿出來。

卻忽然聽到了一股震耳欲聾的劇烈爆炸聲響  “嗯”

  燙疤臉修士吃驚地抬起頭。

  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氣浪從上空壓了下來。

然而落在上方的樹冠上,那股氣浪就猶如撞在了厚厚的毯子上,無數樹干微微震動,氣浪便瞬間被四周的森林所消融  而燙疤臉修士,也借著晃動的樹葉間隙,看到了讓他吃驚的一幕。

五個金丹中期、后期不等的修士,迅速圍住了馬車  一道道威力驚人的法術、符箓撞擊在馬車上,頓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而駕馭馬車的那個金丹前期修士卻是第一時間躲進了馬車里。

  燙疤臉修士做劫修多年,卻是立刻認出了出手的那幾人。

  “是黃術平他們”

  “他們竟然也跑來孟北郡了”

  身后的潘老二小心地靠攏了過來,看到天上的動靜時,頓時低聲驚呼。

  燙疤臉心中凝重,忍不住泛起了一絲后怕。

  若是方才他沖了上去,恐怕隨后就會被黃術平這幾人給黑吃黑了。

  失蹤修士的名單上,恐怕也要多一個他的名字。

  “這馬車里的人怕是一個都活不下來了。”

  燙疤臉搖搖頭。

  都是劫修,有的人只劫財,不害性命。

  也有的人,在他們眼中,人也是財的一種。

  若是他戴老大出手,只要對方反抗得不算太強,他基本都不會害人性命。

  但黃術平這幾人,可是有了名的兇人。

  “走吧走吧,趁黃術平他們現在沒空理會咱們,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潘老二催促道。

  燙疤臉遺憾地掃了一眼,隨即便準備離去。

  然而就是這一眼,卻讓他一下子愣住了。

  “元嬰”

  馬車之中,竟是忽然飛出了一道中年修士的身影,目光冷峻地掃過周圍的五人。

而黃術平幾人看到這道中年修士身影的一瞬間,也滿眼錯愕,旋即發了瘋一般地往四周逃去  “哼”

  只聽到一聲冷哼。

  隨即就見那中年修士輕輕一個抬手。

五道法力探出,竟是瞬間便將那五位劫修盡數抓了回來燙疤臉以及潘老二看到這一幕,眼睛都快要瞪了出來  一個個瞬間屏氣凝息,慢慢滑入了樹冠底下。

  而在樹冠最上面的燙疤臉卻完全不敢有一點動靜。

  “一群鄉野愚人,也敢來劫我萬象宗修士簡直可笑”

  那中年修士冷嘲道。

卻在這時,馬車里卻是響起了一道聲音  “李護法,先把他們身上的東西都收起來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能浪費啊。”

那中年修士一愣,旋即語帶恭敬道  “是。”

  說罷,便法力一震,在幾個劫修如喪考批的目光中,一個個儲物法器瞬間從他們的身上飛了出去,落進了馬車里。

  “右護法,這些人怎么辦”

  “這些人”

  馬車里的聲音似是在思索。

  然而就在這一刻。

  中年修士卻忽然面色一凝,掃向了遠處。

  遠處,一道身影以驚人的速度,極速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

  馬車里的人似是察覺到了什么。

  馬車窗簾也隨即掀開,露出了一張面孔。

  面容年輕,看著不算多亮眼,卻讓人心生親近。

  此刻卻面色微凝,看向那道從后方極速飛來的身影。

  而那道身影亦是看向了馬車里的人。

  四目相對,驚鴻一瞥。

  隨即那道身影便匆匆離去。

  “右護法”

  中年修士擒住了五人,面色凝重地看向馬車里的人。

  “嗯。”

  馬車里的人微微點頭,心中微有些疑惑。

  “此人好厲害,感覺不遜于幾位師叔,甚至還要強上一些,我應該沒見過此人怎么感覺莫名有些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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