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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上七品、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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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宴中,共有十道靈氣賜下,前七道分別對應著道院的七大真圖。

  紫電青虹真圖、金陽大日真圖、天罡星斗真圖、云篆圖、蟾月神光真圖、種天地長青圖、五行真輪圖。

  這七道靈氣,皆是靈氣之中的上上之品,只要參悟了筑基法門,筑基的概率高達八成,且靈氣極為濃郁,一旦筑基成功之后,還可轉化為渾厚的法力,省去十年苦修。

  這前七個名額,也是流云宴的上七品,意義非凡。

  而因為道院弟子眾多,七脈、世家、寒門修行同一種真圖的弟子,不再少數,有時候甚至有數十人修行同一功法的局面發生。

  如此一來,一道靈氣,顯然是不夠分潤的。

  所以道院每次都是賜下十道靈氣,后三道靈氣,就是給搶奪上七品靈氣不成的弟子再一次機會。

  只要能在后三場爭斗中勝出,道院就會依舊勝者的功法,下賜一道對應的靈氣。

  不過,這道靈氣就不是上上之品了,至多只能是上品,有七成的筑基機會,且沒有轉化法力之能。

  此刻,老道放出的第一縷靈氣,正是靈氣上上品中的,青虹金云氣。

  這是紫電青虹真圖筑基所需的靈氣,此靈氣一旦煉化,即可鑄就“青虹道基”,遁光迅捷無比,如電如虹,所修行的劍印更是如夢幻泡影,有奇異非凡之能,是道院的秘傳真圖之一,一般而言,唯有七大脈和世家弟子才有機會修行。

  伴隨著這縷靈氣的出現,大殿前方,一座由白玉鑄就的擂臺也悄然浮起。

  青虹金云氣盤旋于玉臺之上,若隱若現,不僅如此,玉臺之上,一枚青綠色的令牌,也盤旋不休,和青虹金云氣糾纏在一起。

  “爾等應該知曉,此次流云宴意義非凡,勝者不僅可奪上上品靈氣,還可入古岳秘境,再爭那二十道剩余的天地靈氣。”

  “靈氣和令牌皆在玉臺之上,諸弟子可盡情上前!”

  老道將靈氣和令牌懸浮在玉臺之上,隨后再次對著下方問道。

  “我來!”

  老道話音剛落,大殿前方,青焰峰座次之間,就走出了一個面容俊朗,身穿九葉道袍的青年。

  他劍眉星目,雙手負后,腰間配有一柄青綠色的長劍,好似人間劍客,頗有一番灑脫的氣勢。

  他凌空而起,施施然邁入玉座之上,看向大殿諸人,朗聲問道:“青焰峰,肖毅,愿爭此氣,哪位師弟若是不服,可前來賜教!”

  他眸子銳利似劍,張揚霸道,帶著強烈的壓迫感,看向眾人。

  寒門坐席之中,盡皆默然。

  無它,寒門弟子,都無緣修行紫電青虹真圖。

  向來只有七大脈和世家下修寒門三法,卻沒有寒門能上修七脈世家的四真圖。

  除非另有奇遇,拋去道院真圖不要,改修它法,這才會去爭這金劍之氣。

  此事雖然罕見,但在道院歷史上并非沒有,只是此刻,寒門弟子中似乎無人有這樣的機緣,都默然以對。

  七脈弟子相視一眼,也默然不語。

  可世家坐席之中,卻有一人,朗聲而起。

  “蕭大哥,同境之中,師兄師弟之稱,不看年歲,只看修行。”

  “你長我數歲,可未必能做我師兄!”

  顧遠抬頭看去,只見周家座次之間,走出了一個白衣少年。

  少年唇紅齒白,似乎年不過二十,還有一絲稚嫩之感,唇上有淡淡的絨毛。

  可此刻他朗聲回應肖毅的問話,針鋒相對,毫不留情,眼中的劍光,似乎比其更甚,兩步踏出,就邁入玉臺之上。

  “那我就領教一番周家劍心通明的本事!”

  肖毅眸子一冷,一道金色的劍光,就須臾而至,斬向少年,

  不僅如此,虛空之中,金色的劍嘯之聲,震動四方,帶著極強的肅殺之意,襲向少年的識海。

  金嘯靈識!

  吞服過金嘯靈水的極品靈識。

  可少年只是冷笑一聲,識海之中就有同樣的金色嘯聲震動四方,迎向了肖毅的靈識攻擊。

  不僅如此,他的靈識似乎更勝一籌,無形的金光,璀璨耀眼,凝實無比,竟然頃刻間就壓過了肖毅。

  “斬!”

  與此同時,他輕喝一聲,手中頓時有千百道的劍光,如大雨瓢潑,齊齊迎上了肖毅襲來的金色劍光。

  “鐺!”

  金鐵交鳴的碰撞之聲不絕于耳,一時間,劍影環繞,好似有千萬柄利劍在臺上縱橫交錯,絢麗奪目。

  觀看之人盡皆臉色凝重,尤其是寒門弟子。

  臺上二人,皆鐘情于劍,劍光縱橫之間的肅殺之意,令人膽寒,他們紛紛對比,若是自己處在臺上,能撐過幾招?

  這是道院最具天賦弟子的對決,絕對不容小覷。

  “轟!”

  劍光絢麗如雨,好似有兩尊由劍氣凝聚而成的怪物在臺上廝殺,溢散的劍氣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錚鳴之聲。

  二人的對決,沒有過多的花哨和神異的法印,只是不斷堆砌劍光,讓其更快、更利。

  “刺啦!”

  劍修過招,勝負分的很快。

  不過數息過后,肖毅胸前就被斬出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橫流,內臟都隱隱可見。

  而反觀周家少年,不過是袖口被斬斷一截。

  高下立分。

  肖毅臉色蒼白一片,似乎失魂落魄,不敢置信。

  “承讓了,肖師弟!”

  周家少年雙手負后,對著肖毅輕聲一笑。

  “唰!”

  大殿前方,老道伸手一彈,一道碧綠色的青光就落在肖毅胸前,愈合了他的傷口。

  “即已敗了,且下去修養吧,下三品未必沒有再戰之機。”

  此話一出,肖毅臉色更是慘白,深吸了數口氣,才將躁動的情緒壓了下去,對著周家少年行了一禮,隨后返回了坐席,不過背影有些萎靡。

  “諸位同門,可還有想取青虹金云氣之人,周鈞奉陪到底!”

  周家少年意氣風發,朗聲對著臺下問道。

  爭鋒之路,不在乎數量,而是質量。

  肖毅可是青焰峰此代煉氣期的大師兄,一路走來,不知勝過多少道院劍修同門,能勝過肖毅,就代表勝了無數同門。

  此刻,他攜大勝之勢,質問眾人,無一人敢答話。

  青焰峰坐席之中,有一青年眼中不忿,似要上臺,可卻被肖毅拉住了。

  見狀,周鈞大笑一聲,袖袍揮舞,取走了青虹金云氣和令牌,施施然返回了坐席之中。

  經此一役,大殿之中的氣氛頓時兩極分化,有人手心冒汗,有人戰意勃發。

  而老道則是大袖一揮,又一道赤金色的靈氣,裹挾著一枚令牌,如火焰騰空,盤旋在玉臺之上。

  “赤焱流光氣!”

  “鑄就金陽道基之物,誰愿取之?”

  老道話音未落,就有數人朗聲而起。

  “我來!”

  “我來!”

  七脈、世家、寒門之中,皆有人騰空而起,想要奪此靈氣。

  顯然,赤火類的真圖,修行之人不再少數。

  顧遠頓時明白,卞初瑤為何非要尋流焱金果了。

  沒有此果,此女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奪得靈氣。

  “寒門弟子,也想奪上上品相的靈氣?”

  因為距離玉座更近,七脈之中,一個寬額薄唇的青年,率先走上了玉臺。

  此人正是之前想要替肖毅出頭的青焰峰弟子。

  他看了一眼世家方位,眼色微微凝重,可轉頭看向寒門之中立身而起的青年,臉上頓時帶著嘲諷之意。

  “寒門弟子,莫非就不是道院弟子?”

  “你能修成煉氣九層,我亦可以,你能參悟筑基法門,我又有何不可?這赤焱流光氣,能爭得,我亦能爭得!”

  那寒門弟子,長相普通,年歲似乎不小了,眼中有絲絲滄桑之意,但好在容貌并未老去,應當是日常有些操勞,顯得有絲絲老態。

  此刻面對青焰峰弟子的質問,他毫不客氣的反駁,氣勢如山。

  并且速度極快,竟然趕在另一側世家弟子之前,先一步踏上了玉臺。

  那世家弟子見狀,頓時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的看向了二人。

  流云宴斗法,不在乎車輪戰。

  每勝一人,都會有筑基修士出手,助勝者恢復法力,而后再戰。

  一直斗到無人爭奪為止。

  道院也想憑借此次宴會,試試門下弟子的成色。

  慢慢斗,不著急。

  “寒門弟子,不可修上四真圖,你轉修了它法?”

  見寒門弟子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份,青焰峰弟子眼色有些慍怒,厲聲質問道。

  “與你何關?道院從不禁門下弟子轉修它法,若得大道,亦是道院底蘊!”

  寒門弟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過這是實話,道院巴不得門下弟子能修的的妙法越多越好,若是能成就金丹,開峰收徒,那就等于道院多了一道真圖。

  而世家和七大脈之所以能修行上四真圖,就是因為,這四道真圖,都是青峰道院山門建立之后,諸多金丹搜刮而來,所以其后裔、弟子,才有更多選擇的權利。

  “牙尖嘴利!”

  見面前之人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敬重,那青焰峰弟子頓時大怒,數道法印齊出,霎時間青焰彌漫,碧火滔滔,好似大河一般,朝著寒門弟子涌去。

  “吞火轉天印!”

  可那寒門弟子只是心中冷笑一聲,張口一吞,竟然將眼前茫茫火海,盡數吞入腹中。

  “碧焰印!”

  見狀,青焰峰弟子面色微變,轉手又是一道秘印,降下一片火雨,襲向寒門弟子。

  可那弟子只是再次張口一吞,就將所有火焰盡數吸入腹中。

  好似他腹中有一方乾坤宇宙,可以容納無窮碧焰。

  “這是什么法印?!”

  碧焰峰青年臉色一變,可那寒門弟子并不答話,只是張口一吐,一道碧綠色的火焰頓時如蛟龍飛舞,直接將青年撞落玉臺之上。

  “砰!”

  勝負立分,青年臉色慘白至極,似乎還不服輸,想要上臺再戰,可老道袖袍一揮,頓時就返回了原位。

  “不錯!”

  老道看了一眼玉臺上的寒門弟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就是道院舉辦流云宴的意義。

  大浪淘沙始見金。

  總有些人風云際會,強悍出世。

  這一幕,讓大殿之中修行火法真圖之人,盡皆色變。

  之前那世家弟子,也是臉色凝重至極。

  可微微猶豫之后,他還是強行打起精神,走上臺去。

  “轟!”

  火海滔滔,可一切又和之前一樣,青年腹中不知有何物,克制一切火法,不過數息的功夫,就再次擊敗世家弟子,立于玉臺之上。

  這一幕,驚訝到了眾人,諸多寒門弟子盡皆振奮,神情大振。

  可顧遠卻微微搖了搖頭,替此人感到可惜。

  就在他感慨之間,一道柔柔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

  “這位師兄,初瑤想領教一番高招,不知可否?”

  卞初瑤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肌膚如雪,遙遙的走上了玉臺。

  諸人的目光盡皆看了過去,世家弟子,眼中都帶著期待。

  寒門弟子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二人。

  那寒門弟子面對諸多目光,絲毫不懼,只是朗聲說道:“師妹請!”

  “那就請師兄賜教了!”

  卞初瑤笑了一聲,隨后衣袖之間,有金色的火焰凝聚成蛟龍之形,猛然朝著那寒門弟子沖去。

  這火焰蛟龍,栩栩如生,披鱗帶甲,最關鍵的是一身金光,好似金色的巖漿流淌,神異無比。

  那寒門弟子臉色也有些凝重,可并不慌張,只是張口一吞,金色的火焰蛟龍頓時化為一道金色的流光,被他吞入腹中。

  可卞初瑤只是輕輕一笑,袖中又有一道金色的火焰蛟龍飛出。

  那寒門弟子臉色一變,再次一吸,將火焰蛟龍再次吸入腹中。

  可卞初瑤只是伸手一指,又一道火焰蛟龍,騰空而起。

  三道、四道、五道……霎時間,好似群蛟共舞,場面神異至極。

  吞服了流焱金果之后,卞初瑤一身法力已經盡數化為赤焱鎏金,配合族中秘印,火法之能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伸手一揮,既是滔滔火海。

  只要她法力不絕,火蛟就可源源不斷的生出。

  此刻,她仿佛就是火焰的主宰。

  而那寒門弟子,看了一眼頭頂的赤焱流光氣和青綠色的令牌,鋼牙緊咬,全力催動腹中的法印,不斷的吞噬著眼前的火蛟。

  哪怕腹中鼓脹如盆也毫不在意。

  他眼角帶著血絲,決不放棄。

  卞初瑤見狀嘆了口氣,可也沒有絲毫的留手,法力源源不絕,不斷凝聚成火蛟。

  寒門弟子腹部越來越大,好似臨盆的孕婦,將道袍高高撐起,肌膚之上赤色的青筋不斷浮現。

  “夠了!”

  “還有下三品機會,莫要逞能!”

  就在這時,老道終于出手了,他大袖一揮,一道金光打向那寒門弟子。

  “嘔!”

  那寒門弟子頓時嘔吐一聲,無數金色火焰如潮水一般,被他瘋狂的吐出。

  隨著火焰的吐出,他腹部的鼓起,也緩緩消散,可他臉色卻蒼白如紙,眼神不甘的看向玉臺上的靈氣和令牌。

  “師姐火法無雙,是我敗了!”

  可他終究明事理,沒有鬧騰,對著卞初瑤行了一禮,踉踉蹌蹌的準備離開。

  見到這一幕,所有寒門弟子,盡皆默然,氣勢大頹。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座洞府修行?”

  卞初瑤見狀,眼眸一轉,對著那寒門弟子問道。

  “麻五,三炎洞修行。”

  那寒門弟子摸不清卞初瑤的意思,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和洞府。

  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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