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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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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賈母一行人,沈檸歪在榻上,只覺頭疼。

  賈敬在玩什么?

  賣慘嗎?

  想讓人知道賈家不行了?

  所以先是庇護不住王家,現在又讓人打到家里?

  沈檸揉額,頭痛且心累。

  她懶得再給那人寫信了。

  幫賈家賣慘,可能在他看來,就是他為家族尋的最好出路。

  為了這出路,他都不惜對她和肚里的孩子出手了。

  沈檸扶著肚子翻了個身,決定先來個眼不見為凈。

  所有一切,等她把孩子生了再說吧!

  要不然,忙過來忙過去,十有八九還是給他人做嫁衣。

  “太太,這一會您可不能睡。”

  劉穩婆感覺她要睡覺,忙上前阻止,“現在睡了,晚上就難熬了。”

  孩子已經適應了她原先的作息,一旦改動,可能也會跟著改動,萬一在里面多翻幾個身,臍帶繞頸可就糟了。

  沈檸無可奈何,只能坐起,“我不睡。”她得找事干呀,“對了,劉棠呢?怎么到現在都沒來?是沒請嗎?”

  那人要依附賈家過活,哪怕今天沒時間,也得回個話吧?

  “您和老太太聊天的時候,小廝就回來說陳大人正在那邊跟他歪纏呢。”

  青蘋上前一步道:“葵大爺原先是不給開門的,可他居然當街跪下了。”

  當今以孝治國。

  不管陳沖有多少錯,他那么一跪,在很多人看來,就是劉棠錯了。

  “葵大爺和劉姑爺無奈,只能把他請了進去。”

  “……不是已經斷親了嗎?”

  連姓都讓好大兒在昨天改了。

  陳沖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人的?

  “陳大人單方面不認,就這么賴著劉姑爺,劉姑爺大概也沒辦法。”

  倒也是。

  現代都拿那些老賴父親沒辦法,更何況如今了。

  沈檸對賈敬的火氣還在,直接道:“跟大爺說一聲,讓他管管陳沖,告訴他,再敢騷擾劉棠……,就使勁折騰陳、汪兩家族親。”

  這個時代,族法有時候甚至大于國法。

  陳沖是朝庭命官,不好打,但他們可以讓陳家人自己找他麻煩。

  “是!”

  青蘋忙給小丫環使了個眼色,看她跑出去,忙又勸道:“太太,廚房新做了一只酥和芝麻糯米糕,您要不要嘗兩塊。”都是好小的點心,太太吃兩塊應該沒事的。

  以前太太不開心了,吃個點心,馬上就能好起來。

  青蘋期待她還能跟以前一樣。

  但沈檸這一會真的沒胃口,“……算了吧,現在吃晚上就吃不下了。你們自己分分吧,對了,也給青竹送點去。”

  “是!”

  青蘋在心里埋怨西府的老太太。

  她們太太原先挺好的,都是那老太太,非要拉著太太說什么私秘話,現在好了,她高高興興的走了,卻害得她們太太不開心了。

  什么來看他們太太?分明是來添堵的。

  身為沈檸的貼身大丫環,她天然的站在自家太太這邊。

  “不用擔心。”

  看到青蘋目露擔憂的樣,沈檸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就是有些事還沒想明白。”

  紅樓里,秦可卿死時,四王八公幾乎全都到場,真的只是因為秦可卿的身份有問題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看在賈敬的面上?

  還有,他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又真的會陷進丹藥陷阱,最后服丹而亡嗎?

  會不會是他不得不死?

  而且他死后,皇帝還很大方的額外下了恩旨,追賜五品之職,著光寺按上例賜祭,朝中王公以下準其祭吊。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皇帝那時候,對賈家是徹底放心了吧?

  好像他的恩旨,還在助長了賈珍幾人的氣焰,以至于一個個的全都得意忘形,不顧家孝國孝,和尤二姐、尤三姐私混。

  不對,他爹死了,好大兒怎么會那么高興?

  還是說,他也知道賈家的問題,盼著他爹死?

  果然欲讓其亡,先令其狂啊!

  沈檸微吐了一口濁氣,“想清楚了……,就都好了。”

  現如今看,賣慘確實也算一條路。

  那……,讓賈珍也出個意外?

  反正沈檸是舍不得賈蓉的。

  他還是個孩子,又是學習、練武的緊要關頭,可不能耽擱了。

  而她肚里懷了一個,不好出事。

  尤氏是繼室,身份不夠。

  合府上下,怎么算,都是賈珍更合適。

  “去,找一下焦大。”沈檸轉著手上的玉鐲,“我有事要跟他說。”

  此時,正往賈葵家的賈珍,還不知道他娘已經盯上他的腿。

  身前身后甚至左右都各有府衛的他,到賈葵家時,根本沒叫門,直接示意府衛踢門。

  一聲震響,大門轟然倒塌。

  正在努力求兒子和賈葵,請他們放過陳家的的陳沖聞聲,心下巨跳。

  果然,是賈珍來了。

  陳沖看著他踩過倒塌的大門,額上的青筋也跟著迅速多跳了幾下。

  “賈大人!”

  他的雙腿一軟,當場跪下,“求求您,看在令堂平安無事的份上,看在你們賈家一直替她肚里的孩子積福的份上,就把我們家當個屁放了吧!”

  早知道汪氏那個蠢婦,在賈家都來人后,還那么蠢的對著干,他一定早早約束。

  陳沖后悔不已,“只要您同意,從此以后,下官再也不來為難劉棠。”

  他同意斷絕關系行了吧?

  “呦,不為難劉棠都算條件嗎?”

  賈珍皮笑肉不笑,“陳大人,你很會打算盤啊!”

  陳沖抹了一把臉,“下官不敢,賈大人有條件,只要陳某能辦到的,一定竭盡所能。”

  “第一,劉棠母親的嫁妝,包括這些年的出產,盡數轉給劉棠。”

  賈珍喝了口賈葵親自奉上的茶,又道:“第二,要么你休了汪家惡女。要么……掌嘴一百,記住,掌嘴后我要看到掉出來的八顆大牙。”

  陳沖嘴唇抖動,不知道是不是該站起來。

  這兩樣,他一樣都做不到。

  首先劉氏的嫁妝,就是他舍不起的。

  當年娶她,本就是看上了她的嫁妝。

  這些年在工部,雖然又發了不少財,可劉氏的莊子和鋪子的出息也不老少。

  這十幾年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銀子了。

  真要還完了,他們家還怎么過日子?

  不對,連房子都是她的嫁妝。

  他將無家可歸。

  “看樣子,你是不愿意了?”

  賈珍還是一副笑瞇瞇樣,“那行啊,正好,我的氣還沒出夠,倒能按著原計劃,從你們陳家的家譜,自上而下的都找一遍。你說……是斷腿好,還是斷胳膊好?

  或者,直接一點,斷他們的第三條腿吧,你們這樣的人家……,其實不配有后代。”

  有也不珍惜,那還不如沒有。

  “對了,還有汪家,以及和你們走的近的朋友。”

  賈珍明晃晃的威脅,“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

  “我同意!”陳沖不敢想那樣的后果,終于嘶聲道:“您的條件,我都同意。”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就不相信,賈家能一直這樣順風順水。

  御使臺的人能彈劾他治家不嚴,那賈珍……,就屬強取豪奪了。

  到時候,他還不相信,御使臺的人能放過他。

  “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家人、親朋。”

  陳沖伏倒在地上,掩飾自己眼中的殺意。

  此時的他,其實還想說,賈政也算他的朋友。

  有本事,你朝他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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