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不在意霍御燊打斷她的話,繼續說:“現在,不管是誰要保這個滕平茅,我都不會放過他。”
她把剛才在滕平茅那個別墅里拍的視頻放出來。
從她進去,到看見滕平茅跟惠寧爭吵,到惠寧跟閨蜜紅紅抱怨,以及惠寧床頭柜上那張別別扭扭的照片,還有最后,滕平茅手里摩挲的那張照片!
直到看見最后那張照片,霍御燊才瞇了瞇眼,說:“……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居然連特安局都瞞過去了。”
夏初見意外:“什么叫連特安局都瞞過去了?”
霍御燊就把特安局要對競選對象進行身份驗證的事,說了一遍。
夏初見聳了聳肩:“也許不是特安局的錯,也不是宗氏內部有人阻撓,而是這種事,如果雙方瞞得緊,哪怕是身邊的父母親人,也不會知道的。”
霍御燊不動聲色,神情冷峻淡漠地說:“你這么說,好像很有經驗?”
“你是有過男朋友?——那你確實厲害,誰都沒有查到你居然有男朋友。”
夏初見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當然有經驗,但是我沒男友。”
“我說過了,男人這東西,只會影響我拔槍的速度!”
“再說了,我自己沒有男朋友,但是我那些同學有啊!”
“高中生瞞著父母親友,悄悄跟同學談戀愛的不要太多!”
霍御燊說:“那不是你們都知道了?”
夏初見說:“沒有啊,大家都不知道呢!我知道,是因為那姑娘親口告訴我了,不然我也跟大家一樣,蒙在鼓里。”
霍御燊對這種保密方式無語至極。
但夏初見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男女之間的事情,如果雙方一致保密,外人能夠知道的很少,除非有人故意讓別人察覺。
霍御燊若有所思:“能藏得這么好,大概率,是愛得不夠。”
夏初見根本不關心滕平茅對童小惠愛得多還是少。
她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我管他愛得多還是愛得少,我只想知道,他跟童小惠的死,有沒有關系。”
霍御燊看她一眼:“如果有關系呢?”
夏初見毫不猶豫:“那他該死!”
霍御燊只得提醒她:“你不能動手。獲得元老院議員競選資格的人,有特安局的保護。”
“你沒察覺,是因為他們非常隱秘。”
夏初見抿了抿唇:“知道了,我會在不違法的情況下,解決他。”
霍御燊又問:“如果沒關系呢?你要怎么解決他?”
夏初見還沒想那么多,說:“那就繼續暗中觀察。”
“滕平茅的新女友惠寧會是重要的突破口,滕平茅能不能選中議員,其實關鍵都在這個女人身上。”
霍御燊不置可否,只說:“我可以幫你做人臉頭套。”
夏初見這時回過神,說:“能做三個嗎?
霍御燊點點頭:“沒問題。”
夏初見催促:“能快一點嗎?我擔心滕平茅放棄伽羅市,去別的城市。”
“我還要跟著跑來跑去的,太麻煩了。”
霍御燊說:“最快可以一個小時之后拿到。你到底要做什么?”
夏初見抬眸微笑:“當然是趁火打劫、速戰速決!”
霍御燊:“……”
夏初見還沒說完,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霍帥,咱們特安局,有沒有什么道具,可以放出煙霧?”
霍御燊看著她,恍惚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一時覺得真是一言難盡,但還是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之后,霍御燊拿到了三個人臉頭套。
他不僅給夏初見帶回了三個人臉頭套,還給她帶了幾套 其中一套,就是童小惠在跟滕平茅合影的時候穿的那套作戰服。
最后一套則是破破爛爛,神似她在森沢星上穿的那套,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的作戰服。
夏初見立即換上那套正常的作戰服,又戴上了人臉頭套。
霍御燊見她沒有把她原來的人臉頭套取下來,也沒吱聲,說:“根據特安局的消息,滕平茅現在還在郊外那棟別墅里,沒有換地方。”
夏初見說:“我現在就回去嚇嚇他!”
霍御燊說:“光是嚇是不夠的,這個人性格堅韌,目標明確,不大會被這種手段嚇倒。”
夏初見說:“不試試怎么知道?今天晚上是他最想念童小惠的時候,這個時候出現,應該會有奇效。”
霍御燊提醒她:“你的目的,是套出他跟那次行動有關的真相,讓他退出競選,不要被情緒主導你的行為。”
夏初見點點頭:“謝謝霍帥提醒,我會小心的。”
說著,她開啟少司命黑銀機甲的隱身功能,消失在酒店的房間里。
她從酒店房間的窗戶一躍而下,再次奔向滕平茅在郊區的那棟別墅。
霍御燊若無其事離開她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然后也釋放出自己的大司命流光金機甲,開啟了隱身功能。
他跟在夏初見后面,往滕平茅在郊外的別墅奔去。
夏初見這一次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分鐘,就又再次來到滕平茅在坎離星伽羅市郊外的這座獨棟別墅。
此時已經快到凌晨一點。
那兩個安保人員在門口睡得東倒西歪,明顯值勤不力。
但是別墅大門這一次好歹關上了。
夏初見不敢直接打開大門,生怕有預警什么的。
她開啟了頭盔目鏡上遠紅外線透視系統,看向那棟別墅。
結果她發現,那棟別墅居然有著隔絕遠紅外線探測的功能!
就跟樊氏曾經給權采薇住的那棟別墅一樣……
夏初見眼神微閃,更加不能輕舉妄動。
她騰身而起,在別墅的各個窗口外小心翼翼地飛過,不斷探測。
果然被她找到一扇半開的落地窗。
這種屏蔽系統,只有打開的窗戶,才會是屏蔽漏洞。
夏初見輕手輕腳落在落地窗外的露臺上。
這個露臺是一個細窄的造型,大概只有一米寬,三米長。
夏初見從露臺進去,側身從半開的落地窗悄悄進了這個房間。
進去之后,她不由一愣。
居然正是惠寧的那間臥室。
這間臥室是個套間的模式,外面有個小小的起居室,里面才是臥室。
那個起居室正對著落地窗外的露臺。
惠寧好像是聊天的時候聊睡著了,側躺在起居室的貴婦椅上,面前的虛擬顯示屏還在滾動對面閨蜜的最后幾句問詢。
紅紅:阿寧?阿寧?怎么半天不說話了?
紅紅:阿寧,不是你男朋友來了吧?是不是在那個呀……嘻嘻……
紅紅:阿寧?阿寧?那我走了哈。
“您的好友紅紅退出聊天界面”。
夏初見轉頭看向在貴婦椅上已經響起輕微鼾聲的惠寧,撇了撇嘴,正想繞過她,從她這邊的門出去,突然聽見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這個聲音是非常非常輕微的,而且這間別墅各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夏初見如果沒有少司命黑銀機甲,是聽不見這腳步聲的。
但正因為穿戴了少司命黑銀機甲,她的視力和耳力都不是一般的靈敏。
當發現那道腳步聲正朝這邊的門走過來,夏初見急中生智,把惠寧從貴妃椅上抱下來,用手摁住她脖子邊的一個位置,把她給掐暈了。
這是在暗夜狩獵者協會學的小技能,對付普通人綽綽有余。
然后迅速把惠寧塞到貴妃椅底下。
接著自己三步并做兩步,進了里面的臥室套間。
她迅速收起外面穿著的少司命黑銀機甲,露出里面童小惠的人臉頭套,和那一身 她就這樣坐在床邊,床頭柜上,是那張滕平茅和惠寧拍的合照,明顯模仿的是滕平茅和童小惠那張照片。
夏初見剛剛擺好造型,起居室那邊的門就被人咯噔一聲推開。
滕平茅滿臉疲憊地走進來。
他進來之后,習慣性掃視了一下屋里,沒有看見任何異常。
晚風從半開的落地窗吹進來,帶來一室的陰涼。
自然風的調節,比中央空調調節出的恒溫讓人舒服多了。
滕平茅緊皺的眉頭漸漸松弛。
他知道惠寧跟他都是平民出身,但他是孤兒院長大,惠寧家境小康,雖然是平民家庭,但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沒想到她也青睞自然風,而不是中央空調吹出來的一成不變的涼風。
滕平茅心里對惠寧的印象和感情,也多了一絲絲。
他朝半空的落地窗看了一眼,也沒有走過去關上的意思,直接往里面的套間臥室走去。
里面的臥室里沒有開大燈,墻壁上,一盞夜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照得屋里影影綽綽。
從滕平茅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夜燈的暖黃色光芒,正好從上到下,照在一個坐在床上的人影頭上。
滕平茅以為是惠寧,柔聲問:“怎么還沒睡?是在等我嗎?我這就去洗澡……”
這個人當然不是惠寧,而是戴著童小惠人臉頭套的夏初見。
她悠閑地坐在那里,這時慢慢抬頭,看向往床邊走來的滕平茅。
她沒有說話,只需要把自己的臉,展現在夜燈下方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