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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親人相見,只為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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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明蘭手一頓:“兒子,你娘的腦子都好了!”

  肥仔的小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大。

  他娘小時候被豬給撞傻了的故事,兩個舅舅經常講給他聽。

  還說他娘不會一輩子傻下去,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會變聰明了。

  原來,舅舅說的不是騙小孩兒的話。

  天大的好消息,讓小家伙激動不已:

  “娘......娘......你真好了?那你以后還會給窩買糖人吃嗎?”

  “怎么,知道你娘我現在不傻了,不好騙我給你買零嘴了吧?”

  “嘿嘿......嘿嘿......”

  肥仔不好意思的傻笑著。

  以前,傻傻的娘很好。

  會不問緣由的幫他打架。

  別人家的小孩,大人是這也不給吃,那也不給吃。

  他娘就不會這樣,什么都愿意買給他吃。

  他可是他們那條街零嘴最多的崽!

  變聰明后的娘,瞧著也不錯。

  這樣有腦子又有武力值的娘,讓他更有安全感!

  以后,他再不用擔心,那么好的娘被人騙走了。

  嗚嗚嗚......

  想他肥仔活了四歲多,今天是有生以來,最最快活的一天了。

  小家伙激動得哭成了一個小花貓。

  哭累后,就在甘明蘭的懷抱里沉沉的睡了過去。

  目睹了全過程的羅氏,張了張嘴,小聲的問兒媳婦:

  “文康媳婦兒,你的病真好了?”

  甘明蘭指著自己的后腦勺:

  “那會兒被官差打到的地方,就是我當年磕到磨刀石的位置,可能還把我當年舊傷里的瘀血給撞開了。”

  羅氏雙手合十,連連作揖:

  “大和尚的嘴真的開過光,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文康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確實很高興。

  左文康見到這輩子妻主的第一眼,心肝都顫了顫。

  他之前的妻主,女尊國鳳朝的戰王。

  身高八尺,體重一百八十多斤。

  常年在外面征戰的她,風餐露宿更是家常便飯。

  黝黑的皮膚和手上的厚繭,是她的功勛。

  五官平平,聲音中性。

  雖然鳳朝的女子,都不靠外表吸引夫郎。

  他還是有正常審美的男人。

  左文康沒有想到。

  這一世的妻主,她長得比記憶里看到的還要美麗。

  不過,記憶中的妻主眼神一直都是呆呆的。

  和原身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總是低著頭,不停的在干家務活兒。

  現在的妻主。

  那雙貓兒眼,星眸微轉間,燦若星辰!

  同樣是面無表情,但她的眼睛會說話。

  只一眼。

  他那一顆心就開始淪陷了。

  之前的那些打算,馬上被他拋之腦后。

  什么敬而遠之,什么有子萬事足。

  他可是正夫!

  他要的是夫妻間:如膠似漆,琴瑟和鳴!

  對此,左文康很有信心,畢竟他可是有十五年爭寵經驗的!

  打定主意后,他再看向妻主的眼神火熱得能拉絲。

  甘明蘭不知道遠處那個小白臉便宜相公,眼睛在抽什么筋。

  抱著肥仔,轉了個身。

  心里琢磨著:

  對方那個身子骨,能不能走到邊城都要打一個問號。

  兒子有了,感覺肚子里這個是閨女。

  到了邊城,以她的能力也不愁活不了一對兒女。

  在這個以夫為天的封建社會,做一個子女雙全的寡婦,好像也挺不錯的呢。

  從府衙走到外城,步行需要半個時辰。

  加上被百姓們鬧騰了兩刻鐘。

  三百五十八人走到外城的十里長亭時,已經有不少人等在此地了。

  他們有一刻鐘與家人的告別時間。

  “閨女,閨女!肥仔!肥仔!”

  一個中年男子,老遠的就對著甘明蘭揮舞著雙手。

  目測他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身材魁梧結實。

  滿臉的絡腮胡,和原身長著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確認過眼神,親爹是也。

  這具身體從內心向外散發的孺慕之情,騙不了人。

  甘明蘭就抱著肥仔向他走去。

  肥仔掙扎著要從他娘的懷里下地。

  外祖父,他的另一座靠山來了。

  小家伙倒騰著小短腿,跑動間,全身的肉都在發顫。

  甘洪真幾個健步上前,一把就將寶貝外孫抱進了懷里。

  習慣性的用他的絡腮胡,去扎小胖子的肉臉。

  “嘻嘻嘻......”

  “哈哈哈......”

  祖孫兩見面那叫一個親熱,臉貼臉玩得高興著呢。

  甘明蘭的臉上不由得帶出了幾分笑意。

  站在一旁的年輕男子,猶疑的看著他姐的神情。

  半晌,才喚道:“姐,你......”

  甘明蘭轉頭淺笑看著他:“阿福,姐這回喝不到你的喜酒了!”

  甘明福瞪著滿是血絲的眼,指著她的腦袋,激動得大叫:

  “姐,姐,你是大好了嗎?”

  “因禍得福,被人在后腦勺敲了一記......”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甘明福已經沖上來給了她一個熊抱。

  十八歲的小伙子,不同于一般的白面書生。

  他身材修長有力,棱角分明的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

  除了眼睛,五官和原身有個五分像。

  甘明蘭的后背,被快被他的淚珠子給燙傷了。

  扎著手,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說古人的情緒,都是很內斂的么?

  剛被弟弟熊抱,又被她親爹揉腦袋。

  甘洪真的絡腮胡一抖一抖的,問話也是語無倫次:

  “新傷在哪里?閨,閨女,還,還痛不痛啊?你肚子的孩子怎么樣?”

  哄她的語氣,就和剛才哄肥仔的一模一樣。

  “好了,全好了!你外孫女好著呢,一點反應都沒有。”

  得到閨女的反復確認后。

  父子倆在油鍋里煎熬的心,才算是降了降溫。

  正當父女、姐弟閑話彼此的情況時。

  遠遠的,就有一群鄉紳模樣的男人,抬著數塊牌坊狀的東西迎面而來。

  所有在十里長亭送行的人,都被這個陣仗吸引了目光。

  只見最前面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先是對著周圍的人拱了拱手。

  直直的走到一個婦人的前面。

  指著他身后的牌坊高聲道:

  “佘氏,你既然出生于我佘家,為何夫婿被斬后不隨后自盡?憑你之能流放到邊城,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我們佘氏一族近百年來,一共有朝廷褒獎的十二座貞潔牌坊,不管是佘家婦還是佘家女,就沒有一個給佘家抹黑的。

  你是要置佘家百年的清譽不顧了嗎?你還是不是我佘家女!”

  此話一出,那婦人的身體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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