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傻眼了。
柳侯爺遠遠站在一旁，都不上前，她們要怎么將二小姐的貞潔問題賴在柳侯爺身上？
柳杉勾唇，嘲諷地一笑。
此時，被小丫鬟呼救聲吸引過來的人已經到了，看到了錢景江抓著人上岸的一幕。
雖然錢景江很快將人丟在地上，大膽圍觀群眾們還是對著他和二小姐指指點點。
無他，二小姐衣服濕透了，沾在身上，勾勒出身材，又與錢景江貼得那么近……
錢景江凌厲的視線掃視眾人一圈，嚇得圍觀群眾不敢再說話。
他大步回到柳杉身邊，開口：“督主，該回去了。”
柳杉笑瞇瞇：“錢景江，英雄救美，難道不想要美人以身相報嗎？”
錢景江冷淡地道：“屬下是太監。”
柳杉依舊笑：“太監也可以娶妻啊。你別說你不知道宮中有不少対食的太監宮女。”
錢景江只覺得心累，不想跟柳杉說話。
柳杉心情舒暢，帶著錢景江徑直離開了，留下二小姐滿眼不甘地盯著他們的背影。
幾日過后，錢景江被寧伯府的人找上了門。
柳杉皺眉，他都沒有跟那二小姐接近十米之內，這寧伯府的人找自己做什么？
讓自己負責？
是覺得自己好欺負。
然而，他料錯了，自作多情了。
寧伯府的人找他并不是讓他負責，而是讓他幫忙做媒。
柳杉驚得瞪大了眼睛：“你們說什么？給誰做媒？”
寧伯爵：“給小女和錢大人。”
柳杉：“錢景江是什么什么，你知道的吧？”
寧伯爵點頭：“前兩日，錢大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了小女。小女的名聲有損，若是不嫁給錢大人，就只能遁入空門，青燈古佛了。”
柳杉：“沒那么夸張，大家也都不知道錢景江的身份，應該對你女兒的名節沒有影響。”
寧伯爵道：“我那小女是個認死理的，她說自己被錢大人看光了身子，就是錢大人的人了。若是不嫁給錢大人，她就自殺。“
柳杉：“……”
你那身上還穿著衣服呢，怎么能說被錢景江看光？
而且，自殺？
柳杉自認看人還是有幾分準的，那二小姐就不是會輕易自殺的人。
他就好奇了，為什么二小姐一定要嫁給個太監呢？
嗯，也不是嫁給太監。
她之前算計的是自己，莫非寧伯府有什么讓她待不下去的理由，她寧愿嫁給太監也要離開寧伯府？
柳杉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特別是能看錢景江的熱鬧，柳杉十分樂意。
他笑瞇瞇地應下了寧伯爵的請求：“可以，這件事情我能應下了。”
寧伯爵連忙感謝柳杉，起身告辭離開。
柳柊從后面走了出來。
柳杉：“怎么看？”
柳柊：“寧伯爵腳步虛浮，人瘦得跟麻桿似的，身體很不好啊。”
柳杉無語：“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對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柳柊：“寧伯府又或者那位二小姐在謀劃什么？他們是沖著東廠來的。”
柳杉：“就憑他們？還想將東廠掌握在他們手中不成？”
柳柊：“只要他們掌握住了東廠的頭頭，不就能將東廠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嗎？”
柳柊：“二小姐沒有能算計到你，便只能委屈自己嫁給個太監了。她所圖甚大啊！”
柳杉皺眉。
他之前沒有想那么多，但柳柊的話提醒了他，二小姐這件事情有古怪。
柳杉：“我會讓人調查這位二小姐。”
柳柊：“那做媒的事情，你要做嗎？”
柳杉笑了：“當然，寧伯爵可是很有誠心地求了我呢。”
柳柊哪里不明白自家哥哥是想看錢景江的熱鬧，或許還想利用二小姐對付錢景江。
柳柊想起過年時在宮門口觸到的那個眼神，道：“哥，我覺得錢景江這個人或許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
柳杉不明白：“哪樣？”
柳柊：“對咱們得好舅舅忠心耿耿啊！我感覺錢景江這人有自己的想法。”
柳杉皺眉思索，回想自己跟錢景江接觸的一幕幕，真讓他發現了好幾處不和諧的地方。
柳杉：“這人……”
柳柊挑眉看他：“或許可以試試。”
柳杉：“那就試試，若是不成功，那就只能……”
他抬起右手往脖子上一抹。
翌日，柳杉來到東廠，問：“錢景江呢，叫他來見我。”
不一會兒，錢景江來到了柳杉面前。
柳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那視線讓錢景江心里發毛，不知道這小祖宗又想做什么。
柳杉開口：“有人請我做媒。”
錢景江：“哈？”
柳杉：“給你做媒。”
錢景江：“什么？”
哪家的傻子要太監成親？
錢景江：“寧伯府？”
柳杉：“不錯。”
錢景江：“大人幫我拒絕了吧。我是太監，不能娶妻。”
柳杉：“人家姑娘只要名分，否則她就去死或者出家當尼姑。”
錢景江：“那讓她出家好了。”
柳杉：“萬一人家選擇去死呢？”
錢景江：“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他不是好人，手中的亡魂不知道有多少，還會在乎一個女人的死活。
柳杉：“那如果我找皇上為你賜婚呢？”
如利劍般的寒芒刺向柳杉。
柳杉怡然不懼，依舊笑瞇瞇，與錢景江對視。
過了好一會兒，錢景江收回視線，問出兩個字：“理由。”
柳杉挑眉：“你相信我？”
錢景江：“信。”
柳杉這一次是真心笑了。
果然如同弟弟所說，這個人可以拉攏。
三天后，柳杉讓人找來寧伯爵，告訴他錢景江答應了婚事。
寧伯爵很高興，回去后就讓人給柳杉送來一份厚禮做為酬謝。
之后就沒有柳杉的事情了，寧伯府主管了定親成親的一切事宜。
這場婚事辦得很倉促，不過兩個月，錢景江便將二小姐娶進了門，成為了有老婆的太監。
這件事情太過奇葩，成為進程中一樁奇談，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皇帝還湊熱鬧給錢景江送了賀禮。
許多人都議論錢景江是暴殄天物，全都鄙視寧伯府，認為他們賣女求榮。
但也有很多人羨慕寧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