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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不服?那就打到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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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客廳里一片死寂,賽管家被這番話震住了。

  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孩身上,有著極其強大、具有壓迫感的氣勢。

  被她那雙藍如大海的眼眸注視著,賽管家只覺得他雙腿發軟,背后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終究是敗下陣來,將頭顱垂下,語氣也恭敬了不少:“我會將您的意思轉告給少家主和夫人,還請您能賞臉在萬塔國多留兩日。”

  夜挽瀾:“好說。”

  賽管家匆匆離開了,幾乎是連滾帶爬。

  “嘖,這群人啊,恃強凌弱。”項樂風搖了搖頭,“果然如我老祖宗所講,面對有些人,講道理講不通,得用拳頭說話。”

  夜挽瀾眉梢一挑:“你的哪位老祖宗?”

  “當然是永寧公主了。”項樂風雙手合十,對著天恭敬地拜了拜,“她老人家有一句名言,我記憶猶新,一直奉為座右銘。”

  薛教授也很好奇:“什么名言,史書上有嗎?”

  “史書上沒有,只有我們項家人知道。”項樂風晃了晃手指,“是當時對敵的時候說的——‘不服,那就打到他服’。”

  夜挽瀾:“……”

  她有說過這樣的話?

  可能……有吧?

  夜挽瀾沉思,不過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

  晏聽風抬手給自己還有夜挽瀾續了一杯茶,而后抬眼笑:“確實是你們老祖宗會說的話。”

  “你少來,你又沒看過我們項家的內史,說得你好像見過我家老祖宗一樣。”項樂風微哼了一聲,“我還是要強調一次,永寧公主是我的老祖宗,你就嫉妒吧!”

  夜挽瀾嘆氣,慢慢地喝茶。

  她不是很想承認這是她的后輩。

  這邊,賽管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賽家,并將夜挽瀾的話悉數轉告。

  “簡直是放肆!”賽夫人幾乎是怒發沖冠,“讓我向她三跪九叩,她想都別想!”

  賽管家擦了擦汗,不敢言語。

  “賽夫人。”賽修亞垂眸看她,語調又平又淡,“為了爺爺的康健和賽家的未來,這點犧牲,您應該可以辦到吧?”

  賽夫人瞬間白了臉,她想要拒絕,但根本不可能,畢竟賽家的大權還是在賽修亞的手中。

  “是。”賽夫人幾乎咬碎了后槽牙,她放低了聲音,“我這就去沐浴焚香。”

  賽修亞側頭:“等賽夫人沐浴焚香完畢后,我親自去請夜小姐過來。”

  眼下,夜挽瀾是他們賽家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賽夫人整整沐浴了七遍,才達到了合格線。

  等她焚香完畢,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賽修亞卻沒有讓她休息片刻,立即去酒店請了夜挽瀾一行人過來。

  “一會兒要三跪九叩了是吧?”項樂風躍躍欲試,“讓我來喊口令,這種事情我最熟悉了”

  賽修亞愣了下:“這位是——”

  項樂風拍了拍胸脯:“神州項家,項樂風。”

  賽修亞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項”這個姓,那可是寧朝皇室的姓。

  縱然皇朝覆滅,可項家依然有著極其強大的底蘊,三百年后依然是云京當之無愧的第一家族。

  但——

  能讓一個項家的人屈居于后,這位夜小姐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

  神州似乎并沒有“夜”這個大姓。

  難道,還有他也不知道的隱世家族?

  賽修亞在心中對夜挽瀾的敬畏又多了一層。

  “那就麻煩項公子了。”賽修亞抬手,“請諸位這邊來。”

  大廳內,賽夫人也換上了繁復的禮服,十分隆重,只有在接待頂級貴客的時候才會穿。

  她臉色并不好看,看向夜挽瀾的目光中帶著怨毒之色。

  “準備好了是吧?”項樂風清了清嗓子,高聲道,“一跪。”

  眾目睽睽之下,賽夫人神情僵硬地跪了下來,臉憋得通紅。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如此反復了整整三次,三跪九叩禮才完成。

  “可以了。”夜挽瀾頷首微笑,“看來賽夫人說喜歡三百年前的神州絕非空話,你很了解你們當時進貢的程序,禮節也十分標準,我很滿意。”

  賽夫人的臉色青了,又由青轉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因為屈辱。

  她想說什么,但去接收到了賽修亞警告的目光,又將所有話都咽回了肚子里。

  夜挽瀾偏過頭,對晏聽風道:“麻煩,一會兒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晏聽風輕輕眨了下眼:“夜小姐這么信我?”

  夜挽瀾抬頭,對上他探究的視線:“我不可以信你么?”

  幾秒鐘的對視,像是已經經過了一場激烈的對決。

  “當然可以。”晏聽風驀地笑了,眼神繾綣,聲音也溫柔下來,“我不會讓你受傷。”

  病房的門被關上,所有護工也都撤了出去。

  賽修亞雖然緊張,但也只能站在外面等。

  賽夫人則是因為熬了一整個通宵,身心又遭受到了屈辱,力竭昏死,被傭人帶離了現場。

  每一秒每一分的等待,對賽修亞來說都仿佛度過了一年。

  他不得不主動挑起話題:“聽說到現在,神州還沒有查到三百年前的外敵從何處而來?”

  “沒有。”項樂風搖頭,“難啊,當時皇宮里所有人都死了,現在的項家是被緊急轉移走的嫡系成員傳承下來的,誰也沒看到當時的場景。”

  “真是天災啊。”賽修亞長嘆,“要是寧朝時期傳承沒斷,現在的神州……”

  晏聽風靜靜地坐著,漂亮的鳳眼中殺意卻愈來愈濃烈。

  一個小時過去,病房的門才終于打開。

  夜挽瀾走出,神態平靜,看起來像是沒有費多大的力。

  她朝著賽修亞點頭:“你可以進來了。”

  賽修亞緊跟在她身后進入病房,在看到賽老爺子竟然已經靠著床做起來的時候,幾乎喜極而泣。

  “爺爺!”賽修亞快步走到床邊,“爺爺,您終于醒了,您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賽老爺子搖頭,他沒有什么身體上的不適。

  這十天多的昏迷于他來講,就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現在他甚至感覺他的精神十分好,身體也十分的輕盈。

  “爺爺,這是夜小姐。”賽修亞說,“多虧夜小姐醫術高超,我還以為見不到您了呢。”

  這個時候,他對夜挽瀾的敬佩已經達到了頂點。

  “多謝夜小姐。”賽老爺子下床,對著夜挽瀾深深地鞠了一躬,“要不是您,我這條老命可就交代了。”

  “我救你,是有目的在,你不必謝我。”夜挽瀾神情淡淡,“我需要你們賽家的翡翠原石還有其他礦脈,從今天開始,你們賽家只能夠向我提供預料。”

  這的確是一件有些無理的提議。

  賽家作為萬塔國五大家族之一,卻作用萬塔國三分之一的礦脈,自然有不少客戶。

  “沒問題,我一輩子做事,講究的就是‘誠信’二字。”賽老爺子想都沒想,一口應下,“您救了我,那么賽家就只跟您合作。”

  他根本不用去派人查就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有多少勢力虎視眈眈,等著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踩他一腳。

  賽家的合作伙伴,也肯定跑了不少。

  夜挽瀾終于微笑:“好,既然您誠心誠意和我合作,那么我也不會讓您失望。”

  “不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需要告知夜小姐。”賽老爺子猶豫著開口,“我們賽家和杜家正在爭一座新礦脈的擁有權,我昏迷的時候,正是爭奪的關鍵時刻。”

  賽修亞的眼神冰冷下來:“爺爺這次昏迷,肯定和他們脫不了干系,聽說前一陣,他們找到了一位精通術法的大師,我估計就是此人所為。”

  夜挽瀾嗯了一聲:“礦脈的擁有權,怎么爭奪?”

  “說來慚愧,神州為禮儀之邦,我萬塔卻還保留了最原始的習慣。”賽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五場擂臺賽,三勝兩負,勝者便可擁有新礦脈,修亞,現在戰況如何。”

  “回爺爺的話,兩勝兩負。”賽修亞低聲,“今晚是最后一場擂臺賽,情況不太樂觀。”

  “那這個新礦脈,我們就放棄好了。”賽老爺子擺了擺手,正色道,“我明天便可帶夜小姐前去挑選原石,并保證順利回到神州。”

  夜挽瀾卻道:“不,你們不用放棄,今晚的擂臺賽可以繼續參加。”

  “啊?”賽老爺子一愣,但也沒有多問,“好,那我讓修亞帶夜小姐過去,地下擂臺雇傭兵太多,如果讓您受傷了,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好。”夜挽瀾說,“剩下的事情,晚上再說。”

  為了防止有心人再次作梗,賽老爺子醒來的消息并沒有向外透露。

  但賽夫人作為最親近賽老爺子的幾人之一,自然不可能被瞞過。

  賽夫人終于慌張了起來,坐立難安,冷汗不停地流下。

  她本以為賽老爺子會悄無聲息地死去,誰知道竟然還真的被救醒了?

  賽夫人牙齒都在顫抖。

  絕對……絕對不能夠讓人知道,她和杜家達成了交易,在賽老爺子死后,分割賽家。

  她現在就要去報信,必須讓夜挽瀾死在地下擂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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