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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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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因為嫌疑人沒到場就說他心虛而逃,還是要調查清楚才能下結論。

  于是,族老或供奉各自推演他的下落,年輕一輩去查他最后所在地的監控。然后看到他接到家主助理的電話之后,表面唯唯諾諾,實則出門開車就走了。

  從他開車離開的方向看出,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機場。

  這一幕還不明顯嗎?他的直覺比楊芝華的機敏,一察覺不對立馬就逃。可見他是早有準備,各類證照也全部隨身攜帶著,這是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監控里看到車里只有他一人,談不上被挾持。

  看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懊惱往外走的表情,也不像被激發什么邪祟蠱咒。和楊芝華一樣屬于清清醒醒的,用不著證據亦可看出他是投敵了。

  至于詳細情況,還是要等抓到他問清楚才行。

  事已至此,為了防止親朋或者其他無辜民眾遭他哄騙遇害,然后把罪孽往高家頭上推,高家不得不把高柏飛與邪師為伍被除族一事廣而告之。

  往后,他的一切言行皆由他個人負責,與高家無關。

  換而言之,任何人都可以找他麻煩,高家不干涉更不會為他討回公道之類。同時,高家、華防各自暗中派人追捕高柏飛,唯有找到他才能知道全部真相。

  “我覺得真相是楊芝華被高柏飛坑了,”在洪家的庭院,白水新分析道,“高柏飛一早就投了敵,是他把楊芝華和其他人帶到某個地點……”

  邪師一貫的套路,即將到達約定的地點,高柏飛再找個理由出國制造不在場證據。

  即是說,高柏飛是楊芝華的上線,而她對此或許一無所知。亦或許知情,可她能做什么呢?手臟了,又不想改變生活的現狀,除了同流合污她別無選擇。

  “現在給他定罪不太好吧?”一旁的管直不太贊同他的話,“他現在被除族,下落未明,萬一他是無辜的,光是除族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高家是百年世族,樹敵可不少。

  就算高柏飛被除族了,可他身上有高家的血脈。動不了高家這個龐然大物,動他一個被除族的擁有高家血統的小輩豈不是輕而易舉?

  萬一他是冤枉的,先被族人放棄,后遭世人不分原由地唾罵,這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啊。

  “我倒是不想給他定罪,那你讓他回來啊,當初接到電話他為什么跑?有什么困難不能跟家里人說?”白水新一連發問,“憑他的能力,有什么困難是他一個人能夠解決的嗎?”

  若被人脅迫,他不是更應該跟家里人說嗎?

  他在高家的同輩人里不算最差,卻也并非最優秀的。何況高家還有那么多長輩在,有爹媽,有族老和供奉,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給他撐起一片天。

  放著這么多靠山他不依附,偏偏接到家里的電話就逃了。

  那么原因只有一個,困擾他的麻煩事,家人無法徇私偏幫,除非當時沒有外人在。可這次打電話給他的是家主的助理,就等于是一個信號……

  說到這里,白水新忽而停頓,望向便宜老弟屠夫目露驚詫:

  “阿云,你說……這會不會是高家給他的一個信號?”

  “你這想法越發的離譜,”不等屠青云答話,管直已經一臉不信,“怎么可能?”

  在他眼里,這幾大世家已經是本土玄門的領銜人物。

  要名望有名望,要富貴有富貴,何必干那種傷天害理、有損陰德的事?師父說過,這些世家名門更加愛惜自身的羽毛,不會輕易沾染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太天真了,”白水新冷哼,“得隴望蜀,欲壑難填,這世間總有一些東西是他們想要卻得不到的。”

  有欲.念,就起了妄念,人心之變不過是遲早的事。

  偌大一個家族,上頭那個變了,下邊的人縱有察覺也無力改變。更何況,能成為族里最頂尖的那位豈是無能之輩,能讓底下的人輕易拿捏住?

  阿水的話讓管直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

  師父、師弟和一些長輩都這么說他,果然,城里的生活終歸不適合自己。還好今趟有個好結果,也長了不少見識,是時候回鄉下繼續過他的清靜日子了。

  于是開始向屠夫哥倆告辭。

  “你就一點兒都不好奇那個救過咱們的人是誰?”白水新對老實人的腦回路一向好奇。

  管直搖搖頭,有什么可好奇的?

  重點難道不是他有緣結識一位奇人異士,并有幸見識她與隱世家族決斗的實力和邪師罪惡滔天的手段嗎?如果今趟他只看到后兩者的實力或許會焦慮。

  偏偏他還目睹她一人對上這世間的兩波極惡勢力仍有余力,頓時讓他安心不少。

  相信無論隱世家族和邪師圖謀什么,終會被這朗朗乾坤蕩滌殆盡。他能力有限,大忙幫不上,小忙,比如回到鄉下盡己所能為民眾排憂解難還是可以的。

  只要人們仍相信世間有正氣,邪師們的陰謀就無法輕易得逞。

  “心大,是他的福氣。”目送管直這個憨直小子離開,白水新一臉的羨慕。

  “你跟他有什么區別?”屠夫不以為意,“傻人有傻福,這次多虧你倆遇到她,不然咱幾個都得栽在島上。”

  提到她,白水新精神一振,目光炯炯地看著便宜老弟:

  “哎,咱們也該走了。”

  該查的查了,結果如何不是哥倆這種平頭百姓能干涉的。這京都的水深得很,高家是不是潛伏最深的釘子要靠另外幾家人的明查暗訪,用不著哥倆操心。

  但這地方哥倆不能再待,小高沒了,萬一各家查出大高、老高有問題逼得對方狗急跳墻,那哥倆是首當其沖。

  “你能走,我走不了。”屠夫琢磨著說。

  對于玄門來說,管直這種小人物無足輕重,走就走了。

  白水新也一樣,可屠夫的分量比這倆重,幾大家不可能再肯放他出去涉險。既然有邪師知道他身懷穿越之能,那隱世家族未必不知曉。

  為安全起見,他還是留在京都玄門更穩妥些。

  “就算你留在這兒,如果那隱世家族要來他們也保不住你。”白水新鄙夷道,“與其讓你留在這兒,還不如去蘭溪村,至少她有跟人家打過架贏了的經驗。

  對了,她那天在海里收的那個法器怪怪的,咱趁機去那邊瞧瞧?”

  京都幾位大佬也在擔心這個,那法器邪氣四溢,就算收拾它的人是她也無法讓人安心,必須親眼瞧見這法器被毀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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