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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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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鏡頭的另一端,桑茵被她說得紅了眼眶,傷心至極,“是我對不住你!這些年難為你了,以后,你的事我保證不再插手!”

  她說完這句話,草草一句跟爸媽道了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倆女兒突然翻臉,父母猝不及防只能干著急。眼睜睜看著二女離開,桑媽媽急紅了眼睛轉向鏡頭:

  “哎,好好的你倆吵什么架?彎彎啊,你姐是真心為你好!自從發現你不在蘭溪村又打不通電話,急得她幾天幾夜沒合過眼……”

  見老伴說了半天找不到重點,桑爸接過話頭道:

  “你姐前陣子太忙了,犯胃病住了院,還囑咐我們別在你面前提。你的事她前幾天才知道,急得到處打電話找你。你是知道的,爸跟你媽平時不注意新聞,你哥和你大嫂也鮮少關注娛樂圈的事……”

  所以,小女兒不在蘭溪村一事,還是二女兒告訴大家的。

  聽聞二姐前陣子生病住院,桑月不禁微微一笑。

  旁人或許不知,她和二姐相處幾年了,每次二姐遇到不想出席的應酬但之前又答應了人家,臨了想反悔時就推說不舒服搪塞過去。

  來頭大的就推說小妹不舒服,來頭小的就說她忙懵了出了差錯。

  反正,無論是應酬或者合作方案要變卦,二姐都有法子解決,病退是她常用的伎倆。大咖會看在小天后的份上不計較,小咖明知她想反悔但不敢有意見。

  “彎彎,”桑爸爸見小女兒這模樣,便知道她偏見頗深,多說無益,不禁神色無奈,“她是親姐,不會害你。”

  “爸,媽,”二姐一走,桑月收起滿身的尖刺,轉換乖巧女兒模式寬慰二老,“我知道二姐是好心,可我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愿再過從前那種日子……”

  她自知剛才那些話有多傷人,也知道傷了二姐的心。

  可她必須這么做,才能打消二姐逼她出山的念頭。

  因為二姐是個強勢的人,一旦認為自己是對的,就會本能地算計一切來達到的目的。這種本能是天生的,而且她會十分堅定地認為自己的出發點是好的。

  唯有徹底撕破臉,才肯讓她正視別人的意見。

  正視,不代表她會理解和支持,而是扔下一句“我再也不管了”來讓人心生不安。桑月以前就經常敗在她這一招之下,每每夜里睡不安穩心里愧疚得很。

  二姐是親姐沒錯,算計親妹的時候她會認為這不是算計,而是真心為小妹好。

  倘若這次姑息,二姐以后還會變本加厲,直到意圖成功為止。

  “我在山里很好,蘭家人對我很照顧。你倆注意身體,不用擔心我。”桑月開解父母,“今年過年我不回去了,你倆若不想待在城里可以叫大哥送來我家。”

  二老年紀大了,不宜再開長途車到這么偏遠的地方來。

  大哥、大嫂是吃公家飯的,特別的愛惜形象,珍惜羽毛。雖然重名利,若非迫不得已,他倆不會明著算計她。

  估計在他倆的眼里,小妹不過是大家的賺錢工具,對資金的分配與流向沒有話語權。所以一直以來,他倆只跟二姐夫婦爭執,從不當面向小妹桑月發難。

  沒有利益沖突,表面情分就不會散。

  經歷了人生劇變,桑月如今對親情的渴盼不高,表面過得去就行,不能讓父母操心。如無意外,她的人生還很長,何必錙銖必較跟自己過不去?

  把二姐懟走之后,溫言細語地寬慰父母一番,桑月就掛斷了視頻。

  至于大哥家,由父母打電話跟他說就好。她勉強開口嘮叨半天,嗓子更啞了。更何況,父母剛剛目睹兩個女兒翻臉,需要找個人傾訴一下。

  她不在父母身邊,大哥是最合適的聽眾。

  掛了視頻,一股涼意襲來,衣衫單薄的桑月瑟縮著摸摸雙臂。

  這才意識到冬天來了,元旦都過去好幾天了。

  她拎起小板凳和手機架,一路小跑回到宅子里擺放好,再回臥室拿一件薄外套披上。天涼了,跟二姐鬧翻的她此時此刻既如釋重負,亦有一絲惶恐不安。

  從今往后,她只能憑一己之力去應對和解決身份帶來的任何危機。

  這便是自由的代價,有得必有失嘛。

  難怪風野衡會說“遇到困難就找他”的話,大概也看出她和二姐之間存在的矛盾遲早被激發。

  不僅是他,圈內應該還有不少人看出來了。

  比如那些代言公司的賠償款直接打到她的賬戶,估計就是等今日吧?她相信風野衡那句話是出于真心,所以更不能當真。且走且看吧,別把話說得太滿。

  人生還很長,難保有朝一日真的求到他頭上。

  走到臥室隔壁的衣帽間,左右打量全身鏡里的自己,還好并無不妥。她完全沒想過,身為空間之主竟也會因為力竭而昏倒,還昏了這么久。

  幸虧蘭秋晨機靈,居然被她應付了過去。

  報答是沒法報答的,只能在賠付對方這段時間付出的時間和金錢時,斟酌著多添一點。并非市儈,空間里的東西她尚且不敢亂用,更甭提拿出來當贈禮。

  桑月現在除了錢,已無長物可以贈得出手。

  她在空間里躺了幾天菜地,雖已恢復體力,可幾天沒洗澡!是可忍,孰不可忍,處理完世俗的事,桑月趕緊去浴室放水泡澡。

  等出來時,蘭秋晨正在院子里殺雞拔毛,準備給她做一頓好吃的。

  她不是助理不是保姆,桑月當然不能坐等吃飯。于是接過她的活,讓她到外邊菜地摘些蔬果回來。兩人簡單聊了幾句,決定讓蘭秋晨在山里多住一個月。

  以免被人殺個回馬槍,悄悄放無人機到山里勘察。

  助理的工資照付,等到晚上,兩人在客廳里列表統計蘭秋晨的快遞站有哪些損耗,均由桑月賠付。

  蘭媽媽炒的家常菜特別美味,可惜,蘭秋晨只繼承母親的外表優點,和父親下廚“三板斧”的優良基因。所謂的三板斧,當然是生的、半熟以及熟透了。

  色香味就甭惦記了,它們已經棄權而逃。

  蘭秋晨的手藝僅比蘭爸的好一點兒,而桑月回村避居時曾對照著網上的食譜鉆研過,廚藝比她好一丟丟。

  所以,今晚的菜肴和野菌雞湯由桑月一手包辦,蘭秋晨打下手。

  一切就緒,準備開吃!

  廚房里,桑月攪拌著那一大鍋鮮美沸騰的雞湯,倏忽間,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掠過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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