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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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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老二偷偷摸摸的打開信。

  就見上面寫著:

  兒已拿下運煤車隊!

  閆老二:……

  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閆老二:有點被驚嚇到倒是真的。

  之后閆玉講述了戰斗的過程。

  ……北戎與西州碰頭后,沒有交易即走,而是匯合在一處,我們便是趁此刻一舉將他們拿下。

  北戎悉數斬殺,無一活口。

  西州兵暫留,俘虜,無一人逃脫。

  羅大伯已帶俘虜回返之前我們歇腳之地。

  這些西州兵我覺得留著更好,將來許是有用……

  但到底如何處置,我還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聽聽爹你的意見,還有大伯,我已派人回返送信,雖然用人跑腿慢一些,可誰叫九霄才剛剛馴好呢,這么快就能找準地方送信,別說旁人,連我自己都不信。

  閆老二暗自點頭,他也是如此做想,才每次在九霄飛來時躲躲藏藏,生怕人看到。

  是以,連閨女那頭帶著民團干下這么大的事,他都不敢和世子稟報。

  讓他咋說,說他和小二一直頻繁通信?

  解釋不清啊!

  爹,還有一事,經過審問得知,西州并不單單只這一支車隊,北戎此次欲交易煤量甚大,帶來牛馬、人口、皮貨……

  閆老二愣了愣,看到此處特別專注。

  他閨女是了解他的,數目列得清清楚楚。

  就見他閨女后面繼續寫道:

  北戎與西州交易的比例大概是……我已經從俘虜處確認,還有一隊運煤車隊計劃于明日一早到達。

  天賜良機!!!

  閆老二從他閨女驚嘆號的數量感受到了她的激動。

  我正愁如何遮掩此次劫煤形跡,讓西州不至疑心到咱們頭上。

  這不就來了么。

  北戎反目,黑心零元購,硬搶西州煤你覺得如何?

  哈哈哈!我覺得妙極了!

  私通外族的罪名,西州不會認的。

  他們被北戎搶了,還敢張揚不成?

  礦是私礦,往這邊運煤更是說不清緣由,北戎二字他們估摸著也不敢提,這就是一筆爛賬,他們只能忍著吞下的爛賬。

  至于和北戎對質?

  咱們更不擔心。

  北戎的人全死了,帶來的牛羊人口皮貨全都不見,難道北戎不會懷疑是西州在使壞嗎?

  怎么也懷疑不到咱的頭上。

  畢竟咱關州的世子還在西州苦哈哈的求著買高價煤呢!

  咱們已經小心處理現場,眼下風大雪大,一夜過去,了無痕跡。

  爹你說是不是老天都在幫咱。

  所以爹,咱們已換上北戎的衣裳,嘿嘿嘿,要做什么你懂的,待明日另一隊運煤的車隊一來,咱就殺過去。

  放心,讓他們有來無回。

  沒有一個人能逃出九霄的追捕,咱們九霄棒棒噠!

  對了爹,我打算給娘寫信報平安,你有沒有信要捎回去,讓九霄帶回來我一起郵了……

  閆老二失笑,還真拿九霄當郵遞員了。

  他看了看十分神駿的蒼鷹,正機警的眺望四方,防備有人靠近。

  最后,爹,一切小心!

  閆老二匆匆寫了回信,有給閨女的,也有給他家領導的,仔細綁在九霄的腿上,摸了摸它的羽毛。

  “去吧!”

  “周大哥,你看咱這大老遠來的,家那頭還急等著用,你就幫幫忙,先給咱裝袋中不中?”閆老二摸著黑找到周管事,滿臉堆笑,心里疼得慌,可塞錢袋的動作依舊那么利索。

  閆老二一個勁在心里給自己建設:不心疼不心疼,他閨女那頭都發死了,不差這點。

  這是一處近郊的礦場。

  也是官署登記在冊的煤礦。

  左近不遠還有一處鐵礦,一樣也是官礦。

  西州的府城便是因此而設,方便管理運輸。

  周管事順著閆老二的指點看去,眉頭微微皺起。

  “閆兄弟稍待,我先去問問情況。”周管事如此說道。

  閆老二自然是點頭應允。

  視線一直緊隨。

  就見周管事喊來另一個小管事,神色很是嚴厲,似乎上來就訓斥。

  那個小管事苦著臉,下意識的往他這頭瞄來。

  不停的解釋著什么。

  有意思的是,這個小管事是個身體語言十分豐富的人,說話就說話吧,他不光動嘴,雙手還捂捂咋咋的比劃。

  閆老二半猜半蒙,大概還原出一些。

  應該是哪里需要運一批煤過去,因為他們這些人提前過來,這是覺得他們在礦場上添亂了?總之就是影響了他們裝煤的速度。

  閆老二撇撇嘴。

  真冤!

  他們明明啥也沒干好么。

  大家伙到了以后還主動幫忙來著。

  總算見著了煤,和見著自己親人似的,那個高興啊!

  就是這礦場上的人,一個個干活太磨嘰了。

  還不讓他們幫忙,裝得那叫一個慢,看的他們這個著急啊,這才有閆老二又找到周管事想要讓他們加快點速度之請。

  以為他好愛給銀子嗎?

  這不是被逼的沒招么!

  特么的,西州從上到下,算是將拖這個字給整明白了。

  閆老二不知道的是,他確是冤枉人家了。

  那小管事不想快嗎?

  他想的快要急死了!

  “大管事您忘啦,咱這場上備著的煤可是要拉去……押運的軍爺早就到了,就在外頭等著呢,誰曉得關州人來的這么早,給咱們堵個正著,軍爺們不方便進來,咱們車不夠,難在這了,眼瞧著明早就是約定的時間,可愁死小的了!”

  這小管事不敢怪上頭人安排不周密,也只能埋怨關州這些人來的太早。

  他都打聽了,王爺說的是明日,周管事交待下來說是晚上,怎么到這些關州人這就成了下午!

  也是他做賊心虛,知道要交易的對象是北戎,嚇都嚇死了,還以為會像之前一樣走私礦交易,沒想到這一次落在他們頭上。

  從官礦運煤……他的狗膽都要嚇破了!

  周管事豎起眼睛生氣的喝道:“你怕個什么,反倒此地無銀三百兩,咱們西州要運煤去哪還用和他們關州人交待嗎?咱們運咱們的,他們拉他們的,本就兩不相干,偏你們膽小,若是誤了時辰,出了紕漏,你擔待的起嗎?!”

  “都是小的的錯,小的這就去喊人……”小管事苦著臉點頭作揖。

  周管事也顧忌關州人在此地,沒有訓得太狠,只心里給這廝記了一筆,哼!不堪大用!

  “底下的人手腳太慢,今夜怕是忙不完了,閆兄弟不如等明日……”周管事后悔了,不該答應的。

  閆老二怎么能讓他說出口,立時滿臉真誠說道:“周大哥,你看看咱的人,一個個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能干活,放著咱這樣的人不使喚不是浪費么,你要是拿我當兄弟,就盡管用,那誰,趕緊的,喊人過來幫忙,先幫西州的兄弟裝他們的煤,再裝咱們的,好幾日都等了,不差這小會功夫,咱頂天熬個大夜,嘿,這點小活都用不上,幾下子就干完了,你說周大哥,你們西州的兄弟也是客氣,還不用咱們,客氣啥都不是外人……”

  閆老二呼呼喝喝的招呼人,往這指派,往那安置,三下兩下就給人分派完啦。

  關州人埋頭干活,一點不惜力氣。

  這個實在勁真是肉眼可見。

  周管事嘴角抽了抽,只好認了。

  干吧干吧,早完事早了。

  瞧關州漢子這憨勁,也不像能瞧出啥的。

  再說,他們做啥了,就是運煤出礦場。

  誰能曉得他們是往哪運?賣給誰?!

  周管事盯了一會,見有關州人的加入,真的速度加快,滿意的點點頭。

  連他的閆兄弟都跑過去,捋起袖子開干了。

  可見是真急。

  心神一松,人就發困。

  周管事見妥當無事,便找地方歇著了。

  睡是不敢睡死的,就是瞇一會,打個盹。

  再一個,外頭也著實太冷了。

  他才站了多大一會,兩只腳都要凍僵了。

  閆老二偷摸盯著那周管事呢。

  見他去屋子里暖和了,放下手里的家伙,裝作監工的模樣四處走動。

  這里挑挑毛病,那里喊聲使勁干啥的。

  卻是在不著痕跡的靠近這邊已經裝袋好的煤。

  一走一過不夠,再走兩圈。

  三圈下來,這里有多少袋煤他大致就有了數。

  真的,閆老二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但心里又隱隱覺得就特么是他猜的那樣。

  這個時間,這個數量。

  這西州……不會真的膽大如此吧?

  從官礦往外運煤和北戎交易?!!!

  不過想想人家齊王可能存了更夸張的大念頭,這些也不是不好理解。

  和造反相比,賣外敵點煤算個啥!

  世子不在此處,閆管事說話還是相當好使的。

  聽他說要跟一跟這些裝好煤的車隊,瞧瞧是往哪個方向走。

  被找到的人二話沒有,領命即走。

  閆老二和剩下的人裝車到后半夜,這人才冒雪跑回來。

  西州兵真是連個彎都懶得拐,大概也是不覺得關州這群憨憨會長這個心眼,直直往約定好的交易地點而去。

  閆老二臉色有些差,又問了押運車隊大概有多少人。

  總算放了心。

  這點人,他閨女吃的下。

  倒是他們眼下裝的這些煤,有很大的問題。

  數特么的不夠!

  閆老二真的暴躁了。

  賣那么貴,還不夠數,西州……欺人太甚!

  整個礦場就這些煤,拉走了那么多,剩下的他們全都裝袋了,連一半都不夠!

  那小管事一看這種情況,趕緊躲了。

  示意所有人回去休息。

  西州這邊的人一撤,整個礦場空空蕩蕩,竟只剩下他們這些人了。

  “閆管事,咱明天就能回了吧?”

  除了閆老二,沒人發現有啥不對,雖是出了力氣,可這煤是往家拉的,出點力氣咋了,讓他們干看著才是真著急,一想到明天許是就能回去,他們別提多高興了。

  “對對,還是閆管事厲害,要不咱們還得多等一日。”

  閆老二心說再多等一日,這礦上也湊不夠他們買下的煤數。

  齊王是不識數還是故意的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此事告知世子,商量對策。

  他瞧了瞧四周滿心歡喜的漢子們,不忍告訴他們實情,便道:“你們在這守著咱這些煤,我回去稟報世子。”

  “去吧去吧,閆管事放心,咱們一定看好嘍,保證一袋都不少。”

  閆老二堵著心,趁著夜色深沉,騎上三寶一路飛馳。

  世子沒有住在城內,也是心焦,在城外找了一處客棧,方便人來回傳信。

  已經是后半夜了,再過不久就要天亮。

  閆老二這個時候回來,時云宴隱隱覺得不好。

  等聽閆老二說完礦場的煤不夠,時云宴只覺得嘴里發苦,嘴角邊緣火辣辣的疼。

  “捧書,收拾東西,咱們去礦場!”

  時云宴眼下顧不得許多了,他要親自去礦上,一袋一袋查,看看到底少了多少!

  他心里發狠,決定要住到礦上去。

  好叫齊王這個王叔知道,他這個侄兒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不給夠數,他就待在礦場不走了!

  閆老二也是郁氣上頭。

  和世子返回礦場以后,不但沒攔著,反而大張旗鼓的招呼人搬搬抬抬。

  就聲勢浩大的數!

  數清了,看西州人怎么說!

  時云宴面沉如水,留守的關州兵察覺不對,世子要是想數,哪用得著自己親自來,吩咐下面的人就行了。

  可不會是現在這副做派。

  這明顯是氣得狠了。

  有人偷著問了捧書,得知了根由。

  差點氣炸了肺!

  閆老二煩躁的一個人在礦場上兜圈子。

  風雪狠狠的拍在他的臉上。

  他自己也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下。

  “閆老二啊閆老二,這是個教訓,啥銀錢開路啊,也有不好使的時候!”

  一股邪火燒起來。

  閆老二將礦場的小管事豁楞起來。

  從被窩里愣是給人抓了出來,兇眉兇眼的問:“你們礦上一天能挖多少煤?說!”

  那小管事見他眼睛都紅了,滿臉兇惡,都要嚇死了,一點不敢隱瞞的報了數,他們這是官礦,不敢在出礦數上弄虛作假。

  與北戎交易的這批煤,事后也要從私礦處補回來,只是暫時挪用,賬面上,他們這里清清白白,查不出任何錯處。

  “就是……就是……”小管事都磕巴了。

  “就是什么?”閆老二粗聲喝問。

  “咱這礦冬天不能……不能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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