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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熟練的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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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要翻找東西,遲遲沒有走到盧師傅預定的埋伏位置。

  被翻找房子的村民拳頭都硬了。

  還是忍耐著。

  終于,盧師傅爆喝一聲:“殺!”

  四面八方涌出來的漢子讓六個人懵了一下,只在須臾之間,他們便反應過來,三人抽刀,三人持弓,兇悍的迎上去。

  各式各樣的木板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持弓的三人見循聲射去的弓箭都扎在了木板上,口中怒罵著什么,還不等他們將弓收起,一塊塊石頭砸過來。

  北戎六人:……

  從沒見過關州這么溫柔的陣仗。

  迎接他們的竟然不是刀子是石頭。

  但石頭狠砸過來也很要命,他們極力躲避著,六個人圍在一起的陣型被打亂,那些藏在木板后面的人,始終沒有露頭,讓他們無從下手。

  兇性被激發。

  其中一人說了一句什么,就見他們狀似兇狠的向前沖去,臨到近前突然轉向,六個人突然分散,從木板與木板之間的間隙勐地躥過。

  這時候就看出村民們的不同,有過圍殺山匪經驗的,立時便舉著板子騰挪,大力撞擊過去,試圖將人撞倒。

  沒有經驗的人看到那滿臉兇相的北戎,動作微微停頓,只是這一下短暫的停頓,便被人沖了出來,借助周圍的房屋躲避身形,轉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戚五的門板是橫著的,豎起來他就看不見了。

  北戎六人棄弓不用,正中了大家的下懷。

  戚五沖到跟前,腰臂用力,門板被他夸張的舞動起來,直接扇到一人面前。

  這個北戎何其倒霉,好不容易沖出重圍,遭遇這么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力士。

  門面被直擊。

  就聽‘咣’一聲巨響。

  這人直挺挺倒下。

  血湖了一臉。

  胡二利索的將其手上的長弓箭袋的與刀揀起,后者扔給了王大郎。

  王大郎掂量了一下。

  沒在手上停留片刻,勐的將其擲出,扎在了其中一個被木板夾擊,不得脫身的北戎身上。

  利刃入身的聲音。

  兩邊的門板迅速配合,一個狠狠壓過去,另一個后面有腦袋冒出來,看準地上的長弓,快速出手拾起……

  得到長弓的胡二如魚得水。

  他幾下子跳到旁邊剛起好的土墻上,銳利的目光在四周巡視。

  突然,他定住視線。

  找到了!

  弓弦被拉滿。

  一道箭失飛射。

  一聲慘叫伴隨著周圍什么東西被撞倒的聲音。

  胡二銳利的目光落在距離最近目標最近的幾人身上。

  那幾個漢子身上像被燙了一下似的,忙不迭的跑去查看那龜孫死透了沒有。

  弓弦再次被拉緊。

  胡二瞄準了一個困獸猶斗的北戎,果斷放箭。

  又倒下一個。

  武器快速被拾起,拿到刀的人,下意識的又補了幾刀。

  然后看看手上帶血的刀,又看了看啥也沒有,還在赤手空拳和北戎纏斗的盧師傅幾人,陷入沉思。

  怎么把刀給盧師傅呢?

  扔過去肯定不行,萬一投擲不準,很容易傷到盧師傅他們。

  他只好將刀又給了王大郎。

  王大郎射箭不行,但扔石頭扔木頭扔棍子扔刀……都準的不行。

  王大郎也沒客氣,他剛扔出去那把刀還沒來得及回收,手上正沒有趁手的家伙。

  拿過刀來,還是先掂一掂。

  與同伴們一起,朝著那盧師傅幾人包圍的北戎走去。

  盧師傅心里急的冒火,和說好的不一樣,他們只圍住了兩個北戎,跑了那么多!

  這個時候可不敢分心,他們手上除了木板,什么都沒有。

  用木板壓過去,趁亂出去與北戎幾下拳腳,再縮回來,如此反復。

  兩個北戎,漸漸習慣了這種套路,在他們又一次鉆出來的時候,拼著被木板砸實,手上的刀狠狠的劃過來。

  盧師傅的堂弟被劃中的胳膊,鮮血直流。

  少了他的支應,那木板瞬間變得不夠靈活。

  王大郎幾人正是這個時間沖過來的。

  他們支撐著木板補位,替下了盧師傅堂弟的位置。

  套路又在重演。

  就在那北戎準備再狠狠劃上一刀時。

  他舉刀的間隙被兩個人同時抓住。

  一個是站在高處的靜候時機的胡二,一個是就等此刻的王大郎。

  一個箭至,一個刀到。

  幾乎同時扎在那北戎的身上。

  高舉的刀沒有機會落下。

  那人緩緩低頭,看到扎在身上的箭與刀,大張著嘴想要喊出什么,最后只發出一些無意義的氣音倒下。

  王大郎抽刀,也順便抽了箭,隨手拋了回去。

  胡二早習慣了,在自己身側揀起那根帶血箭,面無表情的又將它并入弦中。

  盧師傅余光看到了自己兄弟受了傷。

  同樣看到的還有他對面的北戎。

  鮮血的紅,讓其兇性更甚。

  盧師傅也拼出了真火。

  好像有一團火在胸中燃燒,將他的身體灼燒到極點,眼到腿到,一個利落的抬腿,準狠的踹在那北戎的手上。

  這一腳,據對是盧師傅的巔峰戰績。

  這么刁鉆的角度,這么快的速度。

  再沒有這么準過。

  這個時候,要是手中有把刀就好了。

  盧師傅不無遺憾的想著。

  下一個眨眼,面前就真的出現一把刀。

  并且是刀柄沖著他,就在他身前,只要伸伸手,就能夠到的一把刀。

  他幾乎不假思索就將刀接了過來。

  面部肌肉因激動而抽搐,略顯猙獰。

  一刀捅去,正中那北戎的心窩。

  握著刀柄的手,狠狠一擰。

  看著對方痛苦的臉,盧師傅前所未有的暢快!

  該死的,終于死了!

  鮮血噴濺在他臉上。

  他連抹都不抹,目露兇光的轉頭,搜尋敵人。

  目光中的狠意漸漸消失,開始發直。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身體還保持著準備出擊的蓄勢之態。

  看著這個村里的漢子們走過路過都沒有錯過,誰到了北戎的尸體旁邊,都會利落的插一刀。

  沒刀的用板子,沒板子的用腳……總之,就是補刀補得特備徹底。

  盧師傅的兄弟和子侄們也傻眼了。

  他們干掉了一個北戎,這些人……這些人……

  干掉了四個!

  而且,他們是在補刀吧?也未免太熟練了。

  幾個村民將死在別處的北戎拖拽過來,排列整齊。

  “還有一個。”盧師傅憂心忡忡。“得找到他。”

  不知道剛才藏在哪里的羅村長大步流星的沖了過來。

  剛剛還是輔助支撐他不倒下的重要道具,轉眼就成了無情落葉掃的棍棒。

  “你們這些兔崽子,飯都是白吃的,怎么還跑了一個?!”他瞪著眼睛,眉毛立著,看著比剛剛的北戎還兇,口鼻之間似乎都要噴出火來:“還不趕緊去找!老頭子要看到他的尸體正正好好的擺在這,那龜孫不在,你們想替了人躺這不成?還不快去!”

  一幫五大三粗的漢子,像是被人大人攆著跑的孩童,著急忙慌的在村中四處亂竄。

  羅村長看向不動的幾個人,剛要開口說什么。

  盧師傅忙道:“羅村長,我們也去找人。”

  麻熘的帶著兄弟和子侄跑了。

  他說不出來,就覺得這位羅村長好嚇人。

  之前扮的那個糟老頭子,那個像啊,連他看了都差點信了。

  轉眼就這么中氣十足的吼村里的后生們。

  天知道,他剛剛看這些漢子心里都打憷。

  這一個個的,哪是需要擔心嚇破膽的主,看看跟在自己身邊,臉色煞白的兒子和侄子,這才是需要關愛之人。

  這三個小的還見過血呢,都嚇成這樣,好在沒有給他丟人,敢沖上去,跟北戎干……

  等等,他家這三個見過血的尚且如此。

  這小安村的人為啥表現的這么……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腦海中不斷的閃過他們補刀的那個利落勁。

  “哎幼!”盧師傅整個人都僵直了,頓在原地。

  “爹,你咋了?”盧小師傅看看戒備的看向四周,沒情況啊。

  盧師傅憋了一口氣,半天才緩過來。

  “是我想茬了,這一路咋能那么太平,都是有經歷的,有經歷……”

  沒頭沒腦的話,這說的是個啥。

  盧師傅的老臉漸漸發紅。

  他現在想想之前給人家苦口婆心講的時候,肯定特別傻,也不怪人家聽著不耐煩,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胡二有了弓,就讓二鐵將鐵弩給送回來。

  李雪梅將鐵弩放到一邊,想著不著忙,敵人還沒有被全殲,等他們全都死絕了,再收起來不遲。

  正這樣想著,閆玉那不斷更新的地圖上,目標動了。

  因為移動的太快,貓貓索性用指甲在紙上劃出一道歪曲的線來。

  怎么看那線,歪七扭八的像是朝她們來了?

  李雪梅拿起了鐵弩。

  閆玉也站了起來,舉起了自家的鐵鍋。

  這口鍋是在平臺買的,鐵好,比別的鍋更結實一些。

  娘倆默契的看著地窖的出口。

  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貓貓的指甲還在劃,到了某一處,突然不動了。

  它側著頭,一雙在暗處更為明亮的貓眼,看看圖,又看看地窖上方。

  這一系列的表現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李雪梅看了眼容娘子,無聲的開口,讓她將其他人帶遠一些。

  容娘子快速將距離最近的大丫帶離,安置好所有人后,快速返回。

  戚大娘子覺得不對,過來查看。

  見李雪梅娘倆這架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向四周看了看,實在沒什么可拿的,就從自己包袱里翻出了一把剪子,舉在身前,嚴肅的看向頭頂。

  有窖門被撐開的聲音,頭頂卻還是黑暗一片。

  閆玉悚然一驚。

  母女兩個對視一眼,同時想到:

  不是這個地窖!

  是另一個!

  閆玉飛快的竄到兩個地窖中間相連的通道。

  只有她能在這條不高的通道快速通行,而李雪梅不行。

  李雪梅鼻尖都見汗了。

  “貓貓,過去,有人下來你就撓,使勁撓。”李雪梅下令。

  貓貓蹭的追上去,跟在閆玉后面到了地窖的另一邊。

  另一邊只有胡大爺帶著兩個孫子。

  這位主戰派的老戰士,覺得和一堆女人待在一處不自在,便領了兩個孫子在這邊的地窖等著。

  閆玉一過來,祖孫三人便察覺到了。

  同時也察覺到上面的聲音不對。

  “胡爺爺,快走,去那邊。”閆玉很冷靜。

  她想如果敵人往下射箭的話,她就縮成一團,躲在鐵鍋下。

  但胡爺爺他們不行。

  所以,她遁后。

  胡大爺勐地站起來,因為起的太勐,還晃了一晃。

  不過他知道輕重,這個時候別說頭暈,就是腦子炸了也得快些離開。

  他的兩個孫子,更是無比信任閆玉。

  滿村的孩子,哪個不是童子軍的一員。

  他們的軍令中就有一條,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別問為什么,別墨跡。

  攙起爺爺就走。

  頭頂的光亮漸大。

  閆玉的目光對上一雙陰鶩的雙眼。

  那人看到下面有人,笑了。

  那笑容殘忍又惡心。

  貓貓借助墻體,幾個縱跳飛撲過去,毫不留情就是四爪子。

  不錯,普通的貓可能抓兩下就是極限了。

  但閆家的貓,抓四下還是它每一下都很用力的緣故,在力道與速度之間找到一個平衡不是太容易。

  四下,已經是它保證輸出的速度極限。

  “啊!啊!啊!啊!”慘叫聲從上方傳來。

  胡家祖孫已經爬進中間連通的通道了。

  胡大爺聽到動靜想回頭看,卻被兩個孫子不斷推著向前。

  閆玉握緊小拳頭,用力的揮舞一下。

  “干得好貓貓!”她小聲夸贊道。

  貓貓用爪子倒掛在地窖的門板上,喵了一聲。

  她想了想,招呼了貓貓下來。

  冷眼看著上方的地窖的門被大力掀開。

  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因為被貓貓撓的血湖湖一片。

  閆玉心想:看來他沒有發現另一處地窖的入口。

  她覺著鐵鍋,全力戒備。

  那人想射箭,卻發現地窖的入口太小,張弓有些困難。

  果斷收了弓,舉著刀縱身跳下來。

  閆玉在他想要跳下來的瞬間,快速沖進通道。

  她將鐵鍋擋在身前,退步走。

  一人一貓迅速向另一端的地窖移動。

  那人跳下來后,側身翻滾卸力。

  一個鯉魚打挺,半蹲著身,橫刀在身前。

  警惕的觀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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