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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七零年搞點錢(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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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車廂的人,狀態最好的,肯定是龍歲歲。

  沒說的,一頭龍,哪怕還在幼崽期,其龍魂之強大,其肉身之強悍,也是人類所無法比擬的。

  不過,龍歲歲牢記自己的人設——乖巧軟糯。

  “從容,你沒事吧?”

  “我還好,就是有些沒精神。”

  “那你靠著我的肩膀睡會兒,我看著。”

  “……嗯!暖暖,你真好!雖然比我還小一歲,卻像我的姐姐!”

  “那你就叫我姐唄,我不怕被你叫老了!”

  兩個女孩子,明明是初次相遇,卻有著無比的熟悉感與契合度。

  不知內情的人見了,一定會認定她們就是嫡親的姐妹。

  尤其是溫暖暖,雖然年紀不大,卻超越年齡的成熟與穩重。

  她就像個大姐姐般,對龍歲歲照顧有加。

  這種照顧,不只是出于好姐妹的情誼,更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本能”——

  “大概率,這位女主是個重生的。重生前,應該已經是做了媽媽。”

  龍歲歲聽話的靠在溫暖暖的肩膀上,額頭貼著溫暖暖的脖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龍歲歲就是莫名在溫暖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母親的氣息。

  這,是媽媽的味道。

  說起來,在現實中,龍歲歲作為人類活了近二十年,“媽媽”這個詞兒卻十分陌生。

  她從小就沒有媽媽,是被老爸龍光耀一手養大的。

  按照老爸的說辭,她媽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走了。

  過去,還是個人類的時候,龍歲歲只當親媽已經故去。

  畢竟“走”這個詞兒,在中文中,可以是“去世”的委婉說辭。

  但,當龍歲歲與龍蛋融合,意識到自己是一頭神龍之后,龍歲歲就對一切產生了質疑:

  龍光耀的身份!

  龍光耀與龍族的淵源!

  ……以及,她的親媽是誰,親媽又在哪兒?

  這個“走”,也可以就是字面意思啊!

  就像之前被龍歲歲收拾的云國梁夫婦,他們就喜歡說得含糊其辭,然后讓原主自己去猜。

  也不能說是騙,就是一種誤導。

  當然,云國梁和馬秀蘭肯定是惡意的,他們就是想要養歪原主。

  而她老爸龍光耀,應該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畢竟“龍”這種生物,在現實中太玄幻。

  要不是龍歲歲親身經歷,她都不能相信。

  估計就算龍光耀坦白,龍歲歲都會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

  老爸這是喝醉了?

  還是發燒燒糊涂啦?

  都開始胡說八道了呢!

  “呼”

  思緒飄散了,龍歲歲趕忙收回來。

  鼻息間,又有了那種獨屬于母親的馨香氣息……應該是吧!

  沒有感受過母愛的龍歲歲,并不確定。

  但她確定的是:溫暖暖的內芯是個“媽媽”,她對自己充滿善意,而自己也喜歡這種感覺。

  其實,有個女主當“媽”,也蠻不錯的呢!

  哐當!哐當!

  單調的、重復的鐵軌碰撞聲,開始讓旅客們感受到了乏味,甚至有些厭倦。

  “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龍歲歲已經跟溫暖暖相處了三天,兩人的相處模式,也從最初的好感客氣,變成了好姐妹間的熟稔。

  龍歲歲如今和溫暖暖說話,都會禁不住的帶著些許撒嬌。

  “還有兩天兩夜!南海太遠了!”

  溫暖暖也有些受不住。

  她的身體到底虧空得厲害,一兩個月的休養,并不能讓她徹底養好。

  三天的旅程,不能好好睡,不能好好吃,太熬人了。

  她身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兒肉肉,又被磨沒了。

  不過,她還能堅持!

  咳,不堅持也沒辦法。

  把便宜哥哥、倒霉姐姐一起“送”去下鄉,真的徹底惹怒了親爸親媽。

  他們居然叫嚷著:“不是要下鄉嘛,不是有覺悟嘛,那就去國家最邊遠的地方!”

  他們是京城,在北方。

  而最遠的地方,莫過于西北或是東南。

  然后,溫暖暖就真的被送上了來南海的火車。

  起初,溫暖暖是有些沮喪的。

  雖然報了仇、出了氣,可到底也損傷了自己。

  屬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隨后,她在車廂里遇到了“云從容”。

  哎呀,她們一定是前世有緣,或者上輩子就是親人,才會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直接結為異姓姐妹。

  “老天對我還是不薄,不但讓我重生,還讓我遇到了云從容。”

  能夠有機會結識這么一個好姐妹,溫暖暖忽然覺得,被“發配”去南海,也不是壞事呢。

  “是啊,南海太遠了!”

  龍歲歲故作有氣無力的模樣,軟趴趴的附和著。

  她也只是一聲附和。

  溫暖暖卻誤會了,她忽然想到,自己要下鄉的南海島并不是最遠的。

  “云從容”要去的南島比南海島還要遠。

  那才是真正的邊疆,過了南島,就是其他國家的領海!

  “從容,要不等咱們到了南海島,我們想想辦法,讓你和我一起留在南海島。南島——”就還是想辦法不去了吧。

  溫暖暖雖然還沒有去到南海島,更不知道所謂的南島在哪兒。

  但,她有預感,一定非常的偏遠。

  且她和“云從容”都是北方人,她還好些,多活了一個上輩子,好歹去過北戴河旅游,見過海。

  而似“云從容”這樣的五零后,在這七十年代,根本就沒有到過海邊。

  水性,估計也不太好!

  還有啊,海島不是海濱。

  海濱不管幾面臨海,終究有一面與內陸相連。

  海島卻不是,它就在海中央,四周全都是海水。

  水性不好的北方人,身處孤懸海外的小島之上……嘖,只是想一想,溫暖暖就頭皮發麻。

  “沒關系!我不怕!其實,我喜歡海島!”

  龍歲歲自然能夠聽出溫暖暖的擔憂與關心,她扯出一抹笑,“我總有種預感,大海才是我的夢鄉——”

  她可沒有騙人喲,她是龍,龍歸大海,天經地義啊!

  “那你會游泳嗎?”

  “會啊!而且我的水性還極好!”開玩笑,龍怎么可能不會游泳?

  她都能在海底漫游的,好不好?!

  噗嗤!

  不等溫暖暖接話,過道另一邊的座位上,忽然響起了一記輕笑聲。

  行程已經過半,除了終點站是G省的,旅客們下下上上的,已經換了好幾波。

  過道另一側車座上的旅客,應該就是中途剛上車的。

  兩個年輕男子,皮膚比較黑,穿著白色的制服,坐姿筆挺,十分的精神。

  “這是海軍?”

  “嗯!應該是!”

  溫暖暖、龍歲歲湊到一起咬耳朵。

  “……就算是海軍,也、也不能嘲笑人啊!”

  溫暖暖早已把“云從容”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妹。

  此刻見她被笑話,頓時有些生氣。

  她站起身,對著那個皮膚最黑、牙齒最白的軍人說道:“這位同志,剛才是你在笑嗎?”

  “如果我和我朋友的對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可以提出來,但,發出笑聲,恥笑別人,這并不好吧!”

  溫暖暖鄭重其事,說話也鏗鏘有力。

  那個被溫暖暖點名的人,沒想到對方會直接開口。

  他也趕忙站起身,看向溫暖暖。

  溫暖暖十七歲的年紀,不管內芯如何成熟,這幅軀殼都只是個半大孩子。

  她皮膚白皙,頭發烏黑,五官不是那種深邃立體的,卻也精致小巧。

  她屬于是那種略帶清冷感的美人兒,不明艷張揚,也不小家碧玉,而是有著獨特的美。

  再配上穩重、成熟的氣質,明明才十七歲,卻已經有了讓人心動的絕代芳華。

  “抱歉!我確實失禮了!”

  “冒犯之處,還請兩位小同志見諒!”

  這人見到溫暖暖的正面的時候,眼底明顯閃過一抹驚艷。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姑娘年紀太小了。

  估計比自己小了好幾歲!

  雖然言行落落大方,但臉上的稚嫩,卻騙不了人。

  還是個小妹妹呢,另一個應該也不大。

  只是這口音,明顯是北方人。

  下鄉知青?

  去G省也就罷了,居然要去南海島?

  這、這——

  自己果然冒失啦,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好意思去嘲笑人家小姑娘。

  溫暖暖:……認錯這么快!態度還如此端正!

  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溫暖暖還是沒有忘了這件事真正的“受害者”。

  她轉過頭,看向龍歲歲:“歲歲?”你要不要原諒他?

  龍歲歲從溫暖暖身后探出小半個身子,歪著腦袋,看向那個鄭重道歉的人,“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吹牛?”

  皮膚黑、牙齒白的某位同志,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還真是個孩子,這是跟他較真兒了?

  “我沒有!我就是覺得,你這個小姑娘很有自信!”

  自信?

  自大吧!

  得,還是看不起她啊,認為她說自己水性好,就是在吹牛!

  不過,想想人家的身份,估計常年在海島、艦船工作,水性應該也是極好的。

  這,大概就是論壇上所說的某個梗:偽專業人士吹牛吹到了專業人士面前。

  “我當然有自信!論水性,普天之下還沒有我的對手!”

  龍歲歲大言不慚的自我夸耀著。

  這次,就連偏心龍歲歲的溫暖暖,也不好再說什么。

  姐妹兒,你這牛吹得太大了。

  天下第一?

  這,實在過于夸張啊。

  還有周圍座位的旅客,他們大多是G省人,或是在G省生活了許多年的人。

  他們有的就在海邊,也“略通”水性。

  有的甚至就是漁民,家里幾輩子都打漁。

  饒是如此,他們也不敢說什么“老子游水天下第一”。

  小姑娘,一個這輩子大概都沒有見過海的北方人,居然吹噓自己水性好到天下第一?

  “哈哈!”

  “這小同志有些意思!”

  車廂里響起了哄笑聲,沒有什么惡意,就是單純的覺得小姑娘在吹牛。

  龍歲歲愈發氣惱,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不過,她沒有跟眾旅客計較,而是沖著那個最先“挑釁”的人,直接下戰書:“同志,你叫什么?你是在G省服役嗎?”

  “到了G省,咱們可以找個海邊,好好的比一比!”

  “到時候,咱們就知道是誰‘有自信’了!”

  某同志,也就是沈淮,見小姑娘真的較上勁兒了,滿臉的無奈。

  他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讓你聽人小姑娘閑聊?讓你胡亂傻笑?

  惹麻煩了吧?

  關鍵是,這種事兒,根本就不好處理。

  答應了比試,贏了輸了都丟臉。

  若是不答應,小姑娘不會覺得你是不想和她計較,而是認為你“慫了”,更丟臉啊!

  “我叫沈淮。在南海島服役!”

  “比試就算了,剛才確實是我失禮,不該偷聽你們的談話,更不該嘲笑!”

  沈淮非常坦誠,直接抬手行了一個禮。

  龍歲歲見狀,也趕忙站了起來。

  她可以針對沈淮本人,卻不能輕視、侮辱那一身白衣。

  “……好吧!我原諒你了!比試的事兒——”

  龍歲歲有些悻悻。

  不過,說到“比試”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些興奮。

  “我們還有工作,比試的事兒,就真的算了吧!”

  沈淮那叫一個無奈啊。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一件事,以后啊,出門在外,不管身邊的人說的話有多可笑,他也不能亂笑!

  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

  “這人,倒也還算真誠!”

  關鍵是能夠“知錯就改”。

  溫暖暖和龍歲歲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兩人繼續頭挨著頭,小聲的聊天。

  溫暖暖對著龍歲歲的耳朵,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話。

  這次的內容,不是南海島、南島,而是過道另一側的那個沈淮。

  “不過,一個大男人,偷聽人家小姑娘的聊天,還隨意的嘲笑,到底還是失了尊重。”

  略顯輕浮了。

  溫暖暖不太喜歡。

  奇怪!

  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我怎么就忽然想到“喜歡”二字了?

  溫暖暖用力搖搖頭,甩掉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龍歲歲:……呃!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似乎、可能、仿佛,她在無意間,又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兒!

  進入到了G省地界,又開始有旅客下下上上。

  其中就不乏年輕的知青。

  他們大多都是G省人,被分派到省內的各個地方下鄉。

  當然,最遠也有去南海島的。

  經過攀談、詢問,相鄰車廂的知青,知道溫暖暖和龍歲歲也去南海島,便熱絡的交談起來。

  港口的輪渡,穿著雪白軍裝的顧向天提前抵達,只等著迎接老頭子千叮嚀萬叮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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