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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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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忌日  “咳咳,里的情節,哪能去當真,而且如果只是對異性有好感的話,應該算不上是談戀愛,里陳行跟程青不是也沒有在談戀愛嗎?少年時對優秀的異性有些好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鄭華說道。

  其實之前程行一直在追陳青的事情,他們這些老師又不是不清楚,特別是鄭華,安排了許多眼線,班里許多早戀談戀愛的他都知道。

  到了高中,正是學生情竇初開的時候,早戀的事情發生的很頻繁,鄭華處理這種事情就是先看他們的學習成績。

  如果學習成績沒有問題,這種事情他就不去管,但如果誰的成績出了問題,那他就會找那個學生到辦公室里單獨談話,告訴他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學習。

  鄭華看上去很嚴厲,但卻不是一個傳統死板的人。

  他不像是別的老師,一旦發現這種事情就找學生談話,然后把這種事情告訴他們父母,強行拆散他們,讓他們去好好學習,不要去想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

  對于鄭華來說,校園里最單純最美好的戀愛,應該不是歪門邪道的事情。

  誰少年時沒有喜歡過那些特別優秀的女生呢?

  只要保持適當的度,把最重要的時間留給學習。

  保證自己的成績不會下滑,鄭華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當然,如果這些影響到了學習,那鄭華可就不會再不管了。

  而這種事情,他也在班級里明里暗里跟學生們暗示過。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

  但想要我不管你們。

  可以。

  那就別讓自己的成績下滑。

  而鄭華也就跟班里的學生們達成了一個默契。

  那就是,只要能保證自己成績不掉下去,那就是可以談戀愛的。

  因此許多談戀愛的學生,在這種默契下,都會更加努力更加勤奮的去學習。

  不過,鄭華有種直覺,如果程行的《安城》寫的真是他們三人的故事,從程行的文字里,他覺得自從上次陳青當眾在籃球場上拒絕了程行之后,程行好像對她真沒有什么意思了,相反,鄭華總覺得程行跟姜鹿溪有些什么。

  上次深城競賽前夕,程行給他打電話說姜鹿溪生病的時候,程行可是就在姜鹿溪身邊的,按理說那個時候姜鹿溪應該在平湖才是。

  而且這段時間,他有時候打開窗戶往樓下眺望的時候,總能發現程行跟姜鹿溪并肩而行走在校園里。

  姜鹿溪以前可都是獨來獨往,很少跟別人在一起走的。

  而且在以前,程行都是只跟著陳青王顏她們的。

  畢竟是別人班的事情,余中道也沒有去繼續追問。

  他本來說這個就是想要打趣一下鄭華。

  不過,身為老師,特別是一名語文老師。

  所教的學生里,能出現一名程行這樣的學生,那該是一件多么令人驕傲的事情。

  所以他特別羨慕程平,也特別羨慕鄭華。

  身為語文老師,此生能教出一名這樣的學生出來。

  此生無憾矣。

  晚上的晚自習是數學老師段為國的課。

  以前上段為國的課,程行基本上都在做其它事情。

  從這周開始,段為國的數學課,程行都在認真上了。

  因為把課本上的所有理論知識全都學會以后。

  段為國再講課,程行就全能聽懂了。

  段為國將黑板上的這道題講完之后,又在黑板上出了幾道類似的題。

  然后在眾人舉起手想要上臺答題時,段為國看向了下面沒有舉手的幾個人,周遠趙龍這兩個跳過,剩下的就只剩下了程行跟姜鹿溪了。

  這一次出的題沒有上一次的那么難。

  因此姜鹿溪也跳過。

  段為國的腦海里是一直有個疑問的,那就是上次月考前,他在黑板上出的題目程行是做對的了的,雖然程行做的那道題不算太難,但是程行既然能做對那一道題,不可能上次數學只考了那一些分的,雖然程行的數學確實有進步,前幾次只考了十幾分,上次月考考了四十幾分。

  段為國想要再試一試如今這位已經憑借著《安城》聞名全國的學生。

  想著,段為國便從這四道題中選了一個最簡單的給他。

  他道:“程行,王木木,楊飛,沈鵬,你們四個上來答題。程行伱做第三道題,王木木你做第一道,楊飛你做第二道,沈鵬你做第四道。”

  “完了,程哥,這一次沒有班長幫你了。”聽段為國叫完名字后,一直緊繃著身體,害怕叫到自己的周遠松了口氣,但同時也為程行擔憂。

  上次程行上臺能做對,是因為有姜鹿溪在。

  這一次沒有姜鹿溪,程行這一關可不好過了。

  “看沒看過星爺的《逃學威龍》?”程行問道。

  “當然看過。”周遠點頭道。

  “我就是里面的周星星。”程行道。

  說著,程行走上了臺。

  如果程行事先沒有聽過段為國去講這道題的話。

  那么黑板上的這些同類題他有可能做不出來。

  但是剛剛段為國才講過。

  程行拿過粉筆盒里的粉筆。

  他先是看了看這道題,然后一氣呵成,將這道題給完整的解了出來。

  他將手里剩下的一點粉筆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內。

  然后瀟灑轉身。

  呂蒙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如今的程行,在跟著姜鹿溪刻苦學習了一學期的時間,在將重生后的一大半時間,都給了復習課程之后,終于在今天,跟上了班里其他同學的課程。

  雖然跟班里的其他同學還有差距。

  但起碼現在,老師所講的內容,他能聽懂了。

  而望著講臺上第一個做完下臺的程行。

  底下的學生都愣了愣。

  本來程行上臺,許多人都覺得程行這次要完了呢。

  下面的學生可是抱著什么心態的都有。

  有幸災樂禍想看笑話的,有擔憂的,也有想知道以程行現在的名氣,段為國敢不敢拿尺子打他的,比如孫瑩,抱著的就是這個想法。

  如果段為國敢體罰他,他要是被媒體知道了報道出去。

  肯定又是各大報社的頭版頭條。

  甚至于報紙上醒目的標題她都已經幫忙想好了。

  震驚!《安城》作者,十七歲天才少年作家程行,竟被老師當眾體罰!

  但是只有一個人,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這個人就是姜鹿溪。

  程行在臺上解題。

  她在下面做著另外的數學題。

  等程行做完之后。

  她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后低下頭繼續去做起了自己的題。

  因為對于姜鹿溪來說。

  在老師講過同類型的題后。

  這一題程行是肯定能做的出來的。

  她對他有信心。

  段為國看了看程行做的題,點了點頭,道:“你這不是也能聽會嗎?你又不笨,以后認真聽講,數學成績能慢慢好起來的,回去吧。”

  程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遠道:“程哥,你手給我看看,我看你有沒有在手上做小抄。”

  周遠將程行的手拿了過來,發現上面并沒有任何小抄。

  “你這是怎么做到的?”周遠驚訝地問道。

  “不會真是你自己寫的吧?”周遠問道。

  他可是全程都在關注著臺上,別人的題都還沒有寫完呢,程行不可能讓別人幫他寫,而程行就只有在手上抄小抄這一種作弊方式。

  但這也是周遠瞎猜想的,因為程行事先并不知道老師會叫他上臺,也沒有在老師寫完題之后,在手上去抄別人的答案。

  周遠只是有點不敢相信,曾經數學成績一直排在他身后的程行,會突然有一天把這么難的題都給做對了。

  這一題對會的人來說不算難。

  但周遠落下的課程不少。

  看這道題看都看不懂,自然覺得很難。

  而當發現程行手上啥都沒有后。

  周遠這才確信,程哥是憑自己真正的實力做出來的這道題。

  “不是我自己寫的還能是你上去幫我寫的?”程行好笑地問道。

  “牛!”周遠道。

  作為跟在程行身邊跟的最久的人,周遠當然知道程行之前落下的數學課程究竟有多少,但他通過努力,硬是通過半個學期的時間全部補了回來。

  這讓周遠也認識到了。

  或許自己勤加努力的去復習復習。

  也能用這最后的時間,把前兩年落下的課程全部補回來。

  如果說語文比不上程哥那也就算了。

  語文確實是程哥的強項。

  但數學跟理綜可是他的強項。

  沒道理在這上面,也被程哥遠遠地拋在身后。

  “程哥,我決定了,我要好好復習。”周遠認真地說道。

  “上次你也這么說。”程行道。

  “這一次是認真的。”周遠道。

  “那就一起加油。”程行笑道。

  “嗯。”周遠用力地點了點頭。

  晚自習結束之后。

  程行本來想拿著英語練習冊去找姜鹿溪,然后把英語最后剩下的一點內容給搞懂,結果程行剛走過去,便發現姜鹿溪提前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然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看著程行道:“今天有些事情需要早回家,明天早上我會早些來,那時候我再幫你把英語剩下的最后一點知識給你補習完?”

  “行。”程行點了點頭,道:“既然有事的話,那就早些回家。”

  “對不起啊!今晚真有些事情要辦,要是回去晚了,我怕來不及了。”姜鹿溪有些抱歉地說道。

  “不用道歉啊!”程行笑道:“你每天放學都幫我多補習三十分鐘,這多出來的時間,早就比周六周日我給你少的那一個小時多了。”

  “快回去吧。”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確實很重要。

  否則跟程行說好了每天晚上要幫他補習半個小時的課。

  是不會失約的。

  姜鹿溪來到車棚里,然后騎上車子,快速回了家。

  她這次騎的很快。

  本來一個小時的車程。

  她硬是五十分鐘就到了家。

  到了家后,姜鹿溪將車子停在了家門口。

  “奶奶,大姨家應該不會關門吧?”姜鹿溪問道。

  “應該不會。”姜鹿溪的奶奶道。

  “嗯。”姜鹿溪拿了錢和火柴,向著屋外走去。

  “天黑,路上小心點。”姜鹿溪的奶奶說道。

  “知道了奶奶,您不用等我,給我留個門就好了。天冷,您早些睡吧。”姜鹿溪道。

  她出了門,騎著車子便向著鎮東而去。

  邊騎,姜鹿溪邊祈禱著。

  祈禱著大姨家的門還開著。

  大約十多分鐘后,她騎著車子來到了鎮東的一家商鋪前。

  姜鹿溪望著商鋪里的燈還亮著,松了口氣。

  這家商鋪的名字叫曹記商鋪。

  是一家什么都賣的百貨商鋪。

  不過他們家賣的最多的東西,還是紙和鞭炮。

  紙,是給死人燒紙用的紙錢。

  “大姨,大姨。”姜鹿溪停下了車子,然后喊道。

  “來了來了。”商鋪的門被打開,里面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她看著姜鹿溪說道:“知道你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放學了還得從市里騎一個多小時自行車回來,平時我們八點多就關門了,今天我和你姨夫一直在這等著。”

  “對不起啊大姨,給你們添麻煩了。”姜鹿溪滿是歉意的說道。

  “說什么呢,咱們都是什么關系,我跟你母親不僅是一個村的,還是一個老太爺的,你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們的關系就很好,都是連著親帶著故的,還說這種話。”那中年婦女有些不滿地說道。

  這位中年婦女名跟姜鹿溪的母親是一個老太爺的,所謂的老太爺,就是她們的曾祖父曾祖母都是一個人,所以是她姜鹿溪的姨娘,再加上她的年齡又比姜鹿溪的母親要大,所以姜鹿溪叫她大姨。

  但其實,輩分往上數,到了曾祖這一塊,都已經不怎么親了。

  因為他們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附近幾個鎮子上。

  要是這樣往上數的話,那就都是親戚了。

  不想跟你扯上關系時,這些東西自然是沒用的。

  但想跟你扯上關系,這些東西就成了拉近彼此關系的橋梁。

  中國,本就是個人情社會。

  在鄉里小鎮上,更是如此。

  “又跟往常一樣,一捆紙,一盤炮?”那中年婦女問道。

  “大姨,今年拿兩捆紙吧。”姜鹿溪道。

  “好,你等著。”她回屋,從商鋪里拿了兩捆紙和一盤炮。

  “大姨,多少錢?”姜鹿溪問道。

  “不要了,還要什么錢。”那中年婦女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道:“大姨,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不能不要錢的,該多少就是多少。”

  她算了算兩捆紙和一盤炮的錢,再加上這么冷的天,大姨又在這等了她一兩個小時,姜鹿溪又在買的紙和炮的錢上多加了兩塊錢。

  姜鹿溪將錢放在了她門口的貨物下。

  然后將紙和鞭炮拎到了自行車上。

  姜鹿溪騎上自行車,道:“大姨,我先走了。”

  說完,姜鹿溪便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而那中年婦女望著姜鹿溪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道:“誒,這孩子……”

  姜鹿溪騎著車子來到了他們的地上。

  鎮上死去的老人,都會埋在各自的地里。

  而姜鹿溪的父母,就是埋在他們的地上。

  不過這塊地,現在已經成為姜鹿溪的了。

  因為父母不在了,國家分的地就會傳給自己的兒女。

  而姜鹿溪沒有兄弟姐妹,父母的地就是她的。

  在地上無數座凸起來的墳地里。

  姜鹿溪父母的那塊地是最醒目的。

  因為他們這里,老人死去,是不會立墓碑的。

  只有年輕不正常死去的人,才會在墓地上立一塊碑。

  姜鹿溪將車子停在路邊,然后走到了父母的墳地前。

  今天是2010年臘月十八。

  是姜鹿溪父母的忌日。

  那年,姜鹿溪的父母,為了能在最后幾日多賺些錢。

  從施工樓上摔了下來。

  而小學放假早。

  早早在家里等著父母從上海回來團聚的姜鹿溪。

  在那一天失去了父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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