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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漢臣還欲死戰,滿臣何故先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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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賢基聞言,忍不住蹙眉詢問道。

  “怎會如此?福大人呢?”

  呂賢基不明白,不就是賊兵來犯嗎?

  賊兵現在估計都還沒展開攻城呢,城內守軍不至于因此就亂了吧?

  趙瑜銘聞言苦笑一聲道。

  “福大人在接到唐賊來犯的消息之后,便第一時間帶人出城,‘坐鎮’安慶去了……”

  “正是因為福大人離城,守軍才亂了的。”

  呂賢基:“……”

  李鴻章:“……”

  6昂!

  賊兵沒來犯之前,打死你福濟也不肯離開廬州去安慶坐鎮。

  結果賊兵一來犯,福濟你就主動帶人去安慶了。

  你踏馬那是去安慶坐鎮嗎?

  我踏馬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呂賢基心中無奈,雖對福濟的臨陣脫逃頗有微詞。

  但當下這種情況,他也只能是跟著趙瑜銘一起,去安撫軍心。

  以免廬州守軍不戰自潰!

  廬州現在可是安徽省府,萬一有個閃失,那這后果可就太嚴重了。

  廬州城外,一座矮丘上。

  赤色的唐字大旗在天空中飄揚。

  陳承瑢和張樂行騎在馬背上,并轡而立,眺望遠方。

  “這廬州城墻倒是高大,我軍想要破城恐是不易。”

  張樂行語氣似在感嘆,開口說道。

  自從他上次去了一趟九江,帶著賞賜和軍火回到安徽,整個人對大唐的態度便開始變得端正了起來。

  為了表示自己的錢和軍火沒白拿,張樂行在回到稚河集之后,當即便號召捻軍上下集結兵馬,向廬州這座安徽重鎮殺來。

  一旁的龔得樹聞言開口說道。

  “此次張旅長去九江,不是帶回來二十門火炮嗎?”

  “拉出來試試?”

  張樂行聞言,當即說道。

  “好,試試就試試!”

  “咱們弟兄以前都是靠著刀槍殺敵,還沒試過這火炮打起來是個什么光景。”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火炮,那可不得試試嗎?”

  說起火炮來,張樂行也很是期待。

  一旁的陳承瑢倒很是淡定。

  他在唐軍中時間不短了,大小戰斗參加過不知道多少次。

  別說只是二十門火炮了,哪怕是幾百門火炮對轟的大戰他也是參與過的。

  不至于因為這么點火炮,就表現的跟個土包子一樣!

  隨著幾人交談,二十門火炮被拉了出來。

  都是清一色的20斤重炮。

  李奕原本是想給張樂行支援一批野戰炮,能讓捻軍可以繼續利用騎兵的機動優勢,拉著火炮到處竄的那種。

  但是,張樂行卻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重炮。

  原因無他,在老張樸素的價值觀中,大就是好!

  火炮這東西,又黑又粗還大只的,肯定比又細又小的小玩意好。

  有重炮能選,他才不要那些輕炮呢!

  對此,李奕也沒有拒絕。

  反正現在大唐不缺這么幾門炮,既然張樂行想要,那就給他咯。

  當然了,大唐那邊還有口徑更大的重炮,只是實在運輸不了,張樂行才選的這幾門20斤炮。

  只是,就在二十門重炮一字排開,準備開火之際。

  遠處奔來了一隊騎兵,張鳳山騎在馬背上縱馬飛奔,離著老遠便十分興奮的大聲呼喊道。

  “抓到大魚了,我抓到大魚了!”

  陳承瑢等下意識將目光往張鳳山騎馬奔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張鳳山飛馬而來,而在他的馬背上,還趴伏著一個中年胖子。

  張鳳山在陳承瑢幾人面前勒馬停下,噗通一聲,馬背上那個中年胖子被他踹了下來,隨后他自己也是翻身下馬。

  “大魚?鳳山兄弟抓到什么大魚了?怎么高興成這樣?”

  陳承瑢見張鳳山如此興奮,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張鳳山蹲下身來,一把將那中年胖子拽著辮子揪起,然后說道。

  “陳大人,諸位兄弟,你們猜猜此人是誰?”

  陳承瑢等面面相覷。

  張鳳山見此也不賣關子,當即開口說道。

  “此人,便是安徽巡撫福濟是也!”

  福濟的營運氣比較差,他在接到唐軍來犯的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喬裝打扮,帶著自己的親隨騎馬出城,往東逃去。

  但他才剛出城,便迎面撞上了正在帶隊封鎖廬州城四周的張鳳山。

  如果福濟這次對上的是其他義軍,說不定真能讓他僥幸逃走。

  但是,他這次遇到的卻是以騎兵著稱的捻軍。

  在捻軍面前想要逃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雙方追逐一陣,福濟便被張鳳山給生擒了。

  為了保命,福濟當即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然后便被張鳳山帶到了此處。

  陳承瑢,張樂行等人聞言,忍不住面面相覷。

  這下是真抓到大魚了!

  安徽巡撫。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封疆大吏!

  能生擒此人,即便功勞的大頭是張鳳山的,他們估計也能分潤不少。

  張樂行反應了過來,當即哈哈大笑道。

  “好啊,好啊,鳳山兄弟真是好樣的。”

  “待我等將此賊酋之首級獻給王上,想來王上定然是不會吝嗇重賞的。”

  陳承瑢也是在一旁捋須道。

  “是極,是極。”

  就連龔得樹,蘇天福等人也是紛紛向張鳳山恭賀,恭喜他立下大功。

  張鳳山見此,鏘的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刀,便準備去割福濟的腦袋。

  福濟見此一幕,當即嚇的屁滾尿流。

  “使不得!”

  “使不得啊!”

  “好漢爺爺莫殺我,我愿意反正,愿意投降,好漢爺爺莫殺我。”

  “只要你們饒我一命,我愿棄暗投明,替各位好漢招降廬州……”

  福濟被張鳳山的動作給嚇到了,當即哭爹喊娘的開始求饒。

  一旁的陳承瑢見此,連忙上前來打配合道。

  “鳳山兄弟切莫急著動手。”

  “此清妖雖然該死,但其若能肯棄暗投明,為我大唐勸降廬州,卻也不是不能讓其將功折罪,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福濟是安徽巡撫,實打實的封疆大吏,這樣的一個大人物活著肯定比死了更有價值。

  張鳳山即便再怎么沖動,也不至于放著現成的功勞不要,而非要殺福濟。

  張鳳山現在此舉,說白了就是在嚇唬福濟,他若真想殺福濟,剛剛在回程的路上便動手了。

  所以,陳承瑢一配合,他便放下了刀。

  只是依舊是一幅兇惡的表情,揪著福濟的辮子讓他面向自己,瞪著眼睛詢問道。

  “你當真愿意替我大唐招降廬州?”

  福濟聞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點頭道。

  “嗯嗯!”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廬州乃堅城,攻取不易,若有我替諸位勸降,或可兵不血刃取之,豈不美哉?”

  張鳳山一把松開了福濟的辮子,然后說道。

  “那就去做!”

  “若讓本將發現你在耍本將,本將活剮了你!”

  福濟拼命點頭。

  現在的他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一旁的張樂行上來扮好人道。

  “福濟巡撫不要怕,只要你能為我大唐招降廬州,本將保你無恙。”

  福濟聞言,整個人緊繃著的精神明顯松懈了下來,然后說道。

  “我……我這就去招降……”

  廬州城內,趙瑜銘和呂賢基一起出面,又是發錢,有是發糧,又是守住廬州之后的許諾升官發財。

  折騰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安撫住了守城清軍動蕩的軍心。

  兩人并肩走在廬州城墻上巡視防務,眺望城外黑壓壓的唐軍,兩人的臉色都較為凝重。

  “如果本官沒記錯的話,唐賊應當是以南人為主才是,哪里來的這么多騎兵?”

  “還有就是,唐賊現在不是在打安慶嗎?怎么忽然奔廬州來了?”

  呂賢基深吸一口氣,有些疑慮的詢問道。

  趙瑜銘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為其解惑。

  “呂大人有所不知,自道光三十年長毛于金田舉旗造反開始,這安徽其實也不穩當。”

  “從那時候開始,安徽便也鬧起了捻子,捻子們的主力便是騎兵。”

  “如果本官沒猜錯的話,城外的這些唐賊應該不是唐賊主力,而是被唐賊招安的捻子。”

  呂賢基聞言,倒是松了口氣。

  “不是唐賊主力便好。”

  “若來犯的只是捻子,而非唐賊精銳主力的話,這廬州城便還能守。”

  在呂賢基看來,捻軍之所以難纏,全靠其全員騎兵的高機動性。

  說起攻堅戰來,其實也就一般,遠遠沒辦法和唐軍相比,沒什么好怕的。

  趙瑜銘也是說道。

  “呂大人所言不錯。”

  “哎,若是福濟福大人未曾離城的話,這廬州守住的希望肯定更大。”

  呂賢基也是頗為認同的點頭。

  忽然,李鴻章大步從遠處走來。

  在走到兩人面前之后,李鴻章臉色無比凝重的開口說道。

  “呂大人,趙大人,出大事了。”

  “福濟福大人在出城后,沒能逃脫,而是被唐賊所獲,其為了保命,估計已經降了唐賊。”

  “如今正在廬州城外喊話招降守軍呢!”

  呂賢基和趙瑜銘聞言直接愣在了原地。

  好家伙,他們這些漢臣還想著要守城以報大清呢,結果福濟這個滿人先降了?

  更重要的是,你丫貪生怕死投降事賊也就算了,你踏馬來廬州城下招降是幾個意思?

  生怕廬州能守住是嗎?

  這踏馬的叫個什么事情啊!

  今天918,銘記歷史,勿忘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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