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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監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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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對于自己身體的情況自然有了解,本來還想等清量完天下田畝,北方修建完長城,再把天下交給趙興。

  卻沒有料到因為收到遼國內亂的消息太過激動,反而讓他的身體狀況變得更差。

  其實也不怪官家,畢竟遼國會不會內亂,關系到大宋能不能在北方修建長城,官家豈能不激動。

  官家雖然沒有詢問徐御醫他身體的情況,但是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要撐不下去了。

  他不能死在皇位上,否則以趙興現在的年紀,登基后必然不能親政。

  官家自己吃過太后垂簾聽政的苦,也知道后宮垂簾聽政的壞處。

  只有自己禪位,才能避免這種情況。

  官家也沒隱瞞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打算都告訴了趙興。

  趙興聽完,心中一暖,說道:“父皇,您讓兒臣監國,總領朝政不是一樣的么,沒有必要這么急著禪位。而且兒臣也沒信心能夠當好官家,父皇總要先為兒臣掌掌舵才是。”

  “福兒。”官家說道:“名不正言不順,你只要沒有登基,有些事總歸還是要請示朕。”

  “你既然已經詢問過徐御醫,就該知道朕的情況。朕還沒抱孫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趙興聞言知道父皇心意已決,沉默了一會問道:“父皇準備什么時候宣布這個消息?”

  “登基需要好生準備,需選良辰吉日。朕會宣布由你監國,等一切準備妥當,朕會昭告天下禪位,讓福兒登基。”官家微笑道。

  趙興聞言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立即登基就好。

  不過想想也是,登基可不是小事,需要準備的事很多,也不是說登基就登基了。

  父子倆商議了一些細節,趙興見父皇面露疲倦,便讓父皇先休息,告退離開了。

  “這就要當皇帝了,為何孤心里沒有什么感覺呢?”

  趙興走在宮內,心里還忍不住的在想。

  以前其實趙興也曾想過,將來自己登基稱帝,會是什么心情。

  趙興覺得應該很興奮,畢竟君臨天下,成為天下至尊。

  然而真到了這一刻,心里十分平靜,沒有半點波瀾。

  趙興思來想去,覺得是因為這個皇位必然是他的,所以才缺少了喜悅感。

  搖了搖頭,趙興拋開這些雜念。

  按照父皇的意思,明日他就會召集百官下達圣旨,讓他監國。

  從明天開始,他就直接般去龍圖閣辦公。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他雖然不是皇帝,卻已經掌握皇帝的權利了。

  回到東宮,已經是深夜了,趙興本想朝陽宮安歇,可是心里有太多話想找個人傾訴,想了想還是去了春和宮。

  此時張桂芬已經睡下了,得知消息,披了件外衣走了出來。

  “孤吵醒你了。”

  趙興張桂芬已經睡下了,便打算走了,沒想到張桂芬竟然出來了。

  “臣妾也沒睡著,殿下快進屋吧。”

  張桂芬拉著趙興進了屋子,吩咐宮女打來熱水,親自伺候趙興洗漱。

  趙興看著蹲下身子為他洗腳的張桂芬,心里突然又寧靜了下來。

  “殿下,父皇的身體沒事吧?”張桂芬問道。

  按理說公爹生病,她這個做兒媳婦的應該前去伺候。

  只是皇家規矩比較多,趙興是突然被召進宮的,后面也沒任何消息傳來,她反而不好進宮了。

  “已經無礙了。”趙興說道。

  “那就好,臣妾明日也隨殿下入宮去伺候父皇吧。”張桂芬說道。

  “也好,你去宮里還能陪母后說說話。”趙興說道。

  “嗯。”

  張桂芬替趙興擦好腳,起身洗了洗手,替趙興更衣。

  忙活完后,夫妻二人上了床榻,趙興吩咐宮女熄燈退下。

  張桂芬靠在趙興懷里,頭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輕聲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孤有心事都擺在臉上么?”

  趙興有些疑惑,今日在宮里父皇就看出自己有心事,現在張桂芬也看出來了。

  難道自己就這么藏不住事?

  張桂芬臉色微紅,羞澀道:“平常殿下在臣妾這歇息,只要臣妾身子方便,殿下都要…都要…”

  “都要什么?”趙興故意逗起了張桂芬。

  張桂芬咬了咬牙道:“殿下都要折騰一番,還不讓熄燈。今晚卻早早讓人熄了燈。”

  “呃…”趙興一怔,失笑道:“原來你是怪孤沒寵幸你啊。”

  “臣妾才沒有。”

  張桂芬被趙興說的羞的不行,她哪里是怪趙興沒有寵幸她,只是覺得趙興有些不對勁,心里擔心,才詢問了一下。

  雖然熄了燈,趙興看不到張桂芬的表情,不過可以想象,張桂芬此時的神情一定十分可愛。

  “父皇今日跟我說,要禪位給我,我心里有些亂。”趙興沒有再逗張桂芬。

  “殿下不是說父皇的身體無礙么?”張桂芬聞言急道。

  趙興把父皇的情況說了一遍,說道:“孤回來的路上,心里很是平淡,不知為何回到了東宮,心里又有些亂。”

  “殿下是在擔心什么?”張桂芬問道。

  “孤也不知道,或許是擔心父皇這么禪位,心里會不會不舒服。也或許是在擔心孤登基后做的不好。總之心里亂糟糟的,要讓孤說是因為什么,孤還真說不出來。”趙興有些茫然道。

  “殿下現在有些不像是臣妾以前認識的殿下。”張桂芬說道。

  “哦?”趙興聞言笑道:“在你心里孤是個什么樣的人?”

  “在臣妾心里,殿下自信沉著。只要殿下把大宋江山打理的更好,父皇必然會欣慰。殿下應該相信自己,臣妾也相信殿下。”張桂芬說道。

  趙興沉默了一會,低頭在她額頭上一吻,笑道:“是孤庸人自擾了,你說的對,孤應該相信自己。”

  趙興此時也想明白了,自己為何心亂。

  從明天開始,他就要掌權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決大宋的積弊,讓大宋變得更強。

  因此心里有些迷茫。

  “殿下想明白就好,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張桂芬微笑道。

  她能夠聽出,趙興的語氣中已經沒有了迷茫。

  趙興翻身把張桂芬壓在身下,笑道:“折騰一番,有助睡眠。”

  昨晚和趙興商議好后,官家就命劉公公派人通知所有官員,今日巳時在垂拱殿舉行朝會。

  百官昨晚接到消息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等他們步入垂拱殿大殿,看到上首龍椅左側添了一個座椅,趙興正端坐在上,在聯想到官家生病的傳聞,心里有了猜測。

  “臣等拜見太子殿下!”文武百官行禮道。

  “眾卿免禮!”趙興揮手道。

  “謝殿下!”百官謝恩后直起了身子。

  “今日召諸卿來,是父皇有一道圣旨需要選讀。”

  趙興看向劉公公說道:“宣旨吧!”

  “是!”

  劉公公應了一聲,捧著圣旨上前。

  文武百官見狀,連忙躬身而立。

  劉公公展開圣旨宣讀了起來。

  圣旨內容很簡單,官家身子不適需要修養,自今日起由太子掌玉璽監國,一應大小事物,由太子全權處理。

  “臣等遵旨!”百官起身道。

  從他們進入大殿,看到趙興坐在御臺之上,便已經猜測到了,倒是并不意外。

  趙興勉勵了百官幾句,便留下幾位相公,宣布了散朝。

  等百官行禮退下后,殿內只剩下了四位相公。

  四位相公分別是中書令韓章,門下侍中黎相公,禮部尚書申相公和吏部尚書胡中言。

  其中侍中黎相公就是趙興妃嬪中黎良娣的祖父。

  說起來黎相公這段時間職位調動很是頻繁。

  原本侍中周宜中被趙興給氣死了,官家讓原本快要致仕的吏部魏尚書升任侍中,黎相公成為了吏部尚書。

  可是魏尚書本就年事已高,干了沒多久便生病請辭了,官家又提拔黎相公擔任侍中。

  黎相公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屁股都沒坐熱就又升職了。

  胡中言便成為了吏部尚書。

  按理說升職應該高興的,但是大宋門下省職權不高,幾乎成了中書省的附庸。

  侍中雖然也是相公,品級還高于尚書,但是權利卻不如吏部尚書。

  黎相公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不過如今黎相公心里可是高興懷了。

  太子后宮妃嬪中,太子妃的父親是英國公。

  以大宋的情況,英國公身份尊貴歸尊貴權利卻不會太大。

  而余嫣然的祖父是余相公,地位比他高,但是余相公已經快致仕了,也不在朝中。

  職權不高又怎么樣,權利大不大,職位是一方面,重要的還是看官家賦予。

  如今太子監國,實際上和皇帝沒什么不同。

  在黎相公看來,幾個在朝的相公,和趙興最親近的就屬他了,趙興肯定要依仗他。

  趙興看著幾人說道:“父皇將江山社稷托付于孤,孤倍感壓力,以后還需幾位相公竭力佐謀,輔佐孤穩定朝堂,治理好天下!”

  “臣等定當竭盡全力,輔佐殿下!”幾人齊聲道。

  趙興微笑著點了點頭,看向韓章問道:“大相公,往北方增兵之事安排的如何了?”

  “回殿下!”韓章躬身道:“旨意已經下達,只等軍械、糧草調撥到位,大軍就能出發!”

  “到時候通知孤,孤親自去為將士送行!”趙興說道。

  “是!”韓章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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