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扯兩句，掛斷電話。
杜笙琢磨一下，隱約猜到凌智穎口中不信的人是誰。
王立？
還是徐熹援？
反正是灣城那邊的就對了。
杜笙微微搖頭，懶得理會，往公司方向走去。
回到辦公室，杜笙正要找兩份文件，卻見不少工作人員還在。
包括王金花、鐘甄等都面帶微笑注視著他。
杜笙愣了一下：
“還不下班，少見啊。”
王耀揚、楊思帷幾人哈哈一笑，同時打開手中的禮炮。
五彩斑斕的紙屑飄灑在空中，落在杜笙的頭頂和肩上。
杜笙笑著問：
“發生了什么事？”
鐘甄走上前來，給了他一個大大擁抱，笑著說：
“專輯銷量很不錯，今晚賀一賀！”
“現在才三個多小時，？”
事實上，自從晚上《一笙有你》上線后，杜笙就忙于行程，沒再去關注過銷量情況。
而且銷量得24小時后，才能有個大概結果。
對于銷量高低，杜笙一直保持著平和心態。
成功固然欣喜，失敗也坦然接受。
他已經盡力，所以無愧于心。
王金花笑道：
“大家都在等你回來慶祝，王耀揚還特地跑到超市買了幾支禮炮，給你一個開門紅！”
杜笙微微一笑道：
“不錯，那今晚的確值得賀一賀。”
之前接到凌智穎的電話時，他就有所預感，現在則是得到了確認。
“豈止是不錯，簡直就是大賣！”
鐘甄興奮地拉著杜笙走到電腦前，指著屏幕說：
“看這個！”
杜笙抬眼望去，在酷狗和千千靜聽的銷售榜上，自己的專輯緊隨凌駿捷之后，目前總銷量顯示為45，920份。
三個多小時內售出四萬多份，稱之為大賣毫不為過。
這樣的成績，甚至有可能沖擊首周的三白金唱片！
而按照上張專輯來推算，后續破百萬是板上釘釘的事。
150萬都可以預見。
純利潤近千萬，堪稱破紀錄。
要知道，目前多數歌手的專輯銷售，能夠回收成本就算成功。
即便像韓葒、王斐這樣的大牌明星，她們的專輯肯定暢銷，但由于高昂的制作和宣傳費用，也未必能從中賺取太多利潤。
她們的賺錢大頭，除了商演、通告外，逐漸起勢的彩鈴也算一樣！
杜笙深深吸了一口氣，讓喜悅的情緒充滿了全身。
“走，出去賀一賀！”
而在網上，同樣熱鬧非凡。
人們普遍認為，刷爆屏的凌駿捷，首日肯定能拿下銷量榜首。
凌駿捷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在面對媒體采訪時，才會拉踩一波，以此吸引更多目光。
只是現實，賞了他一記響亮耳光！
當晚凌晨，兩人作品發布六小時，《茳萳》銷量達到72522份，而《一笙有你》則為71118份。
兩者之間，僅相差600份額。
實際上，不管是凌駿捷還是海蝶音樂，都非常清楚這銷量要減去15000份。
如果杜笙沒有刷，這意味著對方至今已經反超14400張！
那全天下來，會超過多少？
那一刻，凌駿捷再無心思曬照，連登錄網站看粉絲吹捧的評論都懶得看。
他甚至取消了第二天日程安排，著魔一樣盯著酷狗千千靜聽網的銷售。
外人勸不了，經紀人只好以凌駿捷吃錯東西為由向主辦方致歉。
畢竟這種臨時推活動的行為，對于藝人來說很敗人品。
不僅讓趕來現場的粉絲失望，甚至飽受業界質疑。
但此刻凌駿捷的樣子，簡直就像著相一樣。
上次出了大糗，他迫切想要找回面子。
甚至自掏腰包去宣發，就為了騎壓杜笙一次。
此刻無論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會輸得這么慘。
雖然很想說服自己，杜笙也刷了！
但內心深處卻清楚，杜笙的成績可能是真實的。
凌駿捷無法理解，甚至有一種想要砸掉眼前電腦的沖動。
如果不是公司為他購買了銷量，那么他現在就得忍受被杜笙粉絲的漫天嘲諷！
甚至悲觀點說，那一刻不遠了。
“就要破10萬了？”
正在跑《殺死比爾2》宣發的杜笙，此刻也有些詫異。
正常來說，專輯銷售賣得最好的，就是前幾個小時。
后面就會慢慢遞減。
但萬萬沒想的是，還沒到24小時，兩家音樂網站銷量居然就達到96233份。
按照這個趨勢，一天下來起碼超過12萬份，遠超大賣標準。
相反，凌駿捷的總銷量，至今還沒破9萬。
只有85219，銷量下滑明顯。
說起來，要不是昨晚凌晨對方數據突然詭異暴漲，早就已經完成反超！
今天一早，終于登頂酷狗和千千靜聽兩站的銷售周榜，且大幅領先對手。
相較于開售前三小時，杜笙的銷量下降幅度極小，小到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盡管許多關注這場對決的業內人士，已經做好杜笙反超凌駿捷的準備，
但看到前者如此迅速地登頂，仍感到難以置信。
18小時銷量突破十萬份！
這總銷量不僅僅是奔著五白金的大賣目標，而是奔著鉆石唱片去了！
這尼瑪，太兇殘了吧！
在人人網、博客、貼吧等交流區，有關杜笙的討論熱度持續攀升，引發了廣泛的爭議。
一些網友推測，杜笙的銷售佳績背后或許有刷榜行為。
他們很難相信，他的粉絲購買力會如此凝聚。
但另一部分人則認為，杜笙無需借助任何不當手段來提升銷量，因為作品本身的質量就是最好的背書。
一時間，有人因嫉妒而對杜笙的成功指指點腳。
也有對凌駿捷的垃圾表現，一頓口誅筆伐。
甚至有人不忿林駿捷粉絲跳腳大罵，重新挖出他接受采訪的張狂言論，來啪啪打他家粉絲的臉。
爭論最為激烈的，莫過于酷狗千千靜聽網站的評論區。
那里的話題吵鬧，早已上升到戶口簿程度。
當然，飛兒樂團與羅智詳兩方也躺槍，被拉了出來對比。
到5月7號為止，羅智詳的專輯內地總銷量只有3.5萬張，且后續的銷售勢頭斷崖下跌。
這不禁讓人產生了疑問。
此外，該專輯的口碑評分并不理想，只有6.2分，堪堪合格。
考慮到他曾涉嫌刷銷量的行為，真實的用戶滿意度可能還要更低。
相對而言，飛兒樂團的成績則還算不錯。
他們兩周內地銷量，已經突破了8.8萬張，評分高達8.0分，廣受好評，不負年度最佳樂隊之名。
只是在杜笙與凌駿捷的PK面前，這兩方的專輯都沒有引起過多的輿論關注。
目前各大吃瓜群眾，仍舊爭執于這兩人有沒有刷榜。
“《一笙有你》3天銷量26萬！這尼瑪當別人是傻子呢！”
“沒錯！凌駿捷一開始可是大優勢，現在才11萬，這對比太假了吧？”
“樓上幾位真有意思，我們整個班買的最多就是《一笙有你》。
至于凌駿捷的，他一開始要是不刷，信不信現在都沒破10萬？”
“凌駿捷的《茳萳》還不錯，不過整張專輯里似乎只有這一首能聽。”
“你問我不聽歌為何也要支持杜笙？很簡單，他為國爭光啊。”
“吹，杜笙的自來水繼續吹，誰信誰沙筆！”
“惱殘粉滾粗好嗎？被迫我感謝你老母！”
“兩張專輯我都收藏了，坦白講，杜笙的作品的確更勝一籌。
至于誰刷銷量，隨便看看評分和評論都能心知肚明！”
“不是吧？如果杜笙沒有刷銷量，那駿捷豈不是連厎褲都輸掉了？”
“嘿嘿，有人要破防了！”
在酷狗千千靜聽兩大平臺上，購買專輯或單曲的會員都可以進行評分和評論。
評分的高低直接影響著作品的口碑。
目前，《一笙有你》的評分為9.2分，而《茳萳》則是8.4分。
表面上看，兩者都算優秀，分差也不算離譜。
但這里面，還包括刷榜使得評分被人為抬高成為可能。
只要仔細觀察，就能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當市場泡沫消退，究竟誰在弄虛作假，自然一目了然。
《茳萳》在酷狗千千靜聽上的評分和評論總人數是2萬左右。
瀏覽評論區，細心的人會注意到，評論呈現明顯的兩極分化趨勢。
其中雖不乏“太好聽了！”、“這張專輯超級棒！”、“支持駿捷哥哥”等簡短的滿分評論，但內容大多雷同，給人一種刻意為之的感覺。
而那些詳細的正面評價，則相對較少。
卻更加具體和真實。
相反，許多會員反映《茳萳》的風格過于單一，缺乏新意，讓他們感到有些失望。
有人甚至表示，雖然專輯價格不高，但買一首《茳萳》就夠了。
還有人調侃說專輯里的歌曲像是“流水線生產”，毫無特色可言。
反觀《一笙有你》，單單評論就接近4萬條。
值得注意的是，這張專輯的評論幾乎全是正面反饋。
有人喜歡專輯中的《兩只蝴蝶》，有人偏愛《秋天不回來》等。
并且大多數評論內容豐富，表達了會員的真實感受。
“杜笙的這張專輯帶我回到了美好的學生時代，勾起了我對初戀、朋友以及那些青澀記憶的回憶。”
“我在杜笙參加的節目中就被他的歌聲打動，所以專輯一出來就立刻買了，它沒有讓我失望！”
“不愧是笙哥，一生只做精品，絕不敷衍！”
這些充滿感情的評論與《茳萳》的評論形成了鮮明對比，也深深觸動了某人的心靈。
一聲巨響，筆記本電腦被狠狠砸在地上，瞬間碎裂。
雅姐聽到動靜后急忙趕來，手上還拿著幾份文件。
見凌駿捷滿臉陰郁坐在電腦前，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安慰。
原本今天她們就該啟程前往灣城，但由于專輯銷售不佳不得不推遲行程。
導致后續的日程安排也受到影響。
面對這種情況，她一個經紀人也不好多嘴。
因為她了解凌駿捷的脾性，與粉絲面前的溫文爾雅不同，一旦遭遇挫折便會情緒失控。
這次只是砸電腦還算克制，打助理也曾發生過。
但一想到接下來的情況，她心情也糟糕起來。
今天是專輯發布第四天，《一笙有你》的銷量突破30萬，三白金完成。
按照這個趨勢，以及對比杜笙上張專輯，100萬只是時間問題。
而《茳萳》的銷量卻直線斷崖，勉強達到12萬，差距大得絕望。
甚至帶著某種諷刺！
短短幾天內，凌駿捷仿佛從云端跌落谷底。
還徹底淪為了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