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陳嘉尚滿意點頭：
“轉下一場，柏芷狀態不錯，繼續保持……”
就這樣，電影正式進入快馬加鞭的拍攝階段。
不過第一天并沒有安排太多戲份，傍晚六點多劇組就散了。
不過六月中下旬的京城天氣，那是相當酷熱。
眾人還要穿著古裝拍攝，那滋味可不好受。
杜笙與張柏芷早就渾身冒汗，發絲都濕了。
至于在另一組拍攝的范冰，她母親旅游來到這邊，一拍完跟杜笙打個招呼就陪她母親逛街去了。
這讓杜笙有點意外。
兩女不僅沒有鬧騰，還有點刻意避讓的想法。
如此一來，也讓他想要將兩女拉到一起狠狠教訓一頓的想法落空。
“阿龍，你又去哪？”
這時，剛換完衣服出來的張柏芷，對著一個年輕人惱聲喊道。
那年輕人頭上染著一抹白毛，正是飾演四鼠蔣平的藝人。
杜笙扭頭看去，見狀后只是笑笑。
不出意外，這位赫然是跟張柏芷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胞弟張浩龍。
“飛哥說這邊酒吧街很有特色，當然得去瞧瞧啊。”
張浩龍根本不怵這個胞姐，反而扭頭對著杜笙擠眉弄眼：
“姐夫去不去？聽說泡菜國有支女團來表演……”
只是他話音未完，就被一團紙包砸中。
見氣惱的張柏芷還要拿東西砸，張浩龍麻溜的坐進了汽車，還催促那位飛哥趕緊開車。
杜笙哭笑不得，一把將女人拉住：
“算了，他這么大個人，還有這么多人去，不會出事的。”
在成熟這方面，正常情況下男人的確比女人晚一些。
而且張柏芷還有點扶弟魔的傾向，這管得越嚴后者越反抗。
屬于死循環了。
“氣死我了！這個混球真是一點都不長進。”
張柏芷氣得飽起伏，仍不解氣道：
“下次說什么都不讓他來客串，省得煩心！”
這次張浩龍能入組，其實就是她開的口。
實在是這個胞弟爛泥扶不上墻，不愿讀書不說，還學她父親天天跟那些社人士廝混，不管又不行。
“他不是喜歡學拳嗎？”
杜笙似有所指，說道：
“只要你忍得下心，過幾天我讓養父帶他回鄉下練練，保證他連鬼混的心思都沒有。”
前段時間他養父已經收了兩名老家的堂侄黃耀、黃平當徒弟，也不缺這一位。
按照黃德利那般操練方式，汗流浹背渾身打顫都是輕的，保證一到晚上倒頭就睡。
張柏芷遲疑一下，咬著牙道：
“那就讓黃叔訓練一下，省得到處惹是生非。”
她實在不愿胞弟再走父親老路，那樣真的要氣死她。
去年她父親被社份子一慫恿，竟然再次出山，還帶著一群小年輕去收保護費。
真的沒一個省心的。
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什么，問道：
“不過依他那痞懶習性，學幾天就半途而廢了，你有管教辦法？”
杜笙微微一笑，道：
“放心，他會心甘情愿學的。”
張柏芷一開始沒懂，快要離開片場才美眸一亮：
“阿龍之前借故找你兩次，不會是讓你下周帶他去霓虹看拳吧？”
見男人微笑點頭，她這才明白他為何如此自信。
這的確是張浩龍最大的嗜好，之前就多次央求她向杜笙說說。
見胞姐無動于衷，他直接祭出無賴術，不僅向杜笙獻殷勤還熱切叫起姐夫……
張柏芷警告他別亂攀關系，張浩龍卻喊得越是起勁，搞得她真的心累。
要不是杜笙還算靠譜，只怕媒體報道漫天飛了。
此刻得知男人有辦法扼制胞弟，她終于舒口氣。
說說笑笑間，兩人戴上口罩墨鏡走出影視基地。
“這……這什么情況！？”
在走到停車場斜對面的拐角時，張柏芷忽然指著馬路邊正在打膠的兩只土狗，驚訝道。
杜笙看著首尾相連的畫面，不由樂呵一笑。
住在影視基地附近的一群小孩拿起石頭，不斷投擲玩耍，那兩只土狗雖然嚇得到處跑，但就是首尾相連不分離。
張柏芷在香江很少見過這種場景，驚訝的合不攏嘴。
“怎么會分不開呢……”
杜笙見周圍人怪異看來，直接摟著她離開。
哪怕坐上車后，張柏芷還是想不通。
看著她一副求知不滿的樣子，杜笙笑呵呵道：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有句話叫實踐出真知，不試試怎么知道是吧。
對于教學，他還是很嚴謹的。
張柏芷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準沒好事，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
“說說看。”
“主要是澎湃感，這個不是靠說的。”
杜笙在她耳邊低聲笑吟吟道：
“這樣，我們找個機會實驗一下……”
張柏芷頓時俏臉緋紅，嗔道：
“你這什么腦洞，太離譜了吧！”
不過實話實說，她莫名其妙居然有點小興奮和期待。
杜笙熟練地駕駛著本田車，穿越繁華的城市街道，來到了一個寧靜的郊區莊園。
這里是一片遼闊的棗林，就像駛進一個世外桃源。
他選擇一棵枝繁葉茂的棗樹作為停車點，四周被綠意盎然的植被環繞，顯得生機勃勃。
停穩后，車輛開始澎湃起來。
“益哥，你看那輛車，晃了得有半個小時了吧？”
不遠處，一位妹子好奇指著本田車，嘀咕道：
“要是換作這般金雞獨立撐著，你覺得自己能晃多久？”
今天莊園對外開放，益哥特意帶著昨晚在酒吧認識的妹子來這兒游玩。
作為一名酒吧吊機，他自然知道車輛搖晃幅度這么大意味著什么。
這簡直是小車拉大馬，6得飛起啊！
他原本也想跟這位妹子玩玩跌宕起伏，但看到那輛車持續搖晃時，他不禁有些自卑。
十分鐘、二十分鐘、四十分鐘過去……
“這居然還沒停下來？”
帶著妹子游玩一圈回來的益哥，頓時瞠目結舌。
這是電動馬達吧？
他很擔心這樣搖晃下去，車輛會承受不住。
“益哥，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
聽到妹子舊事重提，益哥尷尬地笑了笑，含糊其辭回答：
“嗯……我應該能晃個十分鐘左右吧。”
“十分鐘？那也挺久的嘛。”
妹子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這……你不嫌短？”
益哥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嘿嘿，才怪！”
妹子調皮地眨了眨眼。
益哥正想回答，卻被突如其來的發動機聲打斷。
原來是本田車停止了搖晃，片刻后消失在他們的復雜視線中。
當杜笙倆人回到下榻酒店時，恰好碰到出去游玩的人陸續歸來。
“你們也去了濱江路？”
一身健碩腱子肉的吳越，略帶好奇看著香汗淋漓的張柏芷：
“剛才怎么不見你們？”
杜笙聳聳肩，若無其事道：
“出去散散步，酒店里太悶了。”
“嘿，飯后散散步也好。”
吳越曖昧看他一眼，忽然瞥見什么：
“柏芷你的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曬傷了？
快去涂下藥膏，不然明天拍不了戲就糟糕了。”
張柏芷嗔怪的白了杜笙一眼，假裝用手扇風說道：
“阿笙車上空調壞了，熱嘛，耽擱了一路……”
說完，她娉婷款款的回到了套房，整個人就像散架一樣。
“阿笙，有時間沒，來聊聊明天的戲。”
杜笙也想回房，正在跟陳嘉尚閑聊的王京，忽然對他招招手。
大堂那邊除了坐著他們兩人，還有莊聞強、襄陽王飾演者等人。
莊聞強拿出劇本，對著坐下的杜笙說道：
“明天拍攝夜闖襄陽王府一幕，但王胖子說氛圍不夠搞笑。
你點子比較多，提供點思路看看？”
一部電影從籌備到拍攝期間，不可能一成不變。
尤其香江影藝人，拍戲習慣邊排邊改。
莊聞強跟杜笙合作過幾次，對杜笙的能力可謂門兒清。
尤其上次拍攝《無間道2》，對方提議改動幾句臺詞，意境頓時就不一樣了。
王京也不跟杜笙客氣，指著其中一段說道：
“這里主要是突出你脫離江湖，發現已經跟不上時代，你覺得怎么改一下才有戲劇性？”
前面拍了‘錦毛鼠’白玉棠教訓龐太師兒子，展昭作為一名資深的破案大佬，知道‘五鼠’是出了名的劫富濟貧的俠盜，猜到他們今晚大概率還有行動。
目標很可能就是龐家。
“增加喜劇性的話，要不這樣試試――”
杜笙回憶一下，沉吟著道：
“晚上展昭蹲守在龐家的雅閣樓頂，鏡頭先鎖定在他身上，自我感慨道：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猜中，沒想到現在的江湖真是……’
話音未完，一陣車輪聲碾壓在樓頂瓦片，一輛載滿冰糖葫蘆的手推車在鏡頭面前晃過。
展昭收起感慨，搖搖頭對著商家喊道：‘給我也來一串’。
隨著他話音落下，鏡頭由近而遠拉開，就見展昭身邊竟然坐了十幾位江湖人士，顯然全都猜到了……”
十年不出來混，沒想到江湖上到處都是高手了。
“好家伙，你小子可以啊。”
王京眼神一亮，看著杜笙拍手叫好：
“這強烈反差對比，確實很有喜劇性，妙啊！”
隨著杜笙的鏡頭講解，畫面已經逐漸在他腦海中呈現，心中不由嘆服：
‘與江湖脫節的展昭，直接就栩栩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