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也猜到杜笙會是這個反應。
畢竟連她這么沉穩性子的人，一開始聽到都訝異片刻。
“原因有幾個，總結起來可以說是得天獨厚……”
這個年代，廣府百姓主要收看的是廣府衛視、南方電視、珠江三個臺。
然而首先問題就出在這。
廣府衛視春節檔主打的重點劇，斥巨資與香江tvb聯造，影帝羅佳良主演的《情義兩重天》，收視并未超過預期。
或者說，有點令觀眾失望。
另一邊，南方電視臺同樣主打的，根據臥隴生同名武俠小說改編的《金劍雕翎》，也直接撲穿地心。
自然而然的，觀眾們都聚焦到珠江臺。
盡管這部劇出身貧寒，演員陣容里沒有一個叫得響的明星、無名導、低成本、故事又有些俗套……
即使有孫曜威助陣，也是過氣很久的偶像。
但偏偏，奇跡就這樣發生了。
今天收視出來后，直接讓幾家電視臺的工作人員當場懵比。
跟葉芷對接的珠江臺副臺長，更是苦笑說道：
“真的搞不懂廣府觀眾愛看什么！”
為了搞好業績，他還安排人隨街進行采訪：
給出的原因有幾個。
1，一些觀眾表示，不太記得該劇的劇情，只知道主題曲好聽，不用動腦子，輕輕松松度過一個晚上。
2，晚上七點剛好是大部分廣府百姓吃飯時間，全家老小都看得懂，也沒有什么渲染暴力、少兒不宜的情節，與其看其他臺搞心態，不如看《女神龍》。
3，出演賽華佗的演員，相貌清俊、眉目如畫，天生疾患被親生父親拋棄等看點，引起不少觀眾興趣。
這種美少年深情男二的設定，向來是影視劇中最討喜的角色。
杜笙的扮相與演技，直接勾住了一批觀眾緣。
4，很多大劇過分炒作令人反胃，無意中導致莊家失手，閑家偷笑。
“這真是賞飯吃了。”
杜笙聽完啼笑皆非，也有種撿漏的感覺。
“有人認出你就是《天龍》的慕容復，現在已經給觀眾留下較深印象。”
葉芷明白這次工作室合作穩了，語帶輕松道：
“只要后續劇情保持住，成為廣府爆款劇，甚至被其他臺爭相購買都是概率的事。
你們幾位主演，人氣也會大幅增長，以后不用擔心資源……”
杜笙本身就不擔心，甚至有點淡然。
說到這，葉芷忽然想起什么趣事，莞爾一笑道：
“對了，你知道張志宗得知《女神龍》收視后，露出什么反應嗎？”
“張大胡子也關注這種小劇？”
杜笙有些訝異。
“一開始張志宗的確不關心，但耐不住有人拿他的劇對比啊。”
葉芷笑道：
“得知首播收視比《天龍》高，他有些抓狂說這都行？我還拍什么電視劇，回家賣紅薯算了。”
“別看不起賣紅薯，這還是藍海，說不定他將來還真會干這一行。”
杜笙這不是玩笑。
張大胡子連撲幾部劇后，回老家投資紅薯種植業了。
至于《天龍》，在南方電視臺首集播出其實也接近4，如今播完早就破5，接檔的就是《金劍雕翎》。
張大胡子之所以不忿，大概率是兩部劇投資不成比例，讓他有點破防而已。
“要是你有時間，《女神龍》最好再跟進一下，尤其跟眾耀那邊對接好。”
“明白的，眾耀影業基本與賴水談妥，就是投資方面出了點問題。”
“哪方面的問題？”
葉芷見杜笙關心這個，照直說道：
“眾耀似乎并未放棄《逆水寒》，又重新開始籌備，甚至考慮兩部劇齊上馬。
只是這樣一來，它的投資有點捉襟見肘。”
杜笙臉色有些怪異。
看來鞠玨亮還沒死心，大概率參考了自己之前的提議，又向鐘甄建言。
但去年投的《天龍》幾部劇還沒有回款，資金流的確是問題。
杜笙想了想，道：
“可以的話，你到時摻和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
他當然不會放棄《倚天》這部劇。
既然那兩家湊不夠投資，那就別怪‘奇跡工作室’撿漏。
只要湊一湊，再處理黃建忠那些寶貝，多少還是有的。
葉芷美眸一轉，心中也升起了一些別樣想法，答應下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很快來到《武林傳奇》開賽當天。
得益于tvb、atv等香江有影響力的電視臺，每年對拳王爭霸賽播放帶起的熱度，連帶著武林傳奇、拳將等格斗在香江的知名度不小。
正因此，今年《武林傳奇》報名選手數量創下了新的記錄。
高達1388人。
不過看得出，大部分選手都是來自福德這種拳館學員，或只是喜歡打架斗毆的矮騾子。
他們的格斗技巧算不上精湛，王八、瘋狗拳亂打一通，使得場面亂糟糟，沒什么看頭。
也導致在初選階段，幾乎吸引不了什么新聞媒體來報道。
但就算如此，并未減少觀眾入場的熱情。
伊麗莎白體育館座無虛席，熱鬧非凡。
原因么。
多方面造成的。
一方面是社在背后助推，明里暗里還培養不少拳手撈金。
而這些拳手，不少是扎職的草鞋、紅棍，甚至是話事人。
大佬來打拳，小弟不來搖旗吶喊怎么行？
另一方面，就不得不提到香江人的最愛。
這愛好讓不管是哪個階層，還是男女老少都齊齊出動。
他們對比賽的熱情，甚至絲毫不遜于矮騾子。
沒錯，那就是菠菜！
香江人對這個愛好可謂情有獨鐘。
無論是各種彩票、賽馬還是坐船到隔壁濠江搏一把……
都是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其他不提，單單以這個題材拍攝的《賭神》、《賭俠》、《賭圣》等票房大爆的影片，就可之一二。
因此，但凡涉及到菠菜這種活動，就是刮風下雨也影響不了市民們的熱情。
何況預選階段還是免費贈券入場。
許多菠菜早就為大熱選手開設了盤口，讓人們有機會盡情一展運氣。
由于有不少盤口給出了猜冠亞季軍幾回合勝出的上百倍賠率，以及熱門選手與爆冷贏面等投機性質，間接催生了一大批掮客。
杜笙即使在場邊經過，都時不時聽到入場觀眾在熱烈討論怎么下注，買誰會爆冷等。
倒是一直熱衷于此的馬姚偉，這會兒卻還算淡定。
不過一路走來聽著那些馬選手討論，他還是忍不住低聲道：
“阿笙，真不打算搏一把大的？”
杜笙瞥了他一眼，隨口道：
“都沒我盤口怎么投，你帶了多少錢來？”
“我老爸得知我要錢是投資這個，當場就拿棍出來了！”
一說起這個，馬姚偉就蔫巴著腦袋，道：
“那些朋友壓根不相信你能闖進四強，借錢無從提起，身上不到9萬。”
這還是他上次在云府賭贏剩下的，目的就是為了繼續投資杜笙搏一把，不然能不能湊夠一萬都是問題。
說到這，他不由疑惑看著杜笙：
“按理你不止這點錢啊，這是對自己沒信心？”
上次在云府，對方就贏了70萬，最近又拍了幾部戲，應該積累不少。
居然說最多只有40萬。
這點錢，要是不買杜笙進入總決賽這種獨注，單純押每一場pk的話，賠率十分低微。
最關鍵是，沒打出名氣前沒誰會給杜笙開盤口。
即使開了，下得大又沒幾家盤口吃得下。
而杜笙要是一路贏下去，賠率更是會被盯死，只會越來越低。
就好比上次的喪彪，贏面大時只有0.6賠率，即買1000連本帶利是1600，輸了血本無歸。
現在杜笙還沒名氣，馬姚偉想投都找不到地方投。
只能等他打出名氣，才會有菠菜開盤，那時才有機會下注。
“目前只有這么多，想再多都沒有。”
杜笙隨口道。
那些錢都投在《女神龍》上面，不可能這么快回款。
黃建忠那里得到的寶貝還沒出，也沒帶來。
金葉子這些倒是可以當古董出，但溢價不算多。
這40萬還是片酬武指代言積存下來的。
至于信心？
杜笙對自己當然挺有信心，否則就不會拿出真金白銀。
與馬姚偉一樣，打算等盤口開后，直接買打進四強或總決賽。
那樣最少都有520倍賠率，爆冷回報不俗。
不過出于謹慎起見，他沒有親自經手，也沒讓王耀揚專程來一趟，而是準備記在馬姚偉名下。
因為主辦方似獲得了倌方許可，可以光明正大投注。
除非馬姚偉腦袋進水或自尋短見，否則不會出什么問題。
馬姚偉當然不會為了這點蠅頭微利去干蠢事，帶著杜笙來到參賽區。
現場搭建了八個拳臺，今天篩選戰，都是一戰定勝負。
兩人都報了名，今天都排有比賽。
隨機搖號抽選匹配，搖到哪兩位，就配對上臺。
贏的下一輪，輸的無人問津。
在看完一連串選手們不專業的拳擊打斗，讓現場觀眾吐槽不已時，終于叫到杜笙的號碼。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當臺上選手看到他走上臺時，臉色驟變，暗自罵咧一聲，竟然直接跳下臺。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愕不已，甚至連裁判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