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杜笙起了個大早。
剛練完一套樁功，就看到王耀揚笑容滿面回來。
手里提著熱氣騰騰的早餐，腋下還夾著幾份報紙。
“這么高興，難道撿到寶了？”
杜笙打趣一句，隨手擦拭汗跡。
王耀揚對于這位室友兼金主練武見怪不怪，放下早餐后，興奮地說：
“快來看看這份報紙，保證你看了也會高興得合不攏嘴。”
“什么方面的新聞？”
杜笙沒有接過報紙，只是隨意瞥了一眼。
意外的是，居然是小魔女所在的《都市娛樂報》。
“不會又是《天龍八部》的緋聞？”
杜笙這幾天已經看膩了張大胡子的炒作。
為了收視，除了拿藝人炒緋聞，連跟他鬧離婚的范欣漫都可以碰瓷。
什么‘范欣漫和旰兒子愉快共度48個小時’、‘妻子與副導演互喂食物’等矚目驚心的標題，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
而范欣漫能成為泱視策劃，也不是簡單角色。
反手爆料張志宗軌養小，連私生子都生了……
這兩夫妻婚姻鬧得轟轟烈烈，一地雞毛，間接給《天龍八部》拉足熱度。
不過杜笙作為半個參與者，一些料還是他向鄭梓妍提供的，這種瓜吃得沒什么滋味。
“不是，這次是與你相關的！”
王耀揚說話間，將報紙遞了過去。
杜笙這才接過來，目光迅速瞥向娛樂版頭條：
《天龍八部》誰最搶鏡？
――姑蘇慕容復！
讓他驚訝的是，這篇報道居然是小魔女親自執筆。
不得不說，這妞文筆挺好，從各方面評價了他的演技和對角色的形象塑造。
譬如下面一段，杜笙都快懷疑她是不是收了錢：
“出場一身白衣折扇，帥氣瀟灑，貴氣逼人，將大燕遺族的貴族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無論前期陰險狡詐的陰謀家形象，還是復國夢碎時的絕望，目睹父親死亡時的崩潰……他都能惟妙惟肖地演繹出來。
舉手投足間，更兼有帥氣、傲氣與殺氣！
而且武行出身的杜笙不僅身形頎長，還擁有一身好本領，武打動作干凈利落，且堅決不用替身。
劇里邊的各種打斗場面，均是他本人親身上陣和設計。
對于現在動不動只會用摳圖或替身的奶油小生來說，這樣敬業的演員誰能不愛？
尤其最新一集，慕容復即使身負重傷，也千里艱難營救表妹，
最讓我感動的，是他落寞離開時說的那句‘我何嘗不想要神仙眷侶’。
這算不算最深情的慕容復？
在他的命運無奈和對王語嫣的感情襯托下，不覺有恨，只覺有愛。
王語嫣甚至直言：
‘把生命交給段譽，把命運交給表哥。’
看到這集，我才明白為何長得如花似玉的表妹會對表哥如此癡戀……”
最后，報道更是毫不吝嗇地給予杜笙高度評價：
“比起胡駿、凌智穎等主角得天獨厚的曝光，慕容復作為一個戲份不多的反派都能如此出彩，
這不是最搶鏡角色，什么才是？”
“這妞肯定收錢了！”
看完報道，杜笙甚至有些懷疑鄭梓妍是不是喝醉了。
盡管他對自己的演技還算滿意，但以上種種他自己都沒多想，這小魔女腦洞得有多大才串聯起來？
不過，喜悅還是有的。
畢竟，《天龍八部》熱播這么久，這還是有人首次以他的視覺作報道。
在此之前，網上評論提到這部戲時，總是圍繞著胡駿和凌智穎等主角轉，最多順嘴提一句慕容復而已。
另外，最讓杜笙欣喜的，自然就是聲望值。
不知不覺間，這個數值由之前破萬，已經來到38629。
這意味著，已經有數十萬人對他產生震驚或詆毀情緒。
要是算上其他雜七雜八的崇拜、反感、愛慕、憎惡等，這字眼破數百萬都不止。
“笙哥，你要火了！”
王耀揚指著手機，興奮大喊：
“微薄粉絲突破90萬，現在怎么也算三四線藝人了吧！”
杜笙只是笑笑：
“要是按照微薄所謂好事者評級，起碼過百萬才算。
不過按照目前情況，《天龍》播完也大差不差。”
前世飾演這版慕容復的那位，當時名氣提升也相差無幾，主要風頭還是在幾位主演身上。
而這里改動較多，反派方面出彩一些，杜笙相信自己這個角色不會被埋沒。
要是再算上待播的《女神龍》，一夜成名不敢說滿，但二三線綽綽有余。
要是還有一部主演的熱門劇，一線都可以期待一下。
想到預計劃的那部劇，應該不用等多久了。
至于這版報道，里面多多少少有鄭梓妍還人情的意味。
但不管如何，總是好的。
“怎么不算，的慕容復已經出圈了好嗎！”
王耀揚仍帶著幾分興奮勁：
“尤其是那個慕容復tvc廣告片，現在武俠相關的幾個論壇還在熱火朝天討論呢。”
正說話間，一個尋求合作的廣告商電話打了進來。
“你看，反饋不就來了！”
接聽完后，王耀揚得意一笑，隨即搖頭：
“可惜都是想薅你羊毛的，我覺得暫時不著急。”
杜笙微微點頭。
這種玩意貪多只會敗壞路人緣，何況也沒有網龍那般財大氣粗，的確不急。
不過隨著這篇報道一出，杜笙的人氣算是起來了。
尤其這一天，《天龍八部》播到‘少室山大戰’，收視正式突破5，堪稱藍莓臺近年最高記錄。
不提各資方與出品賺得如何。
就憑其他電視臺紛紛想要購買二播、三播權，這就是影響延伸的明證。
對于杜笙來說，目前雖然還沒有達到炙手可熱的程度，但他的名字開始在圈中流傳。
相較于之前，知名度也有了明顯提升。
他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特技演員，而是開始被更多人關注和討論。
重播對他好處也不少，起碼撈足人氣與眼緣，聲望值也會細水長流。
不過對于目前自身的咖位，暫時說不準。
演員有可能會因為一部劇的熱播而聲名鵲起，也可能在劇終之后就被觀眾遺忘。
王耀揚是個閑不住的主，干脆跟一些小劇組接觸，旁敲側擊杜笙的咖位與身價問題。
他發現那些想趁勢引流的劇組，給出的單集片酬幾乎翻了一番。
由之前《女神龍》2500一集，飆升到了5、6千一集水平。
最高的一個武俠劇，甚至給出8千價位。
但他一看那劇名、陣容與配置，注定是爛片居多。
無非就是想利用杜笙短期的名氣來迅速變現。
這種做法對于藝人的長期發展來說是有害無益的。
“保守能到6千一集，可以了。”
對于杜笙來說，片酬并不是他首要看重的因素。
他更注重的是該劇的質量和自己的角色定位。
當然，重中之重還是抽獎偏向，以及能帶來多少聲望值。
現在想提升幾個主要技能，動不動就要花費好幾萬，這可耗不起。
至于接下來要拍什么，其實他已經有些想法。
要是湊不夠投資，那就找富婆看看唄。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處理好《女神龍》的上映問題。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阿笙，后期制作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來瞧瞧？”
打電話來的是李樂達，只是聽他語氣似乎還有些問題。
杜笙也隱約猜到是怎么回事，想了想：
“我正好在這邊，晚點見面聊聊？”
“行，到時見。”
李樂達爽快答應。
忠路影視那邊的投資方是煤老板不管事，他可以全權代理，找杜笙談談后續算是順理成章。
當晚，一家密封的小型播放室，兩人碰了個面。
“剪輯、特效、調色等都處理好了，你瞧瞧。”
李樂達說話間，將母帶放進播放設備。
―部電視劇拍完后，母帶會經導演或監制做完后期制作后，一般會交資方發行。
除非演員本身就是這部電視劇的投資方，否則是不太可能看到母帶的。
杜笙明顯就是個例外。
他粗略看了前三集，發現完成度與前世相差不大，心下稍定。
“不錯啊，現在還有哪些問題？”
李樂達尷尬一笑，道：
“現在的問題是找不到電視臺的晚間檔播出。”
至于上星？
擱在以前，他或許幻想一下。
但最近到處碰壁，尤其遭到東南衛視的老友嫌棄后，連晚間準黃金檔都爭取不來，明說了只能白天播出。
他已經沒了心氣，也不奢望這部劇能大火了，只要保本不賠就燒香還神。
“廣府的幾個電視臺，你有聯系過沒？”
杜笙很清楚這種小投資劇的難處，并沒有過多責備，沉吟問道。
“聯系過了，不過沒什么熟人，接洽的那些一看是這種類型的武俠劇，都比較敷衍。”
李樂達實話實說，有點不太看好道：
“而且廣府那邊好幾個臺都是粵語播送，這與我們定位不太一樣……”
《女神龍》這部劇不管后期、配音還是歌曲等，全都是普適版本，與廣府本土有點不符，他不知道杜笙為何這么看好那邊。
他心中甚至隱約猜測：
‘該不會是考慮到女主角飾演者在廣府有些觀眾基礎，打算以此起步吧？’
但轉念一想，付出與收獲不成比例。
而且柳濤在那邊也不是什么知名藝人，這又說不過去。
杜笙看完范妖精發來的約信，聞言只是笑笑。
要是有得選，難道他想這樣大費周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