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這白澤體型也不小,我們扛著它能安全回去嗎?”吳痕詢問道。
“怎么可能那么原始,看到我帶的這兩塊瓢了嗎?”重犁山說道。
“這不是咱們裝水喝的嗎?”吳痕不解道。
“瓢,它其實就是葫蘆,拿繩子這樣一綁,葫蘆不就出來了。”重犁山說著,已經將兩個瓢給拼在了一起,隨后拿藤絲那樣捆上了兩圈。
吳痕表情怪異,不明白重犁山把瓢恢復成葫蘆做什么,難不成這葫蘆還能……
未等吳痕內心吐槽完,重犁山居然真的舉起了那臨時湊成的干葫蘆,然后將葫蘆嘴沖著白澤!
吳痕真的害怕,重犁山大喊一句,白澤,我喊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然而更離譜的是,重犁山都沒有喊,只是催動了一種古老的咒法,那非常不合理的葫蘆居然非常不合理的產生了一股仙氣,將正全麻的白澤給吸入到了這撿漏至極的葫蘆里!
“這內馬爾也可以啊?”吳痕大驚。
這繪卷之界,尤其是古族人,為何總給人一種荒唐卻又能真實落地的矛盾感,太天馬行空了!
“拿著,好好保管紫金葫蘆!”重犁山說道。
吳痕拿著這沉甸甸的,還殘余了兩人喝山水時不少口水痕漬的撿漏葫蘆,久久沒法平靜下來。
實力大,不如膽子大,膽子大不如想象力大,吳痕也是開始反省,明明接受過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文學、影視熏陶,怎么就沒有想到兩個瓢能湊成葫蘆,而葫蘆就可以收妖呢??
終究是困難沒有想法多,思想只要不滑坡!
“它能自己蹦出來嗎?”吳痕詢問道。
“肯定能啊,人好歹是神獸,但這葫蘆是天地智睿葫蘆,你只要設置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對方解答不出來,就會又吸收進去。”重犁山說道。
“睿智葫蘆……”吳痕聽這名字都覺得荒謬,不過古族人確實是這樣的,越離譜,越靠譜。
“快啊,你現在出一個難題,白澤屬于擁有極高靈慧的物種,你跟它比武力,它或許不服你,但你要是能讓它陷入到思維怪圈中,它十有八九會欽佩你的智慧。”重犁山說道。
吳痕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重犁山,總感覺這種說法有點兒戲,人家好歹是神獸。
“怎么,不是很相信啊,要不我把你裝進去,然后考考你?都說了,我們繪卷之界不喜好打打殺殺,論武力誰的神通大算不得本事,還得是回歸最質樸的樣子,劃拳贏了含金量都比斗法來的大。”重犁山說道。
“行,我誤了,那我給白澤出一個我們那邊的數學題,它應該破解不了吧?”吳痕說道。
“別太簡單的,白澤學識很高,博古通今、策算詩詞、奇門八學,都懂一些……而且它可以窺視人心,你心中有標準答案,它會竊取走的,或者別人知道答案,它也能竊取走。”重犁山強調道。
“行,我盡快想出一個封印之題來,好讓它掙脫不了這睿智葫蘆。”
“那回去咯,風餐露宿的,這馴服之術不是別人我真不愿意教,好在是有大收獲了。”重犁山說道。
“那以后我馴服其他神秘物種,是不是也可以用這一套知識?”吳痕問道。
“我只打個樣,沒說一定行啊,就比如說這葫蘆,你在外面隨便用兩個瓢怎么可能能裝神獸,而且外面神獸也不是多如狗,找都找不到,還指望抓呢!”重犁山說道。
“那叔,有沒那種滴血認主、契約簽訂、未來精靈球、卡牌召喚這一類的,直接綁定成寵物?”吳痕詢問道。
“當然有,異度荒塵中什么沒有,你說的未來精靈球我就見過,應該是星際帝國的科技,借助類似于這個睿智葫蘆的材質,經過了空間壓縮和念力禁錮的兩種力場交疊,隨后又強加上意識鎖鏈,形成人和獸的物理羈絆,就等于是馴服了啊,需要戰斗的時候,把高科技精靈球丟出去,怪獸現身;還有你說的卡牌,無非就是將一只異獸封印在一張符箓中,符箓造型改的酷炫一點,制成卡牌形,這個比精靈球還簡單,仙家一脈那邊是有的……”重犁山淡定自若的說道。
不愧是學富五車、與時俱進的古人啊。
吳痕一時間分不清楚誰才是原始人了。
也就是說,自己家園的人們還停留在暢想階段,但異度荒塵的其他國度早已經踏入實踐,且發展出一片璀璨文明了。
帶著瓢,吳痕與重犁山踏上了歸途。
返回到紅雪寨的時候,兩個野人得到了熱烈歡迎。
馴服之術,乃古族人最高絕學,許多古族人連自己另一半都沒法完全了解,更不用說去摸清楚那些神話生物的喜好,并讓神話生物服服帖帖了。
“放出來,給大伙瞧一瞧。”杜茂也是激動壞了,跟在吳痕和重犁山的后面,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娃。
古族青年小姜也是投來了羨慕的眼神,他到了年齡卻沒有婚嫁,很有可能也是在等,等某個姑娘成年,跟著重犁山混太有前途了。
重華作為重犁山的親生兒子,有那么一點小怨氣,為什么自己父親不是帶自己去馴服神獸……好在他現在內心已經埋藏下了快樂的種子,倒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太介意,用不了多久整個古族都會奉他為至高愛豆,加入喲喲喲的神教里。
“設置好禁制了嗎?”重犁山詢問吳痕道。
“設了。”吳痕點了點頭。
“那就放出來吧。”
吳痕取出了那捆綁葫蘆,隨后用手搓了搓葫蘆嘴,很快一抹仙氣流光便從葫蘆中倒涌了出來,似要化為一條唯美的氣流江河。
氣流江河之中,神獸白澤緩緩的浮現,因為全麻效果還沒有完全消退的緣故,它顯得有那么點面癱,威武俊美的白獅臉頰透出了一種羊駝氣,邪魅狂狷、目中無人!
“哇,真神獸也,好漂亮的羊駝!”沒見過世面的重雪高興的叫了一聲,她就喜歡草馬。
本身白澤就有白羊屬性,全麻效果下,威武難立,全身軟綿綿的,走起路來更是搖晃著一個白羊臀,像喝醉酒的白魅魔,哪里還有神獸的尊貴與高雅。
聽到是神獸,就連仙子宮琴也好奇的走了過來,她細細打量著神獸白澤,眼睛里卻滿是喜歡。
和他們仙家珍獸相比,這神獸才是正統血脈的,事實上他們仙家一脈所擁有的所謂仙獸神禽,基本上都只是含有這些正統神話生物的血脈而已,雜交了、繁衍了不知多少代,血液里的神血還剩下多少真不好說。
而這神獸白澤,盡管狀態看上去醉仙仙的,可絕對是最古老、最純凈的神獸了!
“女人,收起你覬覦的眼神,本君豈是你這污穢之女能瞻仰的!”突然,神獸白澤口吐人言,沖著仙子宮琴呵斥道。
還能說人話!!
一只會說人話的神獸!這可讓全寨子人長眼了,紛紛圍了上來,想聽一聽神獸是怎么評價大家的。
“你罵誰是污穢之女!”宮琴仙子氣得發抖,指著這只剛才還覺得俊美的白澤怒道。
“狡詐的男人,本君是何身份,竟用此等下三濫手段,讓我一口仙氣焚化了你們……嗝”神獸白澤一口仙氣沒吐出來,倒是打了一個醉嗝。
醉嗝甚至還有彩虹,空氣里更飄著茶葉的香氣。
“哼,本君不與爾等凡人計較,永別了!”神獸白澤揮動起了那圣潔獅羽,想要離開這群靈長類。
可剛剛飛到半空中,吳痕手里的那破瓢就煥發出了一道詭異的靈鏈,靈鏈將半空中的神獸白澤給拽了回來,使得它彈落回到了地面。
神獸白澤摔的倒是優雅,如一位喝醉酒的羽雀叉著長腿坐在地上,翅膀朝著反方向拍打著,結果越拍打越往地底下鉆。
“狡詐的男人,你給本君……松綁!”神獸白澤憤怒道。
“我設了禁制考題,你能答出來你就走,答不出來就在這做客一些時日。”吳痕說道。
“哼,小小難題,怎困得住神慧本君?”神獸白澤高高的揚起了羊駝臉,哪怕沒有說出那三個字,吳痕也感覺對方在復讀機一樣詛咒自己!
“我困了,你自己慢慢想。”吳痕確實累了,他得回屋子里休息。
重犁山也是困迷糊了,讓大家隨意參觀白澤,自己要去睡個昏天暗地。
“喂,你小子怎么還往我家鉆呢。”重犁山一把拉住了吳痕,沒好氣道。
“這些日子我不都借住這嗎?”吳痕不解道。
吳痕寄宿在重犁山家里很久了,自己那地鋪草席,吳痕都睡出感情來了。
“你成家了,就睡自己窩啊。”重犁山用手指了指之前那類似于牛棚一樣的木屋子。
吳痕扭頭望去,發現那小木屋被裝飾上了許多藤葉與鮮,里里外外更是打掃的干干凈凈,頗為溫馨,完全不是之前那撿漏如牛棚的模樣。
自己出門這段時間,仙子宮琴居然把那邊裝修好了??
“叔,你認真的啊?”吳痕問道。
“什么認真不認真,你們兩是我們古族人石刻記錄的山川夫妻,用你們的說法就是落了戶籍,將來你們要出去闖蕩,也得一起出去,回來更要一起回來。”重犁山認真嚴肅的說道。
“不是,我外面有人了啊……”吳痕哭笑不得道。
“這是你私人道德的問題,我們古族人沒管那么寬。”
這叫管沒那么寬??
我被你們拉去當牲口一樣配對,給自己莫名其妙登記農村集體戶,還叫管的沒那么寬啊!
沒辦法,都被勒令出去獨立成家了,吳痕也只好回到了那個被收拾得還不錯的牛棚中。
躺下就要睡,果不其然仙子宮琴氣沖沖的提劍殺來。
吳痕本以為她是要將自己趕出去,卻沒想到仙子宮琴竟是讓自己滾去先洗澡!
這讓吳痕一時間有些詫異。
他目光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大媽大嬸都給自己遞來了一個肯定的眼神,明明什么都沒說,卻好像在說:看吧,你出門這段時間,俺們可是幫你調教好了婆娘!
難怪被拐的多半很難逃脫,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哪怕是仙子思想也會被這些人的強大攻勢給吞沒說服。
不過,看得出來仙子宮琴情況跟自己差不多,她原本也是借住隔壁寨的柯大嬸家的,被趕出來后,也必須有個屋子住,現在紅雪寨這屋子就是兩人合法共有的,是集體承認的,不睡這里也只能夠睡泥巴上,而外面又到處是神話物種,仙子宮琴體弱病嬌的,同樣打不過。
吳痕洗了澡,往木屋子里一趟,直接睡死過去了,什么神獸白澤、仙子宮琴,都沒有這小窩香。
吳痕睡足了兩天兩夜。
但這兩天兩夜,寨子里卻發生了大事。
神獸白澤口吐人言,思維清晰,它像一只不知在人世間混跡了多少歲月的八哥鳥,逮到有人從它旁邊經過,便會高傲的品頭論足一番。
“那位嬸,干活又想偷懶,你家男人每天辛辛苦苦打獵,穿的衣服都破洞,好好織點皮衣行嗎?”
“小丫頭,青年小刑你就別指望了,他喜歡成了家的大姐姐,你這什么都沒長齊,人未必會看上你的,除非你先找一個,把自己養熟了,再離了,然后去找他,興許有希望。”
“老頭,烤南瓜子分本君一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好大兒喜歡隔壁村大嬸……”
“喲,寨子里男人們回來了啊,讓本君瞧瞧都打回來什么獵物,啊呸,這些跟爛老鼠有什么分別,過去本君連從旁邊飛過都要捂住鼻子的,你們居然興高采烈的打回來吃??”
“不錯,不錯,烤過的山豬肉,確實香,算你們人類有點拿得出手的烹飪手藝,只是本君依舊最愛仙露蟠桃,香雀青鸞。”
“你們派個人到那屋子里看看,看那毛頭小子是不是睡死了,本君不可能成為他的坐騎,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神獸白澤就像是一個被關在了暗無天日深淵中的女魔頭,它只要看到人,便火力全開,一邊用它看穿人心的強大本領,一邊對什么都要審視與評論……
整個寨子的人,現在都繞著這頭神獸白澤走,深怕內心的小陰暗被這只白澤烏鴉嘴給當眾道了出來!
(黑神話悟空,沖!晚上,直播間見!小小虎先鋒,不過虎骨酒,小小二郎神,輕松拿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