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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海上襲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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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洪使船,頂層甲板,這兒景色極好,四周無遮無攔,大海一覽無余。

  “天色漸晚了啊.”

  魏順慵懶的坐在甲板的躺椅上,調笑開口:

  “小七,這是你生命最后的余暉,我認為你應當好好享受,好好珍惜,黃金城已然不遠,最后數日.”

  “夠了!”

  魏武側目冷哼:

  “魏順,適可而止!”

  “喲,五哥生氣啦?其他四位哥哥姐姐都沒說什么,你怎的就這么急著跳出來?”

  魏順冷笑了兩聲,極為挑釁的朝著魏武抬了抬下巴,后者眼角微微抽搐,似在生怒,一旁的魏清秋按住魏武的手,沖著他搖了搖頭。

  至于其余四位殿下,對此一切充耳不聞,都閉著眼睛休養生息,

  他們四個雖然和魏武三人都為兄弟姐妹,但彼此之間很少言談,代溝實在太大。

  別的不說,四人中,最小的老四魏不三,年歲也已然一千多歲.

  年齡上都算了,最主要的是生命層次上的差距,活了上千歲的四人,早都已然踏上登神階梯,屬于偽神的范疇,身為大姐的魏大頭更是已然邁入中三階。

  如此,可稱巨頭矣。

  魏順此時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回過頭,目光掃視四周大海,旋即聚焦在后方。

  作為賢者,他本身的目力也強的可怕,洞若觀火,模糊看見數十海里外的、遠遠跟著的巨大航船。

  “有船跟在后面哎?我懷疑他們圖謀不軌.”

  魏順臉上浮現出興奮之色,目光閃動,對著候在一旁的侍從吩咐道:

  “通知船長,動用超凡重炮,將后頭那艘船給我轟了!”

  侍從不敢違抗,恭敬應聲,正打算去匯報的時候,瞇著眼睛的老二淡淡道:

  “莫要節外生枝。”

  侍從腳步一頓。

  “二哥!”

  魏順笑嘻嘻道:

  “轟掉一艘圖謀不軌的船,多大點事?咦唔,看著那些螻蟻哀嚎、慘叫、絕望,看著鮮血在海上漫延,你想,那是多么美妙的一副圖卷啊”

  頓了頓,他看向侍從,不容置疑道:

  “還不快”

  話沒說完,老二耷拉著眼皮子:

  “隨你,但我能嗅到,那艘船上有一位偽神存在,氣息比較斑駁,既有幽邃虛空的臭味,也有深淵的香氣,觸怒一位偽神,沒人會給你兜底。”

  頓了頓,他悠悠的抬起眼瞼:

  “你就是被偽神找上門來宰了,我們也只會靜靜的看。”

  魏順神色一僵,陰晴不定,半晌后冷哼了一聲:

  “偽神.”

  他猛然拔刀,將侍從的喉嚨割破,鮮血狂涌:

  “不聽話的蟲子!”

  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魏順又悠悠哉哉的躺回了椅子上,閉目養神,一聲不吭。

  侍從的軀體此時才重重的倒在地上,魏團團捂住嘴,神色蒼白,魏清秋則是冷冷看了眼魏順,站起身,替侍從合上眼,輕輕嘆了口氣。

  太陽完全落下,紅白二月升起,黃金號上依舊歌舞升平。

  “老陳!”

  楚祿吐了一通后復又神采奕奕,端著酒杯走來:

  “怎么還是一個人在這兒?我都將咱船上容貌第一第二的王木魚都介紹給你了,這都沒把握住?”

  陳象有些失笑:

  “嗯,我也比較喜歡安靜,一個人吹吹海風看看月亮,也挺好的。”

  “你這話說的。”楚祿笑嘻嘻道:“美酒佳人,你在這兒獨自賞月,喂,不是我說你”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陳象,壓低聲音:

  “老陳啊,你不會不太行吧.沒事,我知道一味超凡藥劑配方,效力猛地嚇人,回頭我”

  話沒說完,楚祿狠狠打了個哆嗦,是自身微弱的靈性猛刺了他一下,像是在自發的警告。

  他渾然不覺,嘀咕道:

  “怎么一下子這么冷?也是,海上的夜晚降溫太快,溫差大的很喂,老陳,我去給你拿藥方?”

  陳象無奈撫額,倒也不覺得被冒犯,只是沒好氣道:

  “行了,我不需要那玩意剛才和王木魚聊了聊,知道了一些事情,這船上貴人們十個有九個都在爭家產吧?你最好注意一下,深海幽邃,說不定就有哪位貴公子的兄弟姐們鋌而走險。”

  他說的不是空話,能察覺到有天使層次乃至偽神層次的小家伙藏在暗處跟著黃金號,抱有惡意。

  楚祿愣了一愣:

  “應該不會吧?誰吃飽了撐的襲擊咱們?這上頭的公子小姐,幾乎等同半個國都貴族、豪門,嘿,就算是前頭使船上的殿下,也輕易不敢動咱們!”

  “你們在聊什么呢?”王木魚此時也端著酒杯走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我剛才好像看見陸主教了她似乎飛上了天?”

  “哈?”

  楚祿詫異,下意識的看向陳象,卻見陳象聳了聳肩:

  “興許是去處理你們你們哪位兄弟姐們派來的殺手去了?”

  楚祿眨眨眼:

  “不可能吧.”

  話沒說完,他聽見尖叫聲,猛然側目瞧去,看見距離黃金號不遠處的半空中泛起漣漪,有染血的巨大尸體從虛空中浮現、墜下,砸入海中,激起浪花。

  不止一具。

  七八具氣息如淵海般的尸骸接連墜下,還有泛著神威的強大存在朝著遠處遁逃,

  而那位淡冷的主教大人亦浮現在半空,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踩著虛空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折返,回了船艙去。

  甲板上端著酒杯的貴公子貴小姐面面相覷,都陷入沉寂,許久才有人小聲開口:

  “我好像,好像看到了我家的大管家,就是被砍掉腦袋那個”

  “我也隱約瞧見家里的一位供奉,喋血了,墜入海中”

  楚祿臉色鐵青,而王木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指向那位逃走的強大存在:

  “那個,沒看錯的話,該是我父親的副手,咱們王氏的二號人物呢.呵。”

  她面無表情。

  陳象打了個哈欠:

  “喏,看來想要鋌而走險的人還不少啊,是吧老楚?”

  楚祿嘴唇動了動,神色很沉:

  “我也瞧見了我大姐的家庭老師,一位天之使該死,這些人是瘋了嗎?黃金號上的貴人加起來超過一百個!代表著一百個大家族!!”

  陳象樂呵道:

  “也代表至少一百個虎視眈眈者,老楚,你膽子倒是挺大啊?”

  楚祿抓了抓腦袋:

  “這是我之前想的太淺了,幸好陳兄弟你來了,否則沒有陸主教”

  他苦笑了兩聲:

  “就航船上的八門超凡重炮,攔攔圣者還行,遇見天使層次的大人物都要完犢子,陳兄弟,我欠你一個人情,一個天大的人情。”

  王木魚來了些興趣:

  “老楚,聽你的意思,那位主教大人和陳象有點關系?”

  楚祿撓撓頭:

  “嗯木魚啊,你也還是少打聽為妙,自家知道就行,也別去外頭宣揚,我看陳兄弟比較低調的來著。”

  陳象微微頷首,王木魚也識趣的沒多問,只是轉而道:

  “老楚,你呢?你不可能沒給你家里那兩位哥哥姐姐下絆子吧?”

  楚祿訕笑了兩聲:

  “是使了一些小手段,不過都沒沖著要命去,畢竟是我大哥和二姐,只是”

  他輕聲嘆了口氣:

  “我留手了,可我這親人對我卻絲毫不留手啊”

  “行了,都這樣。”

  王木魚拍了拍楚祿肩膀以示安慰,陳象自顧自的點了顆煙,吐出繚繞煙霧的同時,淡淡道:

  “估計還沒完,這應當只是一個開始,不過老楚,你既然讓我乘這船,別的不說,我至少保你平安抵達黃金城。”

  楚祿也沒多想,感激的點了點頭,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看見有戴著兜帽的中年人快步走來。

  陳象神色一凝,掐滅煙頭,站直了身。

  “出事了。”

  戴著兜帽,擬化為中年人模樣的原始恐懼走至,低沉開口:

  “我嗅到了狗皮膏藥的氣息,那老鬼發現我了,此刻或許正在靠近。”

  狗皮膏藥?

  王木魚、楚祿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陳象微微瞇眼:

  “是那位船長么?嗯.也好,我也想見一見,不說你到底做了什么,讓那位這般緊追不舍?不太嚴重的話,我會嘗試給你們調停一二。”

  原始恐懼沉默片刻,似乎并不打算解釋,只是轉而道:

  “總之小心一些為妙,海上是那狗皮膏藥的主場,很不好對付,主要是可能會引來很多目光注視,打亂你的計劃.我先回去準備準備,狗屁膏藥這兩天應當就要到了。”

  說完,祂拉了拉兜帽,又快步離去,

  一旁的楚祿忍不住發問:

  “陳兄弟,是有什么麻煩了嗎?那位先生口中的狗皮膏藥是?”

  王木魚也隨之投來好奇的目光。

  陳象微微蹙眉:

  “一個大概率很難纏的家伙,不過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我會盡量平穩處理,不影響到航程。”

  楚祿若有所思,只以為陳象遭遇了和他們差不多的境遇,和家里的斗爭有關,拍了拍陳象肩膀:

  “有陸主教在,大概率無礙,再說前面還有使船呢,就算有襲擊者,他們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否則使船上的真正大人物發怒.”

  陳象摸了摸鼻子,苦笑了兩聲:

  “或許吧,不過你們還是.”

  話沒說完,他靈性微微預警,蹙眉朝著遠處看去。

  在遙遠的海平線處,月光模糊,暴風雨正在朝著這邊靠近,可以嗅到一絲極淡薄的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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