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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騎士沖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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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復又陷入了寧靜。

  寧靜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眨眼便是十天。

  9月30日。

  “主人。”

  吳尚品垂著腦袋,恭敬開口:

  “五天后的古堡聚會,明確表明要參與的超凡者已然超過了一百位,我已然放出消息,需要高級儀式材料。”

  頓了頓,他輕聲道:

  “只是,或許能換取一些高級儀式材料,但想要集全,可能性還是有些小了.高級儀式材料是屬于一級管制物品。”

  “無礙。”

  陳象隨意翻看著世界歷史,溫和道:

  “能集全最好,不能也無妨。”

  吳尚品恭敬點頭,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塔樓。

  在他離開后,陳象繼續翻閱著這本超凡向的世界歷史書,偶爾吃掉兩個知識惡魔作為零嘴。

  他在探尋歷史。

  真相,往往隱藏在歷史中。

  “神歷一千年以前的歷史很模糊,哪怕是超凡向的真實歷史也都盡量在一筆帶過.”

  陳象細細品讀,眉頭微微蹙著:

  “整個神歷,一共爆發了兩次諸神之戰,一次開始于1401年,結束于1500年,主戰場位于靈界與其余超現實維度.”

  “這應該是黃昏隕落之戰。”

  陳象下了定論,神戰結束之時恰是黃昏死去,由太陽坍縮成紅月之時,

  同時也是自己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年.

  “真正蹊蹺的是神歷之前的那一次諸神之戰,目前可以查閱的所有超凡歷史都對其一筆帶過,很模糊,很朦朧。”

  陳象看著超凡史書上的記載。

  “第一次諸神之戰,起于神歷9年,終于神歷14年。”

  僅僅持續了五年,但就是短暫五年,卻似乎被什么力量給抹去了,在遮掩。

  “回頭得去問問路撒冷了,祂是偉大城的建立者,從舊歷一直活到現在,祂或許知道些什么.”

  陳象目光微斂,翻完這本超凡世界史,又打開一本超凡世界發展史,其上記載的是各個外神教會、大型結社的簡要發展歷史。

  其中包含舊日議會。

  神歷1500年,舊日議會正式對外宣稱,他們所信奉的最偉大者之真名為帝坦。

  陳象目光放在了這一條信息上,神色間有些錯愕。

  1500年?

  他還真是第一次知道.很巧合的,也是自己出生的那年,也是黃昏隕落的那年。

  陳象之前一直以為帝坦之名早就被公布,萬萬沒想到僅僅才二十四年的歷史而已。

  “神歷1500年.真的很有意思的一個時間節點啊”

  陳象目光深邃間,心思百轉千回。

  “根據初代祂們之前所言,帝坦之名和舊日祭壇,都來自于游蕩在迷霧海深處的‘舊日遺民’,我需要找到他們,或許能了解部分真相。”

  他陷入沉思:

  “九大國度中,只有偉大城和風暴國是在迷霧海深處的,偉大城不必提,風暴國是建立在一片島嶼群上的國度,信奉失落之主.”

  “舊日遺民們如果真的生活在迷霧海深處,一定繞不開風暴國,嗯.看來以后需要去一趟。”

  “除了那兒,或許在能離開古堡后,我還可以去見一見那位名列第三,更在原始恐懼之上的禁忌——迷霧與幽靈船長。”

  陳象合上書,大步走下樓,穿過麥田,站在稻草人身旁。

  他輕輕拍了拍稻草人的腦袋,片刻,龐大的意志在風云驟變中降臨。

  “說!”

  稻草人的語氣很不善。

  “這次是真有事。”

  陳象笑著道:

  “你和幽靈船長的關系怎么樣?”

  原始恐懼陷入沉默,稻草編織而成的嘴角抽了抽:

  “你覺得呢?”

  “嗯,應該不太好”

  陳象樂呵道:

  “我是想要問一問,那位幽靈船長好不好相處?我后面想要去見祂一面來著。”

  原始恐懼又是沉默了半晌,這才道:

  “那家伙——其實脾氣還不錯,祂算是諸禁忌中,最接近于‘人’的那個嗯,現在還要算上一個你。”

  陳象好奇追問:

  “既然脾氣好,你還能把祂給惹急,追殺你這么多天.你到底干了什么??”

  原始恐懼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悶悶道:

  “你還有事沒?沒事我要回去了,幽靈船長還在糾纏我祂簡直就是一塊狗皮膏藥!”

  “我倒是沒什么事了,不過你回去的時候,替我向祂帶一聲好——就說,我很期待去祂的幽靈船上做客。”

  末了,趁著原始恐懼的龐大意志還未徹底抽離,陳象最后問道:

  “說起來,那位幽靈船長有名字嗎?就像是伱的阿稻一樣的名字?”

  原始恐懼瞪著深凹的漆黑眼眶,盯了陳象兩眼,這才冷冷道:

  “有。”

  “祂自稱為——”

  “余燼。”

  龐大意志抽離,稻草人重新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稻草人。

  陳象若有所思:

  “余燼.意為火焰熄滅后的塵埃與殘存,看來這位幽靈船長,也有一個波瀾壯闊的過往啊.”

  “老師!”魏團團有氣無力道:“這些純白騎士守則我已經背的差不多了,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我才能學習神秘學?”

  “不急。”

  李榮恩笑著道:

  “跨入超凡,對于外人來說很難,對于我們純白騎士團來說卻極為簡單,只需要一次洗禮,只需要用一次主的恩賜。”

  “那我什么時候才能接受洗禮?”魏團團精神一振。

  這下,李榮恩反而陷入了沉默,他也不知道洗禮是否還能照常進行主已然整整六年沒有消息了。

  應該沒問題。

  他能感覺到,最近這一段時間,自己與主的聯系不那么模糊了,就好像,就好像主就在不遠之外雖然這只是一種幻覺。

  但也足以證明,主距離脫困不遠了!

  即便是永寂之虛空,也只是主的暫居之所而已!

  半晌。

  李榮恩嘆息了一聲:

  “五天后——最遲不超過十天,我會為你操持洗禮,那時候,你便將是超凡。”

  魏團團眼睛亮的嚇人:

  “老師!師父!”

  她撒嬌道:

  “今天嘛就今天,好不好?”

  “不行!”

  李榮恩果斷拒絕,沒好氣道:

  “別想那么多,就五天,最多也不過十天而已,你都這么等不急?現在你還在考驗期,五天后,我才能確定是否要將你納入純白騎士團,成為一名光榮而偉大的純白騎士!”

  魏團團忿忿的閉上嘴,有氣無力的繼續背誦騎士守則。

  李榮恩靜靜的看著她,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無論是否能求取來主的恩賜,他都可以保證洗禮的順利進行。

  大不了將自己作為祭品,一定,一定可以擊穿永寂之虛空的屏障!

  按照莫里臨走前給的情報,追獵者還有五天抵達,他不確定自己能和追獵者周旋多久,但絕不會超過五天。

  所以,最遲十天,最短五天,新的純白騎士將會誕生,老一代純白騎士的最后一人,將躺進墓地。

  李榮恩微微垂下眼瞼,嘆息之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容。

  他將與追獵者廝殺至最后一刻。

  他將在命將盡時,為徒弟進行自己這一生最后一場洗禮,那也是徒弟人生中的第一場洗禮!

  這是傳承。

  屬于純白騎士團的傳承!

  正在背誦騎士守則的魏團團不知何時又將小腦袋湊了上來:

  “老師老師,我成為純白騎士后,是不是就可以去誅殺異端了呀?”

  “老師老師,咱們純白騎士有多少人哎?”

  “老師老師,咱們的大本營在哪里喔?”

  “老師老師,咱們.”

  李榮恩被吵的有些頭疼,氣道:

  “停!別嗡嗡的作響了,幾天后你該知道的,便都會知道!”

  魏團團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所以老師,我其實已經通過了你的考驗是吧?”

  她咧開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五天嘛!我等得起!”

  李榮恩又好氣又好笑。

  這死丫頭。

  他緩緩靠在躺椅上,瞇著眼睛,曬著太陽,聽著徒弟誦念純白守則的聲音,看著鋪子里琳瑯滿目的、或真或假的物件,無比享受此刻的靜謐與安好。

  李榮恩忽然希望時間能慢一些,再慢一些。

  可你越希望時間慢一些,它卻流逝的越快。

  一個恍惚的功夫,便又是四天。

  10月4號,古堡聚會的前夕。

  “老師,我回家啦!”魏團團興高采烈的揮了揮手:“說好的明天,您就要給我洗禮!”

  “我當時說的是五至十天!”李榮恩沒好氣道:“你這性子怎么這般急躁?一點也不沉穩,哪里有個女孩樣?”

  魏團團扮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出了古董店。

  李榮恩無奈的搖了搖頭,掛上打烊的牌子,關上了店鋪門,而后打開了儲物箱。

  他穿上純白的甲胄,抓起了重盾與長槍——他嗅到了異端的氣息。

  追獵者已至。

  “這么快啊.”

  還想明天帶著徒弟去那城郊古堡的超凡聚會,還想趁最后帶著她長長見識的。

  李榮恩如是想到。

  可惜了。

  李榮恩最后將遮蔽全臉的、只在眼睛處留下一道縫隙的羊角巨盔戴在了頭上,

  這頭盔是純白騎士長的象征,意味著他是主的羊群中,沖鋒在最前的那只頭羊。

  “我將誓死捍衛主的榮光,至最后一刻。”

  “主建立的純白騎士將不由我而終,我已為主尋找到新的騎士——我應盡的職責,已行盡了。”

  “為了主!”

  騎士自古董店中沖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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