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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概率泄露、現實污染與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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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6日,晚。

  天川市下起了暴雨。

  “不對勁”

現任總督眉頭緊緊蹙著,作為一省總督,自身也是偽神級人物,但此刻卻極為難過,心跳困難,血液流速也放緩  一種難以言喻的重壓。

  “是城郊的古堡。”

  負責天川省區域的深淵教會主教走來,神色也極為難看:

  “超乎想象的超凡浪潮在城郊古堡爆發,此事已經嘗試上報,但失敗了,與外界所有聯系都被切斷!”

  頓了頓,祂指了指一架才嘗試起飛的飛機,飛機朝著天川市外飛去,結果在抵達某個邊界時,轟然間支離破碎。

  沒有爆炸,沒有火光,就像是單純被摔碎的鏡子一般,純粹而直接的破碎著。

  總督眉頭緊鎖:

  “天川.似乎被一種未知力量封鎖了?我能感覺到,這力量來自于古堡,又并非刻意而成,更像是一種逸散的余波!”

  “沒錯。”

  主教聲音低沉: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每當我有想要離開天川市范圍的念頭,自身靈性便瘋狂預警那未知邊界,我也無法突破,而這似乎還只是逸散的余波!!”

  頓了頓,祂有些驚懼的看向于城郊古堡的方向:

  “那里.發生了什么?正在發生什么??”

  總督沉重的搖了搖頭。

  誰也不知道。

  天上,此時還有超凡級人物嘗試離開,卻也如同那架飛機一般,觸及某個模糊邊界之時,如同摔碎的鏡子一般破碎。

  總督伸手一招,支離破碎的超凡者墜來,他碎裂成上百塊,但.

  沒有鮮血飛濺,心臟都還在跳動。

  破碎的身體碎塊極其驚悚的還在保持著‘運轉’。

  總督招來超凡者碎成兩截的斷臂,可以看見上臂和下臂各自懸空,但它們彼此之間的血液.還在流通。

  血液流淌至斷裂處,就從突兀的如同躍遷一般出現在另一只斷臂的末端!

  就好像這只手臂在空間意義上被分割了,但卻依舊在更深層的層面上相連著!

  “救救我”

  破碎成上百片碎塊的超凡者居然還能說話:

  “我感覺好奇怪.我感覺好奇怪.”

  這一幕,即便是兩位偽神都感覺頭皮發麻!!

  “超越常理,不合邏輯”

  主教驚悚開口:

  “莫非是禁忌??”

  “一位禁忌降臨在古堡,還是古堡誕生出一位禁忌??”

  祂與總督面面相覷,后者汗毛一根根炸豎,艱難搖頭:

  “不知道只希望外界能夠發現異常.”

  國都,欽天監。

  “天川市爆發未知污染事件,初步定為災難級!”

  東洪國的超凡事件、污染事件等,自三級到一級,而后是災難級,最后是天災級。

  災難級事件,已然是對一座行省產生重大威脅、可能導致一整個行省陷落、毀滅的事件。

  “教會有十四位主教前去探查,無一例外,全部破碎成依舊存活的碎塊,大主教強行踏入,卻在突破未知邊界的瞬間消失。”

  有調查員神色沉重的匯報道:

  “根據最后影像可以判斷,大主教在消失的瞬息,似乎是墜入了一方未知世界,可以看到廢墟、亡魂,疑似冥界,但有其余主教去冥界探尋,沒有任何發現。”

  監正蹙眉:

  “上報國主和教宗了嗎?”

  “上報了,國主、教宗在鎮壓沿海天災級事件后,與其祂真神還呆在一起,如今應當都前往天川市。”

  “那就好。”

  監正神色緩和了一些:

  “目前能探查到的超凡波動來看,只是災難級事件,國主親臨,一切迎刃而解。”

  登神階梯中三階乃至上三階級別對應的污染等,被定性為災難級,能夠威脅到一整個行省,

  而天災級,對應的是真正神明,有顛覆整個東洪國可能的存在或污染。

  監正揉了揉眉頭,似有些匪夷所思:

  “天川市”

  “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種情況,聞所未聞。”

  古堡。

  整個古堡外部尚且還完好無損,但內部從上至下,一層層的樓板都被劈裂了,

大廳殘存的人呆呆的昂頭,透過一層又一層劈裂的地板,凝視那個青銅十字架,凝視那個生著白骨大翼,時而混沌時而真實的人影  “是”

  “是祂.”

  大族老心臟暴跳,整個人酸軟無力的癱在了地上,祂可以忘記任何事情,卻絕對、絕對不會忘記這個人!

  祂在叛逃前是秘調司的正司長,

  是六年前偉大城驚變的親歷者,甚至不止于親歷者——在那個人變成恐怖禁忌之前,祂曾下令讓秘調司調查員將那個人以近乎羞辱的方式進行游街。

  自那以后,祂一直生活在恐懼中,生怕哪一天真實牧羊人從永寂虛空中歸來.

  而現在。

  真實牧羊人真的歸來了!

  就在面前,將復蘇重臨的遠祖一口吞下!!

  吳良玉雙眼流淌著血淚,老族長神色慘白,魏庶緊緊的抱著魏團團,掩著她的眼睛,其余幸存者也都在雙目淌血,這樣的存在不是他們可以凝視的.

  “祂,吃了,吃了遠祖”

  老族長忽然悲呼,在所有人震愕的目光中,奮力躍起,如同炮彈一般向上沖去!

  “遠祖!!”

  支撐老族長這么多年的信念便是召回遠祖,重拾全族的榮光,但此刻信念破碎,在希望剛臨之刻破碎,祂近乎于不管不顧!

  ‘咔嚓!’

  碎裂成無數塊的老族長掉了下來。

  碎塊蠕動著,并未死去,甚至還保持著‘運轉’的狀態,但祂已然被那位真實牧羊人的神性侵蝕,精神開始破碎,思維開始錯亂!

  “遠祖.”

  伴著最后一聲悲鳴,在吳良玉血色模糊的視線中,破碎成無數塊的老族長徹底死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重新聚合而起的墮落血肉怪物,這血肉怪物靜靜的匍匐著,向著那上方的恐怖存在匍匐著,靜謐而又驚悚  整個古堡都變得靜謐而驚悚。

  與此同時,頂樓。

  懸空的恐怖存在變幻不定,時而化作不定之混沌、迷霧之源頭,時而化作真實牧羊人,

  塔樓詭異的并未破碎,稻草人站在其中凝望變幻的牧羊人,神色似乎沉重,至于吳夢令,她早就昏死了過去,

  甚至若非塔樓的特殊,這么近的距離,早該遭到污染,精神也早該錯亂、破碎了。

  “怎么會這樣.”

  原始恐懼疑惑低語,能感覺到真實牧羊人身上在發生極不尋常的變化,這種變化不在預料之內,

  吞掉一個剛復蘇的禁忌而已,不算什么大事,但那被吞掉的禁忌卻似乎和真實牧羊人產生了一種極其詭異、極其劇烈的未知反應!

  古堡外,雨下的更大了。

  真實牧羊人在實體與迷霧、混沌之間,變幻的也更快了。

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包括陳象自己  陳象自己就還懵逼著。

  他原本是想通過吞吃掉這位所謂遠祖的方法,直接獲取到對方的本質,

  畢竟禁忌與現實漏洞相合,除非如同原始恐懼一般主動展露本質,又或者以絕對碾壓級的力量將之撕碎,否則只有通過吞吃一途來獲取其本質.

  且最后還能將這遠祖活的吐出來。

  畢竟只取一些本質。

事實上,陳象也成功了鏡像權柄已部分補全  可關鍵是!

  他驚愕的發現,被自己吞入肚子的禁忌生命,被吞入肚子的無限鏡體,似乎與鏡子發生了什么詭異的聯動!!

  陳象驚覺自身被一種難以言語的邊界所包裹,這邊界好似現實與鏡中的最后邊界,

  他在朝著鏡中世界無限墜落,可卻只是墜落,永遠無法觸及!

  “到底怎么回事?”

  陳象心頭沉凝的思索著,不斷嘗試化作不定之混沌的形態,想要以囊括一切概率的概率云將這種墜落感給消除掉,

  可明顯失敗了。

  不僅未曾消除,甚至無數種可能發生的事情在同時上演間,發生了‘泄露’!

  本理應被囊括、限制在概率云形態、混沌形態中的無限可能事件,泄露至概率云外,泄露至自己所化的不定混沌之外!

  某種意義上,這相當于將某個未來可能直接引導降臨現實——不,不是某個,是一堆。

  現實與未來并不相融,發生沖突。

  這會引發什么?

  大規模超凡污染?

  還是其他的?

  陳象不知道,只能模糊感應到,方才泄露到現實中的一部分概率性、可能性事件,似乎糾纏在一起,化作了巨大屏障,將整個天川市籠罩了。

  “鏡子?鏡子??”

  他在心頭無數次的呼喚,鏡子卻并沒有任何回應,它所化的裂隙紋身早已和被吞吃的禁忌糾纏在一起.

  陳象心頭越發凝重,事態的發展超乎了預料,他想要停止化作不定混沌,以免更多的概率性事件泄露到現實中,

  但此刻身體不受掌控了,為了對抗無限性的、持續性的墜入鏡中世界,自個兒的本能在自發的讓軀體不斷化作混沌態!

  陳象的身軀在實體與混沌態中高速交替著,他既在朝著鏡中世界持續性墜落,可又在現實中逐漸扎根,更在親歷無數種持續墜落后未來或許會發生的可能!

  當下,化作混沌態后所經歷的每一種未來可能性事件中,沒有一個成功墜入鏡中世界。

  似乎有什么難以描述的力量阻止了陳象的墜落。

  “不對勁”

  “媽的,上絕招!”

  陳象心頭一發狠,自己如今的狀況太過復雜,持續下去,或許沒有好結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睜開眼,看了一眼原始恐懼。

  “揍我。”

  “什么?”原始恐懼有些發懵。

  “動手!”

  稻草人猶豫了半晌,強行撐著孱弱的身軀,揮落浩瀚的恐懼大潮,陳象自發的放棄所有抵抗,以頭朝著恐懼大潮撞去。

  ‘咚!!’

  恐懼大潮并未讓他感到恐懼,但成功將他撞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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