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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參斗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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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

  九遍禳星祭文畢,期待過甚的許進感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為什么還沒有動靜?

  來時他九遍禳星祭文畢,感覺眼前一亮,就天旋地轉,怎么這會什么動靜都沒有?

  禳星祭文應該沒錯啊。

  難道是這方世界沒有所謂的北斗九星?

  不應該啊。

  要沒有,當初起壇禳星之后,怎么把他送到這方世界的?

  難道是距離過遠?

  回不去怎么辦?

  難道坐等發病鳥朝天?

  正當許進心頭七上八下,雜念紛塵之際,觀河臺上,突起變化。

  觀河臺的禳星法壇,在一瞬間,忽然間變得明亮了起來,甚至是刺亮。

  天空中的某片星辰,似乎也微微閃亮了那么一瞬。

  禳星法壇刺亮了那么一瞬間,禳星法壇上所有的光華似乎匯入了許進的體內。

  下一瞬,禳星法壇上的九盞星燈全部熄滅,香燭盡皆成灰,但驚醒許進的,卻是手中的玉圭。

  原本持在手中微涼略帶溫潤的玉圭,忽然間崩解成灰,嚇了一許進一大跳,也讓許進睜開了雙目,看向了四面八方。

  睜眼的第一瞬,許進滿臉滿眼的失望。

  還在觀河臺。

  還在這炎州金山郡城。

  還在這方世界。

  并沒有穿回去!

  還得坐等發病等死。

  失望至極的許進,有些頹廢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開壇禳星,怎么就失敗.......”

  忽然間,失望之極的許進反應了過來。

  開壇禳星并沒有失敗。

  許進細細的觀察著禳星法壇的情況,九盞星燈全部熄滅,里邊的燈油、燈芯、包括鐵質燈盞,全部成灰。

  手中的玉圭也成灰了。

  若禳星失敗了,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異狀。

  但并沒有如同他理想中的給穿回去,或許成功了,但應該發生了什么異變。

  那發生了什么呢?

  或者說,發生了什么變化呢?

  許進仔細的觀察了觀河臺上的禳星法壇之后,閉上眼睛開始復盤剛才的一切。

  復盤,這是許進前世學習和工作的一個法寶。

  無論是考試進步或者后退,工作遇到困難,許進都會閉目復盤,研究得失,尋找問題。

  但這一次,許進剛剛閉上眼的時候,異狀再現。

  禳星法壇出現了。

  但卻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許進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座全新的禳星法壇。

  這座禳星法壇之正中,有著一片玉圭,跟許進先前手中消失崩解的玉圭近乎一樣。

  也有著一座法壇,但法壇之上,只有一盞明亮閃耀的星燈。

  “這是什么?”

  許進一腦袋的霧水,疑惑間,許進忽然間發現,那法壇最中間的玉圭上,似乎有字。

  心念一動,那玉圭上的字跡就變得十分清晰。

一階參斗臺斗主:許進獲得星辰眷顧,每日一拜,可獲得星光一縷星燈:一盞可蘊養物:零可升階  幾行小字,言簡意賅,但許進依舊一頭霧水。

  這開壇禳星之后,沒有讓他穿回去,卻給了他這么一個參斗臺,這算什么?

  還可升階?

  還是說,以后升階這個參斗臺,就有能夠重新穿回去的可能性?

  諸念紛雜之際,遠方忽然間咻的一聲尖嘯,許進轉身看去的時候,就看到遠方忽地炸開一朵赤色煙花,在夜空中無比的刺目。

  許進瞬地一驚。

  這是發生什么變故了?

  正疑惑間,忽然間又有赤色煙花自遠方接連炸起,由遠及近,那炸開的赤色煙花排成一條線,竟然指向了許進所在的方向。

  許進直接被驚嚇到了。

  他悄瞇瞇的搞了個不太成功的禳星儀式,怎么就直接引爆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他這禳星法壇是引犯了什么禁忌,還是引起了這方世界的某個強大的存在的關注?

  這可是有星術師能夠追星趕月的世界,天知道有什么不知道的神通異能,完全是有這種可能的。

  江風撲面吹來,讓許進頭腦為之一清。

  先撤,先回道院。

  就算真是沖他來的,也不可能見面就一刀宰了他。

  也得找什么證據痕跡什么的。

  見招拆招。

  用最快的速度把撿來的青石扔到大江,灰燼用包袱皮清掃了一通。

  相信江風吹拂之下,一會就什么都消失了。

  臨走前,許進還把那瓜果貢品給揣兜里了。

  甜味兒在這里可是稀罕物,帶回去吃,當然,還是為了不留痕跡。

  城內焰光漸消,但卻響起了無數呼喝之聲。

  許進甚至看到了幾十道流星一樣的光華在天空中往來穿梭。

  沒幾百米,就看到穿著號衣的金山郡衛已經沖到了這條街上,并且發現了他,沖他喝斥。

  許進大駭。

  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停下了腳步。

  他倒是想逃,但他這副有先天之疾的身體,怎么可能跑得這群金山郡衛。

  更何況,一隊郡衛中,隊主必定是餐霞四重以上的星武。

  他絕對跑不過。

  但許進不跑,并不代表許進坐以待斃。

  當先沖過來的幾名郡衛或許是想爭功,一個個兇神惡煞的,直接撲將過來。

  許進將腰間的金山道院腰牌高高舉起,并且大喝,“我乃金山道院弟子許進!”

  別看金山道院交五十兩銀子就能參與點星,看似門檻不太高。

  但是整個金山郡的郡衛內的中低軍官,衙門捕頭,大多出身于金山道院。

  類似于校友。

  這個身份,還是有些用的。

  果然,隨著許進的大喊和舉起的道院腰牌,那幾名兇神惡煞的郡衛猛地停止,反而回身看向了后方。

  “屈隊主,他說是道院弟子。”

  “師弟?”

  小隊中間的隊主屈檜僅僅三步,就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來到了許進的面前,上下打量著許進的同時,臉色由冷峻轉為微笑,“師弟是哪一院的?”

  許進連忙行道院的拱手揖禮,“見過師兄,小弟是道院這一屆點星季的弟子。”

  “這一屆點星季的弟子?”屈檜打著著許進,馬上就明白了,臉色轉冷。

  點星季的弟子,實際上還并不能算是真正進入了道院,點星成功才算。

  但看腰牌,畢竟是貨真價實的道院弟子,也不能直接翻臉。

  “這會正是晚課時間吧?師弟不去晚課,怎么在城里亂逛?”這算是例行詢問了。

  一念間,許進心頭閃過許多理由,但都經不起查證推敲,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道,“點星季將終,我點星未成,心頭苦悶,就出來散散心。”

  看著許進,屈檜的神情徹底轉冷,心頭有些惱火。

  你一個點星無望的貨色,怎么有臉攀他做師兄?

  至此,屈檜再也沒有任何與許進說話的欲望,一臉的嫌棄。

  “帶下去,送到道院的巡星衛辯明身份。”

  說完,就帶著大部分郡衛離開了。

  離開時,那幾個兇神惡煞的郡衛看著許進還有些眼饞。

  可惜,眼前這家伙有道院腰牌,要不然,這樣臨街抓到的疑犯,怎么著也得榨出三兩油來。

  畢竟這樣的全城大索邪魔的機會,可不多。

  許進尷尬的同時,卻是松了一口氣。

  暫時安全。

  半個時辰之后,許進被兩名郡衛押送到了道院一側的巡星衛駐地,滿臉絡腮胡子的崔天奇接收了許進,他是巡星衛的旗主,也沒做甄別,辟頭蓋臉就是一通訓。

  “我教星武時,無數次的提醒你們,無論點星、還是星武,又或者是作戰,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能夠放棄!

  古往今來,星紋消失最后一刻點星成功者比比皆是。

  你還點星無果,心頭苦悶去散心?

  咋能這么慫?”

  一連幾指頭點在許進的額頭,直接將許進點倒在地,看得崔天奇吡牙裂嘴。

  這也太弱不禁風了吧?

  “崔教頭,對不起!”

  這崔天奇,是許進在道院內教星武的教頭之一,對瘦弱的許進是很有印象的。

  “趕緊走,離點星結束,還有好幾天呢,不要放棄!”

  許進道謝離開,身后又傳來了崔天奇的聲音,“這些天不要亂跑,郡內有邪魔蹤跡,正在大索。”

  許進轉身道謝后離開,卻是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郡內有邪魔蹤跡,不是因為他禳星。

  回到那大通鋪宿舍,其它少年還在晚課,空無一人,十分安靜。

  平息了一下心情,許進索性趁著這時間研究起了這參斗臺。

  每日一拜,可得星光一縷?

  怎么拜?

  宿舍內,許進按之前禳星的步法,對著北斗九星的方位,默念祭文拜了一拜。

  沒動靜。

  又到了宿舍后方空曠處。

  又拜了幾拜。

  還是沒動靜。

  許進傻眼了。

  難不成這所謂的每日一拜,每次都要開壇禳星祭拜,才能得到星光一縷?

  那不要命嗎?

  麻煩不怕。

  問題這香燭玉圭油燈,可不便宜,許進可沒那么銀子再置辦一份。

  攢,那得攢多久?

  這次還是靠著老爹許大江,才湊足了銀子。

  皺眉間,許進再次閉目,參斗臺再度出現在腦海中,一盞星燈,明耀閃亮。

  莫不成是在這里拜?

  可在這里怎么參斗拜星呢?

  這個心念浮現的剎那,參斗臺正中,忽然間出現了一個盤坐著的模糊無比的虛影。

  或者說,這個虛影其實一直存在,只是許進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這誰?

  “這好像是我啊?”許進忽然間就懂了。

  下一瞬,許進忽然間心念一動,這個盤坐著的模糊虛影,忽地起身,手捧玉圭,立在壇中,對著天空拜了一拜。

  忽然間,參斗臺的上空,就多了一道光華。

  一縷星光。

  “每日一拜,得星光一縷?”

  許進有些明白了。

  但這星光能用來做什么?

  用來修煉?

  這是許進第一時間就想到的。

  但這會許進也不敢瞎試,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狀況。

  外邊可正搜捕邪魔呢。

  道院的晚課時間是戌時三刻到子時整,也就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到十一點,足足三個小時出頭呢,研究無果,許進默默的把留給許大江的那封信撕碎,然后躺在床上。

  穿回家失敗,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這一世的未來。

  或者說是思考一下這一世的路怎么走。

  不到半小時,思路就清晰了。

  第一條必須是想盡辦法的治好身體的先天心疾,活下去,必須好好的活著。

  想要活下去,方法其實就簡單了,繼續修煉,想盡辦法的點星成功,看看能不能通過修煉,徹底治好這具身體的先天之癥。

  若真無法點星成功,那許進也只能通過前世了解點的那點淺薄的醫學知識也延長壽命了,那估計就比較慘了。

  第二條就是要多賺銀子。

  無論前世今生,知恩圖報,那都是必須的。

  要賺銀子,好好回報一下這一世對自己頗好的許大江,好好的呵護那個溫婉可人照顧她的妹妹許姜。

  說實話,許姜兒給許進梳頭,是如今許進最享受的事情,更是前世今生最安寧的時刻。

  至于改善這一世的生活條件,那都是順手的。

  第三條,就是在不暴露的情況下,搞清楚這參斗臺的用法,說不定,這是許進在這一世立足的關鍵。

  鼎沸的人聲將許進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剛想悶頭裝睡,睡許進邊上的小兄弟錢小虎就推了一把許進,“進哥,寧瘸子喚你呢。”

  正裝睡的許進翻身起來,一巴掌就抽向了錢小虎的后腦勺,“你小子記性跑哪了,可不能大大咧咧亂叫,那是寧教頭。”

  因為寧教頭頗嚴厲,動輒鐵拐就來了,許多少年私下里叫寧瘸子。

  錢小虎趕緊賠了個笑臉,“這不是在私下里嗎......”

  “私下里也不行!”

  “對了,知道寧教頭叫我什么事嗎?”許進麻利的穿鞋下鋪。

  這錢小虎才十六歲,心眼挺好,就是人還小,許多事不懂,許進前幾次發病,都是他給許進喂的藥。

  “不知道。”

  鐵小虎搖了搖頭,“寧教頭說只要你能爬起來,就讓你去找她。”

  這讓許進有些嘀咕。

  晚課時許進告的是病假。

  這么晚了,寧教頭找他什么事呢?

  訓他?

  疑惑中,許進麻溜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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