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來自20多年后的靈魂的緣故，王瀟發現跟當下絕大多數人聊天的時候很累。
很多應該是常識性的東西他們根本不懂，說一個問題，要從頭到尾解釋好多好多相關問題……
是，王瀟喜歡裝逼，喜歡侃侃而談不假，可特么那也是得分個時長吧。
啥牛逼吹時間長了腮幫子也疼啊！
“投資這個沒問題嗎？你都說他是禁片了，回來不得被上面批評？”羅青峰問道。
王瀟嗤笑一聲，“社會不就是這樣，領導的問題，那就是下屬擔責，導演的問題，那就是演員擔責，什么時候有讓老大出來頂罪的！”
“那不是白當老大了嗎！”
“賈科長的投資人都是國內的，王曉帥這幫人也都是國內資金，你看誰被針對了。”
“我問你，王曉帥的扁擔姑娘十七歲的單車背后的投資公司是誰，你想想！”
羅青峰皺眉，表情變得有些精彩。
“國內這些禁片，大部分都是體制內投資的，嘿，嘿嘿。”王瀟撇撇嘴，“北影和電影節還是上下級關系呢，都是體制內，那一定是一條心嗎？我就問你，電影局里是不是所有人都上下一心，目標一致？”
“那不可能！”羅青峰搖頭。
王瀟擺擺手，有些頭疼地說道：“行了，這件事過去了，不說了，你就找一下這個導演，一來是把王保強推薦過去拿下男主角，二來是投資，然后跟著去看看拍攝，跟著去歐洲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一下，探探路。”
“歐洲三大能刷名氣，咱們早晚也得走一圈試試，你多了解下。”
“歐洲那幫家伙的腦子都有問題，看起來都是人，可我覺得就是兩個物種！”
“在法蘭西，上街游行已經成為了每周必備的休閑運動，你能想象嗎？”
沒有什么事情是這幫歐洲人干不出來的，特別是自詡藝術家的這幫人，2年后就會有一部名為華氏911的紀錄片上映，這片才特么魔幻呢，主演位置寫的是小布……
華氏911，該片揭示了2000年大選黑幕，大漂亮入侵伊拉克的前因后果以及小布與啊登之間的密切關系，指著911是小布策劃的……
這片從戛納金棕櫚開始，橫掃一系列大獎，票房高達2.2億……
歐洲人屬于是倒反天罡了，連爸爸的屁股都敢捅。
“我去跟著盲井劇組，那經紀人這邊怎么辦？”羅青峰有些頭疼。
“招人啊，圈內那么多關系戶，去見見，喝喝酒，聊聊天，招幾個過來接手就行。”
“你說的輕巧，特么的錢呢！”羅青峰瞪眼，“我那邊一個月利潤連一萬塊都沒有，你還把王保強塞過來，現在我懷疑我都沒有那小子賺得多！”
“我才是那個打工仔吧！”
王瀟：“……”
短期內，王瀟也沒什么來錢的渠道，02世界杯是個機會，但那是6月份的事了，而且手里本金有限。
炒股、彩票什么的更不靠譜了……
他手里的資本就是影、視、歌，可指望片酬致不了富，歌曲短時間也沒辦法變現。
撓撓頭，王瀟也沒什么辦法，“那就先不擴招，投資盲井這個……誰特么說投資就一定要給錢了，一個地下電影，呵。”
“他媽的違法了知道嗎！”王瀟不屑一笑，“另外，咱們主要是熟悉下流程，積累下經驗。”
“剛剛口氣那么大，我還以為你大手一揮，啪的甩過來100萬讓我先花著呢。”羅青峰一臉鄙夷地說道。
王瀟干笑兩聲，“那啥，之前我跟你提的那個組織一批人發帖子的事，伱弄了咋樣了，雖然這次跟聶元的事沒有出什么意外，但后面發歌之后我需要一撥人幫忙宣傳。”
“錢！”羅青峰伸手。
王瀟臉色一僵。
“沒錢你說個die！”
“錢錢錢，張口閉口就是錢，你咋那么俗呢！”王瀟小聲嘟囔。
“呵，傻逼，還他媽的給人家開5000的工資，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收入啊，看出來，你這是純京城爺們啊，別管兜里有幾個鋼镚，什么牛逼都敢往出吹。”
啪，王瀟把筷子拍在桌上，“不吃了，你結賬，然后送我回家。”
“你結賬都說的這么，硬氣！”羅青峰豎起大拇指。
王瀟黑臉。
“媽，我想死你了！”王瀟上前給了徐麗一個大大的擁抱，還在臉頰上親了口。
“哎呦，讓我看看寶貝兒子，有沒有受欺負啊。”徐麗抓著王瀟肩膀上下打量。
旁邊王捷撇撇嘴，“你是不看報紙的嗎，你兒子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老東西，合著在你心里就希望兒子挨欺負唄！”徐麗扭頭惡狠狠瞪了過去。
“呃……”王捷頓時閉嘴。
“媽，這個家要是沒有你，我的人生將一片灰暗，我爹他除了打擊我，嘲諷我，貶低我，啥都不會，這輩子我都沒聽到他夸過我一句！”王瀟抽搭了幾下，一臉委屈。
徐麗頗為認同地點點頭，“這可憐見兒的，以后跟我改姓徐，不要他了！”
“我看行！”王瀟重重點頭。
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氣的王捷張口結舌，卻不知道怎么反駁。
國內父親不都是這樣嗎！
吃飯的時候，王捷問起了正事，“三寶那邊需不需要我幫你打個招呼？”
“不用，浪費這人情沒必要，讓金粉劇組給我搞定。”王瀟搖頭。
“行吧，發行的事呢？也讓金粉劇組那邊來？”王捷再次問道：“要不要找電視臺播放一下。”
到底是老歌唱家了，這點人脈還是有的。
“嘶，你說這個……”王瀟眉頭挑了挑，“我還正愁上哪里賺一筆錢呢，拍了半個多月，一共就8000塊錢，后續還不知道去哪里吃飯呢。”
“我得跟制片方那邊聊聊，拿一筆推廣費出來。”
王捷眉頭皺起，他不習慣兒子這種什么都談錢的樣子，看了眼老婆，徐麗根本不搭理，只要兒子不吃虧，她就不管。
“沒必要吧，到底是你陳叔的關系，關系還是需要維持，你這樣……不好。”
“爸，首先，陳叔的關系在劉國全身上，跟強視傳媒沒一毛錢關系。”王瀟很是鄭重地說道：“其次，即便我一分錢不收，強視傳媒也不會感激我，只會覺得我好說話，后期宣傳的時候壓榨的更狠。”
“最后，強視傳媒的關系網在港臺，跟我關系不可能好。”
“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商業上人情味越來越少，越來越看重個人能力，能要到錢大家才高看你一眼。”
“再說，到時候讓羅青峰去跟他談，崩了我也能出面原回來。”
“兒子說的對，你那一套早就過時了。”徐麗一句話給這事兒定了性。
王捷：你不是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