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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經典橋段之路人甲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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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的夜晚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安靜了吧,連點動靜都沒有的。姜瑜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慢悠悠的融入這黑夜當中。

  窗戶半開著,夜風微微涼,但實在懶得起身去關。

  老實說。

  穿越過來一個月了。

  她對這個世界,始終沒有太多參與感。

  沒轍,慣性思維,她總喜歡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個世界,覺得自己特清醒。

  然而今夜過去。

  好似有些不一樣了。

  她忽然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特么的真變成一女孩了。

  這痛經痛得呀。

  真的是,她連夜給自己的手機備忘錄添了一行,還設了重要提醒。

  屬實不想再經歷了。

  而且不僅僅是這個。

  還有身旁的這個家伙。

  怎么說呢…

  一個連瓶蓋都擰不開的,居然能背起自己,走了這么遠的一段路。

  早已入睡了的江檸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說她壞話,打了個噴嚏,又轉了個身子。

  瞧著應該不怎么認床。

  她好笑,瞧著對方睡著了的側顏,有些恍惚。

  江檸不怎么認床,可她姜瑜卻會。

  穿越過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在睡熟了租屋的那張硬板床。

  現在冷不丁的換到醫院這邊,那叫一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算啦算啦。

  果然這大半夜的,真的是超級容易EMO啊。

  也難怪這么多人大半夜不睡覺,跑人網抑云上寫小作文。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多鐘了。

  樂壇新人季,想來也是早就塵埃落定了。

  姜瑜本想上去瞧瞧,可眼皮卻一直在打著架。

  算了算了,湊啥熱鬧。

  順手把床頭的燈光熄滅,整個屋子瞬間暗了下來。

  只剩下過道還亮著些許微光。

  睡不著瞇著。

  她尋思著。

  可好不容易才醞釀出那么一丟丟的睡意。

  身邊的江檸,竟然打起了鼾。

  她的鼾聲不算大,但在寂靜的醫院里邊,就顯得格外的清晰。

  …原來美少女也是會打呼嚕的。

  她本就神經衰弱,伴隨著江檸此起彼伏的鼾聲。

  好吧,好不容易醞釀起的睡意,都特么沒了。

  讓我們把時間往前撥回那么一兩個小時。

  凌晨一點前后,新人季剛剛開始沖榜,各大音樂公司逐漸開始發力,一部分有水準,有技巧的歌曲,也開始逐漸浮現出了水面。

  江檸姜瑜她們不關注。

  自是有些喜歡聽歌的夜貓子,在那整夜整夜的蹲守。

  而現年三十二歲的鐘保良,就是這樣的一枚夜貓子!

  三十二歲的年紀,高不成低不就,在南州一家私企上班,累死累活一個月賺個5000多。車房在父母的幫襯下,已經購置。就是還欠了不少的貸款,每天醒來的時候滿腦袋想的都是欠銀行的那些破錢,腦袋都是暈的,對生活完全就提不起任何的興致。

  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看到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可以熱愛生活。

  雞湯誰都會喂,但也要喝得下去才行啊。

  就比如今天夜晚。

  凌晨,一點,剛剛陪同客戶應完酬,虛偽且客套的同客戶講:“以后工作上的事還請多多幫忙。”

  那個瞧著明顯比他年輕好幾歲的客戶代表,矜持的點了點頭,然后麻溜上了他滴寶馬車,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莫欺少年窮,然后莫欺中年窮,然后莫欺老年窮,最后就是死者為大了!

  真的是。

  回到家中,酒沒散去,躺在床上,怎么也都睡不太著。

  正好短信,收到了樂壇新人季的推廣。于是呼就點開看了那么一下下,刷了那么幾首歌。

  普通,太普通了。

  完全沒有他十八歲時聽的那些歌曲,有底蘊,有味道。

  人終究是種懷舊的生物呀!

  然后他看到了一首新歌,叫九局下半。此時距離這首歌的發布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這首歌的熱度,在瘋狂的攀升,直至沖到了新歌版的榜首。

  “什么鬼?又是炒作出來的爛歌吧。”鐘保良罵了一聲,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把歌曲點開。

  雖然知道很多時候一首歌,一部作品,亦或者一條短視頻的大火,必然是少不了背后的推手。

  但生活在這樣的信息繭房當中,又有誰能真的逃得開。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大數據就大數據吧。

  然后點開播放。

  嘈雜喧鬧的背景音響起,似乎是在某個比賽的比賽現場。

  觀眾的歡呼,空曠的球場,然后播音員在慷慨激昂的念叨:

  “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來到誠心湖棒球場。”

  巴拉巴拉,嘩眾取寵。

  鐘保良啐了一聲,剛想關掉。

  RAP嘛,那是年輕人的玩意you know what I am saying。

  像他這樣的中年,早就已經從這種東西里邊畢業了…

  然而,這時。

  歌詞的第一句響起。

  “我也想宣布獨立,我握著筆,但是父母親,不肯簽訂說我這項條約還沒到期。”

  RAP,輕快的旋律,沒有臟話,甚至可以在老一輩父母,在小一輩的孩童面前開公放。

  這是極為難得的!

  鬼使神差。

  他接著聽了下去。

  “……”

  “古代有陶淵明清高不為五斗米折腰但是我向青春借貸款可是利息太高。”

  “……”

  “不是沒有想過成為現實生活的王牌投手握著七彩變化球只是在夢醒之后變成大馬戲團里的一只狗咬住麥克風還不肯放手青春的夢。”

  沒有臟話,也沒有什么下三路的形容,沒有粗俗且憤世嫉俗的憤概。

  這首歌。

  他并沒有在歌曲里邊,像很多RAP那樣,瘋狂的吹噓我特么的有多么多么的吊。

  整首詞。

  更像是個迷茫的青春期的小男生,卻絲毫不諱言自己的困頓和彷徨,自我訐譙,把他的渺茫和困惑,全都在歌曲里邊瘋狂的DISS殆盡。

  鐘保良聽得幾乎是有些神情恍惚。

  如果現在,他是在某個音樂綜藝節目上邊,他現在聽著這首歌的表情,興許應該,能拿個500的檔次。

  情緒很自然的被釋放出來。

  就好像每天上班下班,柴米油鹽,上班被公司領導罵,各種各樣的指標壓得你喘不過氣。家里是孩子等著要學習的輔導費,老婆一張嘴就是空調壞了已經修去多少多少你什么時候發工資呀生活費不夠了…

  就特無力。

  然后下班之后的男人,看上樓上的燈火。卻遲遲不愿下車,搖下車窗,點燃香煙,開著收音機,播放著這樣一首單曲。

  曲子中的歌詞,幾乎快要將他的困頓都給唱盡。

  好歌。

  他第一時間點了分享,分享給了十年前同寢的舍友,那時候好得穿同一條褲子,可畢業十年,卻幾乎沒怎么見過面。

  結果半夜,兩點。

  對面居然也是秒回。

  “你特么的也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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