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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東條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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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頭的婚禮,也沒什么彩禮嫁妝、花轎迎親啥的——

  不,不是沒有,是普通老百姓玩不起這一套。

  地主、富商、豪門家辦婚禮,這一套自然是玩得飛起,那排場,甚至未必比后世小。

  而我軍一貫反對各種形式主義、鋪張浪費,所以趙剛幫李云龍辦婚禮,當然不可能搞這些。

  時間一到,打扮一新、頭上戴花、胸前扎了朵紙花的楊秀芹,就被幾個大媽大嬸給送到了酒席上,落落大方地坐在了李云龍身邊。

  趙剛作為政委,站出來講了幾句話,就讓大伙兒端起酒碗祝賀李云龍大婚。

  在場的趙家峪鄉親和警衛團的戰士們,自然大聲祝福,隨后將酒一口干掉。

  李云龍樂呵呵地接受了祝福,略講幾句話,隨后就宣布開席。

  帶頭開始大口炫桌子上的牛肉罐頭燉野菜、粉條和雜面饅頭了。

  那吃相,讓旁邊的楊秀芹都有點不好意思。

  但心里,卻又有些甜蜜,在她樸素的認知里,能吃就代表能干活,那可是好極了。

  李云龍一帶頭,很久沒聞過肉味的戰士和鄉親們自然也就不客氣,個個吃得油光滿面,眉飛色舞。

  邊吃,還邊議論著李云龍跟楊秀芹算是郎才女貌。

  坐在一邊的楊遠山聽到這話,忍不住在心里腹誹:楊秀芹的顏值還算不錯,女貌她當得起。

  但李云龍哪里“郎才”了?

  明明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婚禮結束,天已經黑了。

  楊遠山擔心沒了山本一木,還會有其他小鬼子來襲,所以特意把王野找來,讓他提高警惕,不要睡死。

  王野聞言,點頭答應,枕戈待旦了一晚上,卻并沒有迎來小鬼子,不禁十分遺憾。

  在趙家峪住了一夜,次日一早,楊遠山就帶著人返回河底村。

  路上,楊遠山不時利用停下來休息的時間,漫山遍野亂竄,尋找著適合存放大量武器裝備的山洞。

  最終,他在河底村東南面不到一公里位置,發現了一處進出方便,且十分寬闊的山谷。

  那山谷邊緣深深凹進山體,形成了一處廣闊的山坳。

  琢磨著這里用來放裝備的話,應該十分合適。

  楊遠山當即心念一動,把自己系統倉庫里的武器裝備和炮彈、子彈,拿出來一堆。

  放在了那里。

  這才若無其事地帶著人,回到了河底村。

  一回村子,他便讓王野去召集準備跟他回老家的警衛營戰士,自己回團部喝了口水,叫來周憲培問:

  “老周,戰報你整理好了嗎?

  我最多休息半小時就走。

  這戰報,我得帶回老家,領導們肯定要看的。”

  周憲培完全沒想過,他去一趟趙家峪,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不禁苦笑道:

  “還差一點兒收尾,我馬上加快速度。”

  “好,我等你。”

  約莫半小時后,右手寫得酸痛無比的周憲培,終于把數萬字的戰報寫完了。

  揉著手腕拿過來遞給楊遠山:

  “團長,戰報寫完了。

  這次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戰役,我們團累計犧牲了5733人,重傷了8825人!

  重傷的這些戰士里,還陸續有犧牲的,暫時還沒能統計齊全。”

  “好家伙,居然傷亡了一萬四千人以上??!

  咱們團算是徹底換了兩茬血了。”

  楊遠山震驚不已。

  先前,他雖然知道自己損失不小,但到底沒有具體數字,印象并不深刻。

  此刻聽到這么巨大的傷亡數字,他不禁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是啊,具體每個營、每個連傷亡了多少人,我都列在戰報里了。

  至于具體的名單,還需要繼續核實。

  你們在水泉的時候,吸納了不少新兵戰士加入咱們團。

  很多人剛一上戰場,就犧牲了,戰士們互相都不熟悉他們的名字,這些都需要一一調查、確認。”

  周憲培也是滿臉唏噓。

  他從沒想過,一個團級單位,居然能打這樣的大戰,有這么大的傷亡!

  簡直堪比一個師了!

  “好吧,那這后續的事就麻煩你了。

  這戰報我帶走。”

  楊遠山點了點頭,把厚厚的戰報用一封牛皮紙信封裝好,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準備走人。

  周憲培連忙問:

  “團長,你之前說好的裝備呢?

  不會忘了吧?”

  “哈哈,那怎么會。

  我都安排好了,回頭你們去村東南面約莫一公里遠的那個山谷搬運就行了。”

  楊遠山連忙回答。

  隨后走到外面,招呼匆匆走來的王野:

  “王野,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沒過多久,楊遠山就帶著,一個全副武裝的警衛連,騎著自行車向西而去。

  邊三輪的動靜太大,在晉西北根據地騎一騎也就罷了,出了根據地,還騎這玩意兒,那是找死。

  因此,他只能讓戰士們都換自行車。

  楊遠山暫時離開了晉西北,但整個天下卻并沒有平靜下來。

  晉西北各部隊創造的巨大戰果,震撼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所有人。

  小鬼子大本營那邊。

  東條上等兵見到匆匆乘坐飛機趕回來的岡村次寧,立刻就心生幾分不好的預感。

  ——但凡要是好消息,何必讓位高權重的他冒著風險跑回來?

  要知道,這年頭飛機的可靠性,可不那么高啊!

  事故啥的,那可真是屢見不鮮。

  果然,岡村次寧一開口,就讓東條上等兵當場崩潰。

  算上遼東軍第57師團一起,這一把就在晉西北損失了四個多師團,大佐、少將、中將損失一大堆,簡直堪稱開戰以來的最大損失!

  東條老鬼子差點就直接下令,把岡村次寧給拉出去斃了。

  還好這家伙身為帝國陸相,多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

  幾個呼吸之間,就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仔細地聽完了對方匯報的細節和經過。

  隨后才厲聲道:

  “岡村君,雖然按你所說,筱冢一男應該為這次失敗負全部責任,但你這個方面軍司令官,也絕對難逃罪責!”

  沒錯,岡村次寧在匯報時,當然是把全部責任都甩鍋到了筱冢一男頭上。

  畢竟這廝身為第一軍司令官,這鍋不背也不行。

  更何況,他還死了。

  想爬出棺材板反駁都做不到。

  不過岡村次寧也知道,一個死人,不可能扛下幾個師團覆滅的滔天罪責。

  他也早已準備好承受一切。

  聞聽東條老鬼子的話,當即態度良好地點了點頭,沉聲道:

  “東條君,我明白!

  我愿意接受大本營的任何處罰。”

  見這廝這么老實,東條老鬼子心里才順了順氣。

  盤算了一番自己手頭上的人,沒找到比岡村次寧更合適搞定冀北方面軍的人,只能咬著牙道:

  “好!

  岡村君,我很欣慰你還保留有幾分武士的驕傲!

  可以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你必須盡快打一個勝仗,挽回我蝗軍的顏面,你明白嗎?”

  岡村次寧搖了搖頭:

  “東條君,如今土八路的實力,遠超我們預估,短期內,我無法給你想要的結果!

  我的計劃是,在這半年內,全力整軍、準備物資。

  等半年后,再發起對土八路的大規模掃蕩。

  爭取一舉將他們蕩平。”

  “八嘎!你這是膽怯!

  你的軍人骨氣呢?”

  東條老鬼子怒吼。

  “東條君,你沒到前線去,你不知道土八路的情況。

  現在絕對有強大的勢力在支援他們……”

  岡村次寧苦口婆心地把自己對于我軍的判斷,仔仔細細地跟東條上等兵敘說了一番。

  說得他的一顆心哇涼哇涼的。

  心道:土八路這么強,那我蝗軍還玩個毛線?

  還想什么帝國大業?

  他連忙喝止對方:

  “岡村次寧,閉嘴!

  你這是動搖我蝗軍的軍心!

  我蝗軍是不可戰勝的,帝國大業一定會實現!”

  岡村次寧見他這樣自我安慰,當即喟然一嘆,閉嘴不言。

  身為帝國的高級將領,他還不了解帝國如今兵力和資源都十分窘迫的情況嗎?

  什么帝國大業必定實現,什么蝗軍不可戰勝,騙騙下面人也就罷了。

  他們這些人要是當真了,那才是壞了菜。

  不過眼下,他也不可能非要跟東條上等兵顯擺自己的人間清醒,所以連忙轉移話題,和對方商量起了自己接下來的調兵計劃。

  談到具體事情,東條老鬼子也冷靜下來,仔仔細細地和他商量了起來。

  等達成了一致意見,他就帶著岡村次寧去面見天蝗。

  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一個陸相可遮掩不下來。

  小鬼子天蝗聽得岡村次寧帶來的糟糕消息,當場感覺渾身發冷,仿佛看到了自己將很快被推上斷頭臺。

  他猛然把眼前的桌子掀了,指著對方的鼻子,狠狠地怒罵了一番。

  還嚷嚷著要讓岡村次寧轉入預備役。

  幸好東條老鬼子出面打圓場,說此事全怪筱冢一男,和岡村次寧關系不大。

  小鬼子天蝗見此,自然知道,眼前這兩人是站在了一起。

  要動岡村,就得連著把東條也換了。

  而一旦換東條,那動靜可就太大了。

  想到這里,他只能把岡村次寧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給了他一個極大地處分。

  不過筱冢一男這個倒霉蛋,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他直接被扣上了一頂輕敵冒進、喪師敗軍的帽子,剝奪掉了軍銜和軍職。

  然后全家男的被抓去直接處決,女的送去了前線,承擔起某種特殊的職責。

  原本聲名顯赫的筱冢家,就此徹底煙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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