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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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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得。

  崔修名直接“噗通”一聲朝著金羽靈鶴跪下,表情凄慘而悲傷地哭嚎起來:“鶴老祖,求您救救崔氏吧~!”

  這一下,慢說金羽靈鶴愣住了,就連陳寧泰都大吃一驚。

  “修名道兄,出什么事了?”

  說話間,他趕緊將崔修名扶起。

  雖然大家就金羽靈鶴一事,有些摩擦,但陳寧泰對崔修名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這是一個合格的家主,能力秉性都無可挑剔,尤其是在崔氏危難之際,更是發揮出了不俗的能力。

  “出什么事?”崔修名腳步有些踉蹌,滿臉慘淡,“是處處都在出事,處處皆是兇險,舉步維艱啊。鶴老祖,我崔氏現在太難了!”

  “先說那個弈仙坊市,原本咱們崔氏乃是最大股東,可隨著咱們家出事,其余幾個老牌筑基家族便合謀起來,上竄下跳,不斷擠壓和吞并咱們家的股權和利益。尤其是那河東陸氏,如今已經一躍成為了弈仙坊市最大股東,幾乎將咱們崔氏排除在了決策圈外。”

  河東陸氏?

  陳寧泰皺眉說道:“這河東陸氏不是應該受到了血魂使血霧的牽連,正在接受宗門管控與調查嗎?”

  “寧泰道兄,鶴老祖你們有所不知。”崔修名嘆息說道,“這陸氏的情況有點特殊。”

  “一來,當初宗門執法堂調查過后,發現在血霧一事上陸氏的確牽扯不深,除了少數密謀者外,大部分族人并不知道此事,完全被蒙在鼓里。”

  “二來,陸氏有一名四靈根女族人,從小就拜入了云陽宗水月劍樓一脈,并深受水月樓主的喜愛。我說的那種喜愛,不是廣義上的喜愛,你懂?”

  陳寧泰滿臉錯愕:“還有此等事情?宗門也不管管?”

  “管什么管?”崔修名嘆息道,“水月樓主發妻早已經亡故,雖然師徒之戀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卻又不是什么大是大非!因此,在水月樓主出面力保之下,執法堂只是處置了一些相干人等,并未牽連陸氏全族。”

  “除此之外,我們崔氏涉足的各項產業,競爭對手也都虎視眈眈,鶴老祖若不回去坐鎮,穩住人心、震懾宵小,咱們崔氏怕是要日漸萎縮,徹底完蛋了。”

  金羽靈鶴靈智不俗,幾乎不遜色于人類,聽說崔氏這么慘,它一下子激動的鶴唳連連,當即準備回去坐鎮一下崔氏,給崔氏撐一撐腰。

  它在崔氏待了那么多年,對死去的崔氏老祖感情也是十分深厚的,自然不會坐視崔氏真的完蛋。

  成了!

  崔修名心中暗暗得意。

  陳寧泰啊陳寧泰,就算你花活一大堆,竭盡全力討得了鶴老祖的歡心,終究也不過是小三而已。

  鶴老祖不過一時貪新鮮,我崔氏才是鶴老祖真正的家,一旦家族出現危機,鶴老祖還不得立馬飛奔回家?

  看著崔修名暗搓搓瞟來的得意眼神,陳寧泰眉頭深深皺起。

  其實他也知道崔氏如今正面臨著各種困局,難,肯定是難了點,但卻遠不如崔修名說的那般夸張。

  鶴老祖再不回去全族都得完蛋什么的,純屬無稽之談。

  “大哥。”陳寧泰面色沉重的說道,“按理說,我這做弟弟的,不該阻擾大哥去崔氏替他們撐腰。”

  崔修名心中一咯噔,忽然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接下來,應該是“但是”了吧?

  “但是,為了崔氏好,弟弟不得不提醒一下哥哥。”陳寧泰語調格外嚴肅,“一直以來,咱們崔氏的族人在金丹老祖的羽翼庇護下,輕松生存慣了,無論是插足哪個行業,其他家族都得給他們讓道,這讓崔氏族人的霸道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呃……”崔修名有心想要反駁,但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陳寧泰說的是實情,以前崔氏為了插足陳氏的玉奴產業,可沒少用霸道手段。

  便是他崔修名接位后,手段也只是沒有那么強硬了,但該打壓、該針對的手段一樣都沒少。

  崔修名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寧泰道兄,你現在說這些做甚?我也與你道過歉了。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崔氏的確是面臨諸多困局啊。”

  “修名道兄。”陳寧泰嘆息說道,“你們崔氏以前的霸道生意做慣了,現在面臨真正的商業競爭、生存競爭,只碰到一點點困境,甚至是旁人借勢打壓你們,你們就是叫苦不迭,好似天都要塌了下來。”

  “要知道,這世界上困境和挫折才是常態,殘酷競爭才是本質,伱們必須加速成熟起來,早早適應現在局面,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競爭力,而不是一味地稍有挫折就搬家長,習慣于靠武力值鎮壓。”

  說到此處,陳寧泰的聲音愈發語重心長了起來:“大哥,您有沒有想過,您這次回去給崔氏撐了腰,他們就會愈發仰仗你的名頭和庇佑?然后您回頭一走,他們就又不行了?那您豈不是成為了崔氏的保姆了?難道,您就想一輩子當崔氏保姆?”

  “昂馳昂馳!”金羽靈鶴想想的確有些道理,扇動著翅膀表示贊同。

  崔修名剛準備辯解。

  陳寧泰卻趕在他前面開了口,聲音有些慷慨激昂地道:“大哥,我這也是為了崔氏好,咱們得讓孩子學著自己走路,不經歷摔打,豈能成長為真正的雄鷹?”

  “當然,真要是到了崔氏面臨滅族之危機時,寧泰不僅不會攔著大哥,還愿意和大哥一起救援崔氏。”

  “昂馳昂馳!”

  這一下,金羽靈鶴愈發覺得陳寧泰說得極有道理,不由斜斜瞟了崔修名一眼。

  你這臭小子,本靈鶴差點就上了你的當。

  這也行?!!

  見到這一幕,崔修名直接傻眼了。

  陳寧泰你這狗東西,也太會蠱惑鶴心了!

  他當下便冥思苦想起了破局之策。

  一定要讓鶴老祖回歸家族,否則,自家鶴老祖將會和崔氏漸行漸遠。

  就在崔修名絞盡腦汁之時。

  陳寧泰卻是話鋒一轉,露出了一個高興的笑容:“大哥,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昂馳!”金羽靈鶴露出了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我在舉行祭祖儀式時,和我父親的在天之靈溝通了一下,稟報了咱們義結金連之事,我父親回應表示十分高興,極為贊賞咱們的兄弟之情,他也愿意認你做義子。”陳寧泰越說越興奮,雙眼都在放光,好似真的得到了來自父親在天之靈的啟示一般。

  崔修名聞言登時瞪大了眼睛,心中狂罵不止。

  我呸你個臭不要臉的陳寧泰!你爹都死了好幾十年了,還被你這逆子拿出來當槍使,還“在天之靈回應你”,你瞅瞅我這張臉,你覺著我信嗎?

  他不信,但金羽靈鶴卻信了。

  它高興的扇動翅膀,發出了一連串代表高興的鶴唳聲。

  “不過,我父親在天之靈又有啟示,他覺得既然你我已經結為兄弟,還是正式在族譜內記錄一下比較好。但您老人家好似只有一個小名叫‘金羽’?我父親感覺不夠正式。”陳寧泰鄭重說道,“我仔細一琢磨,覺得也的確如此,因此父親便說,讓大哥您排入‘寧’字輩,叫做陳寧鶴如何?”

  崔修名直接被這一記大招給干懵了。

  “寧”字輩,陳寧鶴?

  他渾身一激靈,趕忙想要阻止:“鶴老祖,您可千萬別答應啊,這,這是……”

  “修名道兄。”陳寧泰直接打斷道,“我與寧鶴大哥乃是真兄弟,它又沒有個正經大名,叫做陳寧鶴又有何不好?修名家主,你不會是嫉妒我和大哥之間純真無暇的感情,想挑撥離間吧?”

  “昂”金羽靈鶴也是對崔修名投去一個不滿的眼神。

  我弟弟叫陳寧泰,我叫陳寧鶴,這沒毛病啊,你急赤白臉的想干什么?

  而后,金羽靈鶴也沒管崔修名滿臉的苦瓜色,對陳寧泰鶴鳴了兩聲,表示自己十分高興,愿意接受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好啊,一聽他們就是真兄弟!

  崔修名見狀,知道命名之事已無可挽回,只能欲哭無淚。

  我們家怎么就沒想過要給鶴老祖取個名,排一下字輩?

  鶴老祖明明在崔氏生活了那么多年,這種事居然還讓陳氏搶了先,失策啊失策~!

  他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得回去后動員全族人幫忙,好好想想怎么樣來個鶴老祖保衛戰。

  豈料。

  陳寧泰壓根就沒打算讓他這么輕易離開,趁勝追擊著笑道:“修名兄,你這次來的也是湊巧,我和大哥研究出的金鶴九劍,乃是一套聯手合擊之術,請你品鑒品鑒,順便再幫我們看看哪里還有不足。”

  “昂昂昂!”

  一提到這套凝聚了一人一鶴無數心血的合擊之術,陳寧鶴眼神中也滿是期待的看著崔修名。

  它也迫不及待想在人前展現展現成果。

  如此。

  崔修名還能說什么呢?只能硬著頭皮,堆著笑臉表示愿意觀賞。

  半天后。

  一艘中型靈舟從青玉崖陳氏主宅外的廣場上騰空而起,飛向了崔氏所在的天劍峰方向。

  甲板上,船舷旁,崔修名面色慘綠,雙眼失神。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陳寧泰和鶴老祖一起演練金鶴九劍的場景。

  那場面真的很美,一人一鶴,身形交錯,鶴舞當空,劍光漫天。

  他們配合的極為默契,好一幅琴瑟相和的畫卷。

  可他崔修名的感覺,就好似自家媳婦當他的面……不,雖然他媳婦早老死了,對,就是那種感覺,懂?

  云層中。

  驀地傳來崔修名悲憤欲絕的大喊聲。

  “陳寧泰,我還會回來的!”

  崔修名不過是一個插曲,隨著他離開,陳寧泰的注意力便又落在了萬花宮諸人身上。

  一件件事情被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很快,陳信濤就正式拜入了司劍璃門下,而后拜別父母,去萬花宮享受學姐學妹琳瑯滿目的生活去了。

  因他才十三歲,還沒正式從族學畢業,臨走,還被塞了一堆課業。

  此外,玉蓮仙子也如約將陳文靜的信息傳遞給了千秋谷的空青師兄。

  只是事有不湊巧,空青師兄最近在執行任務,人不在宗門內,沒法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但過后宗門會通知他親自過來收徒。

  陳寧泰得到反饋后倒也沒有很失望。

  反正眼下也不著急。

  毒靈根的陳文靜現在就五歲,便是拜完師,也得讓她在家里再長大一點,等她有了自理能力和相對成熟的判斷力,才會讓她離家去萬花宮生活。

  至于那個漂流瓶中撿來的三靈根少女,既然她想用裝傻的方式先混著,陳玄墨也不會主動戳穿她,只是交代了一下陳寧泰,讓他不用對她特殊對待,就以遠房親戚的名義收留下來,讓她跟著族學里的其他孩子一起上下學就行。

  對于陳氏而言,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已經步入尾聲,族人們歡聚的日子也已經結束,接下來,自然是該忙的都去忙,該去宗門的就去宗門了。

  偌大的陳氏,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墨香閣。

  陳玄墨正在盤算紫氣數量。

  這一次蘇醒,新匯聚的紫氣加上之前剩下的,轉運珠內總計擁有紫氣943絲,消耗的卻不多。

  也就是給王芊芊一道金印,助她突破了筑基傀儡研制上的某個難關,讓她研發筑基級玉奴的進度又往后推動了一步。

  即便如此,距離真正研發成功恐怕還有些距離。

  但陳玄墨覺得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

  筑基級別的玉奴一旦研發成功,陳氏的發展便會步入另外一個階段,因此,花十道金印,甚至更多也是值得的。

  其余的紫氣消耗,就是維持陳玄墨英靈這些天的存在,以及試驗飛行速度時的消耗了。

  只是眼下陳玄墨已無其他事情可做,河東郡內暫時也無甚危險,他思來想去,干脆將剩余800絲紫氣,制作成了三枚金印玉牌,三十枚紫氣玉牌,總計消耗660絲紫氣。

  而后,他將這些玉牌悉數交給了陳寧泰處置分配。

  制作玉牌雖然會有額外損耗,但使用的靈活度卻比陳玄墨直接施加印記來的強太多,在他看來是十分必要的。

  做完這些,他便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

  時間一晃而過,眨眼間,五年時間便過去了。

  玄墨歷233年,八月。

  東潮群島東北方向,距離約數萬里之遙的一座島嶼上。

  一艘飄揚著滄夷陳氏旗幟,船體上刷著武運一號四個字的中型靈舟,正停泊在這座島嶼的港灣之中。

  這座島嶼名為七星島。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其主島與其余六座島嶼組成了一片小小的島鏈,從上空俯瞰,就像是點綴在海中的七顆星辰一般。

  作為主島,它東西長余百里,南北寬三十余里,島上盤踞著一個叫做七星陳氏的小小筑基家族。

  這七星陳氏僅有一名筑基修士交替傳承,但在這一方島鏈中,已算是當地豪強家族,類似的島嶼或島群,在北星海域中數不勝數,甚至它連一隅中的一隅都算不上。

  所謂北星海域,乃是大吳國東北方向的一片巨大海域。

  從大吳國東海岸線出發往東北,行六七萬里,有一片延綿二十余萬里的巨大島鏈體系。

  這片島鏈,以及島鏈周圍的海域,便是大名鼎鼎的北星海域。

  這也是大吳國能接觸到的最近的海外勢力之一。

  武運一號身處的這座七星島,已是北星海域的邊陲地區,距離大吳國不過區區六七萬里距離。

  此刻。

  陳玄墨的嫡長孫陳道齡,正站在武運一號艦首處,面色凝重的眺望著遠處的天空。

  天色黑沉沉的。

  遙遠的天邊,隱約可見一道道巨大的黑色氣旋在天空中翻滾,它們在彼此碰撞中消散、吞噬、或是被吞噬,交織出變幻莫測的詭譎景象,恍若天威降臨。

  前方的海面更是波濤洶涌,翻滾的巨浪層層堆疊,形成了一道道十余丈高的海浪。

  這要放在地球上,那就是一道道能造成災難的海嘯!

  好在生存在北星海域之中的人族,早就習慣了大海喜怒無常的變化,他們通過建造巨型防波堤,堅固的港灣,以及種種精妙而獨特的陣法體系,守護著島嶼的安全。

  天空中,大雨傾盆而下。

  七星陳氏為了節約靈石消耗,并未啟動護山大陣,任由從天而降的大雨拍打著整座島嶼和主宅。

  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狀態。

  但是從小生活在內陸的陳氏族人,卻并不適應如此暴雨,因此,武運一號上撐起了一道能量護盾,將暴風雨悉數擋在了外面。

  大雨澆在護盾上,瞬間匯聚成了瀑布,順著能量護盾的弧線向下傾瀉。

  恰在此時。

  一道遁光從地勢很高的七星陳氏主宅中飛出,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著武運一號飛來。

  在黑壓壓的天色和傾瀉而下的暴雨下映襯下,這道遁光光芒黯淡,就像是暴風雨中的殘燭一般微弱可憐。

  很快。

  那道遁光就搖搖晃晃的沖入了小五行陣的能量護罩之中。

  因他身上佩戴著特殊玉佩,并未遭到護罩的阻攔,而是直接融入穿透。

  來人衣衫凌亂,顯得有些狼狽,但他依舊一掐指訣,盡可能做出了個瀟灑的收劍動作,將一道梭形法器收入囊中,隨后解除了身上的水靈護盾。

  不待對方開口,模樣有些蒼老,但精神卻依舊十分矍鑠的陳道齡中氣十足的問道:“景思,七星陳氏怎么說?這場颶風什么時候能過去?”

  武運一號滯留在七星島上已經九天了,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就要耽誤回家祭祖了。

  盡管武運一號此行北星海域一隅探險并做買賣,堪稱是收獲頗豐,但是再豐厚的收獲,若是耽擱祭祖的話,他怕是會被自家老爹揍死。

  此時的陳景思,已經從一個三十郎當的青年,變成了一個六十五歲的家族中流砥柱了。

  常年在海中執行任務的他,歲月和環境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他看上去要比同齡人老些,但精氣神卻十分不錯,一身修為也達到了練氣期八層巔峰。

  他對陳道齡拱手道:“大伯,鑫海家主說,現在已經八月底了,據他觀察,這場季后颶風要不了兩日就會向北方去了。”

  陳景思一直都在東海和東潮群島活動,不過掌控的都是些普通海船,五年前他被陳道齡征召,便帶著麾下精英悉數投奔了陳道齡,成為了武運一號的船員。

  聞言,陳道齡頓時松了一口氣:“如此甚好,那咱們還能趕得上祭祖。”

  放松下來后,他不由得想起了弟弟陳道遠,道遠主持著武運二號,沿著東海岸越過南荒區域,去開拓南梁國的商路,也不知道成果怎么樣?

  不過,想來南梁國乃是內陸國家,收獲定是不如他陳道齡的,到時候肯定要震驚掉他的下巴。

  一念及此,陳道齡嘴角露出了愉快的弧度。

  又是三日后。

  陳道齡透過千里靈鏡,看到遠處的颶風終于消散了,天邊也亮起了些魚肚白,心情頓時也變得明媚起來。

  這讓他感慨不已,在這海島上的家族可真不容易。

  隨后。

  他親自前往七星陳氏的主宅,與鑫海家主告了別,送了些感謝的禮物,并表示下次過來時會帶上一枚筑基丹后,便在七星陳氏重要族人的目送下,駕駛著武運一號飛向了天空,飛向了遠處。

  航線上一路平穩。

  又是過得兩日。

  這一日。

  陳景思正駕駛著武運一號,陳道齡則站在甲板上,正用千里靈鏡觀測著周圍海域,繪測并糾正手中有些老舊的航海圖,所有人都忙碌著自己的事情,顯得井然有序。

  在茫茫大海中航行,哪怕是航行在天空之中,也得萬般小心。

  大海中危險無處不在,各種自然力量、妖獸、甚至是流竄的海盜,都有可能導致致命危機。

  是以,航海圖和航路,便成了至關重要的東西。

  所謂“航路”,指的是一代代修士不斷摸索出來的安全線路。雖然這安全線路有時候會繞了些,但可避免很多危險。

  武運一號正航行間。

  忽得!

  波濤翻滾的海面下炸起一道巨大水花。

  一條二十多丈長的巨大身形猛地從海面上飛竄而出,極速游竄向天空,徑直朝著數百丈高空中的武運一號沖來。

  “我#¥!”

  情緒陡然緊繃的陳道齡爆了一句粗口,動作卻不敢耽擱,立刻飛到船舷處一看,隨即瞬間被嚇得亡魂大冒。

  那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龍形妖獸……不,確切地說,應該是一條海蛟,看那體型長度,因當是一條五階的海蛟。

  “這條安全航線上怎么會遇到五階海蛟?完了完了!”

  陳道齡心中一片冰涼。

  好在他還有救命稻草。

  危機關頭,他反應迅速,立刻往胸口一拍,一道懸掛在胸口的金印玉牌登時被拍了個粉碎。

  同時,他口中飛快誦念:“爺爺保佑我!”

  然后。

  陳道齡額頭就凝聚出了一道金色印記。

  下一瞬,金色印記瞬間告破,化作星星點點消散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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