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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瘋狂門眾,一拳轟殺,空中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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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布滿空中,淡一決,濃一塊,把天空染成深淺不勻的灰布。

  幾面紙鳶中,有一面脫離集體,飛出很高,在風中打轉。

  偽裝成小老頭的楚歌通過剪紙夜鷹眼,詫異觀察遠方空中出現的兩根粗長氣柱子。

  哪怕隔著有些距離,且還是處于空中。

  但畢竟還在五里范圍內,逃不出夜鷹千里眼風箏的觀察范圍。

  這夜鷹千里眼風箏,若是將一千丈蛛絲風箏線完全放出,便可監察十里范圍內的狀況。

  此時那空中漂浮的一頭怪鳥,不過是距離地面四百多丈,距離云影城二三里,哪怕是高處也依舊被監視得很清楚。

  “兩根這么粗長的氣柱子,隔著這么遠都能看見,這兩人的實力,都很強啊.”

  楚歌暗暗對比,發現他現在就算已是凝力境中期的實力。

  氣柱子也沒這二人強悍,要弱不少。

  這兩人,可能都是凝力境后期的實力。

  吉祥如意掛千的預警,可能就是因為這二人。

  不過此時距離午時三刻法場問斬的時間也快了,這兩人都處于高空也不下來,不知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莫非這扁毛畜生的飛行速度很快,能在極短時間就俯沖下來是準備法場劫人?”

  楚歌心中暗忖,如臨大敵,立即將風箏線收短了些,準備趕回法場。

  兩名凝力境后期的高手若是真的要劫法場,只需其中一人纏住他,他親自出手都未必能攔截下來。

  在他新官上任的時刻,若是法場被劫,大周要處死的罪犯最終沒被問斬,百姓痛恨的貪官被救走,對于他的威信必然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也很難再獲得云影城百姓的擁戴。

  “看看法場周圍,是否還有負責制造混亂的協助同伙”

  楚歌趕回法場附近。

  從他的角度分析判斷,理應還有同伙在現場制造混亂,才更容易成事。

  所幸早在設法場之前,他就已和兩個供奉以及一些執事提前做好了預判和防范。

  對于可能發生的劫法場事件,也早已安排好了防范計劃和人手。

  他牽著風箏返回的剎那,剪紙夜鷹眼便立即發現了人群中混雜的好幾股不弱的氣柱子。

  這些氣柱子盡管對比凝力境強者來說,已很是短小孱弱。

  但放在普通百姓群體之中,就比較強大了,都是練骨境以及換血境的好手,不比維持秩序的一些狼衛和虎衛弱,還要強過分隔人群的城衛兵。

  “五個人,都分散得很開啊。”

  楚歌暗暗皺眉,記下五人方位,對著判官亭內的小茜聚氣傳聲提醒。

  小茜得到提醒,當即起身抬了抬手,走出判官亭,走向一旁的茅房。

  一旁正準備提醒時辰已快了的判官愣住,到嘴的提醒話語又憋了回去。

  法場上。

  一排腰圓背闊氣勢彪悍的劊子手都已洗好刀,已擺好架勢,準備斬首。

  人群中,五個混雜其中的神異門門眾都是蠢蠢欲動,眼神中暗含一絲瘋狂與激動。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五人完全沒注意到,身旁的人群發生了一些變化,有幾道不同的面孔不動聲色的靠近了過來。

  在此同時,午時三刻也已到了。

  但判官亭內的判官卻并未下令扔出斬字令牌。

  周遭圍觀的人群逐漸開始有些騷動。

  “怎么回事?”

  其中兩個在角落的人察覺不對。

  “情況不妙!那個邪惡的楚掌司去了茅房后并未返回!”

  “不管了,立即行動!”

  其他幾個區域的人群中混雜的神異門眾突然齊齊怒吼,驀地就要引爆身上綁著的紫硝神雷!

  然而五人才剛剛有所動作,身旁人群中紛紛躥出五條身影,齊齊全力出手,瞬間就將五人都制住摁到在地。

  有人剛想反抗,便感到一股兇猛氣勁爆發狠狠襲來,直接砸中了頭部,當場失去意識。

  這剎那的騷亂,頓時令周遭圍觀的人群嘩然驚愕,立即就有人尖叫著退避。

  法場問斬臺上,王延沛等一眾跪俯在地的罪犯瞬間如從鬼門關踏回陽間,看到了希望,紛紛掙扎起來。

  “大膽!有人劫法場!來人!來人吶!”

  判官亭內的判官震驚駭然,迅速起身大叫。

  就在這時,楚歌的身影突然出現亭內,聲音沉靜穩重道。

  “全都稍安勿躁!”

  他的聲音宛如一陣沉悶雷音,又似一陣虎嘯。

  起初聽聞時尚在耳前,下一瞬便宛如一場風暴響徹全場,清晰落入每一個人的耳鼓里,震懾全場。

  頓時,場內的騷亂狀況還未擴散便被遏制,剎那靜默。

  諸多人只感到仿佛空氣靜肅戰栗。

  一股懾人的威壓從判官亭處似風暴席卷八方,令所有人有種突然從艷陽天變成暴風雨中的壓迫感,喘不過氣來。

  頓時,一雙雙驚顫的目光都看向了判官亭內卓然而立的楚歌,只覺這位掌司大人此刻身上靈光湛湛,面龐威棱四射,恍如神人。

  法場臺上,原本還涌起希望的王延沛等人又霎時面色灰白,如被打斷了脊椎骨般,渾身癱軟在地。

  “還愣著干什么?”

  楚歌突然看向呆立不動的判官。

  判官一怔,立即反應過來,迅速手忙腳亂拿起桌上的斬字令牌,扔了出去。

  “午時已到,斬立決!”

  法場問斬臺上,一排劊子手頓時得令高舉手中明晃晃斬首刀,手起刀落。

  “不啊!——”

  “冤枉,我是冤枉啊大人!”

  “噗——噗——噗——”

  一蓬蓬鮮血伴隨人頭齊齊飛空,猝然落地,各個都是神色驚恐,雙目圓睜。

  突然就在這時,兩道人影齊齊躥上判官亭內,一同撲向楚歌,竟是銀雀狼衛以及一名金雀虎衛。

  “惡賊!!去死!”

  就在緊張欲裂的時刻,楚歌似緩實快轉過頭。

  臉容無比平靜,甚至臉上還掀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霎時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撲出的二人心頭升起,剎那傳遍全身,頭皮一陣發炸。

  危險!

  二人心中一陣警兆狂鳴。

  仿佛他們沖向的不是要同歸于盡的惡賊,而是一頭深不可測的洪水猛獸。

  然而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二人齊齊便要捏碎手中的物什。

  但剎那間,對面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已是瞬間模糊。

  一只巨大的鐵拳伴隨驚濤駭浪般的恐怖吸攝力場,突然席卷整個判官亭內。

  二人只覺仿佛身影突然陷入了一個充滿恐怖吸攝力的巨大漩渦中,急速下陷,自主的飛向那只鐵拳。

  就好似自動撞上去送死。

  這股恐怖的吸攝力,甚至吸得他們渾身氣血和氣力都在外溢泄散,渾身猶如針刺,五臟六腑俱裂,連手指也無法動彈一下,更莫說捏碎手中的物什。

  狂風驟然集中在面部爆發。

  金雀虎衛只覺瞬間眼前發黑,鼻息皆窒,面皮和面骨驟然塌陷。

  “嘭——”

  他的腦袋宛如西瓜般爆開,卻還無法濺射開便在強橫吸力下縮成了一團。

  另一人的腦袋緊跟著自主被吸了過去。

  楚歌卻是突然張開手,由拳變爪,手掌宛如鐵鉗般輕松掐住對方的脖頸。

  轟拉——!

  一股刺目的電光團倏然爆開!

  四周所有驚駭看來的人,皆只感到眼前一陣強光眩目。

  待眾人視線恢復之時,已是數息之后,鼻子最先聞到的是一股難聞的焦糊氣味兒,再看清時,發現前方判官亭內已是躺著兩具尸體。

  一人腦袋已經沒了。

  一人則半邊身軀烤焦成了黑炭。

  一眾捉刀人和虎衛、狼衛,迅速將判官亭圍得水泄不通。

  諸多百姓都是茫然不知所措,忐忑緊張。

  但很快,便看到那位充滿威勢的掌司大人走到判官亭前方,出聲安撫全場,聲音宛如潮水般清晰傳達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大家放心,只是出了一點兒小狀況,有些意圖劫法場的不法之徒意欲行兇,現都已被本掌司和眾同僚擊斃擒拿。”

  “有本掌司在,必定讓這些罪犯都伏誅!”

  很多人逐漸被安撫得吃下了定心丸,眼見法場問斬臺上的諸多罪犯也都已經被砍下了腦袋,都紛紛放松安定下來。

  再看向判官亭內那身材魁梧高大,自信洋溢的掌司大人時,不由都是對云影城的未來涌起了信心。

  “掌司大人,您沒事吧?”

  判官亭內,凌木等一眾金雀虎衛惶恐上前問詢。

  話語才出口,凌木就想要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這整個云影城,也就面前這位大人的實力最是強大,名榜二十八的威名,震懾州府。

  這位若是有事,在場其他人哪里還能跑得了的。

  她趕忙補充了句,“是我等疏忽!請大人責罰!”

  “無礙!”

  楚歌擺擺手,指向地面上的兩個尸體,道,“咱們司內,還是沒徹底排查干凈啊,這兩人,估計也是張安心培養的神異門之人。”

  此言一出,趕來的卓甫榮臉色難看,抱拳低頭道,“掌司大人,我一定會再次整頓,肅清司內人員。”

  楚歌微微頷首,看著面目全非的尸體,道,“出手重了點兒,能分辨出這二人身份吧?”

  “能!”

  一名執事肯定道,隨后將從二人以及場外五人身上搜出的物品小心放在托盤內,遞給楚歌查看,嚴肅道。

  “掌司大人,是紫硝神雷和元力神雷!這幫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嗯。”

  楚歌拿起一顆元力神雷,又看向托盤內可用來引爆元力神雷的異力結晶,眼神掠過一絲寒芒,不著痕跡瞧了眼遠處空中盤旋的一個小黑點。

  這幫人,是真的夠狠。

  這是打算趁著今日法場問斬人員匯集之時,制造一場驚天大爆炸,造成極其嚴重的死傷,損害他這位掌司以及大周鎮邪司的威信。

  紫硝神雷雖是對他作用不大,但若是炸普通百姓,那就跟炸魚沒什么區別。

  元力神雷則是能對他構成極大的威脅,一旦近距離爆炸,可能將令他遭受重創。

  “神異門”

  楚歌一揮手,吩咐人去維持秩序,有序遣散百姓。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空中,那銅錢大小的異禽越來越小。

  顯然已是逐漸飛遠,異禽上的兩名凝力境后期的強者,沒有如楚歌所想的那般真正俯沖下來劫法場。

  在這同時,楚歌也感應到,與吉祥如意掛千相連的黃紙,已是不再灼熱,似是災禍遠去了。

  他深深看了眼遠處離開的異禽。

  已經記住了那異禽之上的兩股氣柱子的氣息。

  “看來日后要學一門厲害的弓箭之術了,否則面對這種隔著很遠的敵人,也無法奈何.”

  盡管以對方保持的這種距離,尋常弓箭之術也很難觸及,即便觸及到了,威脅也不大。

  但有準備和沒準備,那就是兩回事。

  高空中。

  西鐵軍張鐵神色嚴肅,沉聲道,“晏海升,你說的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還是失敗了,看樣子,你們神異門也并非是那么萬能的。

  真野王,真能靠你們成事嗎?”

  一旁,丑陋公子形象的晏海升臉色陰沉,冷道,“這件事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能說,我們都小覷了這個楚歌楚掌司。

  不愧是能被麻霖看中的人,也不愧是能一人干掉我們三名長老的人。”

  張鐵嗤笑,“情報中不是說,這楚歌只殺了你們兩名長老,還有一人逃了。”

  晏海升哼道,“另一個只怕也是兇多吉少,否則這么多天,也應該已經出來了。

  不過張鐵,你也不必小覷我們,若是你不相信我們神異門,總該相信真野王吧?

  很快,麻霖就要自身難保,這楚歌,也絕對日子不好過,會有人讓他難受。”

  張鐵面如鐵坯,“我弟弟已經死了,我現在已經很難受。

  我不是要這個楚歌難受,而是要他死,最好能由我一刀一刀親手慢慢殺了。”

  “那就要看你西鐵將軍的威信了,真野王需要你倒戈。

  伱若是遵照計劃,帶領西鐵軍倒戈向真野王,也不需要多,只需要信服你的那八千西鐵軍跟你一起過來,屆時這楚歌,自會帶到你面前!

  現在,他在這云影城坐著,也是幫我們。”

  張鐵聞言,緩緩閉上雙眼,內心已痛苦到逼近鐵石心腸。

  若按真野王所言去做,將有不少兄弟會慘死,整個西鐵軍,也將被逼上反路。

  但.無論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化解他自身窘境,又或是獲得更好的靈性資質。

  有些事,還是得做出取舍。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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