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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家屬院的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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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楊去得快,回來的也快。

  回來之后,便氣呼呼的來到了凌子風他們的辦公室。

  “廠長,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吵了一架,吵完了就回來了。”

  汪楊沒好氣的說道。

  凌子風聞言搖了搖頭。

  發行權可是中影手中的肥肉,怎么可能輕松地給制片廠讓出來。

  要知道,這個發行權可不止在國內,還包括了國外,也就是說,電影是可以賺外匯的。

  這種情況下,即便汪楊是老資格,也很難撼動中影這顆大樹。

  “看來您這次,又是無功而返啊!”

  凌子風慢悠悠的說道。

  汪楊笑了笑,隨后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還真不是!”

  “我這次反饋了咱們的情況,這么好的業績,總不能中影大口吃肉,咱們連口湯也喝不上。”

  “照這么下去,咱們還在制片廠干什么,都去中影得了。”

  “中影那邊還是老借口,什么咱們的電影旱澇保收,不管拍的怎么樣,他們都是70萬一口價收。”

  “說是這么說,可是咱們廠的電影,那可都是賺得多,賠的少啊。”

  “反正我就跟他們杠,電影局的領導后面也覺得這種情況咱們制片廠確實有點吃虧,但是中影那邊不松口,他們也很難辦。”

  “不過我看啊,電影局這邊,態度估計有所改變了,這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好消息。”

  “只要電影局站在我們這邊,回頭我再跟八一廠,西影廠他們統一一下戰線,不怕中影不退步。”

  “不過這里面我還有個想法。”

  “老凌,你看能不能再搞一部這種類似的電影,不要求再賣三百個,但凡能賣個一百來個,只要表現出咱們不虧錢,我這腰板到時候就更硬了。”

  汪楊這時候認真的沖著凌子風問道。

  他執掌北影廠這些年,培養了四大天王,也就是四大名導,崔巍,水華,凌子風和成蔭。

  崔巍年齡最大,今年二月份剛剛去世。

  成蔭剛拍完了戰爭電影《拔哥的故事》,如今身體不好正在養身體,畢竟前些年整個北影廠幾乎全靠他一個人撐著。

  水華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幫不了他。。

  唯有凌子風,回來之后一腔熱情,干勁十足,然后又善于聽取意見,算是老汪如今最能倚重的人。

  “我估計你這腰板馬上就不硬了。”

  “我這剛完成的這部電影,中影肯定不賺錢。”

  凌子風剛完成了一部人物傳記電影《李四光》,這種人物傳記電影,想要大規模賣出去是很難的。

  “所以說我才想讓你再來一部啊!”

  “要不趁熱打鐵,借這個時機逼中影退步,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汪楊鄭重的跟凌子風說道。

  凌子風則是搖了搖頭:“不是我不肯幫伱,主要是像《信》這種電影,得看時機。”

  “咱們這部電影時間卡的好,正好趕上了高考,然后又恰好出現了跟電影里面發生的一樣的事,然后被電影局選中成了下鄉的片源,才賣爆了。”

  “這再來一部,哪那么好說啊。”

  “除非.”

  凌子風若有所思的斷在了那里。

  汪楊則是有些著急:“除非什么,你倒是說啊!”

  凌子風笑著說道:“我在想,除非再來個好本子,拍電影嘛,好劇本是關鍵。”

  “我覺得這事不在我,得找個好本子,我覺得最好還是找李長河拿。”

  “這個作家的風格很另類,總是喜歡玩峰回路轉的劇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故事走向。”

  “這種故事拍出來,可看性會非常高,觀眾猜不透劇情,就會跟著劇情走。”

  “要說賣的火爆,還得是他這種故事模式。”

  凌子風認真的跟汪楊說道。

  “那就找他買唄,我記得他是個知名作家吧,有其他相中的嘛,咱們去找他買過來。”

  汪楊下意識的說道。

  “他那個《一個知青的死亡》故事倒是很不錯,但是劇情太平,不一定賣得動。”

  “其實我最近發現,他在《人民文學》上面發表的這篇還挺有意思的。”

  “國家寶藏,一個關于抗戰時期守護國寶的故事,就是這個吧,是個長篇。”

  凌子風頗為猶豫的說道。

  “長篇我們給他改短了不就行了,這樣,事不宜遲,咱們去找他買改編權。”

  汪楊做事十分果斷,從不拖泥帶水。

  而凌子風則是搖搖頭:“老汪你先別著急,現在是暑假,他都放假了,你去哪找他?”

  “他還是學生?”

  汪楊這時候詫異的沖凌子風問道。

  “對啊,北大的學生,據說77年高考京城他是文科第一名,作文上了人民日報的。”

  “這可是個才子啊!”

  “那好辦,我給北大打電話,問他們家地址就行了,咱們去他家里找他。”

  “等著,我這就去給北大辦公室打電話。”

  汪楊果斷的往自己辦公室走去,不就是問個學生信息嗎,對他來說,小事一樁。

  不到半個小時,汪楊又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走吧,問到了,他們家在工業學院家屬院,他父母也是工業學院的老師,離得咱們這不挺近的嗎,我跟你一起去。”

  京城電影制片廠跟工業學院家屬院那邊離著也就四公里左右的距離,騎自行車沿著大路直行用不了半個小時。

  “行吧,那我跟你走一趟,咱們去找他聊聊。”

  凌子風隨后拿好了幾份文件協議,然后跟汪楊急匆匆的出門,騎上自行車,往京城工業學院家屬院走去。

  與此同時,京城工業學院家屬院樓下,陳楷歌跟田壯壯找了個陰涼處坐著。

  他們是來找李長河的,結果敲了半天門,沒人。

  沒轍,兩個人只能下來等著了。

  這年頭找人就是這樣,除非提前約好了,要不然很容易空跑一趟。

  “等會吧,你看他們兩口子的自行車都不在,估計出去了。”

  田壯壯悶聲說道。

  陳楷歌皺了皺眉:“這要是他倆走遠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咋辦?”

  田壯壯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這大熱天的,誰頂著個大太陽騎車跑很遠?”

  “你看他后面去咱們學校,騎過自行車嗎?不都是坐公交車嗎?”

  “這小子不是個受罪的主,出行肯定是找最便捷的方式,他既然自行車不在這邊,就說明他去的地方肯定不遠,不值得坐車。”

  “這種就近出行,估摸著一會就該回來了。”

  田壯壯自信的分析說道。

  陳楷歌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

  “哎,老田,你說我就沒你這種分析能力,你這腦子怎么長的啊。”

  陳楷歌有些羨慕的說道。

  他發現很多時候田壯壯看待事情的角度跟他都有所不同,而且能抽絲剝繭的分析出很多東西。

  陳楷歌心里其實知道,這就是天賦。

  人比人,沒法比!

  兩個人在烈日下等了半個多小時,即便是有樹蔭遮著,也熱的夠嗆。

  “不對啊,老田,我感覺你這次分析錯了,李長河他們倆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

  陳楷歌這時候幸災樂禍的說道。

  田壯壯也是皺起了眉頭。

  以他對李長河的了解,不應該啊。

  而就在這時候,遠處兩輛自行車騎了過來,然后也停在了這棟樓下。

  “是這棟樓吧,老凌!”

  “嗯,剛才保衛人員指的就是這棟,應該沒錯。”

  汪楊和凌子風將車子停下,然后看到旁邊樹蔭蹲著倆人,有點眼熟。

  打眼一瞅,然后四個人面面相覷。

  “壯壯?”

  “汪叔?”

  汪楊跟田壯壯自然是認識的,因為當年汪洋跟田方兩個人共同執掌北影廠。

  剛開始田方是廠長,汪楊是副廠長,再后來反過來了,汪楊是廠長,田方是副廠長。

  不過兩個人從來不計較這些,工作上相互配合,私下里好的穿一條褲子,那是鐵桿的交情。

  所以田壯壯實際上算是老汪打小看著長大的。

  “哎,你不是老陳家的兒子嗎?”

  這時候凌子風也好奇的看著陳楷歌問道。

  田壯壯他自然是認識的,倒是旁邊這個高個子,他看著也眼熟,辨認了一下很快認了出來。

  “汪大爺,凌大爺好。”

  陳楷歌這時候恭恭敬敬的跟兩個大爺問好。

  “老凌,這是?”

  汪楊好奇的打量著陳楷歌。

  凌子風笑著說道:“這是陳懷皚家的小子啊。”

  “懷皚家的小子?長這么高了?”

  陳懷皚也是北影廠的導演,不過不像凌子風那么厲害,更多的是跟人聯合執導。

  “你們兩個小子,在這兒干什么呢?”

  汪楊這時候好奇的問道。

  田壯壯輕聲的說道:“我們來找朋友,家里沒人,在下面等他呢。”

  “哦,還真是巧了,我們也是來找人的。”

  “汪大爺,你們不會找李長河吧?”

  陳楷歌這時候好奇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

  汪楊有些詫異。

  “我凌大爺拍了李長河改編的《信》,我們都知道啊。”

  “你們兩個來,肯定就是找他。”

  “我們兩個也是找他的,不過他現在不在家,家里沒人。”

  “我們倆這不就在下面等他呢。”

  陳楷歌笑著說道。

  汪楊和凌子風聞言,則是面面相覷。

  沒人?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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