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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心里發毛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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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投遞!”竹十二伸個懶腰。

  竹十二是群里的12twelve12,竹十二是他的筆名。

  由前面群里的聊天記錄可見,他數學有點算不懂,但寫文著實可以,特別是“西域三十六國探險”口碑極佳。

  《狐胡國的詛咒》更是名列2010年年度暢銷書第二十三位!

  “嘖嘖,我這篇稿子投《新銳閱讀》真浪費。”竹十二投的是迷霧重重板塊,倒不是他特意想和雙擂主顧陸碰碰,主要是他擅長的類型就是懸疑。

  他當前的表情是,這個《焉耆:龍之怒(上)》能不能把擂主文打敗?

  那么《焉耆:龍之怒(上)》能加上“這個”能不能打敗?

  焉耆也是西域三十六國之一,并到處吞并其他西域國家,焉耆國的國王姓“龍”,龍之怒也可以直接理解為國王之怒。在竹十二看來,憑借自己文章的精彩,再加上西域三十六國探險系列的名氣加成,飛龍騎臉,你讓他怎么輸?

  竹十二出門吃午飯時,在家附近的報刊亭買一包煙,再買兩本雜志。他一眼就瞧見了怖客,新銳閱讀改版首刊!

  封面和以前有很大區別,從故作恐怖的圖變成了更青春的圖,最大的區別是價格“6元將降價為4元”。

  明降暗升!竹十二再次吐槽怖客編輯部的陰險,以前的版本雖然是六塊一本,但買一送一啊!

  買回家,竹十二也瞧見雜志在封面對四篇擂主文的宣傳——

  鐵柱:不幸可以害死人,但幸福也會殺人。

  神探蒲松齡:蒲松齡其實是一位鬼官,他的師傅是鐘馗。

  鬼味少女:它張著血盆大口憤怒地嘶吼著……

  在白色房間里聽月歌:我有神奇的特異功能,心有不甘或含怨而死的魂魄,可以透過我身體得到凈化。

  “《鐵柱》的介紹語為什么和其余三篇格格不入?”竹十二肯定是首先注意自己投稿板塊的擂主文。

  “居然沒了?”竹十二翻開雜志后特別驚訝。

  為什么前面責編小薛說自己的雜志和《故事會》五五開?因為無論是調性還是吃相,都差不多。

  封面的背面印著各種,比如減肥藥、蒙汗藥、電擊棒、增高藥什么的。

  閱讀起來擂主文,兩萬余字,比起普通的短篇,字要更多,但竹十二身為作家能感受到作者的筆力,不冗長,故事情節“鉤子”埋得很深。

  從“最美小山村”,變成了“幸福死小山村”,一步步揭開謎底,不徐不疾。

  祖母在大女兒的幫助下幸福死了。妻子也幸福的自殺了,并留下簡單的遺書:小彥,這輩子謝謝你。我很幸福。

  身為主人公的“我”幾經崩潰,所以想把鐵柱毀掉。

  閱讀時不覺得這個故事有多恐怖,但看完后,竹十二打了個冷顫。

  [但這根鐵柱卻沒有水泥地基,而是直接插進地面,就像從土地中長出來似的。……]特別是這句話,讓竹十二不寒而栗。

  主人公往下挖,挖了一天,也沒有挖到頭。

  “這恐怖感很高級啊,等等恐怖感?我為什么會覺得這篇文章恐怖?現實中明明也不會有讓人自殺的鐵柱。”竹十二思索著恐懼感的來源。

  他掏出手機點開群,發現群里討論已沸騰,因為不少群友一大早就出門買《新銳閱讀》,現在有一大批人已經看完。

  “草啊,顧陸是何方神圣?《月歌》和《鐵柱》寫得未免太好了,這種文當擂主文,拿頭打嗎?”

  “鐵柱把我嚇到了,為什么會自殺?一開始說是人生達到圓滿,所以幸福死了,結果后續村長的老婆,感覺到丈夫會出軌,所以選擇在結婚后就自殺了,當時村長和主角一樣瘋狂的往下挖,但這根鐵柱像從星球的中央延伸出來。”

  “主角的妻子估計也是因為這個理由自殺的吧,畢竟主角確實有過一次出軌,再加上妻子生不出孩子,以后的日子肯定慘,在最幸福時死亡也沒問題吧……”

  竹十二瞧見群里的討論,他終于明白為何自己看完后背發涼了,這種思維要不得,不能因為想象中以后的壞日子,就自殺啊!

  他在群里出言反駁。

  群友馬上說,“幻想中?那么你怎么保證一定不會發生呢?避免傷害,在最好的時候死亡不好嗎?人生若只如初見!”

  故事里的鐵柱仿佛是從星球中央生長出來的,但實際上它是從人類心中生長出的“負面情緒”。

  “未來肯定有壞事,但也肯定會出現值得活著的好事,如果真出現世人都習以為常的鐵柱,我或許也會忍不住……”竹十二再次感嘆,“顧陸這狗作者,腦子怎么想的,要故事有故事,要內涵有內涵,還讓人脊背發涼。”

  “但是——我西域三十六探案集,未嘗沒一戰之力。”竹十二說著,就打開郵箱發消息,[編輯,我想了想,我文章的基調還是更適合夜半三驚板塊,因為我塑造恐怖氛圍相當有一手。]

  倒不是怕了顧陸,主要是文章要發在合適的板塊。

  自古文人相輕,連作者群中都一片叫好聲,可想而知在其他地方反響如何。

  《新銳閱讀》成功了!

  刊物里的故事水平比怖客時期高了很多,特別是四篇擂主文,更是廣受好評。

  許多文壇賞金獵(專門參加各種征文活動賺錢),都清楚,四篇文沒軟柿子。

  銷量是讀者的反饋,接下來兩天,《新銳閱讀》銷量達到未改版時的中上水準。

  相當不錯,畢竟改版是有風險的。

  郵寄評價表的比例,更是遠高于未改版前,主要原因是觀眾有對攻擂和守擂文章的投票權,參與感非常高。

  “為什么這么多讀者留言說看不懂《在白色房間聽月歌》呢?”董主編不能理解。

  從他個人的角度,月歌要好過鐵柱一籌,但看第一批讀者表格的反饋,是鐵柱評價為四篇擂主文最佳。

  107份評價表,慢慢看完……

  “小薛說得果然沒錯,顧陸是能改變雜志命運的作者。”黑皮董主編說。

  “能寫好長篇小說的人很多,但全世界能寫好短篇小說的作家都是極少數。”董主編說,“一起努力吧,出來一位短篇名家,我們都有好處。”

  雖說魯迅文學獎,每年都有最佳短篇,但多少年沒出讓人印象深刻的短篇集子了?

  “也差不多了,該進行第二步了。”董主編瞧一眼時間,感覺自己再不動手,手下的某人就會打電話過來催促。

  第二步是將擂主文的傳播度拓展得更廣一點,說得更直白點,就是找點業內人來吹捧。董主編在報刊圈混跡七八年,肯定有人脈,他平時也會友情捧人。

  所以說,看什么主編、社長推薦作品,基本都是人情世故,和網文作者的章推沒任何區別。

  很快,對方回復,“鐵柱和月歌?很簡單,你想聽什么方面的吹捧。其他兩篇我要好好找角度。”

  “沒問題,推薦時記得把作者微博賬號帶上,咕嚕大王、青睞沒加班費、作者咖啡本人。”

  董主編心里點頭,顧陸雖說拿著全雜志最高的稿費,可這錢是真沒白拿。作品真能打!

  再看看學校,一晃而過的星期四和星期五,同學們都為期中考試努力著。

  不過本周,讓顧陸留下一句感慨,“現在的高中生真靠譜!”

  首先是呂平,自打上次輸了之后,就努力訓練,同時也會督促隊友。

  另一個靠譜的是李古圓,前面顧陸上頭,提出要搞個月刊的想法,可因為困難有點多,一時沒找到解決方案,就沒動作了。

  但李古圓已把校刊社的名額從校方那里申請下來了,即便當前的成員只有李顧兩人。

  “邊做邊想邊找辦法,我一直都這樣,不然想了很久,一點也沒推進,效率太低。”李古圓這樣說。

  李古圓說,“我的想法是我們先努力準備,看看用一年時間能準備到什么地步?反正也只有我們倆。”

  “我們不招新嗎?校對、責編、排版什么的。”顧陸問。

  “八中規矩,社團只有一年一度的招新大會才能招人——平時不可以。”李古圓解答。

  原來還有這個規定?顧陸發覺自己想法很有沖勁兒,但一點也不落到實際上,幾乎自己的所有時間都花費在校外雜志的連載和出書上面了。

  “要不然你當這個主編吧,”顧陸說,“感覺你才是忙前忙后的人。”

  “不不不,雖然我們是雙子星,但由顧陸為主編領導的校刊社更有吸引力,還是由李古圓為主編領導的社團更有吸引力?”李古圓說,“這根本就不在同個量級。”

  顧陸想起自己貌似在模聯也掛名了……后有沒有來者不知道,反正肯定沒前人這么厲害。

  貌似好像目前的狀況是八中的某些社團,在顧陸的影響下,出了超越其本身的高度。

  也不錯,顧陸很快地接受了自己的角色定位,如果真要把時間完全花費在社團活動上,和他文抄大業有沖突,像現在當個精神領袖和副手也挺好。

  “名字想得怎么樣了?我真感覺《上古大陸》不錯,伱要不再考慮一下?”

  李古圓是靠譜,但取名字除外!

  這周放假不去百樂雜貨鋪蹭飯,因為地理、政治、歷史三科的補習差不多了,顧陸現在感覺自己強得可怕,甚至想馬上找兩張卷子來做。

  “怎么賬戶里多了一萬多?”

  顧陸去購置零食,順道去銀行取點錢,一查余額,發現資產“爆炸”。

  在柜臺調取收款記錄,打款人是《新銳閱讀》。

  可價錢不對啊!顧陸兩篇文章快五萬字,220元千字的報價,稅后稿費應該是九千多,而不是一萬三。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得先考慮能不能砸死人。

  他撥通了責編小薛電話,實際新銳閱讀從上到下他都認識,比如和黑皮體育生一樣黑的董主編,更進一步是新青年出版總社的汪社長,不過小事沒必要勞師動眾的。

  “薛編,咱們編輯部把我稿費打給我了嗎?”顧陸先拋個話引子。

  “前天編輯部的同事一起發的,昨天和今天應該全部到賬了。”小薛回答。

  “那數額是不是不對?我這邊收到了一萬三。”顧陸說。

  “我問問,小顧老師請稍等——”電話那頭小薛說,安靜了兩三分鐘,傳來回應,“數額沒錯,有五千塊的擂主文獎勵。”

  敞亮!顧陸只有這么說。按照《新銳閱讀》改版規定,挑戰成功有5000元獎勵,但作為第一批的擂主文,給不給這五千都沒問題。

  “小顧老師你的短篇合集初稿選好了嗎?”小薛突然問。

  “呃……”顧陸回應還在挑選。

  電話那邊小薛的語氣都認真了起來,“要抓緊了,這都過去半個多月了,短篇合集在國內的出版市場本來就不好售賣,如果沒好的噱頭,即便寫得再好也很難出頭。”

  “在新青年出版的下,我們《新銳閱讀》改版,投入了非常龐大的宣傳資源,小顧老師短篇出版的事,原本和我沒關系,我只是可惜小顧老師錯失這么好的機會。”小薛說。

  小薛是《新銳閱讀》編輯部的責編,而和顧陸談出版的是編輯部的母公司新青年出版總社,確實和他沒什么關系。

  “多謝薛編,我一定抓緊。”顧陸說。

  “光抓緊沒用,我們交淺言深,任何事都需要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時間。”小薛說,“否則拖延癥難以戰勝。”

  在接受了責編小薛幾分鐘的正能量后,顧陸掛斷電話。

  太閃耀了,以前沒發現,小薛身上閃爍著的奮斗光芒,有點晃眼。

  但擺事實講道理,薛編的話也沒錯。顧陸決定在今日搞出來。好不容易又是一個星期六,他本來是想回渡口公園的康復培訓中心看看的。

  好歹也吃了那么多頓飯,雖說每次都是原身勞動力換來的,不過顧陸還是想去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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