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城.基瑪華坎。
一處倉庫里,搖滾重金屬味道十足的歌曲十分上頭,也不知道是哪個明星唱的。
“金錢、金錢、金錢,把它花掉,當作是很有趣的事,帶我去想去的舞池…”
從門口走進來的霍爾德,蹙著眉指著正在擺弄音響的小年輕,“安德烈亞把那個白癡給關掉。”
對方顯然是個音樂達人,扭動著身子甚至沒有理睬。
萊恩抬起手槍就點過去,打的音響直接掉在地上,不過質量質量不錯,還在唱。
嚇得安德烈亞一大跳,揮舞著手剛準備表達不滿,就看到萊恩上來就給他一拳,一個踉蹌刷掉在地上,后者騎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面部肌肉都在顫抖,“雜種,你當這里是幼兒園還是酒吧?”
左手拿著槍塞進對方的嘴里,雙眼瞪著他,“你媽媽告訴你,出來混要懂得尊重嗎?”
“你信不信我現在打爆你的狗頭。”
安德烈亞忙舉起手,終于害怕了。
萊恩陰沉著臉,站起身踢了他一腳,“滾過去站著,所有人過來,滾快點!”
原本在旁邊看戲的人忙站好。
一共有13個人,全都是基瑪華坎當地的“孩子”,這里面大部分都是混了幾年的老油條,甚至有不少人已經見過血。
墨西哥的出路其實就一條。
有錢人家的孩子,加入家族產業—販毒。
沒錢人家的孩子,加入別人的家族產業—販毒。
搞來搞去就他媽的犯罪勾當,你能知道幾個墨西哥著名的學者?
萊恩穿著條咖啡色作戰褲,腰間別著把馬卡洛夫手槍,雙手叉腰,面色硬朗,“我不管你們之前是哪個幫派,或者是哪個毒梟的手下,但你們現在就是墨西哥新一代的成員。”
“誰要是不想呆,就早點說,但要是讓我發現誰要是背叛,我就把他埋了!”
萊恩的下眼白看上去很兇狠,一個個掃過去,他這體型很彪悍,還是很有壓迫感的,“有沒有人退出?”
叫了兩三遍,13個人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但都沒人走出來。
“很好。”萊恩滿意的頷首,朝著身后的霍爾德點點頭。
后者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塞的鼓鼓脹脹的,丟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幾張鈔票就掉了出來,這迅速就吸引到了他們的目光。
“一人600比索,我們跟其他組織不一樣,我們每個月1號準時發薪水,月中或者月末加入的都算一個月,工資次月同時發。”霍爾德嘶著嗓音,“一次外勤200比索,受傷加500比索,死亡直接給500美金。”
13個新人頓時也不管萊恩了,直接就就交頭接耳起來。
這福利待遇…
確實沒的說。
這13個吊人本來在原來組織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拿的錢自然少,你見過當小弟發財的嗎?
海灣集團給種植業農民們的福利是,保證他們的安全不會受到其他販毒組織的威脅,其次,每個人6比索,也就是80年代大約3美金左右,這算不錯的收入了。
普通運輸領域的毒販則是按照次數來,根據貨物的危險程度給與不同的價格,但你要是運貨的時候被警察逮住了,伱就完蛋了,你全家都得死。
價格最高的就是槍手,專職負責搶地盤、綁架對方頭目等等暴力行動,2019年有個美國博主就曾經通過網絡聯系上了一名毒販,帶著他逛了內部,認識了一名槍手,對方在他鏡頭里裹的像是個木乃伊一樣,告訴他薪水大約在18500比索左右。
可這時候經濟膨脹,匯率都到了17:1,相當于1500美金,就這個在美國國內收入也不算低了。
所以,80年代能有600比索,簡直福利不要太好。
“老大!”性格比較跳脫的安德烈亞舉起手,雙眼放光,“我能把我兄弟們叫過來嗎?”
“對對,我有弟弟,今年11歲,他跟我一樣高。”旁邊也有人應和著。
甚至還有人打算把他退休的老父親給拉過來。
“安靜!”萊恩皺著眉喊了聲,所有人都停下了嘴,但這眼睛還一個勁的往旁邊飄著,“一個一個來領錢,安德烈亞,從你開始。”
對方嬉皮笑臉,站在桌子前還來了個鞠躬,“老大。”
霍爾德數出6張百元比索遞給他,對方接過來,當面數了遍,墨西哥人就是這么直接,正準備走的時候,被叫住了,霍爾德從腳底下箱子里掏出把槍丟在他面前。
“這是你的。”
伊熱夫斯克機械廠正宗出廠的馬卡洛夫手槍。
“還發武器?”安德烈亞抬起頭眨了眨眼。
“我們是暴力機構,不是托兒所,難道不發武器給奶嘴嗎?”
萊恩在旁邊不耐煩的揮手,“這是組織福利,所有加入墨西哥新一代的人全都配備手槍,我將從你們這些人里面選出4小頭目,到時候你們除了手槍,還會配備沖鋒槍和手雷。”
看樣子,這個組織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來的有錢和大方。
出來混,不就是希望遇到個“慷慨”的老板嗎?
不過做到人手一把,這確實有點恐怖了,就不怕他們拿去賣了?
拿到槍的安德烈亞笑得更開心了,開著玩笑似的對著同僚比劃著,萊恩上去就給他一腳,“別把槍口對著自己人,要是你下次再這樣,我就把你手指掰斷了!”
嚇得安德烈亞忙縮起頭,站回隊列中,摸著武器。
等所有人都領好薪水后,霍爾德朝著萊恩點點頭,后者站出來開口了,“以后你們每天都要來這里跟著我訓練,如果誰遲到或者不來,沒有正當理由的,就別說我心狠了。”
“現在所有人拿著武器跟我來。”萊恩帶著他們去里面的大院子里,霍爾德坐在椅子上手里夾著根煙沒有任何話。
但他根本不懂如何訓練人,只好讓由軍隊出身的萊恩負責,他只負責統籌。
還有就是賺錢!
使勁的賺錢,然后他媽的更新裝備。
最近有個老同事倒是聯系他了,手里有一批貨,他很心動。
安娜的死除了在高原監獄里炸出點水花來,熟悉的人道兩句可惜外,也沒什么動靜。
墨西哥不死人那才奇怪呢,總統都能拿到和平獎了。
維克托安穩的在監控室呆了兩三天,每天準時上班,準時下班,監控里的加拉多孤僻的像是頭受傷的野狼,縮在角落里。
甚至都沒有叫女人。
果然成大事者,要么好色的要死,要么就自律的恐怖。
維克托泡了杯雀巢速溶咖啡,站到窗戶邊,正好能看到對面的第三監區,正在放風,這邊一堆、那邊一撮的,甚至能夠看到有警察在挨個發煙。
甚至還看到了有個滿臉紋身的壯漢抓起面獄警的帽子隨手一丟,引的旁邊的人嘻嘻哈哈。
維克托吹了下咖啡,像是看到什么精彩的事情,眼睛一抬,就看到在一角落處幾個人好像打起來了,然后獄警上去勸架…
被打了?
那身影好熟悉吶。
獄警扭過頭吹起了哨聲,維克托也看清楚了,赫然就是卡薩雷。
那兩撥人越聚越多,最后竟然發展成了幾十號人,警報在這時候也響了起來。
維克托這臉從卡薩雷被打就一直耷拉著,輕輕將咖啡放在窗口,“太苦了,得加點糖。”
“我出去一下。”他對著靠過來看熱鬧的獄警說,從桌子上拿起帽子走出了辦公室。
他這人比較護短,見不得這事。
關在牢里的野狗,總得給他們來上幾個鞭子,告訴他,這兒誰做主。
卡薩雷捂著臉,對方這一拳干的不輕,打的他有點頭暈,旁邊的同事忙攙扶著他遠離戰圈。
幸虧因為上次“足球槍擊”事件后,監獄內部進行掃黑,搜剿了槍支,要不然保不準現在子彈橫飛。
警報響了后,應急分隊迅速到位控制現場,但墨西哥毒販就是囂張,這次興許打出火氣來了,拉著警察一起打。
應急分隊的又不敢開槍,哈吉斯還活著的時候,他都沒這個魄力,這里面打架的不少都有后臺,要是誤傷了就有的好看了。
“什么時候警察要在監獄里看著罪犯們打完了才動手?”
卡薩雷聽到聲音,轉過頭就看到維克托,捂著臉,聲音都變了,“維克托。”
“不聽話,就往死里干!”
維克托掏出手槍,對著天上連開幾槍,打起來的兩撥人瞬間就齊刷刷的停手,轉過頭來看著他。
但下一秒,又毆打在了一起。
維克托笑得很開心,“我這輩子就喜歡桀驁不馴的人。”
他看準個倒霉蛋,沖上去,扛住腋下,直接往后一摔,對準他的腿連開三槍。
“我數到三,抱頭、蹲下!”
槍口轉向斗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