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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卷 第三十二節 伴侍,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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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丙卷伴侍,道侶  扁舟南渡。

  進入魏郡自后,陳淮生都自我感覺精神一松。

  在河北那邊,隨時隨地都要保持高度警惕,除非在山門里。

  妖獸的頻頻出現,讓每個人只要踏出山門,就要緊張起來,以便于及時應對不測。

  但在大趙,卻沒有這種擔心了。

  除非在絕域禁地周邊,尋常阡陌,驛道大路,一派安寧祥和的景象。

  陳淮生也忍不住感慨,也難怪誰都不愿意去河北,哪怕是修真強者,精神隨時緊繃,一樣也會覺得疲憊的。

  沒人喜歡那種環境。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危險重重同樣也是對修士的一種歷練挑戰,在修行中所主張的一張一弛,屬于張這一類。

  一旁的閔青郁也都感覺到了陳淮生全身上下的變化,她立即就明白了。

  “道師,您現在輕松下來了?”

  “嗯,河北之地讓人緊張壓抑,那種氛圍環境仍然疲憊,在大趙這邊,也許是太熟悉,或者是潛意識覺得不會有事,所以就會松弛下來。”陳淮生淡淡地道。

  閔青郁臉上露出一抹向往之色,“道師,其實這幾年里,我也來過大趙、吳越幾回,或許因為我不是這邊人,所以在陌生環境里,一舉一動仍然需要保持警惕,感受不到道師這種輕松,但我很羨慕,……”

  陳淮生瞥了閔青郁一眼,沉靜地道:“作為一地修真宗門,其責任就是要為地方上創造一個這樣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安寧祥和過日子的環境,重華派在大趙時,在朗陵郡就是如此做的,到了河北,在滏陽,在燕州也一樣會如此做,而且我也堅信用不了多久,滏陽和燕州的百姓就會感受到這一點。”

  閔青郁心中一震,望向陳淮生的目光里更多了幾分崇拜和仰慕。

  雖然對方還只是一個煉氣六重,但是哪怕是作為閔家原來的庇護修真米富華,筑基三重,似乎都難以給她這種沉穩中隱含霸氣的感覺。

  似乎是感覺到了女郎目光中的那份特殊,陳淮生笑了笑,“并非重華一派如此,宗門本當如此,但重華派更尊崇這一理念罷了。”

  “小女子亦愿跟附驥尾,追隨道師,行此宏愿。”女郎臉色多了幾分酡紅,但目光卻更為執著。

  陳淮生有時候也有些看不穿這個女郎的心思了。

  若說她只是單純堅執,未免太小瞧這些宗族嫡女了,但若說她心思詭譎,利欲使然,似乎又不盡然。

  陳淮生很信任自己的神識直覺,但也知道也不能過于全信,但這個丫頭給她的感覺就很復雜。

  與其父一道陪著自己南下這幾日里,時而沉默,時而健談,時而糾結,時而爽利,一個背負宗族期望無法放棄,壓力下意欲出人頭地,但骨子里卻又渴望自由的復雜形象,呈現在自己面前。

  人本來都是復雜的,但這樣一個幾日里就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女郎,恰恰卻又很符合自己審美觀,現在卻又被其父“贈送”給了自己,真的讓自己有點兒心神不寧了。

  沒錯,這就是其父“贈送”給自己的。

  雖然沒明說,但閔余蓀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閔青郁身上的一切,自己可以任取任予。

  只是陳淮生還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取予。

  他不是圣人,只求付出不求回報,宗門也不允許這樣。

  從天王渡走出二十里地,便到了魏郡常陽府官廟縣境內的馬頭集。

  這里是大趙進出河北三大要地之一,天王渡,白馬渡,茂云渡,由東向西。

  天王渡過河之后必經馬頭集,從馬頭集轉向西南便可以一路南下抵達汴梁府,而轉向東則直入濟郡,走東南則進入睢郡。

  馬頭集相當熱鬧,二人走進集鎮時,就能感受到那份喧囂繁華。

  看著女郎滿臉震驚,甚至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陳淮生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是說這丫頭這幾年游歷大趙吳越,履歷頗豐,可以幫自己處理日常瑣務么?

  怎么卻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前邊就有專門租用健馬的馬行,青郁你去租用兩匹龍駒,我們也好趕路。”陳淮生吩咐道。

  “啊?”閔青郁吃了一驚,“租用龍駒?何用啊?”

  陳淮生斜睨對方:“怎么,你還打算一路走路到汴梁府?六百里地,我可以,你吃得消么?不租用馬匹,我背你么?”

  閔青郁訥訥道:“不是,那我去便是……”

  看著對方東張西望走入街巷,滿臉惴惴的模樣,陳淮生哪里還不知道自己又上了閔余蓀的當?

  這哪里是什么能幫自己做日常的幫手?

  恐怕還真的只能疊床鋪被干“日”常了。

  在一旁頗為有趣地看著女郎與馬行的伙計爭論租用馬匹的價格,當伙計問及需要哪類馬匹已經走什么地方時,閔青郁一臉困惑不解的模樣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每類馬匹不一樣,走山路,還是走平路,是馱貨還是人騎,都各不相同,……”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雙手手指絞在一起的女郎一臉羞慚的模樣,陳淮生輕嘆一口氣:“我也是昏了頭,居然相信了令尊的說辭,你怕是從來沒有處理過這些事務吧?或者你根本就沒來過大趙?”

  越發忐忑不安,女郎抿嘴搖頭:“道師,我來過大趙,但是幾年前了,跟隨族中長輩來過,具體這些事情我的確未曾做過。”

  陳淮生端坐在炕沿上,淡淡地道:“那你可知道你父親將伱交給我,用意何在?”

  女郎全身一顫,半晌不語。

  陳淮生也不做聲。

  房間里寂靜無聲,只有小院院墻外客棧內偶爾傳來模糊不清的話語聲。

  許久,女郎才澀聲道:“小女子知曉。”

  “知曉?”陳淮生眨了眨眼睛:“你知曉?既然知曉,卻還藏藏躱躱,不肯……”

  似乎是聽明白了對方話語中隱藏的意思,閔青郁心中輕嘆,但瞬間反而輕松下來。

  當父親說服自己時,自己不就早有心理準備了么?

  飛快地看了一眼窗外和身后門,閔青郁深吸一口氣。

  飛快地脫下直領對襟長衫,然后在解開內里窄袖短衫夾衣,露出圓潤豐膩宛若古瓷的肩頭和粉頸,一抹紫紅色抹胸將整個飽滿的胸房包裹住,但卻更讓人心動神藥。

  淺紫色的馬面裙隨著裙帶一松,脫落墜地,露出雪白的及膝裈袴和裸露的小腿。

  然后盈盈一福。

  “道師若是不嫌棄,小女子便侍奉道師入寢。”

  陳淮生目瞪口呆。

  這么直截了當么?還是自己想得太多?

  又或者是對方理解錯誤?

  自己只是說藏藏掩掩,不肯挑明,何曾有這樣的想法?

  呃,也不能說沒有,但是也用不著如此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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