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好一會兒，王世清握住蘇曳的手。
“蘇曳阿哥，王某雖敗，然能與你同臺競技，與有榮焉！”
全場，再一次雷聲如潮。
皇宮之內！
咸豐皇帝昨日得到成壽的回報，得知蘇曳選擇了第二種，答應在朝堂上當眾復考。
頓時他松了一口氣。
負八妹說得沒錯，豈止一萬多名考生和京師民眾懷疑蘇曳的文試科舉成績？
最懷疑的人，就是他咸豐皇帝。
因為他本就最多疑。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親自驗證真相。
如果蘇曳選擇第一種，成為五品將領南下作戰，那就證明確實在舞弊。
盡管不知道用什么手法，但肯定是舞弊。
而蘇曳選擇第二種，那證明他胸有成竹。
現在，就看三天之后的朝堂復試了。
不可能把整個三場考試全部搬到朝堂上，一篇策論足以。
此時皇帝不放心任何人，這道策問題，他會自己出。
從現在開始，他就開始構思，究竟應該出什么題，在朝堂上當眾考蘇曳。
而在這個時候，增祿和傅奇回來了，滿臉震撼之色仍舊沒有褪去。
“又怎么了？難道第二天武舉考場，發生了什么變故不成？”
傅奇將今天第二場考試原原本本道來，說完之后，他再一次感嘆。
王世清和蘇曳的巔峰對決。
“今日蘇曳和王世清，簡直堪稱世之雙璧！”
“二人竭盡全力，英雄相惜，當為楷模。”
“今日武舉鄉試這一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皇帝聽完之后，頓時無比感慨。
對王世清的印象，更加好了。
而對蘇曳感官也有了些許改變。
老實講，蘇曳文舉鄉試對于皇帝來說驚大過于喜。
昨日武舉考試，蘇曳贏得利索，但有取巧之嫌，讓人覺得他此人藏得很深。
而今日和王世清這一戰，才顯露真實，熱血。
頓時，皇帝更期待三日之后的朝堂復試。
他一定要想出一個絕佳的策問題。
畢竟那一日，不但文武百官在場，還會有幾十名鄉試科舉的考生，甚至包括張玉釗在內。
這甚至也是對皇帝的考驗，這個時候出的策問題，一定要高級，一定要有深度。
此時聽完了今日蘇曳和王世清在武舉考上的巔峰對決，皇帝心中感慨道：“兩日之后，朕將親自送太后的棺柩遷往東陵，下旨王世清，作為朕的貼身護衛，一起隨同！”
成壽道：“這簡直是天大的恩寵啊！”
那蘇曳阿哥呢？
皇帝也猶豫了一會兒，但決定還是讓蘇曳在家中好好讀書，準備三日之后，朝堂之上當眾復試。
而且，皇帝身邊護衛無數，也不差蘇曳一個。
之所以讓王世清去，也是安撫他武舉輸給蘇曳，借機收買人心。
然后，成壽立刻前去傳旨。
皇帝道：“朕的四姐呢？怎么還沒有到京，后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大日子了。”
傅奇道：“奴才也覺得奇怪，按說應該到了。”
皇帝道：“派人去半途上看看怎么回事，不，你親自帶人去。”
傅奇道：“嗻！”
太監成壽來到外臣，王世清租住的房子外面。
此時，他整個人嚴肅了起來。
“皇上有旨，王世清接旨！”
王世清房門大開，恭迎太監成壽入內。
“王世清勇武果毅，兩日之后，太后遷柩，命你護衛朕左右，欽此！”
王世清頓時無比激動，這……真是莫大的恩寵啊。
“臣王世清接旨！”
“臣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接過旨意，然后摸出了五兩銀子，遞給了太監成壽。
成壽笑道：“這是大喜事，咱不能要銀子。”
然后，又把銀子還給了王世清。
王世清頓時窘迫，他知道這五兩銀子拿不出手，但他實在沒什么錢。
此時此刻，他真的深深知道了雖敗猶榮這四個字。
只要自己拼盡全力，就算輸了，也會感染無數人。
接過圣旨之后，王世清恭恭敬敬地把他放在堂上，并且點香敬供！
片刻之后，美艷女子素素，帶著女兒，帶著酒菜來到王世清家中。
“恭喜王世兄，雖無官身，卻得圣旨，可見皇上青睞。”
“今日雖然輸了，但世兄卻依舊是大英雄，大豪杰。”
“京城百姓，甚至宮里的皇上，都高看伱一眼。”
“日后前程，更是不在話下。”
王世清深深拜下道：“多謝素素昨日指教，否則我還渾渾噩噩，今日不知道多么難堪，哪有前程可言。”
“素素，你還有什么要教我的嗎？”
美艷女子道：“還有一句。”
王世清道：“我……洗耳恭聽。”
美艷女子道：“日后遇到難以抉擇之事，就想想今日。今日之事，明日之師。”
王世清再一次躬身道：“世清受教了。”
然后，他滿目癡情道：“素素，若不嫌棄世清粗鄙，你我便成一家，可好？我今后一輩子，定然愛你，敬你。”
美艷女子素素，顯得非常心動，柔聲道：“王世兄，我幾日之內，便給你答復如何？”
王世清道：“好，好，好！只要我知道素素心中有我，便歡喜不已了。”
美艷女子素素道：“我給王世兄倒酒，但只喝三杯，免得誤事。”
這句話，讓王世清覺得無比幸福。
有人管的感覺，真好。
回到家中，美艷女子素素頓時冷下了臉蛋，雙眸如火，激動不已。
拿出一個個牌位，擺在桌子上。
點燃香，拜下。
“真是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
“諸位弟兄，且等我一勞永逸，為你們報仇雪恨！”
“不管事成，事敗，我都來地下，和你們團聚！”
然后，她前往地下密室。
“諸位兄弟，我們之前都是殺官，最大的也不過四品。”
“這一次，我帶著你們去辦一件大事，天大的事情！”
“刺王殺駕，刺王殺駕！”
“為死去的無數弟兄徹底報仇雪恨。”
“這次一去，不管成功失敗，我們都回不來了，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你們可還愿意跟我一起去？”
十幾名彪悍男子下跪，嘶聲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粉身碎骨，也誓死追隨王娘。”
三希堂內！
皇帝還在構思那道策問題。
絞盡腦汁，想了整整一個時辰，終于想到了一個。
但是腦子想的和形成字面，還是不一樣的。
因為腦子想的是讀音。
有些詞句，讀起來威風，但寫出來卻平庸。
于是，皇帝拿起筆，在紙面上寫下了這道策問的題目。
不錯，不錯！
很滿意！
這策問題，讀起來厚重，也非常符合他的心性。
寫在紙面上，也醒目攻心。
而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皇帝立刻拿起這張紙，放在蠟燭上燒了。
他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道策問題的，確保任何作弊的可能性。
片刻后，懿嬪走了進來。
但皇帝手中，就只剩下一團灰燼了，什么也看不出來了。
懿嬪道：“您讓別人燒啊，或者放一個火盆也行，燒到自己手，可如何是好。”
咸豐道：“哪里就這么不小心了？”
懿嬪道：“后天太后移柩去東陵，臣妾真的就不同去嗎？作為兒媳，臣妾該去。”
咸豐道：“繞來繞去，好遠的路，還是安胎重要，孝敬也不在這事上。太后生前，你就是最孝順的，宮里有口皆碑。”
懿嬪道：“皇上，您……您也不必去的，讓恭王去便得了。”
咸豐道：“朕必須去。”
其實，皇帝真的可以不去。
但是現在已經有人暗中皇帝不孝順，為了不落人口舌，皇帝才決定親自護送太后棺柩遷往東陵。
懿嬪道：“這畢竟是出宮，繞來繞去好遠路，皇上安危最重要，一定要帶足護衛。”
皇帝頓時覺得有理。
而此時，太監成壽回來了。
“皇上，旨意已經給王世清了，他感恩涕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旁邊的增祿頓時欲言又止。
皇帝道：“你有話就說，不要裝成這個樣子。”
增祿道：“皇上為何不讓蘇曳阿哥一起陪同護衛？”
既然讓王世清去了，為何不讓蘇曳去？
皇帝道：“三日之后，蘇曳要在朝堂上當眾復試，還是呆在家里讀書吧。”
增祿道：“現在蘇曳阿哥正在風口浪尖之中，依舊無數人指責他鄉試作弊，今日他家里就受到好幾次不明人群的圍攻潑糞，若不是皇上派人驅逐，只怕釀成更大事端。”
“若是讓王世清護衛隨同，不讓蘇曳陪同，只怕很多人覺得皇上態度已顯，怕會墻倒眾人推。”
皇帝想了一會兒，然后道：“你說的話，朕知道了。”
但是，他依舊沒有說讓蘇曳后天護駕的意思。
“后天是武舉鄉試的最后一場考試，蘇曳這個第一名不好不參加，這次去東陵，就不讓他護駕了。”
那王世清，倒是可以不用參加武舉第三場內試了？
增祿一聲嘆息，心中暗道：蘇曳阿哥，我已經盡力了。
旁邊的懿嬪表面不露聲色，心中卻一聲嘆息。
皇上實在太多疑了，剛才他燒掉的是什么？
蘇曳，你交代我的事情，只怕是完不成了。
而且在朝堂復試之前，皇帝絕對不會表現出對蘇曳的立場。
所以護駕讓王世清參加，而沒有讓蘇曳參加。
李岐鬼鬼祟祟來到蘇曳家中。
“主子，那邊成了。”
“黑弓他們已經成功擊殺了壽安公主的大部分護衛，僅剩下十幾人，正在護送著壽安公主拼命逃竄，黑弓他們假裝率眾追殺，正按照計劃，將壽安公主隊伍驅逐到制定位置。”
“您這邊可以謀劃了，可以開始計劃了。”
B計劃成功了一半。
李岐忽然道：“主子，您英雄救美之后，要不要睡掉這個公主啊，黑弓說這女人很帶勁啊，睡起來肯定美得很。”
而此時，一個人影悄悄走了進來。
竟然是一個小太監。
“拜見蘇曳阿哥，奴婢的干爹是成壽，有重要事情稟報。”
這小太監直截了當表明了身份，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蘇曳道：“你干爹讓你來何事？”
小太監道：“干爹讓奴婢來，說有一件事情，您可能有必要知道。后天皇上親自護送太后棺柩遷往東陵，下旨王王世清不必參加武舉內場考試，讓他護駕陪同。”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表達的意思卻很清楚。
皇帝讓王世清護駕隨同，卻沒有讓蘇曳護駕。
這里面是有政治態度的，而且是一個不太好的信號。
這代表了蘇曳武舉考試的表現，并沒有讓皇帝釋疑。
對于文舉鄉試第一，皇帝對蘇曳是充滿懷疑的，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懷疑還會變濃。
當然還有一種原因，現在蘇曳在絕對的風口浪尖，無數雙眼睛盯著他。
此時，皇宮外面還密密麻麻跪著很多考生。
貢院外面，就更多了。
在蘇曳徹底證明自己之前，對于蘇曳皇帝不會表態，免得自己也成為笑柄。
決定皇帝態度的，唯有三日之后朝堂復考。
在這個關鍵時刻，成壽冒險讓小太監來傳這個消息，就難能可貴了。
這就是他說的那句話，關鍵時刻，讓你們看看，我成壽也是講義氣的，跟咱交朋友，吃不了虧。
蘇曳拿過一錠金子遞過去，道：“我和你干爹的交情，就不必客套了。這腚金子，你拿去存家底。”
那個小太監頓時大喜，單膝跪下：“奴婢謝阿哥賞！”
接著，他恭敬行禮道：“阿哥，奴婢還有別的差事，這便去了，今后有別的事情，您盡管吩咐。”
回到自己的院子，蘇曳長長呼一口氣。
懿嬪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出，也不知道是沒有偷到策問題，還是不愿意幫忙。
大概是因為前者。
如今B計劃那邊順利，但懿嬪這邊卻很不順利。
難道只能得到一個勉強的中等結果嗎？
時間所剩不多了啊。
今天晚上沒有電閃雷鳴，蘇曳無法上網。
所以也無法再和負八妹、英年早禿進行局面推演。
次日！
暫時休息一日。
明日，蘇曳參加武舉內場考試。
王世清不必參加，他參與護駕，前往東陵。
距離蘇曳朝堂復試，還有兩天。
明日，蘇曳不但要參加內場考試，還要去執行B計劃。
伴隨著朝堂復試的臨近，整個京師的輿論，再一次平靜了下來。
只不過貢院外面的考生，甚至皇宮外面的考生，人也越來越多了。
所有人都等待著復試的結果，讓朝堂給眾多考生一個交代。
而懿嬪那邊，依舊沒有消息傳出來。
大概還沒有偷出考題。
夜幕降臨。
李岐再一次飛奔而來，臉色焦急。
“主子，事情發生變化。”
蘇曳道：“怎么了？”
“黑弓他們假扮洪人離，正把壽安公主隊伍，朝著預定的目的地驅逐追趕，就是為了讓您順利完成計劃。”
“但是中途出現變故，又出現了一支隊伍，整整二百多人，是真正的捻軍，他們也盯上了壽安公主的隊伍，打算截胡，強擄公主。”
“不僅如此，一等侍衛傅奇也帶著一支騎兵，到處尋找公主的蹤跡。”
局面一下子變得婆娑迷離起來。
那邊懿嬪還沒有偷到策論題。
這邊壽安公主的B計劃，又出現了巨大的變故。
難道要翻車不成？
“黑弓怎么說？”
李岐道：“黑弓說，盡管橫生變故，但他和兄弟們依舊會竭盡全力，完成既定目標。”
“他還讓小的轉告主子，一切按照原定計劃進行。”
“他拼盡全力，也會將獵物趕入既定范圍！”
而就在此時。
蘇曳家的后門，傳來了一敲門聲。
他沒有立刻開門，因為這是特殊的暗號。
桂兒來了。
蘇曳趕緊上前開門。
小太監桂兒立刻鉆了進來，道：“主子，策問題拿到了，拿到了！”
然后，他從鞋子夾層里面，拿出一張紙遞給了蘇曳。
紙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歪歪扭扭的字跡。
“強哉矯中立而不倚！”
此題取自中庸，倒是符合皇帝秉性。
蘇曳道：“這策問題，懿嬪是如何偷到的？”
小太監桂兒道：“皇上非常多疑，就算寫在紙面上，也立刻燒掉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懿嬪娘娘沒有看到任何策問題。但或許是皇帝白天想得太多了，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夢話說出了這幾個字。”
夢話？！
“二爺，奴才必須立刻回去了。”桂兒道：“懿嬪娘娘這幾日冷落了我，甚至打發我洗恭桶。但是關鍵時刻，她又出手了。”
然后，桂兒立刻離開蘇曳家，通過他的秘密渠道，返回到宮中。
之前他每一次出宮，都走正常渠道，都是以出來辦差的名義。
而這一次，走的是非正常渠道，算是非常冒險的舉動了。
蘇曳立刻拿著這道策問題，返回到自己的房間。
晴晴大寶貝就等在那里了。
“大姐姐，策問題拿到了，還有兩天時間，來得及嗎？”
晴晴拿過策問題，看了一眼，點頭道：“來得及！”
然后，她閉上眼睛，開始絞盡腦汁開始構思。
就如同她說的那樣，你可以不相信我的才華，但一定要相信我，為了你可以竭盡全力，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實力。
她一定會把這篇策問寫得精彩紛呈，讓人拍案叫絕。
王世清明日不需要參加武舉鄉試第三場，要去護駕。
所以夜幕降臨，他就立刻了自己的房子，朝著皇宮而去。
今天晚上，他就宿衛皇宮，明日一早，就跟著皇帝出發去東陵。
美艷女子素素前來相送。
“恭祝王世兄再立新功，圣眷再上一層樓。”素素問道：“皇帝讓你護駕，可有讓蘇曳護駕嗎？”
王世清道：“好像沒有。”
素素道：“所以，皇帝還是信任你。”
王世清深情道：“素素，希望我回來的，能夠聽到你的好消息，我昨夜夢中，便與你拜堂成親，今早不舍醒來。”
看不出來啊，你老老實實一個人，說起情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素素臉紅道：“你就這般調戲人家嗎？”
然后，她扭身離開。
王世清看著玉人的身段，整個人徹底迷了。
地下密室內。
素素和十幾名精銳武卒，一身黑衣。
倒滿了酒。
“喝完這碗酒，我們就沒有打算活著回來了。”
“成功也罷，失敗也罷，就當自己死了。”
“刺王殺駕，就在明日！”
然后，十幾個精銳好手，一飲而盡。
“為無數死去的兄弟復仇，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包括十四歲姑娘裳兒，也滿臉通紅，一飲而盡。
雖然年紀小，但她也要去。
刺王殺駕，為無數的兄弟姐妹報仇。
但是不久之后，小姑娘裳兒就覺得眼前一陣陣昏眩，整個人就要歪倒了。
“娘親，你……你在我的酒里下東西了？”
美艷女子輕輕抱著裳兒，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我們死了不要緊，你年紀還小，你父親還在等著你，你應該活著的。”
裳兒盡管拼命掙扎，但還是沉睡昏迷了過去。
美艷女子素素望著裳兒好一會兒。
“出發！”
一行十幾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背影充滿了決絕。
風蕭蕭兮易水寒，王娘一去不復還！
次日，天不亮！
皇帝就起身了。
懿嬪道：“皇上，真的不需要臣妾陪著您去東陵嗎？”
皇帝難得溫柔道：“你小心安胎最重要，就是為祖宗立下了最大的功勞。”
“臣妾遵命！”懿嬪道，然后轉過身去，親自為皇帝擰毛巾。
皇帝望著她的背影，目光變得復雜。
懿嬪，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半個時辰后！
皇帝穿著最莊重的冠冕，身上披白。
乘上巨型車駕。
而高大威猛的王世清，渾身著甲，背著十七力巨弓，護衛在皇帝右邊。
皇帝欣賞道：“王卿，真是威武不凡。”
王世清一絲不茍磕頭行禮，恭敬無比，但并沒有多話，而是立刻進入護駕狀態。
“起駕！”
隨著一聲令下。
皇帝帶著兩萬人，浩浩蕩蕩出宮，護送著太后娘娘的棺柩，前往東陵！
場面盛大。
延綿幾里。
出宮之后，街道兩邊無數民眾，紛紛跪下。
而此時的蘇曳，正趕往北校場，準備參加武舉考試第三場內試。
盡管這場考試一點用處都沒有，他的武舉第一名，早已經定了。
王世清的第二名，也已經定了。
前往北校場的路上，蘇曳遇到了皇帝浩浩蕩蕩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
街道兩邊，都是步軍統領衙門的士兵。
“跪！”
“跪！”
所有人跪迎皇帝，跪迎太后的棺柩！
或許蘇曳太矚目了，或許是湊巧，皇帝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蘇曳，他打開龍輦上的窗子，朝著蘇曳看了幾眼。
增祿在邊上猶豫了好一會兒道：“皇上，要不然讓蘇曳阿哥一起來護駕，他武功極強，而且和太后還有緣分。太后生前唯一召見的臣子，就是蘇曳阿哥了。”
皇帝道：“不用了，讓他好好考試！”
增祿內心再一次嘆息，他今天再一次提醒皇帝，已經是超過本分了，但是在是有些沒忍住。
他不該這樣做的，但在武舉考試的現場，增祿實在是被蘇曳震撼到了，對他充滿了好感。
然后，皇帝朝著蘇曳點了點頭，蘇曳更加恭敬低下頭。
王世清目不斜視，昂首而過。
等到皇帝的隊伍徹底過去了之后，所有人才恢復行動。
蘇曳起身，繼續朝著北校場而去，參加武舉第三場考試！
與此同時！
早已經進入埋伏狀態的美艷女子素素，還有十幾名精銳，目光冷冷盯著遠方。
總共三支最先進的洋槍。
“祖先保佑，無數死去的兄弟在天國保佑我，一定要成功！”
“且在天上，看我為你們報仇！”
這武舉第三場考試，輕而易舉！
僅僅不到一個時辰，蘇曳就全部答完了。
絕對滿分。
然后，他直接交上了卷子。
這場考試是象征性的，根本不需要在里面耗時間。
他是掐準時間的，因為接下來他還要去辦大事。
B計劃！
這場行動太重要了，而且變數很多。
一定要確保每一個步驟都不能出差錯。
蘇曳心跳漸漸加速，呼出來的氣，都顯得有些灼熱。
蘇曳離開了北校場，按照正常的路線，返回家中！
一定要合情合理。
一邊走，他一邊看天上的太陽。
時間差不多到了。
應該出現了，應該出現了。
行動應該開始了。
不能出現差錯了。
而就在此時，一人一馬，飛快馳騁而至。
竟然是一等侍衛傅奇，他見到蘇曳后，頓時大喜。
“蘇曳阿哥，快，快，快……”
“西北方向，十二里，您快去！”
“帶上武器，我帶去的人都被殺光了，我去召集兵馬。”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您快去！”
蘇曳一愕，怎么是一等侍衛傅奇傷痕累累而來？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發生了什么變故？
于是，蘇曳抄起馬背上的巨弓，背在身上，抄起刀，翻身上馬，朝著西北方向十二里處，狂奔而去。
注：第二更刪改了很多地方，所以寫到七點才寫完。
今天兩更近一萬九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