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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 林蘇的另一具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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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巨大的花床之上,桃妖徹底盛開。

  林蘇也徹底放松。

  一年多時間的苦修生涯,從今日起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縱觀這次間隔時間,乃是他整個穿越生涯的首次啊,空窗一年零幾個月,瞧瞧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幸好桃妖足夠妖,她的全身上下,集中了當年海寧西院所有女人的特征,有綠衣的小嘴兒,有秋水畫屏的書香氣,有陳姐的野性,有崔鶯的嬌柔,讓林某人興趣甚是高漲。

  桃妖輕輕翻身,趴在他的懷中,吃吃一笑:“搞了一回,我叫你一個月的相公!相公,今天你這步棋下得很正。”

  “下棋?”林蘇微微皺眉。

  “是啊,單憑我,不足以掌控千靈山,但青鶯身份不同,身為千靈圣女,如果她誠心幫你,千靈山是有可能成為你的幫助的,你參與她的招婿文會,并且以如此手段直接打動她的芳心,必有成效!”

  林蘇好吃驚:“千靈圣女招婿文會?什么意思?今天這文會是……是她的招婿文會?”

  “你少在那里裝模作樣的,你敢說你不知道?”桃妖橫他一眼。

  “我真不知道啊!”

  桃妖點頭:“好好好,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這是她的招婿會,你只是無意中來到繁花城,無意中撞到一場文會,無意中從腦海里飄過來一首妙到毫巔的詞,無意中破壞了道宗的好事,無意中摘取青鶯圣女的芳心,一切都是無意,行了吧?”

  林蘇笑了:“世間沒有那么多無意,我來繁花當然是有意,但是桃姐,我的本意真不是勾她的,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她的招婿會。”

  桃妖給了他一記很象綠衣的嫵媚白眼:“本意不是勾她的,勾我啊?”

  林蘇道:“還真是!不然,我為什么要吹只有你我兩人知道的那首《桃花謠》?”

  “可是,你如果只是想跟我磨擦,你可以偷偷來我桃山啊……”桃妖有點迷糊,不太確定這個人族便宜小相公是不是忽悠她。

  “偷偷地來,就喪失了我入千靈山的戰略意義了。”林蘇道。

  桃妖眼睛沉靜了,盯著林蘇嘴角的一絲笑意。

  這樣的笑意她非常熟悉。

  每當他設下一個妙計的時候,嘴角總有這樣的笑意。

  “計策?”

  “可以算是!”

  “說說你的計策……哦,我點個燈!”桃妖坐起,手一抬,一燈如豆,在這花房中散發柔和的光芒。

  這燈,自然是夜熒。

  夜熒燈,在別的地方一燈難求,基本是異寶,但在這千靈山,夜熒就是自家的東西,每座山頭都有,夜晚當普通油燈用的。

  林蘇伸出手,舒舒服服地將桃妖摟在懷中:“我需要在天下人面前亮個像,我需要東域仙朝的人知道我已經出現,我還需要一個穩定的地方,讓他們能夠找到我!”

  桃妖心頭波瀾微卷……

  原本天下人找不到他。

  但今天他主動出現了。

  一出現之后,用他自創的笛子吹了一曲他人無法復制的絕妙神曲,勾動天道青波。

  用他科舉試場自創的詞牌填了一首《虞美人》,演繹他人無法演繹的天道青波。

  只此兩項,就宣告他的身份,確鑿無疑。

  原本于他在天下的敏感度而言,他不應該公開露面。

  但是,他說了,他要的就是讓東域仙朝之人能夠找到他。

  “為什么?”桃妖道。

  “因為我的大計,需要在東域朝堂正式展開。”

  “你原本就在東域朝堂,他們不容于你,所以才逐你而出的。”

  “是!”

  “你確定他們還會找你?”

  “確定!”

  “為何?”

  “因為東域仙朝陷入死局,天下間除了我,無人能夠守護東域仙朝!”林蘇道:“不出十日,必有欽差前來,到那個時候,就是無心大劫護道大計,一顆關鍵棋子的啟用之時!”

  桃妖眼睛慢慢閉上:“我很懷疑。”

  “懷疑什么?”

  “懷疑一則流言的真與假!”桃妖道:“我聽說,你入了封天路,跟此方天地完全斷了音訊,我一度以為這是真的,但現在看來,你豈止是沒有與此方天地斷音訊,你對各方勢力的情況了如指掌。”

  “我是真的入了封天路。”林蘇道:“但……”

  桃妖眼睛猛地睜開:“但你在各大勢力都安排了自己的人!你其實已經有很大一批勢力在為你做事。”

  “單以這些信息而論,沒有其他人幫我,我出封天路后,也沒有跟任何人聯系。”林蘇眼中有一道神秘的光芒:“猜猜,這些信息,誰告訴我的?”

  桃妖眼睛大亮:“你自己!”

  林蘇哈哈大笑:“我就說嘛,我的分神術你不該忘記。”

  分神術!

  天下間,最先知道的人就是桃妖。

  林蘇當日從問心閣手中拿到分神術的修煉之法,還專門進入桃妖內空間請教過她。

  也是在她的指導下,才真的修成。

  所以,桃妖理所當然是對他分神術最清楚的人。

  桃妖輕輕吐口氣:“我一直擔心,你驕傲慣了的人,會小看這方天地的那些大能,從而給自己帶來大禍,現在看來,我家漢子一點都不傻嘛,還知道在進絕地禁區之前,先給自己玩個分神術……”

  是的,林蘇本質上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

  就象洛無心曾經跟君悅分析的那樣。

  林蘇踏上江湖路,一定會給自己留下一個分身,確保自己不滅。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分身,目前以何種狀態生存。

  這大概是林蘇最大的秘密,就連桃妖,他都沒有說。

  這具分身,于他的作用非常大,事實上,林蘇為了這具分身,付出的代價也非常大,如果他當日兩具元神同在,同時進入時空神殿秘境,他參悟規則、法則的時間可以大大縮短。

  時間是當前最重要的東西。

  付出時間成本,遠比任何成本都大。

  但是,林蘇還是留下了這具分身,因為這具分身要承擔的事項,同樣無比重要。

  雖然他看似離開了一年多,雖然無心大劫的應劫手段看起來陷入僵局。

  其實,林蘇進入時空神殿之前,一只蝴蝶翩翩飛起。

  在漫漫江湖之上,已經扇動了翅膀,布下了很大的一個局,各條線都在悄無聲息地推進……

  東域仙朝,仙都已經不是舊日模樣。

  看起來繁華依舊,但是,有一種恐慌,早已在全城漫延。

  這種恐慌,是戰爭的陰霾。

  一年多的時間里,東域仙朝陷入戰爭的泥潭,一點點滑向無底深淵。

  西河失守,異族反叛,兵鋒一路推進。

  東河失守,退居嫩江天險……

  東域仙朝數千萬大軍每一日都在戰斗減員……

  戰爭的殘酷導致無數人家破人亡,戰爭的陰霾也一點點逼近仙都……

  今日的繁華仙都,到了明日未知會是何種模樣,也許會成為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孤舟,也許會成為異域鐵騎之下的一片廢墟。

  城中有錢有勢的人大多跑了,讓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心頭的寒意越來越盛,你可以懷疑有錢人的人品,但你不能懷疑他們的嗅覺,既然他們選擇了逃亡,一定是看透了這場大戰的結局。

  東域仙朝擋不住紫氣文朝舉朝而攻,擋不住紫氣文朝與異族的聯手。

  是的,一定擋不住!

  不僅僅是普通人有這種感覺,即便身居仙皇宮的仙皇陛下,這一刻也有一種濃濃的危機感。

  他第一次有了大廈將傾的危機。

  雖然他手頭還有兩千萬大軍,但是,他不能忽視一個前提,他一開始是有五千萬大軍的!

  短短一年時間,五千萬大軍被打得只剩下一小半。

  剩下的兩千萬即便按原有的速度慢慢消磨,也只能支撐一年不到。

  更何況,隨著戰線的步步收縮,隨著各條線上一次次失敗,士兵的軍心士氣已經降到冰點,最要命的是,自己身后,已經招不到兵了。

  真凰一族按兵不動。

  輪回宗直接封山。

  涼山七十二峰態度曖昧,嘴上說著宗主閉關,不便于作出決定,事實上,暗地里參與到對方陣營,在這一側搞的小動作越來越猖狂。

  這三大超級勢力如此態勢,其余那些中小宗門也觀風向而動,有的派出幾十個長老象征性地買皇朝一個臉面,有的干脆也學輪回宗,封山。

  堂堂仙皇,對自己域內的勢力掌控力,受到了空前的質疑。

  而對方,卻是越戰越勇,異族參與的也越來越多——一開始只有七家異族參戰,其余二十七家異族選擇觀望,而今,除了四五家異族沒有出兵之外,其余異族全部參加。

  這是當日林蘇鼎定西河的一個翻版。

  也再次印證了異族的本質特性:異族,就是一群觀風向的族群,哪方勢大,他們會選擇哪一方。

  日前,仙皇陛下艱難地接受了宰相郭洪的一條提議:與他的兒子周王紀約劃線而治——以嫩江為界,設立南北朝。

  自從派出使者,帶著他的指令過江談判之后,仙皇紀昌就如同抽去了全身的骨頭,軟軟地癱在龍椅之上,呆呆地望著天空,整整一個日夜。

  宰相郭洪趴在他的腳步,說了很多……

  陛下,此為大勢所趨也,古往今來,順大勢而行,皆是如此……

  陛下,周王紀約乃是陛下親骨肉,父子二人分列兩朝,昔日東域仙朝億萬里山河,依然還是紀氏天下……

  陛下……

  旁邊的兵部尚書、禮部尚書、刑部尚書、左右大夫你一言我一語,仙皇全盤聽到,他也接受這些大臣的邏輯,但是,他依然覺得這是他這一任仙皇的畢生之恥。

  天空云動,作龍形。

  仙皇紀昌眼睛慢慢睜開,盯著天邊,那就是他派出去的特使,回京了。

  特使踏空而過,落在宮門之外,還沒等他開口,紀昌先開口:“速速回報!”

  特使入殿,跪倒:“稟陛下!周王拒絕了陛下的提議……”

  拒絕?

  滿殿同時大驚!

  仙皇原本還在揣摩著,南北朝分立,他向祖宗如何交待,向百姓如何交待,突然聽到這則消息,懵了。

  他作出如此程度的讓步,周王竟然拒了?

  “此逆子如何說?”紀昌沉聲道。

  特使戰戰兢兢:“陛下,周王言,東域仙朝,紀氏江山,一分為二紀氏先祖決不愿意看到,是故,請……請……”

  “直言!”紀昌冷冷道。

  特使道:“周王欲請陛下……退位禪讓!”

  “逆子!”紀昌拍案而起!

  滿殿大臣盡皆跪地。

  大殿之中,宛若狂風過境,所有人內心顫抖,如風中之殘花。

  仙皇愿意與他談,開出了兩朝分立的籌碼,這對于仙皇而言,已是極限,然而,他的極限卻并非周王紀約的極限,周王紀約,要的并不僅僅是嫩江以北,他要的是,整個東域仙朝。

  這……

  一時之間,滿殿之臣,同罵紀約。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陛下,老臣有一言,還望陛下一聞!”

  嘈雜聲完全停止,仙皇目光慢慢抬起,盯著左側隊列中的一人,大司空蔡倫。

  “大司空,請講!”仙皇緩緩道。

  蔡倫出列,虛空三拜,拜天拜地拜列位先祖……

  這是仙朝大禮。

  但凡以此禮示人,就表明他要說的話,是基于天地正途之大道之言。

  仙皇也緩緩站起。

  蔡倫第四拜,拜的是仙皇:“陛下,老臣今日所奏之言,罪大惡極,但卻是出自肺腑,陛下若是怪罪,請誅老臣一人,還望赦免老臣全家。”

  仙皇瞳孔微微收縮:“大司空,是要寡人答應這逆子之求,是否?”

  “是!”

  全場鴉雀無聲。

  “何種道理,說來一聽!”仙皇冷冷道。

  大司空道:“陛下與周王紀約,本是骨肉相連,陛下的千秋偉業,傳與親子,亦是仙朝正統,此時傳位于他,東域仙朝避免一場戰亂,千億子民得以保全,陛下可為太上皇,親情得以延續,周王紀約承以大統,得異族之擁戴,得東域千億子民之擁戴,豈非空前盛況?是故,老臣以為:陛下不妨應下,以全仙朝千億子民之望,以全歷代先皇之遺愿也。”

  他跪地而叩首,蒼白的額頭,血跡隱隱。

  仙皇立于皇座之旁,胸口輕輕起伏。

  滿殿大臣鴉雀無聲,但是,眼神在悄悄交流。

  這位大司空,三朝元老。

  他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賢臣。

  何謂賢臣?

  站位仙朝,站位百姓,而不顧自身安危。

  這個時候站將出來,將這層最忌諱的窗戶紙直接捅破,帶著幾許悲壯,卻也有幾許說服力。

  所謂皇位,父傳于子,天經地義也。

  這時候傳,跟仙皇百年之后再傳,有何本質區別?

  全都是你紀氏江山。

  這時候傳,好處多多,大戰直接就沒了,無非是提前將皇位傳給兒子,你這做父親的從此當一個太上皇,不好嗎?

  一時之間,滿殿大臣都有幾分心動。

  他們真的并不太在乎誰當這個皇帝,用和平的方式解決皇位爭端,他們還可以繼續為官,還別說,這似乎是當前最好的解決方案。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糊涂!”

  聲音清冷,響徹大殿。

  眾官霍然抬頭,就看到一條人影穿過大殿,來到仙皇面前。

  此人,帝師南宮名仁!

  南宮名仁一步到了大司空面前,冷冷地盯著他:“逼陛下退位,讓周王登基,看似是正常的皇位更迭,但各位可看到其本質?”

  大司空緩緩抬頭:“何種本質?”

  南宮名仁道:“本質就是:周王紀約,乃是紫氣文朝以及三十四異族手中的提線木偶!陛下一旦禪位,繼位的看似周王紀約,看似東域仙朝依然還是紀氏江山,其實,等同于將東域仙朝和盤托出,送上紫氣文朝的餐桌!”

  眾人心頭一凜。

  這話……

  “正是如此!”又一人飄然而來,卻是謝東。

  謝東面向仙皇微微一鞠躬:“老臣贊同帝師之言,周王紀約何德何能掀起如此驚濤駭浪?他只不過是紫氣文朝、西河異族手中的一塊招牌而已,禪位之策,看似合理,其實卻是將東域仙朝拱手送給敵人!大司空往日為人老臣也是知道的,獻計此策,該當并非包藏禍心,只是未能看破時局,一時糊涂所致。”

  南宮名仁,謝東,這都是陛下的近臣。

  南宮擅謀,謝東擅斷,他們是東域仙朝壓艙之石。

  此刻,二人聯袂而至,同時否決大司空的提議。

  眾臣心頭大浪翻滾,如果只是單純的為反而反,他們或許還會朝陛下立場上想一想,覺得這有可能是陛下在授意兩位近臣出來,代陛下否決。

  但是,他們所擺的理由,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周王紀約,只不過是一個往日都不曾出過仙都的皇子,有多大能量一統東域仙朝?

  他能有今日之勢,是借了紫氣文朝和西河異族的勢,甚至還借了無間門(不死軍團)的勢。

  如果只是一個皇子繼位為君的事,大司空這套說辭說得過去。

  但是,結合當前形勢,兩位近臣的說法才更加符合現實。

  周王紀約只是他人手中的提線木偶。

  只要將皇位讓給他,就等于將東域仙朝全盤讓給紫氣文朝。

  傳位皇子沒什么大的障礙。

  但這皇子本身只是個傀儡,還能沒障礙嗎?

  大司空蒼白的頭發似乎瞬間更加凌亂……

  還真的如謝東所言,大司空真不是包藏禍心的那種人,他就是天真了些,對于圣賢之言,對于儒道研究得多了些,對于時局了解得少了些,只知道兵兇戰危,能夠不打仗是最好的,所以,他以自己的判斷,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甚至冒著被陛下砍頭的風險,提出了這一條他自認為對東域仙朝最有利的解決方案。

  此刻聽南宮名仁和謝東一說,他后背也出了一層毛毛汗……

  宰相郭洪眉頭緊鎖:“南宮帝師,謝大學士之言誠然有理,但……但形勢已是如此,戰事難持勝算,嫩江天險也難以支撐,一旦嫩江天險突破,敵軍大軍傾巢而出,仙都將成洪洋之中的一座孤島,只怕護京大陣,也難以阻敵……”

  “正是!”兵部尚書補充:“嫩江天險近段時日已經遭遇三次危機,大陣根基有損,只要敵人再次全盤壓上,大陣必毀無疑,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我等想跟敵人談,都沒有機會。”

  南宮名仁臉色也變了:“大陣還能支撐多久?”

  “有可能今夜,有可能明日,最長不會超過半個月!”

  群臣你一言我一語,仙皇坐在龍椅之上,手指輕輕顫抖……

  這世上有一種困局,就叫你識破了所有的底牌,但依然無力回天,眼前就是這般。

  他看透了自家兒子乃是對方棋子。

  他不可能禪讓于兒子。

  但是,戰事卻是沒有任何回旋余地的……

  “陛下,有一條消息剛剛傳來!”謝東的聲音響起……

  全殿突然安靜。

  這個時候,任何一件突發消息,都會打在眾人最敏感的神經末梢。

  “何事?”仙皇睜開眼睛。

  “林蘇出現于西域靈朝!”

  短短九個字,仙皇全身大震:“他……他未死?”

  在他的認知中,林蘇已經死了。

  為何?

  林蘇身中天淚之咒,諸天無解。

  唯有每年一顆天道靈珠可續命,而且必須是他這枚皇印吐出的天道靈珠才行。

  他給了林蘇第一顆,林蘇的壽命可以延續到前年臘月十一。

  他其實也在等待林蘇在這個要命的時間點,來到他的面前。

  可是林蘇沒有來。

  他錯過臘月十一子夜的那個時間點,他就喪失了生機。

  其后的一年多,林蘇再無消息。

  他也就真正認定,林蘇已死。

  但今日,謝東竟然告訴他,林蘇未死!而且他還出現了……

  “老臣也曾懷疑過,西域靈朝出現的那個林蘇,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在繁花城吹了一支妙曲,寫了一首新詞,均是天道青波。”謝東道:“于是老臣就全面調查,知道了道宗剛剛發生的一件大事!”

  “何種大事?”南宮名仁也全身震動。

  謝東道:“三日前,林蘇出了時空神殿封天路,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人,時空神殿特使無!無揮手之間,斬了道宗十七長老,時空長河滑過道海,所到之處,道海生靈盡皆湮滅,出道宗,道宗一座山頭數千弟子灰飛煙滅,道宗宗主周天河就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根本不敢阻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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