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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工業的熱浪,沖大明君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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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bixiashenghua黃子澄、齊泰緊盯馬車玻璃后面,筆直端坐的人影。

  胡相和呂大人,這回可算是丟臉丟大了。

  兩位是什么人?

  讀書人!

  士大夫!

  刑不上士大夫啊!

  可剛來燕藩還不到一天時間,就被拘禁在燕藩警署整整一夜。

  朱四郎這是打他們保守派的臉。

  打天下士大夫的臉。

  用胡相和呂大人,給大明所有人立規矩。

  來燕藩后該遵守的規矩!

  太猖狂了。

  這么多人都知道了,此事必然要被傳回中原。

  兩位大人,必然會成為中原官紳,茶余飯后的笑資!

  眾人各有所思,態度各不一樣,看著馬車時。

  車門推開。

  朱棣從車上下來。

  “老四你可來了!”朱樉故意大喊一聲,快步走向朱棣,大聲道:“胡相和呂大人養尊處優,也不知,這一夜監禁操勞,怎么樣了。”

  朱橚忍不住笑出聲,連忙虛握拳頭捂嘴咳嗽。

  黃子澄等人唇角狠狠抽抽。

  朱棣瞥了眼朱老二,快步往警署走去,朱老二緊跟在身邊,從眾人身邊經過,背對眾人時,笑著沖朱棣豎起大拇指。

  朱棣笑著搖搖頭,沖警署門口值守,敬禮的警員,抬手敬禮,徑直走入警署內。

  入門,正對著警署登記臺。

  來來往往的警員忙碌著。

  “托婭,署長讓我們去棉蘭島分署巡視,此行帶走三把警刀、三支短銃,這是登記表,你簽下字。”

  “小劉,他家總是把臟水往我家門口倒,我打他,這叫正當防衛。”

  “呸!小劉,俺不是故意的,他家和我家門對門,污水下水漏口就在路中間,俺不小心倒在外面,根本不是故意的!”

  “王阿婆,正當防衛不適用于這件事。正當防衛是對方,對你的生命安全,造成危害時,阿婆您出手反擊,這才叫正當防衛,伱們這充其量只能算是鄰里矛盾……”

  朱棣一開門,踏入警署內部,各種嘈雜聲就撲面而來。

  一天開始,就忙碌的警員們起先還沒注意到,等朱棣身后,烏泱泱一群人進來時。

  告狀的百姓、忙碌的警員,終于注意到了。

  相互間爭吵的百姓瞬間息聲。

  警員紛紛激動起身。

  雙腳并隴,舉手敬禮:“王爺好!”

  朱棣笑著舉手回禮,吩咐:“你們該忙什么忙什么,我今天是來當保人,給你們警署交保釋金的。”

  一群警員頓時會心一笑。

  作為警署職員,胡惟庸、呂本被抓,他們當然知道了。

  警員們再次敬禮后,又開始忙著處理百姓間,雞毛蒜皮的小事。

  剛才爭的面紅耳赤的百姓,在朱棣到來后,剛才還‘天大’的事情,仿佛一下子就不大了。

  涉事的矛盾雙方,開始和氣溝通。

  朱棣走到登記臺。

  娜仁托婭帶著兩個同樣身穿白色警服的小姑娘,沖朱棣敬禮。

  朱棣抬手回禮。

  放下手的同時,視線落在一疊申請表格、登記表格旁邊,寫著法典兩字的書籍上。

  拿起書,翻看,看到扉頁寫著娜仁托婭的名字。

  翻開里面,看著一行行燕藩臨時法典內容下面,用鉛筆標注的讀書小注,合上法典,抬頭,含笑看著娜仁托婭,笑問:“你這個瘋丫頭,還學臨時法典?”

  娜仁托婭,帶著白色大檐帽,留著齊肩短發。

  聞言,一如小時候,一點兒也不怕朱棣,翻了翻白眼。

  敬禮,大聲道:“報告王爺,我勵志,取代我們署長,成為咱們燕藩警署,第一任女署長!”

  黃子澄、齊泰等很多人,聽聞娜仁托婭這番話,臉下意識微黑。

  之前來警署,他們就見到了娜仁托婭。

  就感覺很不舒服。

  現在娜仁托婭這番話,讓他們更加厭惡。

  “一個女人,不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拋頭露面算怎么回事……”

  小聲嘀咕傳到娜仁托婭為首,三個女孩子耳中,三個女孩子俏臉瞬間變冷。

  娜仁托婭看著黃子澄,“迂腐!”

  “你!”黃子澄頓時大怒。

  一個女子,竟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頂撞一個朝廷大員!

  太放肆了!

  齊泰拉著黃子澄時,娜仁托婭微哼一聲,微微仰頭,“我在家里孝敬公婆,為我丈夫生兒育女,除此之外,我憑什么就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難道就像你們,把妻子束縛在府中,任由你們擺布就是對?怪不得,這些年,大明沒有一點起色,就是你們這些人造成的,堂堂七尺男兒,朝廷大員,心胸狹隘保守,還不如針尖大呢!”

  齊泰微微皺眉。

  他制止黃子澄,只是不想惹事,女子當警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是燕藩的事情。

  燕藩愛怎么搞怎么搞。

  當務之急,是盡快把胡相和呂大人從這里救出來。

  可這個蒙古蠻女,太得寸進尺了!

  齊泰上前一步,鄭重作揖,擺出一副有禮有節模樣后,反駁:“請問托婭小姐,你當了警察,如何平衡孝敬公婆,給公婆端茶倒水,如何平衡,養育、教育孩子……”

  朱棣看了眼齊泰。

  不得不說,齊泰有點能力。

  至少,能精準抓住托婭話中一些破綻。

  他也不說話,饒有興趣看著托婭,他倒要看看,這瘋丫頭怎么回答。

  之所以在警署,設置女警員。

  首先是沒辦法。

  剛開始,警署接待登記處這里,就是識字的男警員在負責。

  可男性干這種活,粗心大意,不夠精心。

  這也到罷了,多培訓,總能慢慢適應。

  可另一點很讓人頭疼。

  就是來告狀的百姓。

  如果是個男警員,矛盾雙方在登記時,就吵得不可開交,甚至讓負責登記的警員,連登記備案矛盾內容都無法完成。

  女警員則不同。

  矛盾雙方,在一個女孩子面前,情緒再激動,也會有所收斂。

  慕容寒多次反映這些問題。

  最后他和各部長商議討論,決定聘用幾名女警員試一試。

  托婭聽聞后,就主動請纓。

  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只是沒想到,這瘋丫頭還自學臨時法典,勵志當燕藩警署,第一任女署長。

  托婭下意識看向朱棣。

  朱棣攤手,笑道:“別看我,大話是你自己說出去的,你自己解決,這也是一名警員,最基本的素質。”

  ‘要你這四叔有何用!’

  娜仁托婭暗暗腹誹,卻也一點兒不怵,美眸毫不示弱看向齊泰:“天天大清早,給公婆端茶倒水這就算孝順?孝順什么時候這么簡單廉價,隨意敷衍應付一下就行了?”

  “我們燕藩不搞你們那些,只講究形式的東西,真正的孝順,應該是有時間了,給公婆親手做一頓,公婆喜歡吃的飯菜,讓他們吃的合口,吃的開心,和丈夫陪公婆一起聊聊家常,問問他們家里面需要什么,當他們生病時,和丈夫一起照顧他們,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孝順,不是那些虛頭巴腦的形式。”

  “至于育兒這一點,我承認,的確會有些沖突,不過,我們燕藩紡織廠的紡織女工,在生產時,有足足一年的假期,再此期間,保留崗位,不勞動,沒有工薪,但保留分紅,我想,我們警署將來也會推動這方面的改革……”

  “日常生活中,困難是經常發生的,難道齊大人就沒有遇到,兩件事同時發生,分身乏術的困難嗎?齊大人是怎么應付?難道只做一件事,另一件事就不做了?我相信,只要肯努力,肯付出,困難是短時的,也總能被克服的。被困難嚇倒,不敢直面困難,保守、畏縮的人,過日子過不好,為官也開創不了一個偉大的時代!”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樣,我這個當母親的,做一個為百姓排憂解難,主持公平正義的警察,對我孩子的教育意義,應該比我,當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富貴大婦更好吧?”

  “二哥,二嫂這個侄女,可夠伶牙俐齒的,你瞧瞧,齊泰都被懟的無話可說了。”老十三看著托婭,揶揄低語。

  朱樉翻白眼,沖朱棣努了努嘴,“這丫頭片子來咱們大明后,一直跟著烏云琪格,后來又跟著老四和妙云小妹出海,要學,也是跟老四和妙云小妹學的。”

  “好了!”朱棣看著齊泰臉青一陣白一陣,含笑制止娜仁托婭。

  齊泰可真會挑人。

  娜仁托婭撇了撇嘴,再次向朱棣敬禮。

  朱棣笑道:“我今天來,是以燕藩本地人的身份保釋胡惟庸、呂本二人。”

  “王爺,現在無法保釋!”托婭立刻拒絕,捧起法典,翻開,指著其中一條,“他們在警員正常執行任務,沒有對他們的身體,精神有任何傷害、侮辱的情況下,公然辱罵警員,必須拘禁二十四小時,法典是王爺帶著各部部長制定的,王爺不會知法犯法吧!”

  朱棣苦笑。

  “我記得,這一條下面也有一條補充條款,只要涉事人道歉,再罰以最高保釋金,就準許保釋對吧?”

  “我身為王爺,在涉事人未道歉前,提出保釋,有知法犯法之嫌,你代我給四名執行任務的警員兄弟捎句話,就說,他們做的很好,他們展現了咱們燕藩精神,同時,我也要為我的犯法之嫌,向他們道歉。”

  話中,朱棣抬手敬禮。

  娜仁托婭不滿瞪了眼,她就不明白,四叔為什么要出面保釋姓胡的、姓呂的。

  憤憤低頭,迅速拿起毛筆,在一張紙上,寫下同意保釋文函,蓋上印章,“他們無法提供暫居證,要罰一份保釋金、辱罵警員,也要罰一份保釋金,總計十個銀幣,另外,他們必須寫一份道歉申明,態度必須誠懇,否則,哪怕四叔你是咱們燕藩之主,也不予保釋!”

  朱棣笑著接過文函,數了十個銀幣,交給托婭,笑道:“行,我會勸說,正告他們,態度端正的寫一份道歉聲明。”

  “小王,帶王爺他們去臨時拘禁室。”

  旁邊一個女警員,在托婭吩咐中,沖朱棣敬禮,高高興興在前面帶路。

  黃子澄跟在后面,看著朱棣的背影,微哼低語道:“演什么演,他身為燕藩之主,放不放人,還不是他一句話,虛偽至極!”

  藍玉在前面走著,聽到黃子澄的話,微微皺眉,扭頭,冷冷道:“你要是實在不了解燕藩,就多下點功夫了解一下,知不知道,祈婳郡主三年前,就因為玩的太高興了,在街道上縱馬,無心之舉都被警署直接懲罰做義工,去公園撿垃圾,人家燕藩的律法,是真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或許,也做不到這么嚴格。

  但燕藩的律法,絕對能對王子產生約束!

  再加上,朱老四搞出的那套主體思想,說實話,朱老四的后人,就算是混賬,也絕不敢胡作非為。

  即便做不到雍鳴、祈婳這般發自內心認同這套主體思想。

  演也會演的像模像樣的。

  兩個理念、兩個主張,制約了官員、商人的同時。

  其實,對燕藩王族的制約更大!

  試想一下,一個沒有了尊貴卑賤,人格人人平等的環境中。

  哪一個群體利益損失最大?

  其實是,權柄最大的君主!以及君主背后的王族!

  藍玉收斂思緒,瞥了眼黃子澄:“信口開河,只會顯得你很蠢!”

  黃子澄臉紫紅一片,看著藍玉背影,又咬牙忍下去,快步跟上。

  他真不知道,朱祈婳都被懲罰做義工。

  監禁室。

  水泥涂抹的墻壁旁邊,擺放著一圈長條凳子。

  胡惟庸、呂本精神憔悴,胡子邋遢坐在凳子上。

  陽光從狹小的鐵窗灑進來。

  二人嗓子發疼,已經沒力氣憤而怒罵了。

  嗒嗒嗒……

  密集腳步聲從鐵柵欄傳入。

  呂本猛地抬頭,聲音沙啞,激動道:“肯定是驚動了陛下,朱四郎此舉,也等于是打了陛下的臉,陛下來為我們做……”

  ‘主’尚未說出來,呂本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朱棣站在鐵柵欄外,冷哼一聲,在女警員打開鐵門后,提步走了進去,站著,居高臨下,看著滿臉不服氣的胡呂二人,“父皇的確很生氣,不過,那是因為,你們給大明丟臉了!”

  胡惟庸、呂本眼角跳抖一下。

  朱皇帝沒來。

  就意味著,朱皇帝沒生朱四郎的氣。

  那么,必然生他們的氣!

  朱棣見二人不說話,招了招手:“給他們準備筆墨紙硯。”

  小王警員拿著帶來的筆墨紙硯,擺放在左側的長條凳子上。

  朱棣吩咐:“保釋金本王已經代你們交了,十個銀幣,記得還本王!。”

  “但你們辱罵警員,如果想提前保釋離開,不光要交保釋金,還要對四名騎警,態度誠懇寫一封道歉信……”

  “燕王,你……”

  呂本頓時大怒。

  胡惟庸忙伸手按住呂本,起身,作揖道:“王爺,此事的確是我們錯了,我們寫!”

  已經夠丟人了。

  如果不寫,就要被拘禁二十四小時。

  他受不了了。

  也不想繼續丟人了。

  話罷,胡惟庸走到對面的凳子前,蹲下,提筆,緊緊捏著毛筆,倍感屈辱,咬牙開始寫道歉聲明。

  呂本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屈服。

  推動輪椅木質的輪子……

  朱允炆站在外面人群中,看著呂本艱難推動輪子,暗暗握拳咬牙。

  他雖然想去幫外公。

  可太丟人了。

  他不能去!

  強行移開視線,落在朱棣后背,憤恨看著。

  不得不說,呂本、胡惟庸文思泉涌,文采不賴,幾分鐘后,就寫好了道歉聲明。

  朱棣接過后,隨意瞟了眼簽名,也懶得多看一眼,拿著道歉申明,轉身就往外走去。

  黃子澄、齊泰忙沖到呂本身邊,推著呂本的輪椅,哽咽道:“恩師,您受苦了。”

  “王爺!”

  眾人從后面來到警署大堂,娜仁托婭追上要出門的朱棣,攤手索要:“王爺,道歉聲明呢?”

  朱棣好氣又好笑瞪了眼,把聲明交給娜仁托婭。

  娜仁托婭笑著敬禮后,甩著齊肩短發,轉身折返。

  和胡惟庸二人擦肩而過時。

  胡惟庸、呂本盯著娜仁托婭手中,他們寫的道歉聲明,恨不得搶過來,塞進嘴里吞到肚子里消化掉。

  太丟人了!

  這份聲明,就是抹不掉的證據!

  只要一天不把燕藩搞垮,這份彰顯他們屈辱的聲明,就一天被燕藩捏在手里!

  “小王,找漿糊,把這兩份申明,貼在公示欄中,要人們明白,無緣無故,自持身份,辱罵警員的后果,警示那些自以為身份高貴的人!”

  胡惟庸、呂本身子猛地一頓。

  捏在手里也就算了。

  還要貼在墻上展示?!

  胡呂二人牙齒都咬碎了,轉身,眼睛陰冷森寒,倍感屈辱,看了眼,站在公示欄前,比劃著,貼哪里最好的娜仁托婭。

  等呂本、胡惟庸收回視線,出警署大門時。

  娜仁托婭扭頭,看著二人背影。

  “小樣!姑奶奶氣不死你們!”

  “姑奶奶,聽說你還要取代我,自己當署長!”樓梯口,署長慕容寒沒好氣笑道。

  娜仁托婭笑著敬禮,“是署長,這是我說的!”

  “署長,剛才你怎么不露面?”

  慕容寒瞪了眼娜仁托婭,“我露面,我這個署長,能像你們這么沒分寸搞事情嗎?”

  他是署長。

  已經算是王爺麾下的高級官員了。

  得講政治!

  眼下,他們燕藩也不能和大明撕破臉皮。

  如果他學娜仁托婭他們這些小家伙,針對呂本、胡惟庸。

  很大程度,就完全代表了燕藩上層官員的態度。

  可不教訓胡惟庸、呂本,又覺得不解氣。

  所以,故意不露面,放縱這幾個女孩子搞事,就是最好的選擇。

  “記住,想取代我當署長,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話罷,慕容寒轉身上樓。

  娜仁托婭抬手敬禮:“是!謝署長教誨!”

  哈哈……

  馬車內。

  朱樉坐在朱棣對面,爽朗大笑,前俯后仰笑道:“老四,周家怎么會娶托婭這個瘋丫頭,周浪是不是因為有這么個兒媳婦,快愁死了?”

  朱棣笑笑。

  “錯了,托婭這丫頭片子,活的真實,周浪夫妻二人,經常夸贊娶了個好兒媳呢。”

  最開始,周浪那家伙,發現世顯和托婭眉來眼去時,也的確愁的要死。

  還在他面前,嘮嘮叨叨,妄想讓他干預。

  可真把托婭娶進門后,很快就認同了這個兒媳。

  保釋胡惟庸、呂本后。

  朱棣先回皇宮。

  然后陪著朱元璋,一群人,乘坐馬車,浩浩蕩蕩前往工業區。

  馬車駛過大鐵橋。

  所有人都坐在車內,透過玻璃車窗,打量大鐵橋。

  &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nbsp;朱元璋馬秀英也不例外。

  朱元璋邊打量,邊詢問:“這樣一座大鐵橋,用了多少鋼鐵(鋼和鐵)?”

  朱棣看著向后掠過的鐵橋,笑著介紹:“用了五噸鋼鐵、十五噸水泥,主要是第一次建這種規模的大橋,而且還是水泥鋼筋的鐵橋,建設期間,摸索中,浪費了很多。”

  “根據建成后總結,如果再建相同的大橋,三噸鋼鐵、十二噸水泥就足夠了,可以保證足夠的建筑質量。”

  朱元璋微不可察點頭。

  “在工程技術方面,看樣子,你們也走在了前面。”朱元璋收回視線,坐直,看著朱棣:“你說的那個軌道火車,真能弄出來嗎?”

  看到這座大鐵橋。

  他就忍不住想到,老四描繪的那種軌道火車。

  徐妙云、馬秀英也看向朱棣。

  朱棣自信笑著點頭,“能!接下來數年時間,孩兒要消化倭國,孩兒決定,趁著這段和平時期,和研究司一起攻克這個難題,這軌道火車畢竟是孩兒暢想出來的,孩兒有很多想法,都是研究司研究人員所不具備的。”

  朱元璋瞪了眼,提醒道:“可以研究,但你要記住,你始終是一國之主,你的主要精力,應該在處理政務,管理國家。”

  “孩兒明白。”

  朱元璋提醒一句,轉移話題,“你要消化倭國,沒有咱們中原遷民不行,趁爹還活著,還能做主,在未來數年,你每年五萬名額的基礎上,再給你五十萬遷民名額,一百萬也行,不過,你們的游輪、海船能確保,把這么多人口遷徙走嗎?”

  其實,他知道,一旦老四燕藩的消息,真正在更為廣闊的大明內陸城池內傳開后。

  一定會有很多百姓愿意出海。

  五十萬、一百萬?

  三百萬都能動員起來!

  朱棣高興笑道:“五十萬就夠了,孩兒估計,倭國最終只能剩下七八十萬愿意留下來的人口,摻雜五十萬,倭國這片土地,就能很快移風易俗,穩定下來。”

  “而且,倭國的土地資源,養活一百五十萬人口,以現在的農業條件,就差不多是極限了。”

  倭國,他不會發展重工業。

  這地方本來就資源匱乏。

  發展重工業,資源全都得向外購買。

  不合算。

  發展點農業、紡織、農副產品加工為主的輕工業,配合探索美洲,以及和北邊女真、契丹進行海貿,作為海貿中轉港口就行了。

  這三個發展方向,足夠保證倭國那邊的繁榮了。

  當然,未來還要把一些留下來的倭國百姓遷徙到其他地方。

  最終,要徹底稀釋掉倭國百姓,使其,無法在一地,聚集太多。

  很快,馬車停在了一出工廠大院前。

  軋鋼廠!

  朱元璋下馬車,看著門口上方,用鐵鑄造而成的三個大字。

  在朱棣陪同下,帶著眾人走了進去。

  嗒嗒嗒……

  蒸汽機轉動的嘈雜聲,以及滾滾熱浪,在踏入工廠大院瞬間,就撲面而來。

  “父皇,這邊。”

  朱棣帶著朱元璋,往前走了五百米左右。

  只見一臺小型蒸汽機在旁邊轉動。

  工人將一根四四方方的鐵棍從預熱爐中,用鐵鉗加出來,放入蒸汽動力帶動的一套,預留各種孔隙的滾動機括上。

  火紅的鐵棍,在孔洞間擠壓向前,漸漸形成一個特殊的圓環。

  像極了自行車的鋼輪子。

  朱棣介紹道:“父皇,這就是軋鋼廠的熱軋生產線,這條熱軋生產線,主要是軋制自行車的鋼輪……”

  此時,已經軋制成圓環狀,但兩頭接口處,還斷開的圓圈,被工人再次放入預熱爐中。

  燒紅后,放在一處工作臺上,工人搬動蒸汽管閥門,蒸汽動力帶動工作臺,工作臺的尖銳打孔鐵鉆,在蒸汽動力帶動下,在鐵環兩側各打出一排四個孔洞。

  “這一條熱軋生產線,軋制這樣一個半成品的車輪,只需三分鐘,接下的工序,就是送到專門從事鉚接的工廠,工人通過打出來的孔洞,手工鉚接輪圈。”

  所有人,都被一條條蒸汽動力驅動的熱軋生產線驚呆了。

  高溫、噪音……

  這些工人們難以忍受的。

  卻也顯示了工業的速度和恢弘。

  “將來,如果能造出那種軌道火車的話,這樣的熱軋生產線,至少得擴大一百倍,才能滿足鋪設軌道!”

  一百倍!

  眾人震驚看向朱棣。

  眼前,同時一百條熱軋線生產,給人的沖擊已經很大了。

  朱老四還要擴大一百倍?

  那可是一萬條熱軋生產線啊!

  朱元璋羨慕、認真看著,點點頭。

  忘記了噪音、忘記了撲面而來,灼熱的熱浪。

  許久,臉龐熱的通紅,才轉頭,“走,帶爹去看看你們新實驗的那種大規模煉鋼轉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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