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二百零七章都去土橋村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最新網址:ixsw是啊!

  是該好好想想,口技帶頭人,是朱四郎這件事了!

  胡惟庸緩緩坐下,揮了揮手,遣退家丁。

  李善長也坐下。

  心情格外沉重。

  壓力也很大。

  競拍包稅、鄉土村社證明了朱四郎有做事的能力。

  令人驚訝。

  但不可怕。

  古往今來,會做事的人很多。

  但會做事,又能在爾虞我詐權力場中,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

  有些人,越會做事死的越快。

  官場中,生存永遠都放在第一位。

  不能生存,光‘會做事、能做事、做成事’,沒用!

  要生存,就要有能把政敵踩在腳下,碾死的手腕!

  這是為官,首先要學會的本領。

  “今晚……”

  胡惟庸突然開口,打破安靜,“這個被朱四郎戲耍玩弄的荒誕結果,也向我們揭露了朱四郎的手腕。”

  這才是老朱家,隱藏最深,最有能力的一個。

  一聲驢叫口技。

  就把一個當朝正二品大員給搞垮了。

  據說,呂本今天又怒火攻心吐血了。

  雖然沒死,可又躺在了病榻上。

  朱四郎做事多陰險、多狠辣!

  之前一年多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擊斃命。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悄無聲息接近獵物的虎豹、一條吞吐蛇信的毒蛇!

  連過四關,沖刺科舉成功后。

  即便朱四郎不愿意。

  朱皇帝肯定都不會容許,這頭朱家猛虎,蟄伏在土橋村,消磨志氣。

  定會想辦法,讓朱四郎入仕途。

  朱四郎和太子不同。

  太子和皇帝,其實不同。

  治國理念、處事理念有很大矛盾。

  正常的情況,這樣的太子,日子一定過得十分艱難。

  可偏偏,朱皇帝出身泥腿子,傳統小家思想很重,在朱皇帝眼中,長子、長子一家很重要。

  所以,哪怕在一些理念上有很大的矛盾。

  朱皇帝都予以了太子,歷朝歷代皇帝都沒有的包容和支持。

  也正是因為太子和朱皇帝一些理念的不合。

  讓他們總能借助太子,頂住朱皇帝某些決策。

  一旦朱四郎步入官場,位置做到一定程度,形勢必然會發生巨大變化。

  朱四郎不是太子。

  從其用一聲口技,搞垮呂本,便可看出。

  這個人做事,沒有那么多顧慮,沒那么多,自己束縛自己的條條框框。

  此刻,他也無法預測,這對父子配合,會帶來什么?

  又或者,這對父子能不能配合好?

  但肯定,有手腕,能折騰的朱四郎混入官場中,絕對就是一顆臭老鼠屎!

  這鍋湯,再也不是他們極力想維持的那個味道了!

  夜深了。

  朱標、常氏在宮內,一家人吃過飯后,就坐著肩輿回東宮。

  宮女在前面和側面提著燈籠照明。

  靜悄悄,只能聽到腳步聲以及肩輿晃動,發出的輕微響動。

  常氏看著在懷中睡著的朱雄英,笑笑,轉頭低聲道:“太子爺,我想等雄英再大點,把他送到四弟身邊,跟著四弟學習。”

  “今天,沒和你商量,就把這個想法說給父皇、母后了。”

  朱標微微愣怔。

  回神后,好奇詢問:“父皇、母后什么態度?”

  “父皇沒有否定,說會考慮。”常氏笑笑,接著詢問:“太子爺對這件事,什么態度?”

  朱標笑著,故作酸溜溜,問:“我不如老四?我教不好雄英嘛?”

  好吧,他就是有點吃味。

  倒不是嫉妒老四比他有才。

  手足兄弟,比自己有能力,他會高興。

  可雄英是他兒子。

  妻子卻要把自己兒子,送到老四身邊學習,是個做父親的,都會有些酸酸的吧?

  常氏莞爾一笑,“太子爺當然能教導好雄英,可太子爺太累了,身為母親,我不希望雄英將來,像太子爺這么累。”

  丈夫的累,由性格決定的。

  身為一個母親,她不希望自己孩子,將來像丈夫一樣累。

  朱標啞然失笑。

  好吧,都說對了。

  累不累,壓力大不大,他自己知道。

  老四曾借毛驤的口,提醒過他,讓他做事狠一點,想做事,就不要怕流血,這樣活的輕松。

  老四讓毛驤轉達的原話雖不是如此。

  但他明白,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但他真的不愿意這樣。

  他想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收斂思緒,朱標看著在常氏懷中熟睡的朱雄英。

  作為父親,他愿意走一條不一樣的路,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像自己一樣累。

  隨即,笑著點頭:“雄英交給老四帶,你放心,我也放心,土橋村那些孩子,可是連母后都贊不絕口。”

  “找個機會,我也把我的態度,和父皇說說。”

  常氏笑了。

  丈夫的態度,對父皇的影響力更大,更有利于促成這件事。

  而且,丈夫同意,太子系統內的反對聲音,也更容易被說通。

  朱雄英睡的正香。

  絲毫沒有察覺,他的父母,為他做了什么……

  坤寧宮。

  朱元璋沐浴出來,哼著小曲往寢殿走去。

  今晚家宴,感覺比過年全家團聚都高興。

  馬秀英正在梳妝臺卸妝,聽著響動,笑著搖了搖頭,一邊卸妝一邊提醒道:“收斂一點,你也就是皇帝,換個身份,就伱這一整天,惹人厭的嘚瑟勁,早被人揍了。”

  這男人,今天一整天的嘚瑟勁,也就是家人才為他高興而高興。

  不相干的外人瞧著,誰都不舒服。

  就是后宮有些嬪妃。

  也只是表面上迎合罷了。

  畢竟,老四不是她們的孩子。

  她知道,也懶得搭理。

  人心人性就是如此罷了。

  朱元璋來到榻邊坐下,輕微哼了一聲,一邊脫鞋,一邊霸道道:“誰不高興,那就給咱憋著!忍著!”

  他這個皇帝當得,看似高高在上。

  可一年到頭,能有幾次真正讓他高興的事情?

  他又不是酒池肉林,又不是荒淫無度。

  吃的穿的用的,為了提倡節儉,以身作則,還不如那些臣子呢。

  咋了?

  他兒子考個秀才,他高興高興,還得顧忌外人的感受?

  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吧!

  誰不痛快,就憋著,忍著!

  馬秀英笑笑,起身,來到榻邊,“往里點。”

  嘿嘿……

  朱元璋笑著上了榻上。

  突然拍著腿,嘆了口氣,“你說,混賬老四,什么時候除了能給咱爭口氣的同時,還能順著咱?”

  “你說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他都不回來看一看放榜。”

  “今晚家宴,他要是在身邊,咱把他們一家四口安排坐在身邊,咱心里更舒坦……”

  “是臉上更有光吧!”馬秀英沒好氣笑著戳穿朱元璋的小心思。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

  老四給他爭光的場合。

  老四卻沒回來。

  他就沒辦法,拉著老四在身邊,用一種無聲的態度炫耀:瞧,這是咱兒子!

  缺了老四,他炫耀的不夠痛快。

  馬秀英轉身,撩起被子,躺下,故意擠兌道:“一年前嫌棄老四的是你,現在恨不得把老四綁在自己身邊的也是你……”

  尷尬被拆穿。

  朱元璋唇角抽抽,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撩起被子,鉆進去,給了馬秀英一個后背,催促:“吹燈,咱喝多了,要睡覺!”

  他承認,以前做的是過分了點。

  可他都已經認識到錯誤了。

  不能總抓著過去的小尾巴不放吧?

  馬秀英笑著起身,吹滅燈燭。

  安靜了好一會兒。

  朱元璋轉身,“說說雄英去混賬老四身邊這件事,你是什么態度?”

  聞聲,馬秀英笑笑,“不生氣了?”

  “咱和你談正事!”

  “好好好,談正事。”

  朱棣可不知金陵發生的事情。

  推門從外面回來。

  見徐妙云坐在嬰兒床邊,哼著歌謠,哄兩個小家伙睡覺,不由壓聲笑問:“怎么這么高興?”

  他能清晰感受到,妙云歌謠曲調中的愉悅。

  徐妙云做了個噓聲手勢,確定兩個小家伙睡踏實了。

  躡手躡腳起身,小心翼翼給兩個小家伙蓋好小被子。

  朱棣湊近看……

  不由笑了。

  兩個小家伙,睡著了,小嘴中還不時吐著小泡泡。

  徐妙云含笑拉著朱棣輕拿輕放來到床邊,輕輕拉上簾子,含笑道:“想知道,我為什么這么高興嗎?”

  朱棣笑著點頭。

  配合徐妙云賣關子。

  “明天,你的一個情妹妹要出嫁了,我當然高興了,畢竟,情妹妹嫁一個少一個……”

  說著,她自己就先笑了。

  好吧,的確是因為這件事。

  真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這么小心眼兒。

  這種愉悅心情毫無征兆的產生,她自己都大吃一驚。

  太不可思議了。

  太奇妙了。

  朱棣沒好氣笑著提醒,“你是不是忘記了,剛成親那會兒,咱們就早約法三章,再不提情妹妹的!”

  徐妙云笑著微微仰頭,膽子表現的很大,可眼神卻不敢和朱棣對視,左右亂看,“我承認犯規了,你懲罰吧。”

  “有點膽氣,但不多。”朱棣笑看徐妙云左右亂看的羞澀眼神,“這可是你說的……”

  話音未落,伸手捏了捏徐妙云軟軟臉頰,然后捧著,低頭……

  徐妙云俏臉瞬間紅撲撲,鼓足勇氣,主動伸出雙手,勾住朱棣脖子,踮腳,輕輕一跳……

  兩條剪刀腿,盤住朱棣的腰……

  翌日。

  宵禁剛結束。

  天還黑著。

  城東小院前。

  夏時敏夫婦把嚴嚴實實包裹的一捆捆書籍從屋內,搬到院外的人力小板車上。

  收拾好一切。

  鎖好門后。

  夏時敏看小兒子夏元啟打著哈欠,伸手揉了揉夏元啟腦袋,笑道:“出發!”

  一家四口,推著一輛小板車,沿著清晨弄坊小巷離開。

  “父親,昨晚那位李大人就是第一任宰相李百室嗎?”

  “嗯!”

  “他這人,拿走了一本大學,怎么也不打聲招呼。”

  “應該是昨晚走的著急,無心之舉……”

  板車的‘吱吱’聲中,傳出一家四口溫馨的低聲交談。

  于此同時。

  江寧縣。

  “周哥,這是要帶著世顯去土橋村看朱先生嗎?”衙役打開城門,打著哈欠和正要出城的周浪一行人打招呼。

  周浪肩頭戴著肩標,笑著點頭:“對,去告訴朱先生,他考了甲等第一名。”

  等周浪走遠一些。

  幾個衙役才收回羨慕的視線。

  “瞧瞧周浪,咱們和周浪的差距,真的拉開了,往后能叫一聲周哥,都是咱們的榮幸了。”

  “昨天周浪回來,咱們新縣尊都派人請周浪和他的袍澤去縣衙。”

  “哎,羨慕不來,周浪家祖墳冒青煙,讓周浪結識了朱先生。”

  “昨晚在周浪家浪浪烤魚喝酒,周浪說,他們這種劍式肩標,整個朝廷軍隊中,只有他們大遼河衛才有佩戴,就連皇城的禁軍都沒有!你們說是不是真的?”

  “騷包夠了吧!”譚淵坐在馬背上,抬腿踹了一下咧嘴樂的周浪,沒好氣笑罵:“昨天回江寧,你戴著滿城招搖也就算了,今早天黑出城,你還佩戴,老子當了這么多年兵,就沒見過你這么騷包的!”

  周世顯騎馬跟在后面。

  都覺沒臉見人,低下頭,去看伴隨在兩邊的兩匹小紅馬。

  他父親,真的太騷包了。

  嘿嘿……

  “這不是遇到昔日,衙役班的兄弟了嘛。”周浪嘿嘿笑著,把肩標小心翼翼摘下來,“等到了土橋村,我拿出來給朱先生看看,總成吧?”

  他想去蔣胖子面前,帶著肩標轉一圈。

  是想去顯擺。

  讓蔣胖子羨慕。

  蔣胖子就算是縣令,哪怕將來當了宰相,也沒資格佩戴明黃。

  以他對蔣胖子的了解,蔣胖子肯定能羨慕嫉妒壞了。

  給朱先生看,就不同了,不是顯擺。

  朱先生是他的領路人,他是想讓朱先生看看他的成就,感謝朱先生。

  譚淵無奈搖頭。

  當然,如果他回到家鄉,恐怕也不會比周浪好多少。

  他現在可是配兩道明黃杠的百戶,比周浪這種,杠上鑲金邊的可更牛氣哄哄。

  “周浪,你了解朱四郎,你說他這人是不是特別怪,參加了院試考,可放榜都不去看。”

  譚淵十分納悶兒。

  當天他們一直在應天府衙外,尋找朱四郎。

  等到最后,所有人都散了,也不見朱四郎的蹤影。

  秀才啊!

  他要是能考個秀才,他會跑去,抱著貼在墻上的紅榜,狠狠啃幾口。

  周浪瞥了眼譚淵,“百戶,你的格局太小了,我昔日上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司,蔣縣令說過很多話,我都不認同,但有一句,我特別認同,蔣縣令說:朱先生有王佐之才!”

  “考個秀才算什么?”

  “你就等著聽消息吧,今年趕秋闈,朱先生肯定能考中舉人!”

  “朱先生根本不在乎這些,告訴你個秘密,昨天請咱們去縣衙的方縣令,是太子身邊的紅人,這位替太子去土橋村,三顧茅廬請朱先生,朱先生都不出山……”

  周浪說著說著,就開始半真半假吹。

  把譚淵唬的一愣一愣……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