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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8 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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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樣,考慮下!”

  “我這也是為你們著想。你看這段時間,你們肯定得忙著重建,可重建需要的物資不是小數目,而周圍的情況你也知道…”

  楊小濤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說著。

  而心里面的主意越發確定。

  當初打算搞渦輪噴氣發動機的時候,楊小濤也想著找點專業的人幫忙。

  可細數下來,機械廠的人才確實不少,可都不搭邊啊。

  張冠宇,設計圖紙安排計劃是個高手。

  常明杰,現在重心都在機床上。

  安仲生,人家是煉鋼鍋爐方面的人才。

  至于剛來的劉向東,楊小濤也問過,在這方面并沒有涉獵。

  這些人算是楊小濤比較認可的人才,至于其他人,像陳斌逄國這樣的,純粹是從技術工轉過來的,讓他們搞維修在,若是做研究,那是難為人了。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哪怕研究處的研發,里面的人雖有長遠長進,但更多的還是依靠他,依靠他的系統。

  正是如此,楊小濤才感覺人才的匱乏。

  尤其是越高精尖的項目,越需要相關專業的人才。

  楊小濤不是沒想過去其他地方打打秋風,撿個漏啥的。

  但這年頭人才的數量是有限的,而且出名的早就名花有主了。

  要是去挖人,先不說人家給不給,起碼也要做好被割肉的心理準備。

  正是如此,楊小濤才決定自己干。

  可現在,面前的這些人,不就是現成的嗎?

  有搞研究的,有搞技術的,連怎么制作的都有。

  他又不是搞飛機,他只是做個發動機,工程量少多了。

  所以,這些人要是搞到機械廠,立馬就能上線啊。

  即便不是全部,幾個人總是可以的吧。

  于是,楊小濤便開始忽悠,不,應該是真摯的邀請起來。

  這邊楊小濤侃侃而談,一副為你們好的模樣,張主任心里卻是開始動搖起來。

  說起來,他們751研究所雖然掛著上面的牌子,但還是石城的本地企業。

  不過是上面安排任務,抽調力量后,他們完成任務而已。

  一切物資補助什么的,都是由地方提供。

  這就很古代地方和中央的差距,其結果嘛,不言而喻…

  而且楊小濤說的也沒錯,現在的情況,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要是能夠去四九城…

  想到這里,張主任覺得,這法子不就是借窩下蛋嗎?

  這樣自家研究所的任務也可以完成。

  還能解決當下的困境。

  到時候幫機械廠的忙,那權當是付房租了。

  張主任如是想著,至于楊小濤說的什么發動機,他是真沒當回事。

  總不可能機械廠設計研究的,會比聯盟的還好吧。

  總不可能比集全國之力搞出來的設計還好吧。

  “估計是做研究,打基礎吧!”

  張主任如是想著。

  而這,也是知道這件事后,大部分人的想法。

  包括劉懷民,楊佑寧,陳宮等等…

  當楊小濤離開后,帳篷里一片沉寂。

  陳沖漢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雖然說是來幫忙的,卻也得考慮領導的態度啊。

  尤其是這做的事情可不是小事。

  楊小濤這家伙放著自家上級的面挖人,自己要是同意了那不是打領導的臉嘛。

  可要是說不去,領導會不會覺得自己做作,畢竟眼下情況,明顯是睜眼說瞎話啊。

  “老陳!”

  就在陳沖漢尷尬不知道說啥的時候,張主任突然開口。

  “主任!”

  “老陳,我想好了,到時候,你帶四五個人,跟著楊總去四九城…”

  “不是,主任,我不是那意思…”

  “什么那意思,你聽我說完。”

  張主任打斷陳沖漢的話,隨后將借窩下蛋給房租的事說了一遍。

  而且還越說覺得越有理。

  “革命工人是一家,大家何必分的那么清呢!”

  “咱們要有大局觀,要站在革命發展的道路上看待問題。”

  “更要發揚團結友愛的精神,所以…”

  陳沖漢躺在床上,看著面前滔滔不絕的張主任,突然覺得說話的態度,怎么跟楊小濤那么像呢?

  四九城,四合院。

  就在山城雨水不斷的時候,這里的夜空同樣被陰云占據。

  不同的是,這一天下來都是如此,卻不見半點雨星。

  中院里。

  秦淮茹跟傻柱坐在桌前,易中海跟一大媽坐在對面。

  四個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誰也沒開口說話的意思。

  造成這樣的原因,還不是因為賈張氏的事鬧的。

  地震那天,賈張氏咽下最后一口氣。

  本來按照商量好的劇本,賈家的房子也到手了,家里的東西也成了自己的,可謂是將最后一點價值榨干了。

  所以,幾人商量著一切從簡,也別整什么白事了,就跟棒梗那樣,盡快完事。

  省的夜長夢多,搞出什么幺蛾子。

  可誰想到碰到了地震,還偏偏卡在秦淮茹說那句,老天爺不開眼…

  然后,老天爺就開眼了。

  不僅地震了,連他家的房子都被震裂了。

  這種無形中的恐懼,讓她不敢再隨便說話。

  或許,舉頭三尺有神明,這老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想到這,秦淮茹的手指不由得攥緊,腦海中最后的畫面再次出現。

  “淮茹…”

  “你,你…”

  床上,賈張氏喉嚨嘶啞,兩個鼻孔里都往外流著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身后一大媽嚇得立馬離開,易中海這時候也不敢靠前。

  秦淮茹也想著離遠點,卻是賈張氏回光返照,一把抓住胳膊硬是拉到床頭,任由鼻血流進嘴里,將牙齒染紅。

  張開嘴的時候,如同嗜血的惡鬼,就在秦淮茹臉前。

  “你,要是敢生孩子,把房子,給了別人!”

  “我,我,我們賈家,在地下詛咒你,不得好死!”

  抓住秦淮茹的手掉落下來,然后賈張氏瞪大眼睛,躺在床上。

  意識彌留之際,她的眼前突然出現曾經的畫面。

  那里面,早已死去的聾老太太坐在桌前將一根繡花針捏在手里,插進一個棕色瓶子里沾了沾,隨后起身離開。

  畫面一轉,聾老太太坐在地上,手上的繡花針掉落一旁,目光驚恐。

  再一轉,自己出現,撿到了繡花針,隨后…

  她明白了。

  自己是被聾老太太下毒啊!

  自己,死的真冤啊…

  “淮茹,淮茹…”

  耳邊突然傳來易中海的聲音,秦淮茹打個激靈,忙回過神來。

  “一大爺。”

  “淮茹,你沒問問賈家那邊的情況?”

  秦淮茹聽了,隨后搖頭。

  “我讓人幫忙帶信回去了,也找的同族人。”

  “但現在,沒個人過來!”

  秦淮茹說完,臉色尷尬。

  自從地震之后,現在已經是五天了。

  按理說,三天的時候,就該出靈了,讓賈張氏入土為安。

  可現在好,消息傳出去了,都過了這么多天,也不見來人。

  起初她還以為是地震的緣故,大家都忙著收拾,沒空過來。

  可這會兒四九城周圍都安頓下來了,明天眼瞅著是第六天了,可不能再等了。

  一旁的傻柱聽到這話,嘴一撇,不屑的說著,“瞧瞧,一大爺,我說什么來著。”

  “這群土冒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上次賈東旭的時候就是奔著吃來的,這次好了,人直接不來了。”

  “還有棒梗,要不是我跟一大爺兩人送回去,連祖墳都進不去呢。”

  “不過要我說啊,這都是賈張氏自己造的孽,要不是她做人小心眼,貪便宜…”

  傻柱坐在一旁吧唧吧唧的說著,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根本不管秦淮茹的感受。

  易中海聽了默不作聲。

  這幾天的事情有點多,白天還要跟著街道辦去幫忙,晚上回來還要操持賈張氏的事。

  不過,從賈張氏這事上來看,賈張氏出殯,結果賈家村里沒人來不說,村里更沒人幫著張羅這事。

  歸其原因,還不是賈家斷了香火。

  棒梗沒了,賈家沒了男人,就沒了摔盆子的人。

  或許,在村里人心中,老賈這一支,已經算是絕了。

  村里人誰會上趕著來湊這熱鬧?

  何況賈張氏平日里不為人緣,跟村里不走動不說,更是一身臭毛病。

  誰喜歡跟這樣的人來往?

  生前不做人,死后就別想著人幫忙!

  這就是現實。

  同時,這也讓易中海明白,自己無兒無女的,跟賈張氏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要是沒有人給他養老送終,估計自己死了也就是一卷席送到亂葬崗的事。

  所以,眼前傻柱跟秦淮茹,就是他們老兩口的機會。

  “行了,柱子,你啊,就少說兩句!”

  一大媽在一旁打斷,“再怎么說,人死為大,注意點!”

  傻柱努努嘴,覺得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得嘞得嘞,我不說,不說了還不成!”

  說完側著身子,把腿抬起搭在椅子上,拍著小腿,腦袋一上一下,就差嘴里唱兩句戲文了!

  “淮茹,這事也不能老是這樣啊。這天馬上熱起來了,還是得讓她早點入土為安啊!”

  一大媽苦口婆心的說著,秦淮茹聽了點頭。

  夜成夢多,一個死人在家門口,晚上她也不敢睡啊。

  就是院里人也有微詞,搞不好就是民怨啊!

  但要說怎么處理,她心里也沒注意。

  她倒是想著將賈張氏棺槨送回去。

  可這一路上,花錢雇人吧心疼錢。

  自己抬吧,說實在的,賈張氏真的沉,就傻柱易中海兩人也沒那勁。

  至于找院里人幫忙,要是不給錢,那也得有那個臉啊。

  秦淮茹心理悲苦啊。

  這一年下來,接連送走了棒梗,又送走了賈張氏,怎么說都是親人啊。

  怎么就這么難啊!

  “一大媽說的對,時間長了,這味兒啊…”

  傻柱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目光看向自家方向,賈張氏的棺材還在門口呢。

  這要是不趕緊送走,他怎么回家睡覺?

  怎么跟秦淮茹羞羞?怎么要上孩子?

  說了半截子話,但幾人都聽出話里的意思。

  “要不這樣,我這有個想法,你們看下行不行。”

  傻柱突然心頭一動,忙開口說道,“那啥,這幾天我跟一大爺不是幫忙清理嘛,就聽說這次那些死的人可以統一火化!”

  “火化?火葬?”

  易中海驚叫起來,很是驚詫。

  就是秦淮茹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年頭,雖然有人提出過火葬,但主流意識還是就行土葬。

  而且國家也沒有這方面的強制要求,要是家里有的選擇,沒人愿意去燒成灰。

  幾人面面相覷,易中海更是不停咳嗽,想到自己要是沒了,到時候,傻柱會不會也給他來一把火?

  登時,易中海打個寒顫,看向傻柱的目光有些不善。

  傻柱卻是渾然不覺,“你們看,這一燒,然后取出那點灰灰,放個盒子里在裝在棺材里,這一弄,多輕啊。”

  “到時候我去煤站找輛拉煤的地排車,往村里一松,這事不就結了嘛!”

  傻柱說的頭頭是道,很是起勁,連后面的安排都想好了。

  易中海氣的是直哆嗦,只感覺今天的賈張氏就是明天的他。

  可不等他開口反對,一旁的秦淮茹猛地站起來。

  “柱子說的對,我看就這樣辦!”

  瞬間,易中海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而一大媽,也是一副驚駭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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