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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永元帝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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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永元帝的才能  “不是喜歡裝嗎?”

  “這回叫你裝個夠!”

  李玄解氣的想道。

  必勒格這幾天在他的監視下,裝傻充愣,那叫一個專業。

  現在好了,內務府直接嚴密管控大漠館。

  李玄先前在不被必勒格察覺的情況下,拉響了響箭,之后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以這必勒格小心謹慎的性子,現在肯定已經明白自己的直覺也不好使了。

  必勒格如今無時無刻都陷入了他所預想的監視之中,之后累也累死他。

  “姜還是老的辣啊。”

  “對付這種人,就得這么教訓他。”

  李玄得意一笑,準備回去給尚總管復命。

  尚總管用手指摸了摸李玄的腦袋,輕聲說道。

  李玄一聽這話,不禁一愣。

  “阿玄不要著急。”

  “走吧,去會會他們。”

  而且他們也需要看到自己的目的能否達成。

  趙奉顯得有些不甘心:“只是可惜了這次機會。”

  必勒格疑神疑鬼的,正好借此消耗他的精力。

  必勒格說罷,走向了大漠館的正門方向。

  對于大漠館被監控起來,他倒是無所謂。

  “剛才宮里大打出手一番,怎么也得休息兩天。”

  尚總管只是呵呵一笑,答道:“奉兒,這些事情由你自己來定奪,我只幫你逮住另外那只老鼠。”

  他是此次大漠使節團的領隊,一切對外和大興官員的接觸,總是需要他來出面的。

  李玄見必勒格這邊已經被安排了,也是寬心不少。

  不然放著這個人,肯定還要搞風搞雨。

  必勒格眉頭擰著,面色凝重。

  “若真到了那一天,你我父子倆在宮里將永無立足之地。”

  忠武將軍府到底會不會受到永元帝的猜忌。

  而此時此刻,李玄則是趁著夜色返回到了內務府。

  “沒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段圭一脈徹底覆滅,大太監的人選本就難出。”

  聽完,兩位總管笑了起來:

  他們使節團頂多是被多留在京城幾日罷了,最后終究奈何不得他們。

  不出預料的,大興一方的人員要求他們不得再隨意出入大漠館,也就是被軟禁了。

  尚總管招呼一聲,給李玄也添了一杯茶。

  李玄毫不客氣的上桌喝茶潤喉,匯報起了之前的情況。

  來到尚總管的院子里,發現趙奉也在這里,而且心情不錯。

  “還有,即便陛下給了你一到兩人余地,但你這一次也只能對一人下手,不得貪心!”

  以大興和大漠的時局,戰爭是不會徹底打響的。

  “最重要的是,陛下從未期望我們內務府將大內打成鐵桶一片。”

  “阿玄,事情辦完了?”

  “就讓我們的必勒格大使這幾天跟自己好好較量一番吧。”

  趙奉點點頭,然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抓不住老鼠,陛下也不會給你這面子的。”

  “孩兒打算從這兩人著手解決。”

  巴特爾和蒙恩默默無言,對于這個情況他們早有預想。

  大漠館以調查投毒案的名義被嚴密的監控起來。

  尚總管并沒有反對,只是提醒趙奉道:

  “要分清主次,抓住老鼠為首要,其他放在后面。”

  “高望和郭勝素來和段圭走得最近,而且反我最甚,沒有拉攏的可能。”

  “干爹,陛下給了我一到兩人的名額,您說我們先除了誰最好?”

  這時,趙奉在一旁搭腔道:

  接著,李玄喵了一聲,問起了兩位總管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尚總管難得語氣嚴厲的教訓道。

  他老人家也經歷過,自然明白趙奉此刻的心情。

  權力乃是這世間最為美味的毒藥,再是英明果敢之人,也會被日益侵蝕,最終變得自己也認不清自己。

  貪財而取慰,貪權而取竭。

  把權力賦予人等于引狼入室,因為欲望具有獸性,縱然是最優秀者,一旦大權在握,總傾向于被欲望的激情所腐蝕。

  尚總管每當看到趙奉有這個苗頭,便立即從旁提醒,履行好自己這個干爹的職責。

  他當初既然選擇了讓趙奉接過自己的權力,自然也要在旁盡心輔佐。

  不然,若是哪天趙奉在權力中迷失,不僅僅是尚總管自己,他們這一脈也將有覆滅之危。

  趙奉也知道尚總管是為了自己好,可那心底里對權力的渴望源自本能,有的時候就連他也難以把持。

  沒有嘗過權力滋味的人,永遠不知道權利的誘惑有多么強烈的。

  “知道了,干爹。”

  趙奉被尚總管提醒之后,腦子清醒了許多,當即笑著答道。

  “時刻警醒,切莫大意。”

  “本分二字,最是難守。”

  尚總管最后再簡單提醒兩句,并沒有繼續多說。

  活了大半輩子,尚總管最是清楚,這有坑總是要自己踩過才能明悟的。

  他只期望自己的義子將來踩坑時,還有自己在一旁能拉著一把,將損失降到最低。

  而那些無法承擔的損失,尚總管則是絕不會讓趙奉承受。

  至少,在他還活著的時候,絕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李玄在一旁聽了一陣,也是明白了趙奉的意思。

  原來他想借著這次調查,順便除掉幾個眼中釘。

  借機排除異己,這倒是很符合李玄對大太監的印象。

  “也是,老趙頭這一天天也不能白忙活。”

  而且永元帝都默許了,誰還能說什么?

  至于那即將被趙奉除掉之人,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高望、郭勝……”

  “似乎也是之前在延趣殿跟老趙頭動手之人。”

  “看來有些事情是一早就定下了啊。”

  李玄搖搖頭,不禁有些感慨。

  接著,兩位總管當著李玄的面,又商議起了不少的細節。

  李玄旁聽一陣,受益良多。

  兩位總管不愧是專業的,大漠使節團的陰謀詭計不僅在他們的操作下土崩瓦解,還順勢利用起了這個機會,為自己取得優勢。

  “王宗宇已經被秘密緝拿。”

  “王婕妤和忠武將軍會在今晚被陛下暗中召見。”

  “陛下認為,王宗宇的生死還是由他們自家人決定吧。”

  李玄沒想到那個蠢貨已經被抓了。

  這個王宗宇是忠武將軍的親弟弟,也不知道忠武將軍知道自己差點被這個愚蠢的弟弟害死,還會不會留他。

  而且,說是讓王家人自行決斷,但恐怕忠武將軍也不得不去揣摩永元帝的意思。

  “唉,這當官可真不容易。”

  “當好了也是一劫,當不好也是一劫。”

  “怪不得中庸之道在我前世那么流行。”

  李玄感覺自己上輩子沒長的腦子,這輩子全都補上了。

  他將兩位總管的商議從頭聽到了尾,發現后面似乎沒有自己的戲份了。

  跟兩位總管確認這兩天不需要自己再出動之后,李玄就回景陽宮好好休息一下。

  李玄這段日子,頻繁往來于大漠館和皇宮,又一直在嚴密監視必勒格的動向,積累了不少的疲勞。

  接下來的日子,李玄在景陽宮內,翻看葉老給他的五行功法秘籍,順便陪安康公主和玉兒修煉,每日培養喵兄弟們增進修為,偶爾再去彩云宮的伴月院看看鄧為先過得如何。

  隨著時間的推移,宮里的氛圍竟然是越發的肅殺。

  大家一直都沒有得到永元帝蘇醒過來的消息,從上到下人人自危。

  李玄偶然在皇宮里,還能看到步履匆匆的大臣,個個面色凝重。

  聽過了兩位總管的商議之后,李玄自然知道這些都在永元帝的計劃之內。

  李玄雖然聽了兩位總管的即將實施的細節,但并不清楚永元帝的真實用意。

  只是從這種種跡象來看,永元帝所圖不小。

  據李玄所知,永元帝的身邊除了兩位總管這樣忠心耿耿的大內宦官以外,并沒有其他的助力。

  “永元帝倒也沒有我想得那么不堪。”

  這種種算計都出自永元帝一人之手,手段倒也了得。

  只是可惜他還不夠強大,否則或許還能振興大興,讓國力更加強盛。

  這樣的話,前線的沖突恐怕會少不少。

  至少,大漠不敢再如此覬覦大興。

  到了永元帝“昏迷不醒”的第九日。

  局勢驟變。

  大漠使節團因密謀毒殺大興天子,所有人都被捕入獄。

  兵部員外郎王宗宇,勾結大漠,里通外敵,陷害忠武將軍,打入死牢,秋后問斬。

  內常侍段圭、郭勝,參與實施毒殺天子,株連九族。

  大漠狼子野心,派遣使節團謀害大興天子,即日起兵討伐。

  幾分言簡意賅的詔令下達,卻讓整個京城都為之震驚。

  當李玄得到消息時,不禁和安康公主和玉兒面面相覷,久久無言。

  “大興和大漠,這就開戰了?”

  李玄震驚的小嘴都合不上了。

  他當即就出了景陽宮,直奔內務府而去。

  可走到半途,就發現兩位總管不在那里,而是在另外的地方。

  “在太極宮嗎?”

  李玄微微皺眉。

  兩位總管倒是難得出現在那里。

  太極宮乃是平日里永元帝上朝的宮殿,看看時間,如果今天是上朝之日的話,應該還沒有散朝。

  李玄一路出了西宮,直奔太極宮而去。

  空曠的太極宮廣場上,只有禁軍守衛。

  李玄躲開他們的目光,一路貓貓祟祟的順利溜進了太極宮內。

  此時,太極宮內大臣林立,高處的龍椅上,端坐著永元帝的身影。

  永元帝此時面色蒼白,精神萎靡,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而此時,太極宮內正議論不休。

  “陛下,和大漠開戰豈能如此兒戲?”

  “兒戲?陛下都叫人毒害了,我們大興還悶不吭聲,朝廷還有何顏面?”

  “此事尚且未有定論,或許是他國陰謀,挑動兩國戰爭,以坐山觀虎斗,還望陛下明察!”

  “犯人都抓完了,還查?查什么?查人家老娘褲衩什么色兒嗎?”

  “陛下,近幾年災禍不斷,國庫空虛,實非妄動兵戈之機。其次,此等國戰謀劃籌備也需時間,微臣建議從長計議。”

  這些大臣吵個沒完,李玄也是看出來了。

  一方想打,一方不想打。

  至于誰想打,誰不想打,那可真是一個涇渭分明。

  李玄直到今天才親眼看到這文官和勛貴之爭到底有多么激烈。

  他們在朝堂之上都如此毫不留情的互相攻訐,只怕私底下的情況更糟。

  而且李玄也沒有預料到,永元帝竟然會突然發起對大漠的戰爭。

  從現在朝堂上一眾大臣們的反應來看,永元帝在下旨之前并沒有將此事拿出來跟大臣們議論。

  李玄知道,永元帝想要下達旨意,也不是能夠自己一意孤行的。

  若這大興的朝堂是永元帝的一言堂,他早就收拾自己那個圖謀不軌的皇叔了。

  據李玄所知,皇帝的旨意需要經過中書省。

  而如今的中書令是永元帝之前踢走了梁昭,扶植上去的自己人。

  所以,中書省一關是不難過的。

  可是永元帝的旨意雖然下達了,但想要執行下去,還需要其他大臣的通力協作,這才有了現在朝堂上的一番爭論。

  文官一方想要永元帝收回成令,而勛貴則是巴不得立即開戰。

  勛貴一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如今天賜良機,他們怎能不珍惜這難得的機會。

  李玄看著朝堂上團結一致的一眾勛貴,不禁想起了一個細節。

  “恐怕永元帝暗中召見忠武將軍,不只是為了處置他那個弟弟吧?”

  “勛貴一方明顯是提前統一了口徑,態度堅決。”

  “文官一方雖都是反對意見,但提出的理由五花八門,沒能形成統一有力的口徑。”

  “尤其是這件事情,永元帝占了道義啊。”

  大漠使節團此次毒殺永元帝的行動,可謂是一記昏招。

  至少在李玄看來就是如此。

  這件事給永元帝帶來了太多的機遇。

  雖然不知道永元帝發動戰爭的理由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贏下戰爭的自信,但他敢這么做,肯定是有利可圖。

  這時,御前一個執鞭的老太監輕甩長鞭,揮出一道刺耳的破空聲。

  “肅靜!”

  老太監低沉的聲音響起,亂糟糟的朝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個執鞭的老太監李玄還是頭一次見。

  接著,永元帝緩緩開口道:

  “投毒一事,內務府已經查清。”

  “是有人覺得還有其他的‘真相’嗎?”

  “既如此,不妨說來,與朕聽聽。”

  永元帝嘶啞的聲音在殿內回蕩,陰森的目光掃視文官一方,面色不善。

  一直抱有反對意見的文官一噎,默默的將目光投向了當先的一道人影。

  鄭王雙手插在衣袖內,一臉平靜的閉目養神。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鄭王眼皮一動,睜開了眼睛。

  只見他緩緩抬頭,看向龍椅上的永元帝,接著開口道:

  “陛下既然主意已定,臣等必將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鄭王一句話,為今日朝堂上爭論不休的話題畫上了一個句號。

  文官一方都驚疑不定的看著鄭王,無法理解他的決定,但卻無一人出面質疑。

  朝堂上的氛圍突然陷入到了詭異的寂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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