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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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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桂芳給兒子留了飯,只是今晚全家開飯沒有等著他。

  “煙筒我買好了,一會你回屋量量。”小王同學給唐植桐盛了一碗小米粥,說道。

  “嗯,動作挺快嘛。”唐植桐順口贊了一句,小王同學這執行力杠杠的,今早才說的,下午就買回來了。

  “這不是怕耽誤大發明家畫圖嘛。”小王同學接下唐植桐的表揚,回道。

  “嗯,我先記一下數據,今晚把書稿的改動建議再潤色一下,咱明天下班把書稿交給咱媽?”唐植桐對手冊審核非常上心,能早一天面世,就能早一天解決很多人的痛苦,興許還能拯救一些人的性命。

  “行。”小王同學對此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你要自己做爐子?行不行啊?別做出來不能用。”張桂芳看到兒媳婦拿回煙筒,沒有問做什么用,聽了這一會也明白了,索性問兒子道。

  “肯定行,絕對好用。”唐植桐信心滿滿的回復親媽道。

  “也不知道你哪來的信心,從小就沒看出你有這方面能耐,可別糟蹋了錢。”張桂芳對此猶自不信,吐槽了一句。

  “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數。”面對老媽的吐槽,唐植桐也不能回嘴,原主確實沒這方面能耐,但穿過來的老鬼見多識廣,更何況這回又去郵電學院進修了一陣子,屬于打了增益bu。

  “我看靜文買的煙筒挺粗的,你可得注意,到了冬天不好買煤。”煙筒粗用煤就多,見兒子很自信,張桂芳也沒再打擊他,但還是提醒道。

  “我知道的,媽。這個爐子是燒柴的,不燒煤。我在木材廠有朋友,您不用擔心柴的事。”唐植桐一邊吃飯,一邊給母親解釋道。

  “唉,那得多少錢哦。”張桂芳搖頭嘆氣,不持家不知油鹽柴米貴。

  時下四九城供應的煤球、蜂窩煤是0.0115元/斤,最好的硬煤0.0148元/斤,引火柴的價格是0.03元/斤,大塊木柴的價格稍低,但也低不到哪去。

  眾所周知,木柴是不如煤炭耐燒的,如果是取暖單純靠柴的話,使用成本要比用煤炭高出一大截。

  “媽,您放心吧,我有法子解決,花不了多少錢,都是些邊邊角角的,肯定不能按正常柴的價格來算。”唐植桐沒想到這么早就要面對這個問題,借口還特么沒編好呢,只能隨口糊弄。

  張桂芳只是搖搖頭,沒再開口。

  唐植桐此時沒提將小王同學今年剛買的五八型民用兩用爐挪到正屋來用,因為他知道現在提,張桂芳肯定是拒絕的,那就等新爐子做好再說。

  好巧不巧,吃完飯后停電了!

  正房點起煤油燈讓鳳珍、鳳芝兩姐妹寫作業,而唐植桐則和小王同學回到了廂房。

  小王同學不太喜歡煤油燈的味道,所以這邊用的是蠟燭。

  唐植桐小學的時候,語文課本上有一篇課文,華老寫的《統籌方法,給小學生打開了邏輯、合理安排時間的大門。

  自那以后,唐植桐將生活、工作、學習按照緊迫程度的優先級進行合理安排,效率提高一大截。

  鑒于作業需要明天交,而手冊的反饋在明天下午,意見的修改可以稍微往后挪挪,所以唐植桐打算先把作業寫完。

  唐植桐坐在燈下,做著今天的作業,小王同學則坐在一旁,托著腮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盡管小王同學中學時的成績不錯,但那也只是初中畢業,舞蹈學校除了俄語課程外壓根就沒啥文化課,學習俄語也是當初為了方便跟那邊的教練溝通。

  今兒兩堂大課,作業不是很多,唐植桐半個來小時就寫完了。

  “你真厲害,這么難的題都會做,我看著跟看天書一樣。”看唐植桐開始收拾課本、作業本,小王同學才開口說道。

  “你們紅專大學不學這個嗎?”唐植桐詫異的問道。

  “沒這些呀,主要是學一些思想、理論,還有跟圖書館日常工作有關的東西。”小王同學搖頭道。

  “哦,也挺好的,以后工作用的上。我學的這個也沒啥用,以后在工作中都用不上。”眾所周知,專業跟工作有時候是毫不搭邊的,更多的時候是看重在大學里學到的思維方式。

  “也不會白學,可以輔導弟弟妹妹,等咱們有了孩子,你還可以輔導孩子。”小王同學對丈夫的話不太贊同。

  “別,我沒那個耐心,我怕自己會拿搟面杖抽。”唐植桐搖頭拒絕了小王同學的提議,平時父慈子孝,輔導雞飛狗跳,這種經歷有一回就夠了,沒必要去重溫。

  “對自己這么沒自信嗎?我覺得伱能做個好爸爸。”情人眼里出西施,小王同學覺得自己丈夫非常好,自然是不愿相信他對自己的否定。

  “哈哈哈,謝謝你認可。”唐植桐將課本、作業本收起來,又掏出了手冊,昨晚寫的那幾條建議有些匆忙,措辭上還是講究一些的好,畢竟那些編者都是些醫療行業的大佬或未來的大佬。

  唐植桐先改的是關于消毒的那部分,給自己無中生有了一個“跟醫務人員交流消毒、傳染類疾病”的幌子,建議一人一消毒,實在做不到一人一針管,最起碼也要做到打完一個病人換一個消過毒的針頭,絕對要禁止多人并用同一針頭。

  至于怎么個消毒法,肯定是要麻煩專業人士去測試,找到一個經濟實惠、便于推廣的法子了。

  總之,唐植桐態度誠懇、用詞謙虛,洋洋灑灑的又擬了一稿。

  “你幫我瞅瞅,看看還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唐植桐寫完,將稿子遞給一旁的小王同學道。

  小王同學沒有推辭,笑微微的接過。

  由于蠟燭的光亮有限,小王同學先是將椅子往唐植桐的方向拉了一把,坐定后,借著燭光看了一遍,沒發現有什么不妥。

  唐植桐則趁空又將添加插圖的意見改了一下,此次站在了一個初中畢業、沒有接觸過任何醫學知識卻一心想著進步的青年角度,言辭懇切的跟編纂專家們提出了幾點貼近實際的“請求”。

  將這一稿遞給小王同學后,唐植桐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了。

  到這個點了,還沒有來電,唐植桐知道今兒這電夠嗆能再來了。

  唐植桐沒有再整理后面的意見,而是起身用尺子量了一下搪瓷煙筒的內徑。

  無論是鍍鋅板煙筒,還是黑鐵皮煙筒,都具有一定展延性,而搪瓷煙筒由于材質的原因,不能展延,所以在做爐子的煙道接口時,需要按照搪瓷煙筒的內徑預留一定的空間。

  這么做是為了將搪瓷煙筒卡在煙道接口上,防止煙道口漏煙。

  唐植桐記下數據后,將散落在寫字桌上的東西歸置整齊,準備洗漱休息,剩下的明兒課堂上再弄。

  “寫的都挺好的,剩下的不改了?”小王同學將兩個意見的修改稿看完后交給唐植桐,問道。

  “不改了,省點蠟燭。”唐植桐將東西收好,從床下掏過洗腳盆,用涼水、熱水摻了一下,用手指試了一下水溫,抬頭對小王同學說道:“快來洗腳吧。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怎么一直看著我笑?”

  “呸,一天到晚凈想些骯臟的東西,就不興我喜歡看你?”沒有外人在場,小王同學言語就多了一份犀利。

  “你這副模樣,讓我想到一句詩。”唐植桐也不生氣,將擦腳布給小王同學拿下,坐在一旁,點上了一顆煙。

  “什么詩?”前有唐植桐在談論菠蘿怎么吃時的博引旁征,小王同學今兒挺想聽聽丈夫關于洗腳能引用什么詩。

  “是說愛情的,聽好了。何為對的人,一見你,就笑的人,一見,你就笑的人。”唐植桐抽口煙,斷字清晰的將幾十年后曾流行過的一句話緩緩念了出來。

  小王同學稍微一琢磨,明白了過來,驚喜道:“太美了!是你寫的嗎?以前沒聽說過呢!”

  “算是我寫的吧。”唐植桐虛榮的承認道,有哪個男人能承受得住眼前美人的崇拜目光呢?這種無傷大雅的東西,“借”就借了。

  “還有嗎?就一句嗎?”小王同學迫切的問道。

  “沒了。這詩就跟你一樣,多一分則腴,少一分則瘦。這樣正正好好。”唐植桐的小情話猶如剛出窯的瓦盆——一套接一套的砸向小王同學。

  聽到丈夫這么說,小王同學臉上那叫一個嬌媚,自己輕聲念了一遍,惋惜道:“意境悠長,可惜只有一句。肯定能發表,就是稿費少了點。”

  “這是我寫給你的,記在小本本上的閨房之樂,不拿出去發表。”唐植桐搖頭否決了小王同學的提議,像這樣一句的詩確實拿不了多少錢,畢竟詩歌是按照行數算稿酬的,所以挺多詩人寫的那叫一個長,恨不能三字一斷句。

  現代詩歌起源時間不算長,現在也有,再過二三十年將會迎來一個狂歡的、能憑借詩歌騙吃騙喝騙炮的高潮,然后逐漸沒落。

  質量嘛,唐植桐向來是不屑于去評述的。

  一張紙印上十來個字,拿去解大手都他么剌勾子,恐怕說成糟蹋紙張更合適。

  何況尿的遠了、近了的,泚的坑淺了、深了的,都跟普通百姓關系不大,無非是一幫人在自嗨,借助這個由頭實現利益的轉嫁罷了。

  聽唐植桐這么說,小王同學臉上笑容更盛、更甜了。

  小王同學麻利的將自己腳擦干凈后,主動給丈夫脫鞋、脫襪子,并伸出一雙纖纖素手給他洗腳……

  這待遇,嘖嘖嘖,唐植桐做夢都不敢想啊!不得不說,時代變化挺快的。

  翌日,星期四。

  唐植桐來到教室后,一如既往的一心二用。

  一邊聽著課,一邊將剩下的兩條建議又潤色了一番。

  關于藥物相克,唐植桐用自己“無中生有”了一番見聞引申了出來,無非就是聽說某某人家在輸液時輸錯了藥,差點沒搶救回來。

  哪怕有專家較真,讓唐植桐去找這個人,他也完全可以說是在釣魚時聽旁邊釣魚佬講的,壓根找不到人,這叫一個“進可攻、退可守”。

  其實藥物相克還真不是唐植桐瞎擔心,幾十年后盡管護士在配藥、輸液時都會再三核對患者姓名、藥物,但總會出現幾例意外,更何況現在沒有這種管理制度?

  到了最后一條雞血療法,唐植桐再次猶豫了,這個確實找不到太好的借口去阻止,專家還沒有去驗證,自己這邊就開口阻止?難免會給撰寫大佬留下自負或者不嚴謹的印象。

  糾結再三,唐植桐還是決定寫上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吧。

  雞血療法,未經過大規模臨床驗證及后續效果跟蹤檢驗,為避免耽誤病人治療時機、避免給人民群眾造成身體上的傷害、避免給人民群眾帶來經濟上的損失,建議不推廣使用。

  唐植桐寫的都是大實話,現下雞血療法還沒在四九城流行開來,齊大嬸就愿意用八斤小米換一只小公雞,等流行開,公雞的價格勢必會大漲,最后受到傷害的還是那些病人及家屬。

  唐植桐將這兩張意見檢查一遍,確認沒有錯別字后,加進書稿中,手頭也沒有膠水,等去了椿樹胡同再說吧,如果葉志娟覺得不合適,抽出來也方便。

  下午,葉志娟看了唐植桐整理的幾點意見后,非但沒有抽出來,反而夸獎道:“不錯,很有見地,遣詞造語拿捏的很準確,我看也不用改了,直接貼上就行。”

  “都是文文指導的好。”唐植桐捎帶著夸了小王同學一句。

  “不用往我身上推,我一句話都沒給你改。”小王同學輕輕一句話將功勞又推回到唐植桐身上,然后拉著母親的胳膊問道:“媽,桉子會在這本書上留名嗎?”

  “這份意見要交給專家評審,如果采納的話,估計問題不大。怎么?想出名了?”葉志娟問道。

  “倒不是為了出名,如果桉子的名字出現在編者名單里,我打算等印刷后買幾本收藏。”小王同學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回道。

  “確實是挺長臉的一件事,我回頭問問。”葉志娟表示了理解。

  “謝謝媽。”唐植桐在一旁表達感謝,他對能否留名沒有什么執念,小王同學高興就好。

  這個年代能在報紙上發表個豆腐塊大的文章,說出去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否則張桂芳也不會將唐植桐之前登報的報紙貼墻上了,更何況這種出書立傳?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啊!

  幾十年網絡發達后,人人可以在平臺上發出自己聲音,表達自己的看法,紙媒日落西山,但在網絡沒有普及之前,對出書立傳有執念的不在少數。

  有能力的會寫一些自己或者名人的回憶錄,能力稍微差一點的會自己買個書號,自費出版。

  甚至有不少精明的騙子瞅準時機搞一個某某行業百人名錄,專挑有點點名氣、有點錢的人下手。

繳納多少多少錢就能拿到一本帶有自己頭像、介紹的彩色書籍,這種書籍甚至連書號都沒有,因為騙子就沒想著進市場流通,純純的薅羊毛!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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