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靈歷2690年,4月10日。
去年年終,11月份所發生的列車大劫案,在公關部門的影響作用下,風波已經徹底平息。
亞蘭王廷中。
于去年就起草的法案《大陸運輸法》,已經正式啟動。
長篇大論難以估量。
提煉核心主張后。
亞蘭作為大國,在其位,則謀其政,將無償為其下的附屬國,以及合約國,修建鐵軌,促進和平,加進貿易交流。
在以帝皇為首的軍政府下,從陸軍以及各個部門中挑選了一大批能人將士,將作為監管以及總負責人,對該法案進行落實。
《推進運動》。
就此揭幕。
狹海以東,亞蘭以西。
穆隆公國。
今年三月,亞蘭手下又多了一個小弟,依舊是老一套,扶持傀儡親王,實行羈縻政策。
所謂羈縻政策。
也就是設置一個行政單位,用軍事政治上的壓力得以控制,再給本國主要民族和少數族裔一點甜頭,然后敲骨吸髓。
在鐵路規劃中,這條鐵路將繞過狹海,直抵綠洲之國瓦迪尼亞,途中要經過好幾個戰略緩沖的功能型小國。
當今西大陸。
亞蘭獨一檔,洛斯特拉,佩丹,吉翁,古雷格,為第一梯隊,五常了屬于是。
再往下就是貝瑪,蒙格斯南方大濕地,瓦迪尼亞,等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國度。
再下面則遍地是大王,短暫又輝煌。
穆隆公國顯然是屬于遍地是大王,混混日子的類型,最高記錄一天換過五個國王,麥克阿瑟表示,過江龍遇下山虎,社會不由你做主,花花世界迷人眼,沒有實力別賽臉。
如今鐵路已經推進了穆隆公國,途徑此地,再經過一些國家,直抵瓦迪尼亞。
然而穆隆公國政府和民間對亞蘭的態度,就像是奶蓋奶茶。
上層和下層完全不是一個味道。
穆隆在兩三百年前也是區域性大國,只是一路衰弱至今,波斯,一般被稱之為小穆隆。
政府對亞蘭那可是哈巴狗中的哈巴狗,點頭耶斯搖頭嘍,天上星星參北斗,你說要走咱就走,說什么什么行,要怎么怎么靈。
然而穆隆公國本土反抗勢力不吃這一套,亞蘭給的甜頭打發叫花子有限,還被中間商狗國王給順走了,佩丹敬酒我不喝,亞蘭夾菜我轉桌,我蠻夷也,怕什么?
傀儡政府影響力有限,當地部族聯盟勢力要比政府猛幾十倍不止,對正在修筑的鐵路,頻頻發動襲擊,用炸藥破壞鐵路,亦或是殺害施工人員。
亞蘭王廷是要面子的。
都占了人家的道了,再把人拐來當奴工,影響不是很好,不利于長期統治,高端局要玩意識形態的,亞龍人這種南方蠻族當然可以這樣干,其它國家這樣搞不行。
既然都是請工人,要花錢,那自然要把崗位拿給國內的人,提升就業率,外派務工,也讓國內那些游手好閑指不定生出什么亂子的無業青壯年力氣有地方使。
也就是說。
老亞蘭的爺,被外國人給剁了!
我打你,伱竟然敢反抗?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硬骨頭了,必須要嚴懲!
自亞蘭陸軍大將,鱷島,帶兵親自出馬穆隆公國后,情況好轉了不少,在其暴戾鎮壓下,別說反抗勢力了。
亞蘭軍爺已經變成了穆隆公國地位最高的人,雖依然有心系家國的頑強勢力在作抵抗,但已經不成氣候。
離鐵路修完,只是時間問題。
穆隆公國東部,一處滿是風滾草和風蝕巖的荒原,碎石雜草,暴曬的太陽,幾百號汗流浹背在烈日下開工的赤膊工人,以及持著火槍的巡邏士兵。
沿途已經修筑好的鐵路,還殘留著一些被血水浸濕但已經凝固的暗紅土壤。
得益于帝都新城工業區的資源運輸,出自冶鋼廠的配件和材料源源不斷送到前方,進度比想象中要快許多。
而上三旗軍官老爺自然是曬不得太陽的,躲在車廂里歇涼,當年阿瑪跟著帝皇入關的時候,就把這輩子的苦給吃完了,還有穆隆本地的美女佳人陪酒捏腿。
“可是……”
地質專家額頭上滲出汗水,因為鱷島說的話過于離譜了。
這名大將身形魁梧,穿著亞蘭陸軍的黑色軍官服,粗硬的胡茬有些不修邊幅,金色短發如鋼針般聳立。
“西塞羅……每一里路,撥給我一百九十金龍,你卻要修得那么直,這也不是為了我個人,而是為了穆隆人民的福祉,這片荒原穿過去后,從另一個城市繞過去,兩條軌道同時修建。”
鱷島神情冷冽,一邊喝著當地特調的自釀酒,一邊大手摁著本地美女的豐臀。
“那邊有沼澤,土質淤爛,不適合……”
“你想辦法!這都搞不定,請你來是吃白飯的?”
“這……我想問一下,一百九十金龍,是否包含了對沿途所占村莊的賠款?”
地質學家知道,在《大陸運輸法》中,是按照每畝五百五十銀幣,來對占地進行賠償的,若是占地有建筑,還要算人頭,一戶多少錢。
鱷島冷笑兩聲。
當然是這樣,其中包含了工費材料費,以及軍隊開銷,但是……不修得久一點,修得長一點,自己怎么撈錢?
“他們不會想要賠款的,就算是我拿給他們,他們也不敢要。”
在必要狀況下,那些村莊將被認定為反抗勢力,穆隆叛軍,一丘之貉,盡數鎮壓。
地質學家不知道該說什么,實際上對被屠殺的當地抵抗軍,有一些惻隱之心。
鱷島喝了太多的酒,已經面紅耳脹,一身的酒氣,醉意涌上頭腦,一只手枕著腦袋,眼皮子有些打架。
身邊的穆隆女人,實際上是叛軍的一員,不惜被鱷島揩油羞辱,佯裝成應召女,終于等到了機會。
現在車廂里除了鱷島,只剩下另一個應召女,還有幾個文職人員,那個地質學家也在想事情,精神有些恍惚。
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起碼能給抵抗軍爭取一兩個月的時間,之后鐵路經過的一些國家,也會有現在穆隆的遭遇,抵抗軍領袖,已經去請求支援了,要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
她正在給鱷島捏肩,隨之從精美造型的頭發上取下一枚發釵尖錐,緊握在手中,美目里暴出血絲。
就要一錐子插進喉管的時候。
鱷島感受背后女人略微急促的呼吸,耳力驚人,甚至是捕捉到了突然快了幾拍的心跳。
快速起身,背過頭來,一只手按在了女人的腦袋上。
尖錐捅進鱷島的胸口,但只進入了半寸不到,那只手便已經癱軟,旋即有氣無力的捅了幾下,只是刺破了一點皮而已。
而女人的腦袋。
天靈蓋已經被捏碎,頭顱凹陷扭曲飆著血漿,最后一頭栽倒在地。
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另一個應召女應激性尖叫起來,其余幾個學者包括也是瞠目結舌。
實際上地質學家看到了那女人的動作,并且暗中示意別讓她那樣做,只可惜她沒發現。
“真是掃興啊。”
鱷島舔了舔手上的鮮血,不管另一個應召女是不是抵抗軍。
火銃槍響,硝煙彌漫,從額頭射入天靈蓋,打出一個血洞,也當場暴死,神情還凝固在之前的驚恐中。
“再去叫兩個過來,也叫那幫飯桶繼續調查周邊村鎮是不是藏著抵抗軍,這兩個女丟在外面,警示后面來的應召女。”
鱷島沒有放在心上,手上的血也不洗,坐在椅子上繼續打著盹。
地質學家長嘆一口氣。
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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